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了金子后,段云有一种全身轻松的感觉。
杀人,救人,送出不义之财让其变得正义,当少侠的美好感觉就有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送出的这箱金子,让那闹瘟疫的十三城解了燃眉之急。
有时候天灾,更是人祸,如果人祸能少一些,天灾便更容易过去。
不知不觉间,段云的一举一动已有了影响他人,甚至影响某些势力的能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当然,他这影响力也让无数人恨之入骨,比如没发成灾难财,反而亏了的秦庄主等人。
段云杀的人很多,得罪的人也很多,明的暗的都有。
这群人叠在一起,都在渴盼着他的失败,他的死亡。
万幸的是,他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从出道到现在,还是不败的。
“无名少侠。”
段云嘀咕着自己的新名号,很是满意。
这名号听起来就谦虚、低调,很有高手风范。
既然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段云也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带着他往玉珠山庄狂奔。
在经过了几个大晴天之后,接下来的便是冬日常见的阴天。
人在这种天气,很容易产生抑郁的感觉。
段云发现,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他都不太喜欢冬天。
冬天总是冷清的,让穷人难挨,让寂寞的人更寂寞。
万幸,段云要回到玉珠山庄了。
大冬天里,人就适合猫在温暖的家里,不然也不会有“猫冬”的说法。
这天下午,段云回到了玉珠山庄。
该灭门的已灭了,人皮面具也破了,慕容兄弟又找到挚爱了,而他归来,依旧是少侠的模样。
看着那熟悉的老旧大门,缝缝补补的墙壁,段云忍不住生出了亲切之感。
大门是关着的,段云直接翻墙进去。
“我回来了。”
他随意逛了一圈,发现这庄内竟没有人。
不,甚至连大白都不在。
下头樱和风灵儿应该都出门了,连大白也带上了,也许是去听书了,也许是去钓鱼了,或者也去行侠仗义去了,也许是去凑热闹了。
江湖儿女就是这种。
特别是喜欢凑热闹的,功夫功夫一天天不好好练,饭也不好好吃,没事就爱去凑热闹,成群结队吹牛,说认识谁谁,我当年也和谁合力砍了谁,这也是江湖上每年都会因为围观死好多人的原因。
说起行侠仗义,段云忍不住想起大白打拳的模样。
这家里的一匹马、一头驴和一只熊猫,也就熊猫大白有当大侠的潜力。
而他带回来的这两只,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不,小灰已和马儿欢快的跑去后院吃草了。
段云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回,径直去了他的地窖。
这地窖简直就是他的宫殿,每隔一段时间不呆就分外想念。
到了地窖之后,段云只觉得这里面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忍不住躺了下来。
这地窖的地面很硬,可他却有一种躺在棉花上的感觉。
唉,这里面要是能多点人就更好了。
这一瞬,段云想到的竟是冷一梦和冷一雪这两位大胸女神捕。
是的,他第一次修葺地窖,就是为了囚禁她们。
可惜这件事一直没有办成。
等等,我这遵纪守法的少侠,怎么惦记着囚禁女神捕这种罪加一等的事情。
“都是特么这本书毒害的!”
“年轻人就不该看这种书。”
说着,段云已从怀中拿出了那本《女神捕沉沦记》,随意翻了两页,扔在了一旁。
这本书前半本可谓精品,可惜也腻了。
在自己豪华的地窖呆了一阵儿,段云回到了地面。
他来到了厨房。
厨房的横梁上挂着几条腊肉,看颜色,应该是烟熏过。
这应该是风灵儿和下头樱晒的,段云一下子就馋了。
他用双指一扫,切下一条肥瘦相间的腊肉,开始生火做饭。
这一顿饭很朴实无华,就是腊肉配白饭。
腊肉放在米上,米在锅里蒸着,厨房里很快冒出了阵阵腊肉的香气。
段云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于是学着电影某部里面的招式,用真气催动火焰,让其燃烧得更为剧烈!
“早知道学个火焰掌之类的,说不定还能在手上煎个蛋。”
不到一盏茶功夫,段云已然揭开了锅盖。
果然,在他的真气催动下,这饭和腊肉提前熟了。
腊肉的油脂混在白米饭上,看起来很诱人,锅底甚至多了一层薄薄的酥脆锅巴。
段云很快坐下来大快朵颐。
一口米饭一块肉,再吃一口酥脆锅巴,别提有多美了。
好好吃顿饭,永远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吃完了饭,段云浑身暖洋洋的,以及有一点想睡觉。
酒喝多了会醉,其实饭吃太饱也会晕饭。
而一个人最享受的是,能在微醺时和晕饭时小憩一下。
段云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
自己这么久没回来,房间依旧很干净,显然是有人打扫过。
是下头樱还是风灵儿?
