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门净骑马回去,回家后就去了母亲那里。
刘夫人正在和大儿子儿媳说事情,就看到刘门净闯了进来。
“母亲!”刘门净呼喊。
刘夫人无奈说:“不是让你出去和同窗见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门净赶紧说道:“母亲,那第一第二人说的论题我都听不懂,就连最后一名说的我也不懂,我就赶紧回来了。”
“算你聪明。”刘门礼嘲笑说:“今个儿露个脸就行了,以后给你找个差事,免得你游手好闲!”
刘门净没有理会这个大哥的话,继续和刘夫人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母亲,给咱们家送豆腐的那个田不厉你还记得吗?他怎么不给我们家送豆腐了?”
刘夫人随意说:“这事情和你没关系,我和你大哥大嫂说事情。”
刘门净迅速辩解说:“怎么没关系啊?今天我去的地方就是田不厉住的地方,他照顾的先生就是这次榜首!”
“不光是那先生中了榜首,那田不厉自己也中了童生,他是第末位尾首!他们家一头一尾全都占了!”
“刚才我和他们三個在屋子里的时候,康必用和胡先生说话的时候,他都能插话说点事情,我以前赏他的钱,他都拿去看书买书了,还给胡先生拿去看病买药。”
刘夫人皱起眉头,“真的?”
刘门净着急说:“还能有假?我亲眼看到听到,康必用现在还在那!”
刘夫人看向大儿子,“礼儿,你去问问耀儿,之前送的好好的豆腐为什么换人了,你爹挺喜欢那家的豆腐,忙起来也不知道换人了。”
刘门礼点头说:“我这就去问问二弟。”
听起来是以前给自己家做事受了恩惠,但又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
这事情肯定要查清楚,毕竟是和两个童生有关系。
事情不算是小事情,刘老爷回来后就有人和他说了这事情。
刘夫人和刘老爷坐在正堂,大儿子刘门礼和二儿子刘门耀站在两边。
刘管家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老爷!夫人!是小的猪油蒙了心,为了给不成器的弟媳妇的闺女女婿找点事情做,就换了那家的豆腐!”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实在是没有想到,那家卖豆腐的能出来两个童生!小的该死!”
刘管家磕头求饶,看的刘夫人有些不忍。
“行了。”刘夫人看向刘老爷,“老爷,听净儿和厨房帮工的意思,那田不厉并未怨恨我们,我们送些补品和银两,这事情可能过去?”
刘铁骨实际上不太在意那些童生,县里的童生老头也不少。
不过胡欲为是榜首,总归是要给点面子的,万一当了大官就不好说了。
可是那病秧子也不像是能活太久的样子。
“就如此吧,等真的中了秀才,再走动也不迟。”
刘铁骨也没有太责怪跟随多年的管家,只是象征性的罚了一下,给那两人一个面子。
童生无权无势,顶多算个读书人罢了。
***
福远镖局
总镖头夏霸远正在院子里练武健身,双手举着两个百斤重的石锁站了有十多分钟了。
这个时候刚收一年多的弟子快步走了过来。
“师傅!有事情!”
夏霸远很快放下了石锁,慢慢的调整呼吸,看向了二十岁的应先盛。
“什么事情?是哪个队的镖又出事了?”夏霸远首先想到的是不好的事情。
应先盛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皱眉头说:“是我们镖局出去的人中了童生。”
“是谁?是谁家的女婿还是儿子?”夏霸远眯着眼睛,“是我女婿家的儿子?”
夏霸远的大儿子在外地做官,是武官。
二儿子是捕头,老三在家主持镖局事务,老五老六在外面门派学习。
三个女儿嫁出去两个,一个嫁给外地武林门派少侠做妾,一个嫁给本地县丞做妾,还有一个嫁给了本地的老秀才当妻。
镖局生意能坚持到今天,除了和夏霸远的武功有关系外,和官府的关系也是重要一环,尤其是这些年已经开始打算往读书人方面发展,甚至是有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打算。
应先盛说道:“是叫田不厉,我找人问了一下,以前在我们镖局打杂,去年据说是被雷管家赶出去了。”
“田不厉?”夏霸远也没有印象,“真是我们庄子的人?”
应先盛也不确定,“我去找雷管家问问,这事情还是捕快那边告诉我的,具体情况好像都不太清楚。”
“一个童生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夏霸远双手拿起石锁,“去问问,弄清楚。”
“是!师父!”应先盛下去询问。
童生确实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得罪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闲着没事得罪他们做什么呢?
走镖的时候遇到读书人,尤其是去考试的人,都是默认管吃管喝顺路送一程,结个善缘。
***
福远镖局的内院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凑在一起打牌,桌子上的牛骨木牌被八只手掌摸来摸去,顺势到了四个美人怀前。
正打牌的时候,一个丫鬟快步进来,对着年轻女人高兴喊道:
“十三奶奶,你怎么还在这里打牌呢?”
白艳红继续摸牌,不开心的说道:“怎么了这是?今天哪还有什么事情,一筒!”
丫鬟红儿高兴的催促说:“十三奶奶,您去年资助的那个读书人中了童生了!今天肯定很多人都给那小哥儿送礼,您不送点?”
白艳红摸牌的手顿了一下,其余人三个女人和后面的丫鬟也好奇的看着这边。
“红姑,你哪里找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藏得真严实!瞧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的。”
“叫什么名字?考了第几名?”
红儿迅速说:“叫田不厉,考了童生最后一名!刚才庄子里的几位爷都在问这个人是谁呢!”
“老爷已经让人送贺礼去了,包了三两银子!”
白艳红对面的张霞握紧了手牌,迅速起身美滋滋的说:“这是好事情,我也包二两银子给他,记得说是我送的!”
白艳红可不是田不厉的老相好,张霞才是。
张霞也没有想到自己勾引的小年轻能考上童生,虽然对方肯定多半不会太在意这事情,但是结个人情总归不错。
白艳红没心思打牌了,其实对田不厉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只记得对方在卖豆腐,年纪也不大,会说话。
旁边漂亮妖娆女子谢春欢感觉很不舒服。
“瞧伱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姑奶奶我什么举人秀才没尝过,不就一个老童生吗?啐!”
她们几个庄子里的女人其实就是养着的妓女,每年都有几天陪大官和豪强,一般这种要么是大肚子的中年人,要么就是老秀才。
白艳红没理会谢春欢,“我记得他好像是十几岁。”
“十九岁!”张霞迅速说出了田不厉的真实年龄。
白艳红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我过两天去看看,要是他不认我了,我就当没这回事,要是还记得我,我就给他送礼!”
张霞觉得这种事情应该自己来做,自己和田不厉更熟悉。
但是又想到自己等人都是小妾,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声张。
几人都是总镖头的小妾,总镖头家庭和睦,平时也不管这女人做什么,所以倒是更自由一些。
实际上总镖头也知道这些女人不守妇道,但本来就是拿去招待人的商品,自家人用一用也没什么。
并不是宽容,是根本没把这些女人当人看。
白艳红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知道这辈子必须要逃出去。
张霞也有些担心田不厉翻脸不认人。
自己当时也没有帮他说话,他被赶走了的时候自己装作不知道,后来知道他没走太远,才去找的他,送了点钱。
“替我问问他,问他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