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  第262章 乙巳蛇年的卦象八王抬棺

类别: 玄幻 | 东方玄幻 | 纯阳! | 南北宗源   作者:南北宗源  书名:纯阳!  更新时间:2025-02-17
 
安南市,平安别院。

“师兄,师叔找张凡能有什么事情?”方长乐目送着两人离开,看向虞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门中前辈,就算私下单独接见也应该见他这位茅山传人才对啊。

“或许是了解一下獠牙山的事情,毕竟牵扯到齐云山,就连莫掌教都亲自来了。”虞花猜测道。

方长乐心念转动,想了又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师兄,这位师叔到底什么来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方长乐不由问道。

仅从方才种种便能够看出,这位许玄关非同一般,不仅实力高深莫测,而且与齐云山掌教莫染尘还是旧识。

这般绝顶的人物,在茅山居然名声不显,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许师叔很多年前便已经离开茅山了,你没见过有什么奇怪?”虞花淡淡道。

“不对啊,就算人不在了,这么厉害,怎么没听门中长辈提过?”方长乐奇道。

“我听说,许师叔年轻时行事乖张,过于离经叛道,因此……”

虞花欲言又止,身为晚辈,在背后议论长辈乃是忌讳,身为茅山弟子,更是大大的不该。

“离经叛道?有多离经叛道?”方长乐忍不住追问道。

道门弟子之中,也有特立独行之辈,他见过最离经叛道的首推张凡,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名门大派弟子的影子。

“这我怎么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虞花瞥了一眼,淡淡道:“为尊者讳,不要在长辈背后随便议论。”

“规矩全忘了!”

“这么说,我们这位师叔是思过堂的常客了?”方长乐似乎停不下来了。

思过堂,乃是茅山弟子闭门思过,惩罚受戒的地方。

方长乐年少时可没有少去这个地方。

“没大没小的。”

虞花一声冷哼,狠狠瞪了方长乐一眼,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将这位师弟的嘴给撕烂了。

“师兄,不是我没大没小,我只是担心啊。”

“担心什么?”虞花沉声问道。

“师兄,你说师叔他老人家这么……”方长乐稍稍一顿,压低了声音道。

“这么不正常,单独召见张凡,怎么能够让人不担心?”

“师弟,祸从口出,你早晚因为这张嘴招来大祸。”

虞花摇了摇头,看向门外空旷的院子,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师弟,有句话你算说对了。”

“什么?”方长乐下意识问道。

“今天的师叔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为尊者讳,师兄,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长辈,小心招来大祸。”方长乐笑着道。

然而,他眼见虞花神色凝重,面色微沉,不由收敛起笑容,追问道:“哪来不正常。”

“师叔从来不见外人,今天……”

虞花眸光凝如一线,看着许玄关和张凡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幽室内,一缕香火飘摇,两根红烛生光,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堂前。

这不是普通的香,类似于道门降真香,只不过降真香的香气若有似无,无时还有,此时张凡嗅到的香气反而更像当日在囚仙观供奉三尸道君时的香。

“前辈,这里是……”

张凡跟在许玄关的身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座幽室藏在平安别院的最深处,乍一看倒像是一间祠堂。

“这里是我平日玄修敬香的地方。”许玄关头也不回道。

他走出三步,转身走到墙壁前,那里却是挂着一幅画像,准确来说,乃是一幅卦象,上三爻,一断两连,乃是兑卦,下三爻上下两连,中间横断,乃是离卦。

两卦相叠,上兑下离,则是八八六十四卦当中的革卦。

许玄关取出了一支香,轻轻一抖,那支香便在空中取火,竟是燃烧起来。

“道家真火。”

张凡目光凝如一线,不得不敢叹,像许玄关这样的高手,法随念起,就算是道家真火施展起来,也是妙用虚空,无痕无迹。

许玄关敬起香来,对着那幅卦象稍稍一拜,将其香插入炉内。

“这幅卦象是我一位老朋友留下的。”

