“只没有前面的话垫底,德裕一宏是会怀疑孟货晓找汰尖帝皇多疑,向来如此。b
“你说”。德裕保持着微笑,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孟觉晓道:“陛下,那臣就斗胆了”。
德裕道:“让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妾废话。”
孟觉晓正色道:“第一,河间府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臣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人在政存,人去政废。眼下以河间府的发展速度,臣判断有望年底税金突破一千万贯。”
孟觉晓强调了一下税金,德裕开始有点不以为然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微微一沉吟道:,“好,这个联答应你,不管谁去做这个知府,凡事你定下来的规矩不能变。一旦发现有人从中作手脚,草职查办永不叙用。”
这个惩罚算是非常的严厉了。读书出身的官员没了官做,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得了这个许诺,孟觉晓笑道:“第二,臣听说陛下让臣来决定知府的继任人选,这不是把臣往火坑里推么?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不然满朝文武还不得眼红死了?所以就算抗旨,臣也只好撒手不管了。
这话是用笑嘻嘻的语气说的。估计满朝文武也只有孟觉晓有这个胆子,胆敢跟皇帝开玩笑。德裕见孟觉晓缩脖子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仔细想起来,喜欢这个年轻人。主要原因不是他的才具。而是他这份性子吧。才具只能带来重用。带不来喜欢。
“好吧,联不为难你,不过你还是有建议权德裕笑道。
孟觉晓道:“谁去做这个知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折腾。贪可以,但不能瞎搞口河间府现在的一切,就像一个网出生的婴儿。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小胡说”。德裕笑着骂了一句道:“你接着说条件。”
孟觉晓道:“第三,臣要权!军权政权都要,臣之所以要这两个权利是有原母的。陛下听了就明白了
“小嗯,你说”。德裕脸色微微沉了一些,地方大员要军权政权。这多少有点犯皇帝的忌讳。这个西北经略使主要管军事,对外用兵。现在连政权都一起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皇帝是要起疑心的。
“陛下,西北万里之遥,大军前往,所费巨大。以当前朝中财政,实在难以支撑。臣以为。此去西北,兵不在多而在精。有个万余人就足够了。臣的打算很简单。到西北后先安定局面,所以带一万兵马足以。西北民风勇悍。历来不缺骄兵悍将,之所以屡战屡败,不是兵的问题而是将的问题。所以臣的意思。带几个得力的将领过去,待局面稳定后就地招兵以图后算。臣要的兵权。是陛下准许臣在西北就地招兵。
要民政权利,是从长期作战来考虑。臣以为安定西北的当务之急,在于安抚民心。没有政权臣如何安抚?如果陛下准许臣的大胆,臣保证少则五年,多则八年,定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西北边患。”
“怎么?你还想灭了党项人的伪政权?。德裕笑着问了一句。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不想孟觉晓极其严肃的回答:“臣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下德裕不笑了,冷冷的看着孟觉晓道:”联给你川陕军政大权。你能八年夹了党项?”
孟觉晓丝毫不犹豫的回答:“臣的意思,至少能打的党项人毫无还手之力。灭不灭的会吧
德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问:“你真的如此有把握?”
孟觉晓笑道:“确实如此!”
