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与她特意去寻找合欢果,却没能寻到,或许真的是天意,而合欢草的毒没有别的解法。
惜了了心里固然难受,却也无法可奈何,“你要回去了吗。”
无忧点了点头,却站着不走,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凤止真的能让人看见曾经在身边发生过的事?”
凤止给惜了了施‘离魂’是被无忧搅了。
三年内,惜了了与‘离魂’已是无缘,过了这许久,加上心系无忧,想活长久些,已经将这事完全放下。
没想到无忧突然提起,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对‘离魂’无法否认,只能点了点头。
“就算是自己完全忘记的,也能看见?”无忧进一步问。
身为苏家的大当家,他可以选择不说,但不能说谎。
而这件事,他就算选择不答,也相当于默认,只得又点了点头,突然抓住无忧的手,紧张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只是随便问问。”无忧随口而答。
惜了了哪能信她,“你想知道什么,我帮查,别去找凤止。”
‘离魂’吸人元神,等于是用自己的寿命来交换,他绝不允许无忧那样做。
无忧想知道的是她十五岁时阳气耗尽,沙华是如何对她施救。
那时她在二十一世纪,他去哪里查?
笑了,“真只是随口问问。”
“你为什么不肯信我?”惜了了见她如此,有些着急,白玉般脸庞微微涨红。
“你收的报酬那么高,我一穷二白,付不起啊。”无忧眨了一只眼,打趣。
“你只要做我的夫人,苏家所有人都得为你做事,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惜了了微抬了下巴,难道地流露出平时不为人所见的优越感。
“很诱人的条件。”无忧搔了搔脸,继而笑道:“如果你多取几房老婆,苏家的人还不得忙死?”
“我……我怎么会多娶几房……我只娶你一个。”惜了了一见无忧这副没正没经的模样,就有些着恼。
“我考虑,考虑。”无忧笑呵呵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模样十足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地痦。
惜了了脸蛋顿时红下脖子,对她是又恨又爱,打开她的手,没好气地道:“你想好了,告诉我。”
无忧忍不住发笑,象他这么求婚法,十个有九个九都得告吹。
“知道了。”无忧伸了个懒腰迈出门槛。
“你回去睡得着吗。”惜了了想留,却不知现在能用什么理由来留。
“睡不着。”才睡了一觉,无忧哪里还有瞌睡,“不过,我在这儿影响你休息,倒不如回去。”
“我也睡不着。”惜了了声如蚊咬。
无忧‘哧’地一笑,小狐狸也学会骗人了,方才还见他睡眼朦胧,这会儿就说睡不着。
“刚才睡了会儿,现在真不困了。”惜了了说的话,从来不会有人怀疑,可是到了无忧这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让他好不郁闷。
“那我们出去走走,呆在房里也闷得慌。”无忧怕他又缠着自己教他生孩子。
“不如我们去不凡那边喝酒?”惜了了心思单纯,哪有无忧那么多弯弯肠子。
“你又胡说了,不凡喝不得酒,去他那里讨酒,岂不是白忙活。”无忧眸色微沉,不凡的心脏沾不得酒。
“他平日确实不喝酒,但今晚必喝。”惜了了一次又一次不被无忧信任,垮了脸,有些不悦。
“为什么?”无忧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却必喝,到底是什么重要日子?
“其实平日里,各自都有许多苦恼之事,也不能为人所知,闷在心里,并不好过。
我们几个将开心过寿的这晚,定成聚会的日子。
因为开心爱酒,所以不凡就会在今晚煮酒庆祝。
每年的今晚,不凡都会提前支开所有人,并派心腹之人,远远的将院子围死,任何人不许靠近。
我们在这一晚,可以在他屋里为所欲为,任意放纵,绝不担心为外人所知。
所以我们每年的这一晚,都是不醉不归,他也不例外。”
“他不要命了吗。”无忧脸色一变,抽身急走,他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醉酒。
“你去哪里?”惜了了一边穿外袍,一边追出来。
“看他们喝酒。”无忧心急如焚,无论如何得阻止他,哪怕平时再压抑,也不能用毁坏自己的身体的方式来放纵。
“你进不去。”
无忧猛地刹住脚,惜了了收势不住,一头撞上她,没等站稳,已经被她一把抓住,“你不是说和我一起去那边喝酒?”
惜了了愕了一下,喜道:“你是说和我一起去?”
