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走过来,“小姐,时辰到了。”
情儿点了点头,“行刑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是,药我也已经看着他们喝下去了。”
“那么,开始吧,厉大人。”
“是。”虽然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厉锦泽隐约知道行刑的人是经过特殊训练了的,不然,以安宁公主说出的那种刑法,那些只是负责砍头的人哪受得了。
“时辰到,准备行刑。”
顿时,喧闹的声音更大了起来,左探又探,就是没看到犯人,以前不是每次行刑前犯人都是绑在台上的吗?今天这是改了规矩了?
爱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皇城中人,对于斩首这样的事更是能看着脑浆四溢而面不改色,从小看到老,一年总能看上那么几次,到现在斩首倒更像是一个大的集会。
看着兴奋的百姓,情儿挑起嘴角,不知道今天的,有几人能坚持看下来……
十一个犯人被带了出来,三个带到台上,八个在台下等候,如果现在有人去问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和前面几人换个位置,他们宁愿现在就死掉,也不要看着别人先死在他们面前,在惊惧中等待死亡,那种下一个是自己的紧张足够让人崩溃。
刽子手脸上有着诡异的红,手里却没有拿那把他们平时用来行刑的大砍刀,而是一盘子的小刀。
老百姓开始议论纷纷,难道是用这些小刀砍人脑袋?那得磨多久啊……
在三份卷宗上划了个叉,情儿眼中隐现红色,“开始吧。”
下面的官员高声唱诺,刽子手得到指令,眼中净是兴奋,这差事做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变化了,安宁公主还担心他们受不住,嘿嘿,他们做刽子手那么多年,拿了那么多人性命,要是害怕,早就吓死了。
情儿选的是最残忍的酷刑——凌迟,不是八刀刑,而是千刀万剐的那种,判国本就是罪无可赦的大罪,更何况他们还给腾龙带来了那么大的损失,哥哥现在都还卧床不起,不狠狠震慑住他们,以后哥哥征战时后方就太不安全了。
三人同时行刑,行刑之前,情儿便授意不让他们捂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叫,能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她要让那些官员记在心底一辈子。
一刀一刀下去,带起一块块皮肉,凄厉的惨叫声让看热闹的老百姓禁了声,原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刽子手还是保持着前面的速度,三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间或掺着一些求饶的话,“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安宁公主,您给我个痛快吧,啊……”
又是一刀,让犯人发生一声长长的惨叫,看得下面等着行刑的人身体直颤,胆子小的,已经吓得屎尿失禁。
整个闹市中,除了惨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有些人别开头不敢再看,有的人已经在往后撤,他们宁愿看脑浆四溢,这种在活生生的人身上下刀子,还一次一点点这样的事,他们不敢看,会做恶梦的,一定会做恶梦的。
看向台上依然端坐着,看不出任何变化的安宁公主,这时候没人再去想像那张面纱下的脸是如何绝色,对安宁公主的狠戾,他们亲身感受到了。
刽子手业务不熟悉,当然不可能真的做到千刀万剐,看到身上到处连皮带肉一起被挖掉的犯人眼中的哀求,饶是铁石心肠如他们,手也开始颤抖,一开始他们觉得这完全没有问题,公主让他们吃药根本就是小看他们。
可是现在,他们知道,要不是有这种药强行支撑着他们,他们估计现在已经站不稳了。
情儿闭了闭眼,大热的天气,手脚冰凉到有些钝了,身后温热的体温靠近,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并不言语。
“莲奕,我是不是做得过了,凌迟是我们那里最残忍的死刑。”
百里莲奕端起无艳换好的热茶递到她嘴边,“喝几口暖暖身子。”
情儿听话的喝了几口茶,垂下的眼帘掩住了其中的涩意,再热的茶,也热不到心里去了。
百里莲奕坐得更近了些,企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却没有抱住她,不是他不想抱,而是不能,他不能毁了情儿辛苦营造的这些,情儿既然要给皇城中人留下这种形象,成为一个威慑的存在,那他便支持,哪怕这时候他心疼都有些痛了。
“情儿,你做得很好,后方安稳了,钟离夜才能心无旁骛的上战场,不是每次你都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在他身边的。”
是啊,几次和死神抢人,幸运的是,她真的抢回来了,可是下次呢?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怎么可能再那么及时的出现。
