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见过陈公子。”
陈墨和林惊竹走入林府,路过的丫鬟侍女纷纷躬身问候。
和上次不同,她们看向陈墨的目光中除了好奇之外,还多了几分敬畏和崇拜。
天元武魁、青云榜首、天麟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千户……随便一个名头拿出来都能吓死人。
更何况他还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锦云夫人再三嘱咐不得怠慢的上客贵宾。
“那位就是陈公子?上次没见到,原来竟生的这般俊美,怪不得能让小姐牵肠挂肚……”
“两人年纪相仿,郎才女貌,没准还是咱林府未来姑爷呢。”
“有这么个姑爷也挺好,有能耐,撑得起门面,到时候看谁还敢笑话咱是阖门女流……”
“不过听说陈公子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姑娘们掩嘴低语,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林惊竹脸蛋有些发烫,悄悄打量了一下陈墨,见他并没有不悦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陈大人……”她踌躇片刻后,轻声开口。
“怎么了?”陈墨问道。
“那天在玄清池……”林惊竹手指抓着衣摆,低声道:“我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要骑在你脸上的……”
想到那肉眼可见的景象,陈墨心头微微一荡,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说来还要感谢林捕头帮我解围,否则肯定要被皇后大卸八块了。”
“可是,那里是小解的地方……脏……”
林惊竹声若蚊蚋,臻首都快埋进胸膛里了。
虽然她性格大大咧咧,像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客,但本质上却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很难接受……强烈的羞耻心好似一团熊熊烈火,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烧干了。
“不脏哦。”
“……什么?”
林惊竹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抬起头。
逆着光线看去,只见陈墨目光温柔,阳光从背后洒下,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金边,“我说,林捕头白白净净的很可爱,一点都不脏呢。”
林惊竹冰肌玉骨,细腻粉嫩,和脏字根本就不沾边。
况且她为了掩护自己,全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名节,这般情意自然无需言表,陈墨又怎么会嫌弃呢?
“白白净净……可、可可爱?”
林惊竹表情呆呆的,一抹胭脂晕染开来,好似天边绯红的云霞。
“你见过了小陈大人,我也见过了小林捕头,如此说来,咱俩算是扯平了。”陈墨打趣似地说道。
林惊竹知道陈墨是在宽慰自己,原本的窘迫和担忧被冲散,心中泛起丝丝欢喜,皱了皱琼鼻哼道:
“小陈大人可一点都不可爱,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吓人……况且你都碰到了,我还没碰过,不能算是扯平了……”
看到陈墨古怪的表情,她方才意识到话中歧义,顿时手忙脚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林捕头不用解释。”
感受到那温暖的大手,林惊竹脸蛋更红了,头顶冒出缕缕白色雾气,将四周渲染的好像人间仙境。
她心跳剧烈的好似擂鼓,藏在心里的话几乎涌到了嗓子眼,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陈大人,我喜……”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陈墨表情一僵,透过朦胧烟雾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正沿着碎石小径朝这边走来。
锦云夫人一身月华长裙,勾勒出匀称身姿,气质温婉,书香气十足。
皇后身着一袭黛青色百褶裙,纤细腰肢和丰腴弧度形成惊心动魄的反差,虽然只是穿着常服,举手投足间依然散发着母仪天下的威严。
陈墨眼睑跳了跳。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运气也太背了吧……
两人走到近前,望着陈墨搭在林惊竹头上的大手,皇后一双杏眼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陈墨反应过来,急忙把手拿开,躬身行礼,“卑职参见皇后殿下。”
皇后淡淡道:“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卑职……”
陈墨迟疑片刻,林惊竹抢先答道:“小姨,陈大人方才是在帮我祓除寒毒呢。”
皇后一言不发,眸子定定的望着陈墨,似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陈墨莫名有些心虚,好像被抓包的偷腥猫,硬着头皮道:“没错,卑职这趟便是专程为此事而来。”
“你身子恢复好了?”皇后问道。
“承蒙殿下怜恤,李院使医术高超,卑职已恢复十之八九。”陈墨拱手道。
“好。”
皇后抱着肩膀,面无表情道:“那你继续吧,本宫就在这看着你祓毒。”
看着陈墨尴尬的模样,锦云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哪有让客人晾在外面的道理?陈公子还是进屋里来说话吧……咳咳,姐姐……”
她伸手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皇后剜了陈墨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向内宅走去。