“你可别说,你也进不去。”无忧撇嘴。
“我自是能进。”
“那还不快走。”无忧将他拽了一把。
回头见蛇儿竟也晃了出来,咧着嘴,乐呵呵地跟在惜了了屁股后面。
蛇儿有些怕无忧,见她瞪来,上弯的嘴角一僵,身子顿时矮了半截,往惜了了腿边靠,缩在惜了了身后,探了半边头出来偷看无忧脸色。
无忧急着去阻止不凡喝酒,没心思与它纠缠,正想赶它回屋。
惜了了看不得爱宠可怜瓜瓜的样子,拉着无忧的手摇了摇,哀求道:“带上它吧,它也爱喝不凡的煮的酒。”
“它爱喝酒?”无忧哭笑不得。
“嗯,这得怪开心,开心不时地在我这里混吃混喝,他自个喝觉得没趣,就给酒蛇儿喝。蛇儿才两个月大,初初也不喝,他就用灌,灌来灌去,竟跟他一般,成了酒虫。”
无忧煞是无语,两个活宝养出的宠也是活宝,“带上就带上吧,赶紧走。”
蛇儿一听无忧肯带它,不再害怕,嘴角又咧了开去,似笑的模样,欢悦地从了了身后窜了出来,跑到前面引路。
无忧瞅着它又胖又短的身子,顶了个大脑袋在前面乱摇,一派天真,再瞄惜了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一点心思也藏不住。
惜了了见无忧不再害怕蛇儿,暗暗欢喜,牵着无忧的手,“有蛇儿去,你不用太担心不凡。”
“嗯?”无忧迷惑看他,难道他也知道不凡的身体受不得酒?
“蛇儿的唾液能解酒。”
“吃它的口水?”无忧打了个干呕。
“自然不是。”惜了了奇怪看她,什么好事到了她这里都变成了恶心事,“无论喝再多的酒,只要让蛇儿咬一口,它的唾液渗入血液,便能将酒意去之八九。”
无忧诧异,但不凡是心脏受不得,事后解酒固然有些作用,但是如果喝酒之时引发心脏疾病,便不是解酒能解决问题的。
但既然和不凡年年一起喝酒的了了,都不知是他心脏问题,说明这件事,不凡是瞒着所有人的,这些人只当他是酒量浅。
既然他要瞒,无忧也不揭穿,更不愿拂了惜了了的好心,“嗯”了一声,却拉着他走得更快。
接近‘寒梅冷香’,果然有隐卫闪出,朝二人施了一礼,却不放行。
惜了了从怀中取出两块牌子,抛给他。
那人接过,闪身又隐入黑夜。
无忧奇怪地‘咦’了一声,“你也要有牌子才能进?”
“嗯,妨人易容乔装。”惜了了理了理被她拖拽得歪七拧八的袍子,”如果不是不凡料到你今晚会与我一起,多给了块牌子给我,我也不能带你过来。
这府里说是兴宁的,真正掌权的却是不凡,兴宁也不过是个傀儡。
无忧脚底一阵的寒意升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聚会之事,旁人可知道?”
“你是指王妃吗。”
“嗯。”
“不知。”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不容人靠近,难道就不会有人发现,告诉王妃?”
“谁会告诉呢?能告诉王妃的,一定是死人。”惜了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无忧倒抽了一口冷气,马上申明,“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会告诉别人,他也不会让你来了。”
“以前兴宁……来过吗。”
“怎么能要她来?”惜了了蔑视地拉下嘴角,“她来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也不会来。”
“她整天缠着不凡,难道也会不知?”无忧就不信,难道兴宁知道了,他们还能把兴宁杀了不成?
“她每到今天,都会睡得象猪,抬去抛入泯江,也不会醒。”惜了了冷哼。
无忧哑然,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小毒兽。
同时又有些欢喜,他们不让兴宁参加,却不拒绝她,可见在他们心里是当她是自己人的。
“还有哪些人?”
“不凡,开心,凤止,宁墨……就这些。”
凤止和不凡关系交好,他来,无忧不奇怪,但听到‘宁墨’二字,拽着了了的手却是一僵,“宁墨……也会来?”
“平时请他极难,但每年这一晚,他必到。”惜了了看向被她死死攥紧的衣袖,复看向她的眼,迟疑问道:“你很紧张宁墨?”
“啊,没有。”无忧发现自己失态,松开手,“只是他太……太不合群。”
“是不尽人情。”惜了了帮她更正。
无忧勉强笑了一下,“好象,你和他处得还不错。”
“我与他相互间,各有所求罢了。”惜了了脸色微冷。
看了大家这么多意见,我会适当的调整一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