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闻言,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绝美女子
等着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他目光困惑的看着钱不愁,问道:“哪来的绝美女子啊”
钱不愁反而是白了姜云一眼,表示:“你问我,我问谁去,那女子声称今日必须见到你,否则便不离开。
“我昨天夜里,在北城兵马司值夜呢,今天清晨才回来,就看到这女子在你房间门外。”
“可你人又不在,我寻思吧,让人家一个姑娘等候在门口,也不是长久之计,就让她先进你房间坐下休息。”
“我便来东镇抚司衙门找你,等到现在都午时了,你才回来。”
二人匆匆赶回客栈,推开房门一看,姜云却是一愣,里面的人竟是冯贝儿。
冯贝儿此时穿着白色袄裙,抹上了一点淡淡的胭脂,加上这个时代,女子少有的书生气质,美绝伦。
“冯姑娘,你怎么来了”姜云看到冯贝儿,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皱眉起来。
冯贝儿笑着坐在里面,反问道:“姜公子难道不欢迎我来”
犹豫片刻后,姜云进入屋内,钱不愁却是没有跟进去,反而是帮他关上房门。
姜云入屋后,坐到了冯贝儿的对面,冯贝儿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卷,她放到桌上,说道:“我这次前来,是想邀请姜公子去参加诗会。”
姜云闻言,连连摆手:“冯姑娘,看样子你真的误会了,那些诗词,真不是我能作出来的。”
冯贝儿眼睛眨了眨,笑着说道:“不是姜公子所作,难道是许小刚啊”
“许小刚我从小便认识,此人虽说心地不坏,武艺不俗,但对诗词之道,懵懵懂懂,入门都谈及不上。”
“倒是姜公子,你不久前,在南州府,考取了甲等秀才功名。”
说着,冯贝儿又拿出好几张答卷,放到桌上:“这些答卷上,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谈经论道,又或对朝堂见解,都非寻常书生所能及。’
自从那日诗会后,冯贝儿便专程请人调查一番,甚至连姜云在南州府考取秀才的试卷,也都拿到手中。
冯贝儿观看之后,这才更加坚信,姜云此人,有真正的大才!
这些答卷的水平,绝对不止区区秀才功名。
此人水平,恐能考取功名,也不在话下。
听着冯贝儿的话,姜云看着抄录下来的试卷内容,他黑着脸。
回京的路上,他当然也从韦怀安口中得知,这些试卷,乃是学政大人亲自所写。
水平能不高吗
那位学政大人,当初本就考取榜眼功名,又经过多年沉淀,学问水平能低才怪了。
但姜云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靠作弊得来的秀才功名吧。
看着姜云沉着脸,默不作答。
冯贝儿便认为他恐怕是默认了,冯贝儿颇为惋惜,说道:“姜公子,你的才华,加入锦衣卫当真浪费掉了。
“我知道你此前家境贫寒,加入锦衣卫恐怕是生活所迫的无奈之举。”
“我可以介绍你加入学宫学习,成为学宫学子,吃喝不愁,每月学宫更会发一些银子用度。
听着冯贝儿的话,姜云咳嗽一声:“冯姑娘,你真的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冯贝儿摇了摇头,拿出那本诗集:“那日,许小刚所念的诗词,我都背下,且抄录下来,日夜反复的观摩。
“以诗观人。”
“我更能体会到姜公子的心境。”
“譬如这首。”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我能感受到,姜公子你虽然身处微末,但却胸怀大志,坚信自己总有一日,能如大鹏,展翅翱翔。”
“又如这首。”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必定是姜公子你,心怀摘星之志,可也深知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提醒自己谦虚……………”
看着冯贝儿双眼迷离的分析着诗词感悟,姜云黑着脸,这都快让她给分析出花来了。
她也太能脑补了。
“打住打住,冯姑娘。”姜云咳嗽一声,看得出冯贝儿的确是对诗词,爱得深沉,他皱眉说:“你所说的诗会,我没有兴趣。
冯贝儿急道:“怎能不去,姜公子,这次不是我所举办的那小打小闹。”
“而是仁义学宫每年年前,所举行的大型诗会,皆时,全城颇有文化的诗词才人,都会前往。”
“以姜公子的诗才,若是不去,那必会是极大的损失。”
