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有些心累,夫妻相处多日,他日渐发现陶怡有些懒惰,且还有些小气。
到目前为止,除了院子里这些人外,府中竟无一人觉得她不错,连府中下人都不能收拢,又要谈何帮着他拉拢外面那些人?
“青墨要打听消息,手里不能没有银子,外院的几个管事有机会也要打点拉拢一二,对我们有好处”
他事无巨细的陶怡然说着需要她操持的地方,陶怡然却越发不耐烦,“这些事交给蔡姑姑去打理就好,蔡姑姑是府中老人,对下面的人都熟悉。”
“刘姑姑也能从旁协助。”
说着她就将蔡姑姑和刘姑姑叫了进来,让唐荣将方才说的那些再说给两人听,让她们去办,唐荣目瞪口呆,心头升起一股子怒气,想说当他唐荣的妻子不能整日就晓得风花雪月,许多他不方便去办的事都需要当妻子的能担起责任来,见陶怡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恼怒,“那便交给蔡姑姑去办。”
“蔡姑姑,随我到书房来。”
蔡姑姑身份不合适,见识也不够,可他没有别的人选,也想用蔡姑姑来给陶怡然一点教训。
“蔡姑姑,怡然刚来,许多事还不懂,还望你平日里多多提点她。”
蔡姑姑当仁不让,“世子尽管放心,少夫人在娘家被娇宠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没适应,我会提醒她的。”
唐荣‘嗯’了一声,“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我也最是信任你,有几件事你要帮着操心。”
蔡姑姑顿时就来了精神,她就说世子是离不开她的,少夫人那个只会享福的人如何能帮世子办事?
“世子有事尽管吩咐。”
就这样,蔡姑姑掌了春华院的大权,刘姑姑干瞪眼,陶怡然乐的自在,在她眼里,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就应该为主子尽心办事,若是办的不好随时撤了她就是,蔡姑姑再能干又如何,一个奴才而已。
气不过的刘姑姑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门,直奔陶家去了。
唐陌不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便将消息给了辛安,辛安正在选做衣裳的料子,听了消息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上辈子唐荣嘴里总说陶怡然高洁,从容淡然美好,当欲望得不到满足他便如那飞蛾扑火,人不在心也是要在的;
如今欲望得到了满足,无聊的同时又会生出别的欲望来,就不知道陶怡然是否能一直满足他的愿望。
王姑姑将挑选出来的料子放到一旁,说着:“我这几日也打听几耳朵,说大少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不沾俗务,一心都在诗词歌赋上,那蔡姑姑”
她其实想说主母不掌事,全都交给了一个管事婆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辛安转身到一旁坐下,“所以姑姑,我应该庆幸最终嫁的不是唐荣。”
王姑姑笑着点头,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的她现在对唐陌是极为满意了,不是世子又如何,只要对她家姑娘好,对辛家的人好,就比什么都强。
南风说张管事来了,“说是有少夫人的帖子。”
“请他到正堂。”
辛安起了身,王姑姑转身走向放银子的柜子前拿出剪刀绞下一块不大不小的银子踹上,又挑了一对分量不轻的绞丝银镯子和一匹料子放到了托盘里,用红布盖上,然后才陪着辛安一道过去。
“禀少夫人,柳家大少夫人送来帖子,邀您后日去宝音楼听戏。”
王姑姑接过帖子送到辛安跟前,看过后辛安笑了笑,“烦请张管事帮忙回话,就说我会准时赴约。”
张管事拱手,说往后她的帖子会差人直接送到王姑姑手里,“二少夫人有任何丰富皆可请王姑姑转达就是。”
辛安点了头,“听闻张管事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府中许多大小事都离不开您的张罗,今
日还特意跑这一趟,辛苦了。”
“为主子分忧不敢言苦。”
张管事稍显圆润,笑眯眯的让人容易没有防备,但辛安可不敢小瞧他,他可是唐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亲自为唐纲选定的人,能左右唐纲的决定,且他还不是侯府签了卖身契的奴才。
“听府中的下人说过两日就是你家老太太的寿辰,可要办上几桌?”
张管事拱手,“劳烦二少夫人惦记,是想办,但老母说就是寻常生辰,到时候求侯爷赏个恩典告假一日,一家子聚在一块儿吃顿饭就算是庆贺了。”
王姑姑端着托盘上前,“二少夫人有心,说老人康健长寿就是儿女们的福气,盼望着老太太长命百岁,这不,特意挑了两样贺礼想沾一沾这福气,望张管事莫要嫌弃。”
料子不是什么名贵的锦缎,但无论是花色还是材质都很符合一位管事母亲的身份,银镯子做工精美,能看出来手工比银镯子本身更值钱,这份礼不轻不重,张管事想辛安不愧是盐商府中出来的,这礼送的他收下毫无负担且很实用,又体现出了她的用心,当即拱手作揖:
“多谢二少夫人惦念,老母晓得了只怕又会高兴的念叨着一整天。”
“张管事客气了,老太太高兴就好。”
王姑姑亲自送张管事出的门,在门口的时候将托盘给了张管
事,又将那块银子送了过去,“张管事,我家少夫人进府不久,许多规矩还不清楚,还请张管事以后多多提点照拂。”
张管事笑着开口,“二少夫人冰雪聪慧,想来许多事稍加提点也就会了,还请二少夫人放宽心,侯府人口简单规矩也不大,主子们也都是好相处的。”
王姑姑点了头,“是,我家少夫人也是感念老太太仁爱夫人宽和,又说侯爷撑起侯府不容易,督促着二公子为父分忧。”
“不过我家夫人和二公子到底年轻,许多事也有不周全的地方,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张管事提点着周全一二。”
张管事满意的点头,“那是自然。”
张管事出了门,手里拿着的料子也没藏着掖着,主子赏也是一件荣光的事,当日下午就将此事说给了唐纲听。
当然,银子的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