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凑过去看了一眼,俗话说,男戴观音女带佛,文博就是上好的蓝田玉,色彩翠绿,色泽圆润,上面是一个雕刻得十分细腻的观音。
温柔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将那玉石拿到手上摸了摸,笑着说道:“我们大夫人还真是舍得,这玉至少得要二十两银子吧。”
孟天楚知道夏凤仪是懂得玉的,要买自然也不会给文博买劣质的玉石来戴,没有理会温柔,而是给文博说:“娘买给你的,就好好的收着,君子无故,玉不离身,要一辈子都戴着,知道吗?”
文博畏惧地看了看温柔,然后郑重地对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文博知晓了。”
正说着,就见着一大群的下人和丫鬟说笑着手里各自拿了一大堆的东西走了进来,突然见到老爷和二夫人都站在院子里,这才忙不迭地放下东西行礼。
孟天楚笑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温柔走上前去将他们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一地看了个遍,生气地指着他们,呵斥道:“要过年还是要过中秋端午啊,你们疯了?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吃的用的,是不是听见传闻说是杭州要闹饥荒,你们赶紧出去备货去了?”
孟天楚咳嗽两声,温柔却不明白孟天楚的意思,生气地走回孟天楚身边,说道:“老爷,你也要管一管了,您赚钱容易吗?怎么当家的不象个当家地样子,给孩子买个东西也花几十两的银子。这也就罢了,您去看看这些下人买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
夏凤仪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微笑着走了进来,见温柔正火冒三丈地在那里指着下人们发火,慢声细气地说道:“小柔且莫生气。”
温柔见夏凤仪回来了,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孟天楚。孟天楚看了看温柔,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道:“你捅我做什么?你要是觉得凤仪有什么做的让你看不顺眼。你直接说出来就是。我并没有认同你的想法,我认为该买的就要买,凤仪一向心里有数,我不做你的传话筒地,要说你自己说好了。”
文博懂事走到夏凤仪身边,将夏凤仪手中地盒子小心地接过来,说道:“娘。文博给你拿着。”
夏凤仪怜爱地说道:“小心拿着,千万别摔着了。”说完,走到那些还站在院子里地下人面前,轻声地说道:“别站在这里,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不能晒的,你们赶紧去忙你们的,杵在这里做什么?”
下人都胆怯地看了看温柔,温柔杏眼一瞪。冷冷地说道:“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管家的,大夫人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就是。”
孟天楚一听。脸马上阴沉下来,正要开口,就见夏凤仪看了看他,他知道夏凤仪的意思,忍了下来。
孟天楚道:“佳音和燕子呢?”
夏风仪笑了,说道:“原本和我一起回来的,后来两个人听说郊区了一个人家种了一些好吃的西瓜,佳音说买几个回来给你放在井里,晚上乘凉地时候吃可以解暑。”
温柔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西瓜不都一样的吗?哪里还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道理,想去玩,何许找理由。”
孟天楚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行了!你的心是肉长的吗?怎么谁在你的眼里都没有好的呢?我真是看够了你!”
温柔马上闭嘴,心虚地转过身去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夏凤仪道:“小柔等等,我有事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时间?”
温柔转过身来,见孟天楚还阴沉着脸,夏凤仪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怕孟天楚再生气,便不好拒绝,便淡然地说道:“什么事,说吧。”
孟天楚看着温柔那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对一旁地夏凤仪说道:“什么事情需要她给你做?家里这么的下人丫鬟,实在不行还有我和文博,找这个破落户做什么?还不是让你受气。”
夏凤仪赶紧暗暗用手掐了一下孟天楚,然后走到温柔身边,小声地附在温柔的耳朵边说了几句,温柔先是惊讶地看了看夏凤仪,然后马上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孟天楚冷眼看着温柔,不知道夏凤仪给这个女人什么好处,让她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居然还是高兴地答应了,真是奇怪。
温柔转身迈着轻快地步伐朝自己地院子走出,夏凤仪又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早晨我教了文博两首诗和十个字,麻烦夫君带文博去书房看看他是不是记住了,就怕玩耍了一天,他又记不得几个字了。”
孟天楚道:“那你呢?”
夏凤仪偷偷给了文博一个眼色,文博马上牵着孟天楚的手,乖乖地说道:“我听娘说爹会看很多的书,写很好的,爹可不可以教教文博?”
夏凤仪乘机说道:“我走了一天,想去歇息一会儿,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
孟天楚见文博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便只好牵着文博的手,朝书房走去。
夜悄然无息地降临了,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蔚蓝的天
孟天楚教着孟文博写了几个字,实在是太困趴在桌子上居然睡着了。
有人推门进来,孟天楚惊醒了,抬头一看是孟文博。只见蹑手蹑脚地正要转身关门,样子可笑极了,象个从洞里钻出来偷吃的小老鼠。
“文博,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孟文博闻声马上转过身来,显然是吓了一跳,一脸的惊讶。
“爹,你怎么醒了。是文博吵醒你了吗?”
