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吧,我的土肥原少佐。”
张彪连连顿足,一迭声的在那催促:“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跑,咱们可都成北军俘虏了!”
“不,张大人,不要担心。”土肥原贤二摆了下手,显得并不如何担心:“成为演习的俘虏,虽然可耻,但并不是不可接受的,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些敌人是从哪里来的。”
山木太正匆匆忙忙从后面赶了上来:“少佐阁下,是北洋第三镇辎重营的!”
“辎重营?萧天!”土肥原贤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是辎重营,又是萧天!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张彪急得脸上汗水不住往下淌着:“土肥原少佐,土肥原君,不要再耽误了啊!”
“袁大人,铁大人,再这么下去,南北两军可就要变成真打了啊!”
南北两军裁判长冯国璋和良弼急匆匆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焦急说道。
此时北军已经围住了湖北新军,湖北新军不怵近战肉搏,针锋相对。大家都没有演习的经验,真枪真炮地对了起来,眼看演习就要变成一场真实的鏖战了。
不断的有受伤的人从前面运了下来,铁良皱起了眉头:“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铁大人,演习嘛,总要和平时打仗一样,现在受点皮肉伤,总比真的开战了送掉性命的好。”袁世凯显然对北军表现颇为满意,微微笑着说道。
北军总统官段祺瑞、北军指导评判坂西利八郎,南军总统官黎元洪,一众审判都来到了观礼台前,段祺瑞上前一步说道:
“诸位大人,场面再这么下去只怕要失控了。”
“是啊。”黎元洪赶紧把话接了过来:“虽然将士尽心,三军用命,不过真要闹出点人命来,只怕在外国友人和朝廷面子上都不好看。”
袁世凯清楚其中利害,此刻北军已经占据上风,也可以说北军已经赢了,这么收场,皆大欢喜,大家面子上好看,和铁良、张之洞低低商议了会,正想下达停止演习的命令,忽然环顾一下四周:
“张彪和土肥原少佐呢?”
黎元洪有些尴尬,在那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难不成告诉袁世凯和诸位大人,张彪和土肥原贤二不按照事先商定好的演习规定,带人偷袭北军去了?
这个时候有卫士上来,在段祺瑞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段祺瑞面露诧异,走到袁世凯身边:“大帅,刚才我过去的卫士杨林押着一群人回来了”
袁世凯听段祺瑞说完,面上也是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朝张之洞和黎元洪看了一眼:“秋操继续进行!”
说着微微一笑:“张大人,黎总统官,很快就有精彩的表演要来了。”
张之洞和黎元洪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袁世凯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别动,别动!”
呼啦啦一下,周围树丛里冲出几十个手里端着枪的人,一下围住了张彪这几个人。
土肥原贤二和山木太正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两只麻袋从天而降,一下套在了两个日本人的头上。
接着十几只枪托用力砸下,麻袋里的土肥原贤二和山木太正惨呼着倒在地上,困在麻袋里的这两个日本人什么也都无法看到,只能感觉到无数的枪托、脚,不断的朝着麻袋里的自己打来,踹来
伴随着还有一声声中国人的“抓到探子啦,抓到探子啦”的声音。
张彪被吓的不轻,生怕面前穿着北洋军服的这些人也对自己动粗,四个卫士又都被制住,谁都无法帮忙。
正在担心时候,忽然看到一名北军低级军官走到张彪面前,笑嘻嘻的给张彪请了个安:“张大人,我们是第三镇辎重营的,奉萧管带命,前来,这个,这个,前来抓您。您是上司,这个,还麻烦您合作一些,现在您已经是我的俘虏了,成不?”
这人正是奉命在小道上堵截的俞飞!
张彪这才心神稍安,一指那些拼命殴打着麻袋里人的北洋士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是”
“张大人,我们也是奉命!”俞飞一下打断了张彪的话:“根据情报,您手下有两个身手好的惊人的卫士,就是麻袋里的这两个人,我们奉命先制服这两个卫士,您千万不要见怪,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法子是不?”
“荒唐,荒唐!”张彪一下叫了起来:“你们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那是南军指导评判官土肥原少佐和山木上尉!”
“哎哟,这可打错人了!”俞飞一拍大腿,赶紧着招呼起来:“住手,住手,都娘的别打了,你们可把东洋教官打了!”
一边叫着一边走了过去,趁着张彪没有注意,狠狠地抬起脚朝着麻袋踩了几脚,里面刚停息下来的惨呼再度传出。
“让你们别打还打。”俞飞骂骂咧咧的解开了麻袋。
土肥原贤二和山木太正被打得惨了,好不容易在张彪卫士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两个人鼻青脸肿,土肥原贤二更加惨些,两只眼眶一片乌青,满嘴都是血,一张嘴,两颗牙齿落了出来。
“您瞧,您瞧,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们该死,我们该死!”俞飞一边轻抽着自己,一边强忍着想笑的感觉走了过来:
“这可真正对不住您二位了,这都什么情报,还说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中国侍卫,谁想到是您二位日本教官!”
“八噶牙鲁!”涵养再好,土肥原贤二也忍不住暴怒地叫了起来,可这一喊,满嘴鲜血流了出来,疼得连连龇牙,手指着俞飞大声叫着:
“你的,什么名字,我要去袁世凯,不,我要去大清朝廷那里告你的状!”
“我?”俞飞一脸无辜,双手一摊:
“这不能怪我是不,我真当您是中国侍卫了,可您要真的告状,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名字?我是辎重第一营的陈少东。”
“陈少东,八噶,我会记得你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