锦云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疑惑。
即便是反对陈墨和竹儿在一起,以姐姐的心性,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情绪化……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房间内水汽弥漫。
林惊竹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分毫毕现。
陈墨双眼微阖,好似老僧入定,手掌贴在她背后,将气血之力注入体内,不断冲刷着根髓中的寒气。
皇后坐在对面,双手抱胸,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锦云夫人打量着三人,感觉气氛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刻钟后。
陈墨切断了血气传输。
第四窍穴填满后,血气浓度和质量都有大幅提升,驱除寒毒更加得心应手,以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林惊竹就能彻底痊愈了。
“谢谢老公”
林惊竹笑容甜滋滋的。
皇后疑惑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林惊竹眼睛眨了眨,“这是我和陈大人之间的秘密哦。”
不知是不是错觉,皇后眼神似乎更冷了几分。
陈墨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如芒在背,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起身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三天后再进行下一次治疗……殿下,夫人,卑职告辞。”
他拱手行礼,刚准备离开,就被锦云夫人拦住了,笑盈盈道:“陈公子难得来一次,留下吃个便饭再走吧,竹儿可都念叨你好几天了。”
“娘,你别乱说,我哪有……”
“呵呵,也不知是谁,自打武试之后,好像丢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做梦都在嘟哝着陈公子的名字……”
“娘!”
林惊竹不依的跺了跺脚,头顶又开始冒烟了。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锦云夫人适可而止,没有再揭她的短,对陈墨说道:“陈公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若是传扬出去,旁人还要说我林府待客有失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墨自然不好再拒绝,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后。
皇后板着俏脸,冷冷道:“锦云夫人邀请你,你看本宫作甚?”
“那卑职就叨扰了……”
“哼!”
因为皇后不便抛头露面,所以锦云夫人并未大摆宴席,只有他们四人,在偏厅内略备了薄酒小菜。
比起上次的盛宴华筵,这次反倒显得更加温馨,感觉就像一家人在聚餐似的。
饭桌上,锦云夫人一边劝酒,一边旁敲侧击的打听着。
比如陈墨有几位红颜知己、陈家和沈家的婚约还作不作数、沈家小姐性格如何,是否善妒……
林惊竹知道娘亲的心思,小脸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苹果,眼神飘忽不敢去看陈墨。
皇后则全程沉默不语,一杯接一杯的仰头痛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公子,你觉得竹儿怎么样?”借着酒劲,锦云夫人的问题越发露骨。
听闻此言,皇后和林惊竹同时放下酒杯,竖起耳朵听着。
陈墨这次学聪明了,一开始就用真元驱散了酒气,此时头脑十分清醒,点头道:“林捕头是个好姑娘。”
“仅此而已?”
锦云夫人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林捕头性格直爽洒脱,为人仗义真诚,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既有女儿家的温婉柔情,又有不让须眉的英气,实乃当之无愧的奇女子。”
陈墨说的倒是真心话,林惊竹确实是个好姑娘。
重感情,讲义气,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与官场之间,她的存在就像一股清流,不沾染丝毫的污浊之气。
林惊竹被陈墨夸的晕乎乎的,连着灌了自己五六杯,心中又羞又喜。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锦云夫人咀嚼许久,眸子微微发亮,“这番话用在竹儿身上当真是贴切无比,陈公子有心了!”
紧接着,她出声问道:“那你想不想和她……”
皇后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鹅蛋脸上泛着冷艳的酡红,声音清冷道:“本宫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回宫了,几位慢用。”
说罢,径直起身离开,或许是喝多了,步伐略微有些摇晃。
陈墨见状也顺势告辞。
要是再喝下去,估计锦云夫人都准备让他俩当场订婚了……
随着两人双双离开,偏厅内气氛安静下来。
锦云夫人娥眉紧蹙,若有所思。
“姐姐今天好奇怪,在陈墨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想起皇后种种异常的表现,以及她对陈墨过分的关注和偏爱,锦云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浮现出来。
难道姐姐对陈墨……
不、不会吧?!