德裕吐出一口浊气,抬头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好一阵才哈哈大笑,足足笑了一分钟的样子才回头道:“好。联就信你的话。给你节制”陕军政大权,御赐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但有不尊号令者先斩后奏!十年时间,你给联一介。全新的西北。”
孟觉晓朝德裕再行大礼称:“臣此去西北。地方不定不复还,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的老母妻儿,就拜托陛下照料了。”
什么意思呢?这是文雅的说法,难听一点就是,我在西北大权独揽。陛下就算放心,也会有人闲言碎语的。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哪天改主意啊?所以呢,老娘妻儿送京城来做人质。
孟觉晓这个话德裕不能接,真要是接口说什么你“你放心走。妻儿老小我照顾。”之类的话,那就太没有君王的气度了。所以德裕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此去西北。还有什么条件,你接着说吧。”
孟觉晓想了想道:“该答应的陛下都准了,臣在此拜谢陛下信重之恩。最后再提一条了。此去且:兵万,臣的意思。亲自楼验一番后再决…
德裕听了这话不由一愣道:“怎么?你不放心兵部?此去西北谁敢做手脚,联饶不了他
孟觉晓摇头道:“不是不放心兵部,而是不放心这些兵。河北的边军臣见识过,禁军如何臣不敢说。”
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但是德裕无法反驳。孟觉晓的担心一点都不是空穴来风。所谓的禁军精锐,实际上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能有几个?倒是南方数省的省军,因为民变不明。需要平乱还算有点实战经验。
前年江西民乱,禁军曾南下参与围剿。让兵部酌情处置吧德裕不肯松口,这个脸有点丢不起。
孟觉晓张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这样,左右筹备西去的时间还有,让兵部从把兵交给臣先练上一个月
德裕听着一阵无语,这小子怎么就在这上头要死不放呢?要练兵你可以到西北再练嘛。
德裕道:“看看兵部怎么定再说吧。明早你再来,见了几位内阁大人再说德裕说着挥挥手,示意孟觉晓下去。
孟觉晓不是较真,而是西北眼下是战场。带一群什么样的兵过去,关系着身家性命来着。孟觉晓也搞不明白,德裕为什么在这个事情上不肯表态。从御书房出来的路上,马三笑着跟紧了低声道:“孟大人,陛下不是不肯帮忙,而是兵部那边什么人都有,上上下下的牵扯很多。陛下就算强行下旨,他们也有的是办法给你下绊子,所以陛下不答应你,其实是为你好。”
孟觉晓奇怪道:“兵部不是林大人当家么?”
马三笑道:“林大人是尚书不假,但是兵部里头不是什么都由他说了算的,再说人心都隔着肚皮呢,林大人怎么想的您知道?”孟觉晓一听算是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帝王心术讲的就是一个制衡之道,林志全怎么可能在兵部里一家独大?
马三送孟觉晓出了宫,有张光明的豪宅在,也不怕没地方去。抹黑过去,倒是把正在算账的张光明给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账本就奔出门来相迎。
“三弟怎么这个事情来?。张光明精明的紧就知道出大事了。
孟觉晓叹息一声道:“河北去不成了,要去西北。官倒是升了,却是个烫手的山芋。”
张光明消息灵通,一听这话也吓一跳道:“不能不去啊?西北正打仗呢。”
孟觉晓把擦脸的热毛巾丢给丫鬟,活动活动四肢,松了松又酸又疼的骨头道:“不去是不行了。不过小弟觉得这是个机会,西北经略干好了,日后就是封疆大吏了。御赐王命旗牌尚方宝剑,威风的很呢
张光明一听便呲牙道:“这种好事能轮的上你?上一个过去的沈侍郎,我都听说了,兵败人逃。
往西北去的商人,现在差不多都停了买卖
孟觉晓一听这个话便吃惊道:“这不是啥好事情啊!西北经过战乱,粮食产量肯定受到影响。有战争就有难民,没有粮食这要出大问题的。大哥真是提醒我了,我得赶紧拟个章程出来
孟觉晓说着就往书房里钻,张光明一看这架势,只好苦笑着让丫鬟赶紧跟进去伺候好了。张光明继续忙他的账本,半个时辰后,孟觉晓笑眯眯的又摸进来了,左看右看的。
张光明一看他的眼神,顿时一声惨叫道:“不要,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孟觉晓不说话,继续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光明露出哀求之色道:“老三,哥哥我从小锦衣玉食的。哪吃过那个苦啊!”
孟觉晓叹息道:“其实你可以派个人去嘛!”
张光明一听这个话便怒道:“派人去能有鸟用,那种地方不是当家的亲自去,怎么打动其他商人?你不就是要粮食么?西北正好缺粮,江南是产量地,组织京城的商人从两湖往西北送粮食,朝廷给予优惠政策,缺的就是一个带头的对吧?这个人还要有影响力,否则能有啥效果?我们张家在京城如今也算闯出字号了,这一次带头响应西北经略大人的号召,如果仅仅去一个小管事的,别人都当笑话看,你也丢不去那个人。”
孟觉晓不觉眼睛红了,冲着张光明深深一鞠躬道:“自打做了这介。官,时时处处都得防着别人算计我。只有大哥,事事都在为小弟考虑,下一辈子,我们还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