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想到这个名字，福吉便暗中咬了咬牙——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邓布利多的那副作态，而现在看看，这个孩子的反应简直和正在他旁边站着的那个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自信，一样的高傲，就好像其他人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想要达成的目标似的，如此的傲慢。
福吉忍邓布利多已经很久了，连带着在这一刻也对下面站着的那个哈利·波特与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孩子有了相同的厌恶。
但哈利可不知道福吉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却能感受到那股来自于福吉的敌意。
“没事的，布特”没有在意看台上的那些纷杂的议论声，哈利反而安慰起了被打击手带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别紧张。”
只有在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了哈利一眼，布特便再也不敢看向哈利所在的方向，也躲避着哈利的视线，那种恐慌以及内疚害怕的情绪即使不使用星界视角去观测布特的灵哈利也能够轻易察觉。
“对不起，导师”一听到哈利的声音，布特的眼泪就又开始流个不停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被——”
“安静！”旁边站着的打击手瞪了这边一眼，“审判室内禁止喧哗。”
于是布特就连说话都不敢了，只是重新低下头避开了哈利的视线，不停的抹着眼泪。
对于他这样一个普通孩子来说，这段时间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好像在做梦一样，特别是今天所经历的这种严肃迫人的阵势，即使放在梦里都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
虽然泰瑞·布特只说了个支言片语，但是结合福吉刚才的问题以及能把布特这样一个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孩子都牵扯进来的事情……哈利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那些萨满法术了。
但萨满法术可不是巫师们的魔法，理应无法被踪丝检测到才对，这孩子是在假期里干了什么？
而另一边，坐在最高处的福吉仍在继续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带这样一个孩子进来。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个名为泰瑞·布特的孩子公然抱着一个由几块漂浮着的石头组成身体的魔法生物在麻瓜面前露面，并且他还公开宣布自己是一名萨满祭司，以至于当我们的记忆注销小组抵达那片区域时，类似的传闻以及对那个古怪魔法生物的流言已经传播到了临近的几个麻瓜街区。”
“我得说清除那些麻瓜们的记忆着实耗费了那几个记忆注销小组好一番功夫，那些可怜的人连着忙碌了至少两个晚上没有休息，总算在事情彻底传播开来前遏制住了这种不妙的态势。”
福吉以一种心有余悸的口气说着。
“请稍等一下，部长”博恩斯提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魔法生物？而且这个孩子自称为萨满祭司？”
在仔细的搜索过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后，博恩斯很确定自己不曾听说过什么由几块漂浮着的石头组成身体的魔法生物。
“是的，正是如此”点了点头，福吉接着说道：“实际上我能够理解你们此刻的困惑，毕竟在亲眼见到前，我也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着那么古怪的——生物。”
一边这样说着，福吉侧过身子高声说道：“把它带进来吧！”
于是第四审判室的大门便再一次被打开，而这一次却只有一个打击手走了进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正被这个打击手捧在手中的一个玻璃罐子。
看台上的人纷纷坐直身体，有的人甚至直接站起来眺望着，想要看清那个罐子里的东西。
确实和福吉说的一样，一块差不多手掌大的石头构成了这个生物的躯体，而四块较小的石头则构成了它的手臂，没有下体，只有一团不断旋转的石头碎屑。
最重要的是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确实是能动的，并且在看到泰瑞·布特后，这团怪模怪样的石头还举起手臂砸了砸自己面前的玻璃，在发觉无法打破后还向着布特挥了挥手臂，似乎是在打招呼。
而他的动作也毫无疑问的引起了看台上的巫师们一片惊呼。
“土元素”福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审判室里，“这就是这个古怪生物的名字，毫无疑问，它就是一种新的魔法生物，同样也应该受保密法的管辖，不应当出现在麻瓜们的眼中——泰瑞·布特！”
福吉突然高喊着布特的名字。
“你是否承认你是这个土元素的主人？”
“不”布特本能的摇着头。
“不？”福吉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他急切道：“这可与你之前说——”
“请冷静点，部长先生”直接出声打断了福吉的话语，邓布利多走到泰瑞·布特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这个孩子的肩膀后说道：“他还只是个今年才要上二年级的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准确的来说是已经吓到了，就好像终于找到了救星，布特两只手用力的抓住了邓布利多的袍子，而邓布利多也没有阻止这点，只是慈祥的摸了摸布特的头。