就在此时,许玄关开口了。

“他跟你一样,也姓张,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排行老二……”

此言一出,张凡目光微动,心中却是狂跳。

从刚刚莫染尘和许玄关的对话当中,他便已经知道,曾有一群老人故旧,聚义结拜。

如今的齐云山掌教,在这些人当中排行老五。

至于许玄关,则是排行老六。

他们口中的张老二,便是大灵宗王张灵宗的父亲,也就是张凡的爷爷,张天生。

“今年是乙巳蛇年,而今年的卦象便是它。”

“革卦!?”张凡若有所思。

“不错,乙巳蛇年的卦象便是革卦。”许玄关看着墙壁上的那幅卦象,喃喃轻语。

革卦的卦象是上泽下离,泽中有水,离中生火,表示水要向下浇灭火,火要向上将水烧干,相灭相息,乃是矛盾冲突到了不可调和的极致,必须通过变革才能解决矛盾。

正因如此,革卦乃是大变之卦。

这一年之中,会充满了诸多的变数,许许多多人的命运会因此改变,旧日的格局终将打破,新的世界也将呈现。

“革卦,己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许玄关凝声轻语。

“大变必有大乱,越到此时,越不可贸然而动,唯有抓住那唯一乍现的天机,才能变革成功,迎来新的局面。”

“到了那时候,一切旧日的悔恨都将消亡。”

言语至此,许玄关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张凡。

“年轻人,你知道革卦的后一卦是什么吗?”

“什么?”张凡下意识到。

术业有专攻,他对于易理卜算之道是一窍不通。

“鼎卦!”

许玄关抬手一指,张凡顺势看了过去,便见另一面墙壁上也挂着一幅卦象,上方化离卦,下方显巽卦,正是八八六十四卦当中的风火鼎卦。

“革卦之后,便是鼎卦,革故鼎新,从此而来。”

鼎卦,乃是上火下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力,烹煮鼎中事物,寓意万物在调和与变革中焕发生机。

“革卦之中生有大变,一切旧的秩序终将打破,只要抓住那唯一的天机,便能再造乾坤,手握鼎器。”许玄关沉声道。

如果说革卦乃是破旧,鼎卦便是立新。

最关键的是,鼎在古老文化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柄,代表了天命。

“张老二留下这两幅卦象,自然有他的玄机。”许玄关喃喃轻语,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

“巳蛇火旺,逢年已至,革卦必显,鼎卦何期!?”

这一年之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泽火相灭相息,大变之中必生大乱,只要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泽覆火灭,火生泽寂。

然而大混乱中自有那一线天机,谁能抓住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革故鼎新,从此不同。

“革故鼎新,火风大鼎!?”

张凡看着墙壁上鼎卦的卦象,眼神迷离,若有所思。

这一刻,他眼中的鼎卦仿佛火了一般,上面的离卦化为赤灼大火,滚滚焚天,下面的巽卦化为纠纠黑风,横扫苍穹。

黑风生赤炎,恐怖的气象侵染了天地,偌大乾坤仿佛化为一尊鼎路,古往今来,万物众生都只是这鼎路之中的鲜物,烹煮祭圣贤,煌煌祀青天。

轰隆隆……

刹那间,一股玄妙的气息自张凡的体内冲天而起,他的元神竟是在无知无觉之中从眉心灵台处跳脱出来。

“嗯!?”

许玄关眉头一挑,察觉出张凡的异样,他凝神望去,便见张凡的元神盘踞举头三尺之处,玄虚之气纵横弥漫,他恍若神祇临天而坐,双手结印,右手生离火,左手起黑风,两两相射,恍若那鼎卦之象。

“好妖孽,他竟夺了此卦的玄妙!?”许玄关眼中泛起凌厉光泽,不由感叹。

轰隆隆……

就在此时,黑风生狂,竟是荡的那大火离合冲天,眼看便要将张凡元神吞没。

这样的力量,革旧时,立新鼎,察天地,炼众生,玄之有玄,妙之又妙,岂是一时半刻能够掌握!?

