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帮主,这位,这位……”
孟珙瞧着张狂踏火而行,风流回荡在半空铺出一条火道的形象,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了,死死攥紧的掌心里全是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问道:
“真的是人吗?”
黄蓉没有回答。
即便先前已经体验过张狂的轻功卓绝,但此时此刻在目睹这驾驭风火的一幕,黄蓉也是耳鸣不断,目光紧紧的盯着张狂的后背,哪里还听得到孟珙的话。
张狂御空而行。
不只是襄阳城头上的人看傻了眼,就连蒙古大营里的人也开始骚乱起来。
这时候可没有扫盲行动,十个百姓里面有九个半信神,还有半个敬神畏神。
眼见张狂驾火而来,不管是兵卒还是小将,无一例外都面色苍白趴在地上,或是蒙语,或是金语,或是汉语,无一例外都在将张狂往他们信仰的神身上靠。
张狂浑不在意,揪了个会说汉话的人起来,问道:“我来借你们大汗一用,给我指个路。”
这人被突然提到半空中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脸色煞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角呕出绿色胆汁,但还是在临死前指向了最大的军帐旁边的普通军帐。
张狂随手将这人丢在地上,踩着风火轮朝军帐行去。
火道空行,随风而起,像是风中卷起的羽毛,随风而落,化作点燃一切的火种,蒙军负责驻扎的营地里顿时起了一片大火,火势连绵不断,却没有几个人敢去救火——
神明赐下的火焰,谁敢救?
跑吧!
不救火,救命总行了吧?
蒙古军营瞬间哗变,兵将们一同逃走。
只有最内围的一万四千怯薛军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摆出临兵阵势,对张狂严阵以待。
同时命人拉来火炮部队,齐齐对准了张狂。
“止步!”
怯薛军将军怒吼,同时用蒙古语大声呵斥。
半空中一道火龙蜿蜒而落,瞬间将他卷了起来,烤成了焦炭后任由他摔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张狂抠了抠耳朵,不屑的朝他吹了一吹,“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要开始闯步了。”
他的身影一闪,直接越过了怯薛军,从他们脑袋顶上华丽丽的飞了过去,落在了窝阔台的军帐前。
手一挥。
轰!
窝阔台的军帐瞬间炸做一片片飞布,里面杀出三名老僧,身着红衣,头戴高帽,手中各有两柄金轮护持,气势汹汹可匹敌寻常高手,三人联手之下,只怕五绝也轻易拿他们不下。
但张狂却像是逗小孩一样挥挥手,“忙着找人呢,边上玩去。”
嘭!嘭!嘭!
三条火龙连撞而出,顶在三名老僧胸口,僵持一瞬后穿胸而过,三名老僧坐化当场,前胸透后背可见一处焦糊大圈,凉是没凉,但死的不能再死。
帐篷内,窝阔台强作镇定,命令害怕到手抖的侍女给他穿衣,同时对张狂用汉话说道:
“宋国的强者,你很强,但我是长生天下的雄鹰,草原上的霸主,雄踞中原的帝国皇帝,我的存在给他们定下了规矩,如果你动了我,整个草原乃至中原之地将会陷入混乱,烽烟再起!
杀我拯救不了百姓,反而会让他们再度陷入战火之中,不如你来助我,待我一统天下,你便是护国真神,受万民供养,举国拜祭!”
张狂闻言只是打了个哈欠:“废话说这么一大堆,所以,你就是窝阔台?”
“正是。”窝阔台面上没有半点惧怕,其实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见张狂不为所动,立刻道:
“无论宋人拿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十倍、百倍奉与真神,以此来换我一命。”
“权力,金钱,女人……只要真神开口,我绝不还口。”
“是就行了,说那么多屁话。”
张狂顶上火龙一转,立刻将窝阔台卷了起来,拽着他升空,朝襄阳城飞去。
窝阔台见状不断挣扎起来,“真人!真人!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我可以出很高的条件。”
“多高?比天还高?”张狂没着急回襄阳城,而是吊着窝阔台慢悠悠的在半空中走。
既然要搞事,那就搞大场面,来的时候为了找人当然要快,走的时候自然要慢悠悠的,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你看,”张狂指着下方蒙古军营里绵延成一片的火海,语气自如的说道:“我们现在在天上,你出的条件能比天还高吗?”
窝阔台没由来的想到了烤全羊的做法,被火龙束缚住的他没有半点犹豫顿时开始挣扎起来。
张狂无所谓,这货真要能真能挣扎开火龙,那他当场倒立唱青藏高原。
见他如此“神勇”,城墙上的孟珙激动的面皮涨红,心里的激动无处发泄,握拳在城垛上狠狠的砸了一下,兴奋道:“好!”
“听我令!”
“吕文德、吕文焕带神机火炮出城逼进蒙古军营六百步,等张仙人回来,立刻给我开炮!”
“所有的炮一发都不要留,我要蒙古军营被炸成火海,我要所有的蒙古兵都忘不了这一天!”
孟珙的脸上带着几分火光缭绕的狰狞,儒雅气度不再,只剩下为将者的冷酷。
他清楚,蒙古军营里是有火炮的,让吕文德兄弟于六百步外开炮很容易炸到蒙古军营里的火炮,从而导致连绵不断的爆炸。
到时候蒙古人能活多少?
十分之一都未必!
但这就是他的目的。
战争拼的是财,抢的是地,杀的是人!
这一仗他们死的人越多,来日再想南下攻宋,势必要想一想今日的损失。
吕文德兄弟俩得令出城,上空的张狂路过时,兄弟二人还命令麾下部队驻足停留,对张狂保持了十足的敬意。
等张狂到了城头上,驻守在城楼上的兵卒瞧他的目光激动无比,当场就有不少人跪倒在地,磕头只管叫他仙人。
“神仙个屁,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张狂白眼一翻,颇有些嫌弃的一脚踢在窝阔台身上,将他踹到了黄蓉和孟珙面前。
“哝,他说他说窝阔台,你来确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