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将她冰冷的小手握住,低声道:“走吧。”
无忧点了点头,随他起身,和他手牵手的走向洞外。
到了洞口,惜了了停下,拉着她,目光热辣辣的,道:“你说的对,没有母亲,一样能活。”
无忧用力点头,表示认可,捏了捏他的脸蛋,道:“你母亲过世的也早,你一样出落得比春花还标致。”
惜了了刚刚酝酿起的惺惺相惜顿时荡然无存。
无忧却看不见他黑下去的脸,向他摊开手,“你要交给女皇的信呢?”
惜了了差点被她气死,打开她的手,从被她撕烂的中衣里取出封信,摔到她脸上。
无忧侧头,避开摔来的信封,信手接下,自顾抽里面的信纸来看。
看清上面的名字,挑高了眉稍,又去捏惜了了的脸蛋,“我们两清了。”
惜了了脸上乌云滚滚,推开她捏在自己腮帮上的手,冲出洞口。
发誓再跟这个混蛋加无赖说温情的话示好,就是猪。
无忧有了这信,心里踏实了不少,反不如先前忧虑,听见洞外传来千千一声惊叫,忙抢出山洞。
见千千正捂着嘴,直愣愣的看着惜了了身上破衣。
无忧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盯着他,不怕他着恼,对你下毒啊?”
千千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等惜了了走开,才偷偷斜了眼,在无忧身上乱溜,见她身上衣裳完好,忍不住悄声问道:“成了吗。”
无忧正翻身上马,迷惑问道:“什么成了吗。”
“在洞里,你和惜公子……”千千瞅了眼,正打马急走的惜了了。
无忧只道是说雪豹的事,想也没想,点头道:“成了。”
千千倒抽了口冷气,一脸佩服。
惜了了和无忧一前一后的进了府。
他身上衣裳破烂,不敢走大道,只好捡着幽僻的小道前往‘听雨轩’。
而无忧给雪豹切腹,折腾那一阵,身上衣袍也沾了不少血污,好在母皇在府上的这些日子,为了喜庆,没穿一身素白,此时身上是件大红锦绣团花的撒花裙,才掩了身上豹子血,但刚才方便手术,裙摆是塞作一团,这时放开,早皱得不成样子。
母皇和姨娘都在府中,这副邋遢形象也不好到处走动,索性跟着了了在小道上穿行。
来常乐府给女皇请安的永和,由丫头领着,正朝着女皇寝院急走,冷不丁从身边小道窜出个衣裳不整的人,吓得往后一退,避在道旁。
奇怪府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定眼看去,那少年只穿着破烂里衣。
衣裳虽破,但破裂开的衣缝里隐露出来的肌肤却是如凝脂一般雪白细腻,再往上看,难辩雌雄的脸庞倾国倾城,美不可方物,心里一荡,看得呆了。
惜了了闷着一肚子气,怒气冲冲,这时被人这么元礼的盯着看,火就大了,正想施毒给对方一些苦头吃。
听身后无忧叫道:“喂,小狐狸,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难道我要吃你不成?”
越加窘迫,一拂袖,抽身离去。
无忧从幽径里穿出,见惜了了已经去得远了,撇了低骂,“比狐狸跑得还快。”
转头望见怔杵在一边的永和,微微一怔,继而嘴角抽出一张若有若无的冷笑。
淡笑道:“皇姐,这是要去哪里?”
和永回神,见无忧一身脏得看不得,忍不住笑道:“自是去给皇上请安,皇妹打哪里来,怎么弄成这样子?”
“在山里摔了一跌。”无忧不以为然,“皇姐先去着,我去换件衣裳就过去。”
“皇妹请自便。”永和等无忧走远,向府中带路的丫头问道:“刚才那公子是什么人?”
“是府里的惜公子。”
“是皇上送给常乐的那三十二侍中的一侍?”