当这个恶人她并没有什么负担,但是心底的道德底线还是在的,她可以面不改色的夺人性命,因为那只是瞬间的事,可是现在,却是在活生生的人身上下刀子……
看着刑台上血迹模糊的人,和大口喘气的刽子手,情儿手指动了动,三人瞬间落了气,这对他们来说,大概是最大的仁慈。
刽子手颤抖着手去探了探气息,向一边一直抹汗的官员道:“启禀大人,犯人已经死了。”
官员点头,僵着声音向监斩台上躬身道:“启禀公主,三个犯人已死。”
情儿清越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让人打心底发寒,“刽子手换人,带另三个犯人。”
“是。”
抽出另外三张卷宗,在上面划了个大大的叉,下面的人会意,高声唱诺,“准备行刑。”
三个犯人脸上一片死灰,想到那些刀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更是深身直颤抖,为什么,他为什么当时没有忍住,要是忍住了,今天就是他们看别人的热闹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这次的刑和上次的不一样,刽子手没有拿着一盆小刀上来,而是拿着厚实的铁棍。
皇城的百姓果然胆子大,虽然脸色都有些变了,但居然还有五成左右的人留了下来,看着台上的情况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怎么感觉好像又变了?这死刑不就是砍头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花样?
把几个犯人叉开手脚在桩上绑好,刽子手潮红的脸色能看出些兴奋。
“开始行刑。”
刽子手领命,挥了挥铁棍,顺手后直接往膝盖上招呼,在惨叫声中甚至还能听到骨头的碎裂声,看官们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碎掉了,肯定碎掉了。
第二下,小腿,第三下,大腿,第四下……最后一下,脊椎。
看着还是绑在木桩上的犯人,破布似的飘着,脸上扭曲成诡异的表情,活生生被敲碎了身上的骨头,却还吊着他们一口气,这种无处可躲的疼痛,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已经深在地狱,到最后,他们甚至觉得,是不是九辈子加起来的罪孽今天一次给还清了。
三人居然都还有气,刽子手偷偷的看了看监软台上,安宁公主终于发话了,“了结了他们吧。”
大热的天气,白花花的太阳明明还在天空中高挂着,可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好冷……
厉锦泽喉咙有些发紧,要不是他看到了安宁公主的不适,要不是看到她紧握的拳头,要不是那个男人表露出太多的心疼,他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安宁公主就是个冷血修罗。
可是就因为看到了,所以他想得更多一些,更远一些,安宁公主这是……
皇宫中
钟离翔云来回的踱着步,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情儿她干什么把自己推到那个位置上去?她以后怎么去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和……来自别人眼里的恐惧。
成容大步走进来,脸色有些黑,“启禀皇上,公主换了种刑法,简单形容就是……碎骨,敲碎身上的骨头,最后再让犯人死去。”
这也没有比前一种刑法好吧,情儿是怎么狠得下这个心的,虽然同是杀人,可是这样的杀人比起砍头来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再让人去探。”
“是。”
情儿,你这是打算以后都不露面了吗?钟离翔云毕竟不是傻蛋,情儿这是完全没给自己留退路,恐怕以后再想在皇城见到她,难了。
留下个那个的名声,就算她以前积攒了再多的声望也是一夕之间毁尽,对情儿唯一的好处就是,以后皇城中敢议论她的人怕是极少了。
因为她的神秘,因为她的美貌,因为她的强大,皇城中人对她的尊崇今天过后,怕是要变成惊惧了。
大皇子府里
钟离夜听着回报,闭上了眼睛,如果知道情儿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当时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的,这么做的结果,又何止是能止小儿啼哭啊,情儿……
前面六人被处置后,老百姓已经只剩来原来的一成了,此时看向监斩台上的目光远远不只是惊惧。
情儿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把剩下的五份卷宗划了叉丢给厉锦泽,“这几个罪行稍轻,砍头吧。”
“是。”
已经被吓得胆都快破了的几人看到抗着砍刀上来的刽子手时,脸上的高兴遮都遮不住,是被砍头啊,太好了。
不知道是吃了不干净的海鲜还是怎么回事,昨晚上吐下泄折腾一夜,后来又有点烧,一直到现在才弄好这章,抱歉,没存稿的娃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