孟文博说着快步走到孟天楚身边,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孟天楚,小心地说
孟天楚将孟文博抱到自己的腿上,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便说道:“哪里是文博吵醒了我,是我自己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也不叫醒了。晚饭你们吃了吗?”
孟文博摇了摇头。眼睛一亮,但却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外面,然后从孟天楚身上跳下来,牵着他地手往门外走。
孟天楚和孟文博走出门外,这才发现院子里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院子中央摆了几张好大的桌子。下人和丫鬟好象都很忙碌一样,从孟天楚身边经过也只微笑着行礼喊声老爷又各自忙碌去了。从厨房还不断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孟天楚问道:“儿子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不吃饭啊?院子里摆这么多桌子做什么?要请客吗?我怎么不知道?”
孟文博咯咯地捂着小嘴使劲笑,也不说话。
孟天楚见左佳音正和温柔从大厅里走出来,一人手上还着一些东西,两个人说笑着往大门走。
孟文博见了,马上喊道:“二娘、三娘,爹已经醒了。但不是文博吵醒的。爹自己醒来的。”
温柔和左佳音闻声转过头来,孟文博跑到左佳音的身边亲昵地靠在左佳音的身上。
温柔将左佳音手上地东西接过去,只给孟天楚笑了笑。边快步走到大门去了。
孟天楚走上前去,见左佳音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便说道:“今天你们都吃错葯了吗?怎么都奇怪地很。”
左佳音笑而不答,只是说道:“我们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不过马上就可以开始吃饭了,老爷要不到大厅去坐一会儿,教文博下棋。”
“还是外面凉快,我和文博就在凉亭下坐着就可以了,你不是和飞燕去给我买西瓜去了吗?给我们切个西瓜来吃就好。”
左佳音点点头,对孟文博说道:“去二娘地房间把棋盘拿来,就在我放砚台的桌子上,你知道吗?”
孟文博点点头,说道:“文博知道的。”
孟文博走了两步,转身对孟天楚说:“爹,您先去凉亭坐着,那里凉快些,孟文博马上就来。”
孟天楚点点头,看着孟文博快步地朝左佳音的院子走去,便说道:“文博,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左佳音笑道:“那是自然,若不好,老爷也不会将他带回家来,收做干儿子了。”
管家快步走上前来,先是谦恭地给孟天楚行了一个礼,然后给左佳音说道:“二夫人叫三奶奶到门厅去帮忙。”
左佳音应声,对孟天楚说道:“老爷你去凉亭坐着好了,我去看看。”
说完,带着管家朝门厅走去,孟天楚道:“你身子不方便,需要帮忙还是我去好了。”
左佳音连忙扭头微笑着看了看孟天楚,说道:“不用的,不是什么重活,老爷,你去和孟文博玩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孟天楚见左佳音走远了,嘀咕道:“好象我还是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把我和孟文博放在一起,你们别忘记,我是他爹,又不是他兄弟,真是地。”
孟文博从身后走了过来,轻声地喊道:“爹。”
孟天楚转过身去,见孟文博两手空空,以为孟文博没有找到,便点了点孟文博的小鼻子,说道:“我就说你是找不到的,你还说你知道,走,爹带你去找。”
孟文博马上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贝齿,俏皮地说道:“不是文博没有找,是娘说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让文博带爹,哦…不,不是,嘻嘻嘻嘻,是爹带文博去洗手,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孟天楚看着孟文博俏皮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好,走吧,感情今天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连孟文博洗个手都要我带去,唉,好在我这个爹不错,要不才不带你去。”
孟文博呵呵地笑着,牵着孟天楚的手朝夏凤仪的院子走去,孟天楚道:“不用去你娘的院子了,你二娘院子近些,我们去你二娘院子里洗就好。”
孟文博想了想,说道:“好吧,就听爹地。”
孟文博在左佳音地院子里磨蹭了半天,一会儿撒尿,一会儿喝水,一会儿有到小池塘里泼水玩,孟天楚也随他,反正还是个孩子,从前日子过得太苦,大概玩的总不是这么尽兴的,难得他来了之后和家里人相处甚好,并未见得生疏,而且过得挺高兴,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孟文博在院子里玩得兴起,只见一个小丫鬟走到院子门口,轻声地叫道:“老爷,少爷,大夫人让奴婢来几叫二位爷去吃饭了。”
孟文博听了这话,从池塘边站起身来,飞快地跑到孟天楚身边,牵着他爹地手,笑嘻嘻地说道:“终于肯来叫了,文博都要饿死了。”
孟天楚见孟文博的样子,都不知道他是真饿还是假饿了,一秒种之前还玩得高兴,如今却说饿了,还真是孩子。
孟天楚带着孟文博走出院子,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几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夏凤仪则领着大家站在最前面,穿着一件桃红色绡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缠枝花罗的质地,透着月色和灯光隐约地看到玲珑浮凸的浅淡的金银色泽。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华贵无比。却没有看见另外三个夫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