“喔，当然，当然”福吉的脸上堆出了笑容，“你知道的，邓布利多，我当然不会想要伤害这个孩子什么，只是有些问题需要他说清楚而已。”
“是的，很高兴我们都赞同这点”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又向着布特说道：“别害怕，孩子，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你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
“是，邓布利多校长”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布特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确实不是呆呆的主人，呃，呆呆就是他的名字……总之，我们是朋友关系，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没有谁是谁的主人，这也是我们萨满祭司的信条。”
开始的时候还回答的磕磕碰碰的，不过布特倒是越说越流畅了起来，特别是最后那句话，非常的坚定。
而在说完后，布特还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哈利一眼——哈利就这样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并竖了个大拇指。
这样的回应确实让布特安心了许多，也镇定了许多。
“所以你是从哪里交到这位……朋友的？”博恩斯问道。
“霍格沃茨，女士”布特继续回答道：“是我召唤出了他，而他也愿意与我做朋友。”
布特的话语让第四审判室里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对于那座城堡，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但他们可不记得霍格沃茨里会教这种东西。
召唤出来的，这个说法也就意味着这是一种魔法。
对于那个正被装在罐子里的魔法生物，每个人都抱有着相同的好奇心。
“关于这点，我恐怕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补充”福吉突然说道：“而这也正是我会说这件事与今天第四审判室所审理的这起案件有关的原因。”
“泰瑞·布特，你是否承认自己是一名萨满祭司？”
“是的，我承认。”
“那么你是否承认自己掌握了一些你所谓的萨满祭司所独有的魔法？就比如说你这种召唤出土元素的魔法？”
“……是的，我承认。”
“很好”福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环视四周高声说道：“当我们的记忆注销小组处理完这起可能会导致魔法存在泄露的事故后，我们便找到了这个引发事故的孩子——当然，我们肯定不会苛责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但有些事情却是必须得说清楚的。”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各位，在经过认真且详细的检验并测试后，我们非常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所施展的名为萨满法术的魔法无法触动他身上的踪丝。”
脸上泛起一种不自然的潮红，福吉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种自己是众人的中心点，一些重要的事情与话语正在由自己的口中所说出，被他人所重视的感觉。
并且事情的发展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当福吉的话音落下后，这一次，整个第四审判室里就是真的炸了锅了——就连那些自持身份的威森加摩的法师们也忍不住彼此大声争论了起来。
因为如果福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存在一种魔法能让未成年人在校外也肆意施法，这是一种极有可能会导致保密法被破坏，巫师们的存在被麻瓜们察觉，同时也非常容易造成许多魔法事故的情况。
讨论，争吵，质疑，福吉也没有制止在场的巫师们抒发自己自己的想法，直到这种热情终于有点冷却的时候。
“以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福吉乐呵呵的说道：“泰瑞·布特？请诚实的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你是如何掌握这种魔法的？或者说，是谁教给了你这种能让你游离于法律之外的魔法？”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布特本能的看向了哈利，而他的动作也让看台上许多不知情的巫师们惊讶的捂住了嘴——但哈利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哈利·波特！”在接到哈利的暗示后，布特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后大声说道：“我的导师是哈利·波特！他非常的伟大，是他发明了萨满法术，也是他无私地将这种魔法教给了我们这些学徒！”
“这不可能！！！”
当布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哈利身后靠近门的看台上，那些魔法部的员工们中就已经有人下意识的喊了起来。
如果布特所说的话语都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哈利·波特——一个年仅十二岁的，从小在麻瓜家庭里长大的，去年才初次接触魔法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孩子自己发明了一种魔法。
