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价格肯定压了,不然老爸每次卖河虾这些货都是自己摆摊,兑给人家多轻松。
等他到了地方发现,价格差太多了,河虾市价四十五到五十,这边四十二收,趴地虎和呆子鱼也差不多。
他这五斤多河虾加上二斤的小鱼以及两条白鳝,差价估摸着有七八十块了,策哦。
看了下,他转身就走,自己去市里卖就是了,麻烦点归麻烦点,价格高啊。
人家看到他拎着两桶好货,都走到跟前又转身,连忙上前拉住人。
“兄弟,怎么了?价格还能商量一下。”收货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和他一样高,搂着肩膀隐隐有些威胁的样子。
“差太多了,卖不了。”他冷冷的盯着那人一眼。
敢对他强买强卖?他五爷和姐夫都在镇上呢,怕个叼。
“你说个数,只要不太离谱都行。”对方见状就知道不好惹,连忙把手放下,拉着他去了收货摊子后面。
河虾虽然贵,但也不是谁都能去搞的。
因为只有大江大河的虾子才多一些,秦父他们这些搞河虾赚钱的人平时还藏得深,一般人还真没法去大河边上搞。
起码要住在河边,并且能抢到一些固定的下网地盘才行。
“这三样都四十七,白鳝就按照你这个价格来。”秦大河把心里的价位说了出来。
这两条白鳝加一起才两斤不到,差点儿就差点儿,河虾和趴地虎可不行。
“这......”大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样下来自己就赚个几十块,搞個毛哦。
“不行就算了,我去市里卖给疤爷,价格能抬不少呢。”
疤爷那边不收养殖货,不收便宜货,他这些东西正好对口,加上下大雨江里的渔船出不了码头,估计得涨价。
想到这里,他拎起东西转身就走,四十七也不卖了,艹。
身后男人还想抓他肩膀被他躲开了,随即他转身皱着眉。
“练练?”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刚刚还报出疤爷的名号,收货的大汉最终没动手。
他平时也就是吓唬人,真敢去收货的地方动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叔,我去市里卖,您抽烟。”路过五叔的摊位,他特意停下打了个招呼。
“行,去市里也好,这边价格总归是低不少。”五爷笑呵呵的接过大侄子孝敬的烟,这孩子真是礼貌啊。
“嘿嘿,还是自家有车子方便。”
由于下雨,路上他就没敢开太快了,现在的通江大道还没扩建,一条破省道而已,万一翻车了都没地方哭。
不过今天路上也没遇到传说中的车匪路霸,他还担心了一路呢。
昨晚老爹也和他讲过一些车匪路霸的套路,一般都是搞个路障什么的,在通江大道这边行不通,因为路上车子多,堵住路人越来越多,还怎么搞钱。
再一个就是设局,用一些路边的女人当先锋,弱势群体求救或者是装可怜,骗司机下车。
这招只能搞搞外地司机,本地司机消息灵通,这边出现车匪路霸,那边就传开了,大家自然不会在路上带人。
那些正常有坐车需求的,坐不到车又不待见那些叼东西,看到了就打电话举报。
所以车匪路霸也要有群众基础,要不然只能打一枪换个地方。
平安无事的上了滚装船,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打一枪换个地方的货色,又或者下雨天不想出来。
“疤爷。”到了冰冻街,他拎着两个桶,直接上门了。
疤爷眼前一亮,现在江里面的网都没法收,风浪太大了,他还在等着去乡镇收货的人呢,看到秦大河来了就知道肯定有货。
“呦呵,今天的河虾不错,还有两条白鳝。”看到他桶里的东西,疤爷夸了一句,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嫌弃,货太少了。
“就这么点儿,您别嫌弃哈。”秦大河自然知道对方嫌货少的,几百块的东西,都不够一个大饭店一晚上用的。
八项规定没出台之前,现在酒店的菜价可是比二十年后还高,一桌子几千上万的菜金还不带酒,没有好货怎么行。
“河虾给你50,趴地虎也不细分种类了,五十二一斤,这个现在吃的人挺多的,很多酒店都在打听货源。”疤爷微微一笑,还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的。
父子俩两次送了大几百斤的水库鲢鳙过来,而且还是钓上来的,肯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以后能多送点货。
“白鳝80,这几天白鳝太多了,中江塔那边出了几窝,价格掉了不少。”
“可以,谢谢疤爷。”他拿出红梅开始散烟。
反正白鳝就两条,差不多就行了。
疤爷也没嫌弃这种六分钱一支的香烟,刁在嘴里称河虾。
下雨天的河虾都偏大,所以他价格才给的好。
“小兄弟,有没有方法能搞江团,那种纯野生不拉网的。”这么点货一会儿就搞好了,疤爷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江团要皮毛好,吃的就是皮下脂肪一层,拖网上来的品相很差,有些讲究人不吃这个。
“搞点大的青蚯蚓或者黑蚯蚓晚上去钓,肯定有的。”秦大河没说自己去钓,夜钓要增加的渔具太多了,他舍不得投入。
而且太危险,现在的水边蛇可是多得很,被毒蛇咬死的事情经常发生,父子俩晚上去下网都穿着皮裤呢。
“能搞到,但是不多。”疤爷无奈的说道,很多酒店都向他下订单,要品相好的野生江团,搞不到哇。
“那就没办法了,江团本来就难搞。”秦大河爱莫能助。
江团这东西喜欢夜晚出来觅食,数量也不多,难钓难捕,价格自然居高不下。
但他不是神仙,玉溪河野钓还没玩好呢,哪里会去江里搞货。
把账结了,又是四百多到手,还是下大雨好挣钱。
这边的价格也好,就是来回跑太麻烦,坐一次滚装船起码半个小时。
“对了,疤爷,长江大桥什么时候通车?”
“嘿,你小子还真问对了,今天国庆节,正好通车。”疤爷闻言一笑。
“是不是收费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会收钱吧。”
上辈子他买车之后就一直不收钱,因为县城划分到鸠兹了,挂皖B的牌子直接通行的。
“谢了啊。”
打了个招呼,他又开始去渔具店买线了,策那,每次过来都得买点渔具回去,不然他总觉得差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