看着冯贝儿的样子,姜云只能是随口答应:“行行行,那到时候我自行前去,可以了吧,冯姑娘。”
冯贝儿闻言,这才连连点头,随后,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取出一张宣纸:“这是我在房间等候时,无意发现放在床边的诗词。”
她轻轻念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到这,姜云一愣,这是废稿啊,之前写了一堆诗词,后来觉得这首诗在诗会上念,总觉有些不太合适。
就丢到一边,没让许小刚背诵。
念完以后,冯贝儿问道:“姜公子的这首诗,不知是向何人所作”
姜云毫不犹豫的说道:“反正不是你。”
“冯姑娘,我还有要事,你看”
“那我就先告辞了。”冯贝儿闻言,便缓缓起身,离开前,还不禁对姜云说道:“姜公子,别忘了过几日,诗会的事。”
出了门后,冯贝儿透过客栈的窗纸,看了一眼屋内姜云的身影,她低声说道:“这姜公子,反驳得如此之快,明显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被我识破后,恐是心慌,这才赶紧让我赶快离开。”
说到这,冯贝儿脸上笑意不减:“那首诗的笔墨,明显才作不久,还想骗我没有诗才。”
念及此处,冯贝儿快步下楼,来到客栈外的马车上,乘车离去。
冯贝儿离去后,对门的钱不愁便推开门,笑呵呵的问道:“姜老弟,我发现你这有点东西啊。’
“这位小姐一看,恐怕就是非富即贵。”
姜云白了钱不愁一眼,缓缓说道:“你别瞎想,这位是威德侯的女儿,是来找我探究诗词的。”
钱不愁闻言,眼神更加惊讶,上下打量姜云,开着玩笑说:“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到京城多久啊,又勾搭上一个威武侯女儿”
“去你的。”
冯贝儿虽然样貌不俗,家境也好,可姜云并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趣,最起码目前没有。
眼下麻烦事还多着呢。
此时自己又牵扯着红莲教那群反贼,还有一个户部侍郎虎视眈眈,鬼知道会不会暗中给自己下绊子。
皇城之内,傍晚,户部右侍郎昌平远,正心情忐忑的站在御书房外。
回到户部后,昌平远便心情忐忑,很快,便有宫中的公公前来,称让自己傍晚,到御书房中,陛下要见自己。
他此刻,等在门外已经许久,可陛下并未召见。
御书房中燃着淡淡檀香,借着灯笼的光亮,萧宇政坐在里面,翻看着奏折。
萧宇政是一个很勤政的皇帝,从他登基之日开始,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
他精力充沛,各种事情,能亲自指示的,便会由自己来办。
此刻,冯玉正恭敬在旁伺候,萧宇政看过一份奏折后,冯玉便将下一份递到他的手中:“陛下,这是西蜀布政使递来的折子,最近西蜀已经接连干旱一年,粮食颗粒无收。”
“想让朝廷拨十万石粮食,户部声称国库并不算充裕,最多只能拨五万石。”
萧宇政接过以后,拿着毛笔,沾着红墨,考虑片刻,便打了个圈,算是同意。
冯玉又抓紧将下一份奏折递过来:“这是南湖布政使的折子,半年前,南湖闹了洪灾,死伤了大量百姓。”
“据说怨气极重,需要请学宫中的大儒前往,除了这些怨气。”
萧宇政闻言,皱眉问:“学宫那边怎么说”
“学宫声称,大儒们都潜心领悟圣人大道,对此没有兴趣。”
“不过佛寺那边的住持们,对此很感兴趣,不过需要朝廷再批准他们建设十座寺庙。’
听闻此言,萧宇政眉毛紧皱,画圈。
处理完一天的奏折,旁边的冯玉这才小声说道:“陛下,户部右侍郎昌平远,正在外面候着呢,快一个时辰了,您看是不是见见”
萧宇政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上一口热茶:“他今天去了一趟南镇抚司”
“对。”冯玉恭敬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
说完以后,冯玉呵呵一笑,仿佛不经意的道:“这昌平远也是好笑。”
“奴才前去保姜云,是因为姜云在给陛下办事,为了接触红莲教买下那些白砂糖。”
“他倒认为奴才和姜云有什么关系,还偷偷塞给奴才五千两银子。”
“您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萧宇政闻言,皱眉起来,问道:“他哪来的五千两银子”
冯玉恭敬的答道:“奴才哪能知晓。”
萧宇政的声音,冰冷几分:“让他进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