最重要的是这种魔法还能突破巫师们长久以来用来监控未成年巫师在校外有没有施放魔法的踪丝，老实说这一点反而更令人难以接受。
因为一些天赋异禀的巫师在年幼的时候确实能自己发明一些玩具咒语，但那些咒语却始终处在巫师魔法这个框架下的。
但是哈利的法术不同——他突破了踪丝。
即使对许多成名已久的大巫师来说，想要做到这点都是极为困难的，就更不用哈利这么一个小巫师了。
连带着显得魔法部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都愚蠢了起来……或许显得愚蠢的还有他们这些成年巫师。
看着第四审判室里现在这副乱糟糟的吵闹模样，福吉满意的靠坐在了长椅上，这就是他想看到的。
他根本没打算和邓布利多撕破脸，甚至都不打算给外界一个魔法部部长和邓布利多不合的信号，福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只不过是一个秉公执法的，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的魔法部部长而已，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的落井下石——他甚至还准备一会儿替哈利·波特说说好话，再次讨好一下邓布利多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
感情上的不愿与敌意根本无法左右福吉的行动，他都没把那个自称是萨满祭司的泰瑞·布特的事情给捅到预言家日报那里去，而是隐瞒到了今天……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将这个布特照顾的很好。
在自己助理的帮忙参谋下，福吉此刻只想证明魔法部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太大的错误，或者说证明另一个道理，那就是就算是邓布利多和他的黄金男孩也是会犯错的。
福吉在等着邓布利多的解释，无论他怎样解释，事实就是那个男孩违反了未成年人在校外所应该遵守的法律，而如果邓布利多能强行保下哈利的话就更好了。
预言家日报的那个记者，丽塔·斯基特绝对很乐意将这样的新闻添油加醋的发到报纸上去，而这样一来，那层笼罩着邓布利多的金身就会被打破。
很多巫师就会意识到邓布利多也不是完美的，他也是人，他会撒谎，也会犯错……而那个近来风头很盛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所以，福吉并不期望能借此打击到什么。
从政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比福吉更了解英国魔法界的巫师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非常愚蠢的，相信报纸上所说的一切。
今天报纸上说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好，于是他们就狂欢着吹捧着那个人或事，而如果明天报纸上又说那件事不好或者有问题，他们便又会愤怒的送去猫头鹰或者吼叫信，将自己昨天才说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简直比麻瓜还要愚蠢。
眯起眼睛注视着审判室的中央，福吉在等待着自己出手的机会——他得好好在邓布利多面前卖个好才行。
于是接下来就进入了一种自由讨论的阶段，特别是那些威森加摩的巫师们，他们彼此交换着意见，有的人点着头，有的人则摇着头，有人在笑，也有人面露不悦。
“波特先生”终于，一个看上去已经非常的苍老，脸上与露出的手背上也全是干枯的褶子的老女巫看着哈利问道：“能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吗？”
能看得出来，这位老女巫即使在威森加摩这个组织里也颇受尊敬，在注意到她开始发问时，其他人的讨论声也就渐渐停了下来，直至安静。
“当然”哈利点了点头，“这位——”
他看向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立即作出了解答。
“格丝尔达·玛奇班女士”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道：“她是巫师考试管理局的主管，未来你的o.w.l考试以及n.e.w.t考试都是由她主持，同时也是威森加摩的资深成员。”
“啊，我记得很清楚，阿不思，当年你的变形术和魔咒学是我亲自监考的”马奇班也笑着说道：“你用魔杖变出来的样非常的新奇。”
“谢谢你的夸奖”邓布利多幽默的说道：“不过今天恐怕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请随意提问吧，格丝尔达，哈利会仔细回答的。”
呃，哈利能听懂邓布利多这话与其是给对面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巫师说的，倒不如说是给他说的……暗示他好好回答。
也就是说这位格丝尔达·马奇班至少人不错——不过她曾经给邓布利多监考过吗？
如果哈利没记错的话，邓布利多今年应该正好一百一十岁，所以这位马奇班女士至少也有一百一十岁了，再考虑到她成长起来并参加工作也需要时间，也就是说这位老巫师至少也得有一百三十多岁了。
巫师们的寿命确实很长。
即使像尼可·勒梅那样活了几个世纪的巫师只有那么一个，但是那些魔力强大的巫师们只要自己不寻死，哪怕没有长生不老药，他们中也有许多人可以活到接近二百多岁的年纪。
当然，身体上的衰老还是免不了的。
“同样谢谢你，阿不思”马奇班笑了笑后才看向了哈利，在涉及正事的时候她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不愧是主管学生考试的官员，“那么波特先生，如果布特先生所说没错的话，那么他所掌握的这种元素魔法是你教给他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