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题发生并不太容易解决时,赵天林总是会换位思考。
村民对土地有着天然情感,这一点他理解。
所以村民们真的不愿意卖地给他,那他也不能强求。
激化矛盾的事情他从来不做,因为这样容易把事情搞大,引起传送阵高层重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搞服务业带动本地商业发展进而为自己创收的念头,他又不能放弃。
没法子,谁让修仙要钱呢。
于是,他改变主意决定不买地,改为租地。
我租你的地,你租我的铺子。
这样是不是就公平许多,心里也能舒服许多?
无论从人情角度看,还是从市场角度看,都是双赢的好办法。
甚至可以说赵天林就是带领这帮村民致富的领路人,是他们打着灯笼也撞不上的好心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朴素的村民显然不具备商业头脑,更不了解什么是提升价值后再创造价值。
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替三清宗当差的小子是要白占他们的地。
嘿,活见鬼了!
什么叫先租我们的地,再叫我们租你的铺?
赵三毛,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们宁死也不答应!
愤怒的声音响斥在老牛家上空。
老的老,小的小,无一不在控诉赵天林的歹毒。
就是愿意卖地的老牛也气的一把夺过赵天林屁股下的小凳,毫无防范的赵门令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胆!”
卢太玉大怒便要上前教训胆大妄为的老牛。
他是坚决支持赵门令的,这帮村民真不知好歹,赵门令能租你们的地,那是你们祖坟冒青烟,别不知道感恩!
“别动手,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生怕卢太玉把人打了的赵天林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及时制止了一场官民纠纷。
老牛脸上不怕,心里哪里不怕。
毕竟要买他们地的是替仙人当差的,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得罪的。
还好,这姓赵的门令看着岁数小,却也不是穷凶极恶。
就是这心未免太毒了些,纵是想要盘剥村民们,也不至于这么狠吧,多少要给大伙留条生路啊。
郭二也是这念头,他是本乡本土人,真要被三毛兄弟逼着当这恶人,往后这十里八乡他还怎么混。
现场嘈杂杂的,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听的赵天林脑大,却也知村民们的见识跟他不能比,想要让村民们高高兴兴把地租给他,就得替他们把账算一下。
“大伙静一静,静一静,能不能听赵某说两句?赵某真不是大伙想象的那样,这件事对乡亲们是好是坏,咱们捋一捋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让村民们停止七嘴八舌后,赵天林立时将目光投向刚才偷袭自己的老牛,面带微笑和声道:“老乡,能告诉我你家有几亩地,几间房么?”
“啊?”
老牛愣了下后,老实说道他家有五亩地,四间房。
“咱先不说这地卖不卖,这房拆不拆,我就问你这五亩地值多少钱,这四间房又值多少钱?”
赵天林循循善诱。
老牛闷头想了想,道:“总能值个三四十两。”
“三四十两?”
赵天林点了点头,既是对老牛说也是对一众村民说。
“你看,我租你家的地,一年每亩给你一两租金,这就是五两了,相当于伱家一年多出一亩地。还有那四间房,我虽然给你拆了,但我会选個地方重新给你们盖房,不会让你们没地方住,这相当什么?相当赵某免费给你家盖了座新房子啊。”
说完,问老牛:“是不是这个理?”
“呃...”
老牛还是比较实诚的,在那点了点头。
赵天林又扭头看向一众村民,笑眯眯的问道:“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是这个理,但是承认这个理感觉又不对。
有脑子转的快的不由叫道:“理是这个理,可你用一两银子租我们的地,却要我们花大钱租你的铺子,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对,对,是这个理!”
人群再次激烈起来。
“这笔账赵某肯定会跟你们算,但现在大伙先听赵某把前面的账算一算,好不好?”
赵天林的笑容永远保持不褪色,也不管众人再次看向老牛亲切说道:“刚才问的是你家不动产的价值,我再说说你家劳动力价值。”
老牛一头雾水:这替仙人干活的学问这么高吗?
赵天林这边已经问了:“老乡,你家几口人?”
“五口。”
老牛如实回道。
“都在家种地?”
“嗯呐。”
“这一亩地一年能收多少庄稼,又能卖多少钱?”
“年成好些一亩地能收三五百斤,年成差些一亩地只能收二三百斤,扣除交给官府的,算下来我家这五亩地一年也就挣个两三百文,只能勉强维持日子。”
听了老牛所说,赵天林不由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行呢,累死累活一年才几百块,你还不如租我铺子做个小买卖,别的我不敢说,但赵某能保证你一年收入顶得上你种十年地!”
“啊?!”
老牛惊呆:这么好的么?
一众村民也是惊呆:也对啊,把地租给这家伙一年光是地租就白拿好几两,怎么也比种地强啊。
不过有村民很快意识到关键所在,那就是赵天林的铺子多少钱租给他们。
别你租我的地才一两一亩,我租你的铺子却要几两一年。
“铺子租金这一块,乡亲们绝对不用担心,赵某这次在你们这地方搞开发,为的就是带领乡亲们一起挣钱,让乡亲们往后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光想着自己吃肉不给乡亲们喝汤,所以这铺子租金赵某早就想好了。”
说到这,赵天林故意停了下来,吊人胃口。
果然,有性急的村民问道:“那这铺子租金到底多少?”
赵天林示意那位村民稍安勿躁,等吊足这帮村民胃口后方慢悠悠道:“这样吧,赵某不占你们便宜,我是一两一亩租你们地,你们就以每年一两的租金租我的铺子,如此一来大家谁也不占谁便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