锦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嗓子有些发干,扭头询问道:“竹儿,你上次去宫里,小姨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她和陈墨之间可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林惊竹此时已经把自己灌醉了,脸蛋贴在桌子上,傻乎乎的笑着,“陈大人夸我是奇女子诶……嘿嘿……嘿嘿嘿……”
锦云夫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希望是我想多了。”
“姐姐应该做不出这种荒唐事……吧?”
陈墨走出林府大门。
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禁有些头疼。
他确实是来帮林惊竹治疗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皇后……瞧皇后方才的态度,显然是已经误会了。
“大熊皇后心眼比针尖还小,不会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吧?”
“说来也奇怪,她为什么如此反对我和林惊竹在一起?难道只是为了维护皇室的颜面?”
就在陈墨暗自思索的时候,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拦在他面前。
“孙尚宫?”
陈墨微微一愣。
一身青衣的孙尚宫伸手道:“陈大人,皇后殿下有请。”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旁的巷内停着一顶黑色软轿。
“殿下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我还从未见过殿下这副模样,你等会最好注意一点……”孙尚宫低声提醒道。
“……多谢尚宫提点。”
陈墨叹了口气。
刚才还担心皇后会秋后算账,看这架势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两人走到软轿旁,孙尚宫出声说道:“殿下,陈大人来了。”
皇后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进来说话。”
孙尚宫伸手拉开轿门,“陈大人,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墨咬咬牙,抬腿登上了软轿。
不同于奢华宽敞的銮轿,这顶软轿小巧玲珑,内部装饰简单朴素,两侧是明黄色包绸软椅,中间摆放着一张檀木小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皇后正斜靠在椅子上,裙摆如流云般散开,鹅蛋脸上泛着酡红,为她精致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与娇柔。
原本清冽如山泉的眸子,因醉意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透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迷离。
她向来滴酒不沾,在林府又喝的太猛,当时没什么感觉,出门一吹风醉意便迅速上涌,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
陈墨躬身道:“殿下召卑职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淡淡道:“竹儿口中的老公是什么意思?”
陈墨没想到皇后会问这事,愣了愣神,随后便将其中缘由大致解释了一遍。
听到老公指的是“劳宫穴”,皇后似乎松了口气,神色略微柔和了几分,出声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对本宫的承诺?”
陈墨点头道:“当然记得,卑职和林捕头之间并非如殿下所想……”
“本宫说的不是这个。”皇后打断道。
陈墨不解道:“还望殿下明示。”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皇后贝齿咬着唇瓣,神色幽怨中带着一丝恼怒。
分明是这个小贼三番两次轻薄于她,把她弄得狼狈不堪,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不顾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把她的心搅得一团糟,现在却又开始装傻了?
皇后心中满是委屈,借着酒劲豁然起身,来到陈墨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凶狠的样子好似雌虎,咬牙道:
“陈墨,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信。”
陈墨点点头。
他选择站队玉贵妃,立场注定与皇室相悖,早晚会有爆发冲突的一天。
况且以他此前的所作所为,怕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他实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会对他如此容忍……
你信?
可问题是,本宫自己都不信啊……
皇后眸中凝聚水汽,撇过头,说道:“滚吧,本宫不想看见你。”
说罢,便伸手将陈墨推开。
她醉意朦胧,步伐有些不稳,陈墨纹丝未动,自己倒是因为太过用力,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殿下小心!”
陈墨伸手揽住了皇后的纤腰,而皇后也下意识抓紧陈墨的衣襟,就在她抬起臻首的瞬间,两枚唇瓣不偏不倚的印在了一起。
两人同时愣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死寂无声,甚至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皇后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水汪汪的眸子中充斥着惊讶和慌乱。
“唔唔!”
