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自是不知,虞元等人也早就把此事说过了一遍。不过虞元等人为了推卸责任,把六七成的责任都转到了焦飞身上,听过了两人的分头述说,在座诸人都是心如明镜的人物,自然觉得焦飞这样不滑头的说法更为可信。
郭嵩阳真人听了焦飞的话之后,半晌也不做声,最后才淡淡一句说道:“北极阁乃是本门重地,执役弟子干系重大,你连执役令牌也保不住,这北极阁的执役弟子你不必做了,先卸下这差使罢。不过光是如此尚不足惩罚,今日就驱逐你出金鳌岛,去通天峰管理那些外门弟子,如无事情不得擅自回来。”
焦飞心头一愣,暗忖道:“这怎算是惩罚?在北极阁冷冷清清,在通天峰却要管着百余外门弟子。虽然修道之人不重权势,可去通天峰做执役弟子,怎么都是好事儿来的。”他不敢怀疑掌教真人,连忙拜伏在地说道:“弟子甘愿受罚。”
苏真微微一笑,冲着掌教郭真人恭谨的说道:“焦飞师弟修为不成,弟子愿送他去通天峰,并且教导他如何管理通天峰的外门弟子。”
郭嵩阳真人微微扬手,一道白光射入了焦飞袖中,言道:“你们两个去罢,我还跟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有事儿要商讨!”
苏真携了焦飞的手,步出浮云楼,低声笑道:“焦飞师弟可算是因祸得福,从此不必再去北极阁呆着了。那地方冷清无比,本是处罚门中犯禁弟子的去处,放你去哪里转有几分幽禁的意味。通天峰虽然事务较多,但也是本门重地,还兼着传授法诀,检验修为的重任,焦飞师弟你不可轻忽。唯有一件不好,便是通天峰执役弟子事务极多,会耽搁了修炼,你要自省些。”
焦飞忙道:“小弟定然不敢耽搁了修炼!也一定会做好执役弟子份内之事。”
苏真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通天峰事务极多,可不像你在北极阁只有孤家寡人,算上你共有四名执役弟子,分到你头上,也不会有太多繁杂的差事。”
焦飞登时放下了心事,说道:“原来如此,通天峰上还有其他师兄那最好了。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跟他们请教。”
苏真淡淡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叮嘱他几句,便纵起一道白虹,把焦飞送到了通天峰。苏真在天河剑派的地位极高,不要说普通内门弟子,就算是一般的长老也及不上,因此他才到通天峰,原本的三个执役弟子就都迎接了出来。
苏真给焦飞介绍道:“这位焦飞师叔,从此便要在通天峰执役,这三位都是虞笙师姐的门下,你们可见过礼来。”
为首的一个头梳双丫,年有二十七八的女道士,对焦飞稽首道:“晚辈灵音,这两位师妹是灵云,灵冰,见过焦飞师叔。”
焦飞本想客套几句,没想到这几个执役弟子都比自己小着一辈,顿时讪讪一笑,看着三位年纪最小也大过了自己七八岁的女冠,向自己躬身为礼,也只能略略抱腕,表示不敢承受如此礼仪。
天下道门创自十祖,天河剑派的开派祖师郭真人也是道门十祖之一斗法胜祖师的记名弟子,但是道门草创不久,并无轨仪,服色也无定制。虽然道门十祖之一的老丘,曾做了一套规章,定了道人的服色,甚至喝令门下必须捐弃本名,以道号为称呼。但也只有老丘的门下才紧守不移,其他道门中人仍旧自行其事,只是道人的服色却差不多推广了开来。因是之,苏真,焦飞等人虽然算做是道门正宗的传人,却也不曾改换道号,只以本名示人。不过天河剑派的其他弟子,也有觉得道门该有这一定之规,遵从老丘所创轨仪之人。比如虞笙自家名号未换,却给门下弟子都改了道号。
灵音早知道焦飞之事,她俗家姓卢,有个弟弟就是和虞元交情极好的那位卢师哥,这一次虞元打了焦飞,惊走了无形剑,连带她的弟弟也受了惩处,心中颇不喜焦飞此人。但是苏真乃是六大弟子之一,地位远比她的师父为高,灵音也不敢多嘴,只把通天峰的事情跟焦飞说了一遍。
苏真呆了一会告辞便走,焦飞想要问关于无形剑飞走之事,只是一直都不得空,也不好当着灵音等人面前,跟苏真提起此事,只能留待以后。苏真一走,灵音便问道:“焦飞师叔来做通天峰执役,可要先选了住处?”
焦飞笑道:“我也曾在通天峰住过几月,就还在原来山峰脚下那处洞穴算了。”
灵音眉头一皱道:“那却不妥,我们执役弟子乃是内门弟子中管着差使之人,怎能和外门弟子杂居?何况通天峰上还藏着一些典籍,尽管这些典籍只是用来传授外门弟子,非复本门秘传,但也需要人看护,焦飞师叔还是跟我来吧,便让灵音安排住处给你。”
焦飞倒是从善如流,跟着灵音到了通天峰最顶。通天峰高一万八千丈,宛如撑天神柱,附近万里之内,都没有比它更高的山峰了。天河剑派把通天峰最顶镂空,添加了些砖瓦,修筑了一座道观,气势极为雄伟,在道观的任何一处都能鸟瞰万里,通天河两岸,上下游尽皆在眼中。
灵音带了焦飞直入这座通天观的最后,给他安排在一处独立的小巧院落,有三四间房舍,还有十步见方的院落,抬头便可望见白云朵朵,宛如近在眼前,焦飞倒是极满意这地方。灵音见焦飞也不挑剔,便说道:“每月十五,通天峰的外门弟子都要到通天观得我们几人的教诲,并且考核修炼的成绩,焦飞师叔初来咋到,怕是不懂得这些事情,头几次便不用与会了。这座院落不远,就是外门弟子能学的那些典籍存放之处,焦飞师叔可以随时翻阅。若是您觉得不甚方便,还可在外门弟子中挑选几人,来帮您洒扫房舍,做些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