嗡……

许玄关屈指一弹,一道波纹浮动,恍若涟漪扩散,层层叠叠,竟是将那黑风与赤火剥离开来,下一刻,张凡的元神便是主动回归身窍。

幽室内,一切恢复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张凡……张……”

许玄关看着缓缓转醒过来的张凡,目光涣散,若有所思。

“前辈,我……”

张凡有些恍惚,此刻,那火风鼎卦的卦象便如同烙印一般,竟是在他元神之中落地生根,挥之不去,忘之不了。

如此玄妙的意境,铺天盖地,无时无刻不在洗炼着他的元神。

这般奇异的感受,竟是像极了当日觉醒三昧真火时的光景。

“你倒是运气,革故鼎新,果然一切皆有缘分,破旧立新,后继有人……”

许玄关喃喃轻语,下意识回头看向墙壁上那一幅革卦的卦象。

“多谢前辈成全。”张凡稽首行了一礼,他知道刚刚那一刹那的顿悟,自己可是赚大发了。

如此天大的机缘,别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求得来。

“你不必谢我,这是你的机缘,活着说是你跟他的缘分。”许玄关看向墙壁上的卦象。

“跟他的缘分?”张凡略一沉吟,方才道:“前辈能够跟我说说他吗?”

“谁?张老二?你没听说过他吗?”许玄关似有深意地看向张凡。

“我……我怎么会听说过他?”张凡支支吾吾道。

事实上,他老爸从来不跟他提起爷爷的事情,有段时间,张凡甚至怀疑他爹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叫张天生……”

“神卦张天生!”许玄关仅仅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向了幽室最深处。

张凡看着许玄关的背影,没有多问只是跟了上去。

幽室深处的最上方却是一尊神龛,那上面供奉着一方古图。

许玄关走到神龛前,取出三炷香,将其点燃,竟是对着那幅古图顶礼膜拜。

“这是供奉的主位?”张凡愣了一下。

许玄关这样的高手,又是出身茅山,没有供奉祖师,居然如此毕恭毕敬的敬奉着一幅古画。

念及于此,张凡忍不住抬头望了过去。

这副古画年代久远,画卷早已泛黄,估摸着至少有两三百年的历史。

画面也极为诡谲怪异,乃是八道身影,看不清脸,他们穿着极为古拙的道袍,道袍宽大,显得那八道身影的比例极不协调,他们手中各持一其,有剑,有印,有镜……

这八人抬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立在图画的正中央,显得极为诡异。

张凡看了两眼,便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背后嗖嗖灌冷风。

“你也来上一炷香吧。”许玄关淡淡道。

“前辈,这是什么?”张凡随口问道。

“八王抬棺!”许玄关凝声轻语,吐出了四个字。

“八王抬棺!?”张凡露出疑惑之色。

“这幅图的原本早已遗落,这是明代时龙虎山一位高手的仿作。”许玄关未曾多言,只是取出三炷香,递到了张凡面前。

张凡见状,不敢多问,对着那幅八王抬棺拜了又拜。

“前辈,这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完香,张凡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玄关目光微凝,透过那缭绕的香火,看着那高悬神龛的古画,喃喃轻语:“这世上知道它的人已经不多了,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兄弟了……”

话音落下,他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上京市,白鹤观。

忘机殿内,一处密室,这里乃是白鹤观的禁地,平日里能够来到这里的也只有当今白鹤观主,那位号称道门半壁江山的江万岁。

此时此刻,江万岁站在那里,身前香案上烛火忽然晃动起来,缭绕的香火也猛地震荡。

江万岁眉头一挑,抬头看向身前墙壁,那里挂着一副古画,赫然便是八王抬棺。

“张老二死了这么多年,抬棺会竟然又多了一脉香火?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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