皇后本想说“小贼住嘴”,可张开樱唇后,丁香细软却暴露出来。
陈墨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很诚实,在肌肉记忆的驱使下追击了上去。
温热而霸道的气息侵略而来,一股电流迅速蔓延至全身,皇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双手抵在陈墨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却又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微弱而含糊的嘤咛声从唇间溢出,好像是在抗拒,却又像是沉沦。
仅仅三息,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两人唇分,陈墨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后背瞬间冷汗涔涔,寒意顺着脊椎直达后脑。
完了!
他把东宫圣后给啃了!
虽然是个意外,但问题是谁会听他解释?万一皇后要灭口怎么办?
陈墨压下纷乱的思绪,将皇后身子扶起。
“殿下,您没事吧?”
“嗯……”
皇后双颊滚烫,腿脚有些发软,靠着轿厢内壁才能勉强站着。
陈墨解释道:“殿下,这是个意外,卑职无意冒犯……”
皇后撇过臻首,看不到表情,却能听出声线有些发颤:“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准和任何人提起……你退下吧。”
“是。”
陈墨松了口气,转身走下了轿子。
就在他离开后,皇后身子软倒,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
双颊娇艳欲滴,血色几乎都要沁出来了,羞涩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捂着滚烫俏脸,杏眼水雾弥漫,轻声呢喃道:
“本宫喝醉了,不作数的……”
孙尚宫站在巷子口戒备着,看见陈墨失魂落魄的走下轿子,还以为他是被皇后训斥了一顿,宽慰道:
“陈大人,殿下向来是嘴硬心软,其实对你非常看重,否则又怎会让你宫中养伤?”
“不过话说回来,在林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可是从来都不饮酒的……”
陈墨神色复杂。
想说孙尚宫此言差矣,皇后的嘴可一点都不硬,软嘟嘟的好像蜜桃果肉,轻轻一触便会溢出清甜汁水。
此时他心里乱糟糟的,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带着一丝茫然不解……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好像是皇后主动伸舌头的……
“皇后口含天宪,而我口含皇后,四舍五入,也算是皇权加身了……”
“又是按摩,又是亲嘴的……皇后不会是想养我当面首吧?见过软饭硬吃,可没见过软饭硬往嘴里塞啊!”
“这事要是被娘娘知道,那可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死也是死了!”
“我真的不想当丁字裤啊!”
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自从和皇后吃了嘴子后,陈墨心里惴惴不安,在家也待不踏实,干脆去天麟卫上班了。
刚走进教场大门,就看见秦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正口若悬河的喷着唾沫:
“……那释允和尚显出法相金身,企图用佛力镇压陈大人。”
“陈大人却丝毫不惧,脸上带着三分不羁,三分讥讽,还有九十四分的狂傲,冷笑道: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随即身形迎风便涨,化作百丈高的煞神,硬生生将那罗汉金身撕成两半!”
“霎时间,佛光陨灭,气焰滔天……”
一名差役举断道:“秦总旗,您上次不还说是七十丈吗?”
秦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悦道:“老子说多大就是多大,爱听不听,不听滚蛋!”
“听听听,秦总旗你继续讲。”
在场众人因为有公务在身,没办法亲临现场观战,秦寿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亿点点润色加工……
这时,秦寿余光瞥到了一个挺拔身影,表情顿时满是惊喜。
“头儿,你来了!”
“陈大人!”
“陈百户怎么不在家多修养几日?”
“什么百户,现在可是副千户了!”
“天元武魁,青云榜首……真是给咱天麟卫长脸啊!”
众人一股脑围了上来,眼神中满是炽热。
天麟卫这名头表面虽然威风,背地里却是人人唾弃的朝廷鹰犬,尤其是那些宗门弟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写着“走狗”二字。
说他们不过是仗势欺人,论实力根本上不得台面。
然而陈墨却代表天麟卫,狠狠抽了那群宗门的脸!
怎一个爽字了得!
陈墨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厉鸢的身影,询问道:“厉总旗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厉总旗她……外出办案了。”秦寿回答道。
陈墨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迟疑,皱眉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寿挠了挠头,说道:“您不在的这几天,厉总旗发了疯似的办案,几乎昼夜无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今儿听说西荒山有凶兽伤人,拎着刀就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西荒山?”
不知为何,陈墨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转身走出校场,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