“奴婢不知。”领路丫头遵照着府中规矩,在外人面前,对主人的事绝不多说。
永和冷哼,什么好的都给了她。
府中郡主对白公子施暴未遂的传言还没散去,又见惜了了身上衣裳破破烂烂,一派受了欺负的小媳妇的形容回来,而无忧身上衣裙更是皱皱巴巴,不难想象是在哪个草堆里滚过一回。
一男一女,要怎么样才能弄成这样,自然不难想象,顿时炸了窝。
有好八卦的便蹭去向跟着无忧一起出去的千千打听。
千千本是个不安分的角,最喜欢八卦是非,恨不得将这天大的艳闻与人分享,是顾忌惜了了,才强行忍着,被人问得急了,便再忍不下去,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怕是郡主把惜公子给……强了……”
有多事想邀功的,急巴巴的报到王妃跟前,说:“不知是不是近来纥公子忙于军务,未给郡主安排人侍寝,郡主‘上了火’,今天按捺不下,对白公子yin施暴露未遂,结果把惜公子给……强了……”
王妃手一抖,手中茶泼了一小半,“这孩子实在越来越不成样子。”
女皇嘴角却噙了笑,这性子与自己年轻时到是极象,不管兴宁身体里流着的是谁的血,终归是她的孩子,“这就是皇妹的不对,府上这几位都被宠得上了天,太拿自己当回事。不过宁儿愿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早早就为宁儿备下三十二侍,这三十二侍虽然没府上这些个的长得好,但断然不敢这么娇纵,就算不能得宁儿宠爱,跟在身边服侍着,宁儿也不至于闹得被下人笑话。”
王妃脸上阴晴不定,“不是我不让她近那三十二侍,上回还当着姑姑的面,让她选过一回,三十二人,她只看上了一个,结果半夜还给踹了出来。别看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了了的闹得欢,真擒得住她,让她整晚呆着的,只得不凡。”
女皇脸沉了沉,重哼了一声,来来去去不过是想保纥不凡。
瞅了窗外笔挺的身影一眼,这少年虽然貌不惊人,但那身粗衣难掩的幽山旷谷之气实在是人中娇子,无人能及,也难怪宁儿对他如此痴迷。
也好在有他,宁儿才肯将宁墨让了出来。
只不过纥不凡是平阳一手栽培,这些年来,她想方设法拢他为己用,结果他一律婉转回绝。
一般来说,拒绝人,就会得罪人。
偏偏他拒绝她的同时,又会为她办一些,她为难之事,为人处事圆滑得叫她又恨又爱,恨不得杀了他,却又不舍得杀,总抱着一份想念,能将他收为己用。
想借这机会就算不砍了平阳这条手臂,也让不凡知道,她才天,如果与她对抗只有死,他的命只有她能给。
王妃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拨着茶叶,“我们为人长辈的,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小儿女的闺房事,却也不便插手。”
女皇冷哼了一声。
门外传话,永和公主来了。
声音刚落,便见永和象一团火一样滚了进来,给女皇和王妃各行了礼,便滚到女皇身边,亲手捧了茶壶给女皇斟茶倒水,娇声道:“听说皇上身体不适,可有好些?”
女皇虽然不让永和知道受伤之事,但见了她仍有几分喜色,“好多了。”
永和接了宫女手中的小木锤,殷勤的给女皇锤肩,百般讨好。
王妃眉心微敛,问道:“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爹爹身体好得很,有爹爹把着关,那些个匪人乱党,一个也别想在我们西越胡来。”
王妃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女皇呵斥道:“什么你们,我们的。”
永和知道失言,忙道:“永和这不是在心疼皇姨吗,嫁到北齐,日日为战乱操劳……”
女皇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你这么讨好卖乖,有什么企图,说吧。”
“永和听说皇上不适,只是想好好服侍皇上,哪有什么企图。”
“看你这么乖巧,还想着,如果不是大不了的事,帮你办了,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女皇将杯子递给她。
永和一听,忙道:“其实是有一点小事,想求皇上和皇姨。”
王妃杯盖轻合,抬眼过来。
女皇睨了王妃一眼才问道:“何事?”
“我这次出来,身边也没带什么人,想要个侍儿在身边服侍。”
王妃暗哼: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收回视线,慢悠悠的又喝自己的茶。
“侍儿?”女皇微微一怔,“春夏秋冬他们四兄弟不是随着你出来的?”
“他们都是些胭脂俗粉,带在身边,多丢脸,叫人看着,还说我们西越无美人。”
“他们四个叫作胭脂俗粉,我也没更好的给你了。”女皇脸沉了一下,春夏秋冬是去年人家进贡时,送进宫的,相貌俊美,又精通歌舞,床上功夫更是不俗。
前些日子永和寿辰,便赠给了她,那时她欢喜得不得了,这会儿就成了胭脂俗粉。
永和滚到女皇身边,抱住她道:“我不是想要皇上身边的人,是想……想求皇姨代我向皇妹讨一个侍儿在身边服侍。”
王妃手中茶杯顿住,抬脸起来,与女皇对视了一眼。
女皇皱眉道:“你前些日子才惹恼了你皇妹,现在又要她的侍儿,岂不是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