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金顶上。
峨眉派同时收到了来自朝廷和来自淮南明教的消息。
“掌门,我们要不要去救静玄师姐她们?”
“去终南山,报仇!”
峨眉新任掌门周芷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朝廷送来的信丢到半空中,眸光中闪动着冷冽的光彩,细而长的五指朝空中一挥,肉眼可见的气劲抓出,将那封信抓成了碎片。
信纸翩翩落下,细而碎的碎片好似六月飞雪缓缓飘落。
“元人残暴,鞑子凶狠,万安寺里酷刑良多,若无价值,师姐她们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既然已成叛徒,又何须去救她们?”
……
……
昆仑派。
“上终南山,杀张狂!”
“好!谁能杀了张狂,谁就是昆仑派新任掌门!”
……
……
华山派。
“我等该如何做?”
“若是师兄他们回来了,这掌门之位又该谁来坐?”
“那去终南山?”
“张狂凶狠,我等实力低微,难道去送死不成?”
“那……”
“我没见过这信!”
“咱们都没见过!”
……
……
来自朝廷和明教的信打破了四年的平静,江湖上风波再起。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以往被誉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二派在如此焦灼的时候居然选择了沉默。
少林寺以往多是以高手众多,底蕴深厚的形象呈现在江湖里,先前更是举办了三次屠魔大会,号召江湖高手齐聚终南山。
然而这一次却装聋作哑起来。
“和尚果然不顶事!”
“可武当……”
“嗐,武当只剩下了张真人,都一百多岁了,我要是这么大年纪,只怕连床都下不来,张真人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可他是张真人啊!”
……
“可我是你们的师父啊!”
武当山上。
出关的张三丰形貌抖擞,脸上肌肤犹如婴儿水嫩,瞧不见半点皱纹,看起来精神极了,只是鹤发打绺,衣着邋遢,瞧起来不像是武学宗师,倒像是浪迹街头的乞丐。
他笑着对来劝阻自己的俞岱岩说道:“我这辈子就后悔两件事,一件是百岁寿宴上没拦住翠山。”
“一件是四年前让你大师兄他们去光明顶。”
“当初我没动,是因为我领悟了太极,老道修了一辈子的道,不能连传承都留不下来。”
“岱岩,为师这四年勤修九阴真经,从中领悟了不少道理,今日帮你易筋锻骨,治好伤势。”
“往后,武当就交给你了,这是太极拳谱,你可得好好练。”
……
……
张狂这边刚收拾好东西,便接到了山下的消息,言明江湖势力再度集结,要来终南山杀他——部分全真弟子选择了逃亡,但也有全真弟子选择了为张狂做事,收集江湖上的消息。
张狂:???
“好哇,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狂脸上无有愤怒,只有秋日里即将丰收的喜悦,“果然当初放过杨不悔是对的,要没有她,还得我一个一个去找,忒麻烦。”
殷离这边刚收拾好东西就听到如此“噩耗”,刚开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爽的问道:“天鹰教来不来?”
“来!”全真弟子没犹豫便说道:“白眉鹰王带着天鹰教倾巢而出,据说连两个孙子都带上了。”
“等的就是他们!”
殷离眼中迸射出未曾消融过的仇恨。
当年她娘因为爱上殷野王,自己废去了千蛛万毒手的功力,变成了柔弱女子,结果却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殷野王嫌弃,她和她娘更是被殷野王的小妾和儿子欺负。
殷离一气之下杀了殷野王的小妾。
她娘为了不让殷野王叫殷离给小妾偿命,便自刎而死。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早已经无关对错。
张狂拍了拍殷离的肩膀,安慰道:“到时候你们自己解决,我保证没人能打扰你们。”
“嗯。”殷离甜蜜地看着张狂,目光黏糊地恨不得粘在张狂身上。
不过张狂并未留在重阳宫,而是来到了古墓。
古墓前门的断龙石消失不见,换成了普通的石门,但走进通道里依旧昏暗,瞧不见多少光影。
古墓的侍女们虽然将古墓打扫的干干净净,但依旧避免不了古墓里面的潮气湿润。
张狂轻车熟路的来到古墓最深处的暗室。
此时还是白天,黄衫女正在练功。
只见暗室中横起一条细绳,不过小拇指粗细,黄衫女便在上面周转腾挪,裙摆飞扬间,魅影重重,鬼影幢幢。
不过等黄衫女见到张狂,那绝美的白色衣裙骤然一收,翩翩落在他面前。
“今日不是练功的时候,我也不想挑战你。”
纵然张狂和黄衫女早已经知根知底,但是黄衫女对张狂的态度依旧是冷言冷语,从未有过半点服软的意思。
张狂笑道:“你的玉女心经已经大成,纵然没有我,也能够独自修炼,只不过是比双修慢些罢了。”
黄衫女眉头蹙起一瞬,旋即恢复平淡道:“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当然不是,”张狂也没奢求入座,只是耸肩道:“接下来整个江湖所有的高手,包括朝廷都有可能派人来终南山上杀我。”
“……举世皆敌,呵,真不愧是你。你来是觉得我会帮你?”黄衫女沉默一瞬,便冷笑出声。
“那倒不至于,以一己之力干爆踏马的全世界,那才是我所钟意的结局。”
张狂张开手狂妄的笑道:
“我不用帮手,只需要观众!”
“来看我杀爆他们,怎么样?”
黄衫女眼眸定定地看着张狂,语气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仇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现在不是?”张狂挑眉看向黄衫女,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黄衫女并未躲避,只是目光闪动道:“只今天不是。”
张狂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黄衫女顿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道:
“无耻!”
只是她并未反抗,顺着张狂的拥抱来到床榻上,“我没有被你睡服,只是要和你有个了结罢了。”
“哦。”
张狂一语双关。
房间里再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