这床上甚至有一点淡淡的胭脂香。
风灵儿和下头樱用的胭脂香味截然不同,就和她们的胸怀差别一样。
可一时间,他竟分不出这是谁的味道。
唉,以后还得多闻,才能闻香识女人。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菜就得多练。
他早已练会了看胸识女人,可以说眼就尺,可在这闻上面还是差了一截。
躺在床上的段云,很是放松,有一种躺在云端上的感觉。
忽然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就是这胭脂味一直没有消散,甚至有点越来越浓的感觉
如果只是风灵儿和沈樱打扫房间留下的味道,不会这样。
胭脂味越来越浓,只能证明附近有人。
他甚至能想象,是因为某人流了汗,涂在胭脂上,才导致胭脂味变浓的。
这附近哪里能躲人?
他屋子陈设很简单,不过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个竹柜和一张床。
能藏人的,不是柜子就是床底。
而那柜子如今是斜斜打开的状态,里面只有几件他的衣物,没有人的踪迹。
那剩下的,只有床了。
特么谁这么下头藏在他的床底?
总不能是慕容兄弟提前回来了吧?
再说,慕容兄弟也没有涂胭脂的习惯。
想着床下可能藏着一个人,就和自己隔着一张床板,这感觉其实也不是特别新奇。
毕竟之前在琼灵派里,慕容兄弟在他床下呆了好几次。
段云装作不动声色,背部肌肉忽的一紧,挺身下床的瞬间,已一把把床掀了起来。
床底果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身材很好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墨色劲装,因为很贴身的缘故,于是就显得身材更好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愣了一下。
段云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猜错了,躺在他床底的不是下头樱或风灵儿,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少女发愣是因为她没料到床会被掀开,自己会被发现。
下一刹那,女子已然出手。
一条银链唰的一声飞出,又快又疾,一下子就缠住了段云的手臂。
这是一是一条链剑。
链剑在江湖上算得上奇门兵器,奇就代表着稀少,通常也代表更难练。
这种链剑可硬可软,软的时候能如鞭子,硬的时候能如长剑,攻守时随手转换,很是刁钻。
这女人出剑又快又疾,且恰到好处,比如这链剑此刻就缠在段云左手,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由此可见,这女人还是一个高手。
女子很自信,自信能在一瞬间废掉段云的手臂。
她一脸从容,说道:“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来找人的。”
段云右手稍微动了一点,她又赶紧说道:“不要乱动,我问,你答!”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子持剑问道。
段云眨了眨眼睛,说道:“姑娘,这里是我房间,你躺在我床底,反倒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女子说道:“你少油腔滑调,别以为你长得俊就能诱惑本姑娘!先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再怎么眨眼诱惑我,我也不会动心!”
段云:“.”
不由自主的,他拳头已忍不住握紧了些许。
女子发现了这变化,忍不住说道:“别动,你捏拳头是不是想打我?我早就知道,你这种人一看得不到我,就会气急败坏,想要打人,甚至毁掉。”
段云忍不住吐槽道:“这特么哪里钻出来的下头女。”
“好呀,你还骂我下头女。你这种男人,一看得不到就只会诋毁。”
“不过我原谅你了,我真的只是来找人的。”
女子挺着饱满的胸襟,用“已原谅”的眼神看着段云,说道。
“原谅我了?”
看女人如此下头,段云不禁生出了些许兴趣,问道:“你找谁?”
“我找慕容兄弟,他在哪儿?”女子问道。
“弟妹?”段云疑惑道。
“别乱套近乎,我只问你他在哪儿?”
段云老实说道:“他路上遇到了一位姑娘,说和那姑娘有缘,于是送对方去探亲了,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姑娘?你骗人!”
听到这个,这女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上我了,故意乱说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好找到机会得到我。”女子一脸认真道。
段云:“我”
“别否认,你刚刚一直盯我看,特别是胸口,看了足足有三次之多,一看就对我有意思!可是我说了,我有心上人了,你虽然长得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女子已一手持剑,一手捂住了胸口。
“闭嘴!”
段云脑袋发晕,忍不住说道。
“怎么,被我挑破了,恼羞成怒?”
唰的一声,她的话还说完,那柄很听话的链剑已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老子叫你闭嘴!”
刚刚那一瞬间,段云两指以闪电般夹着链剑,一弹,她的剑就如被打了七寸的蛇一样,软软的躺在床上。
女子没有料到,这个英俊的男子功夫如此之高,速度如此之快。
哪怕是她中意的慕容兄弟,恐怕也就能比他快一点点了。
段云终于让这女人闭了嘴,忍不住松了口气,说道:“如今能好好说话了吗?”
结果下一瞬,一串眼泪从女子眼中滑落下来。
她竟然哭了?
只见年轻女子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你即便用强,即便杀了我,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心里只有他。”
段云牙齿已咬紧,说道:“我强调一次,我对你没兴趣,你哥哥慕容兄弟真的在送人走亲戚。”
“看吧,你还说对我没意思,竟妄想污蔑我和他是兄妹,你这算盘打得真好!”
“我们成了兄妹,那我肯定伤心至极,那到时候便可以趁虚啊!”
女子话还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她便被段云一脚踹出了门外。
“你要等你哥,给我正经一点。”段云骂骂咧咧的吐槽道。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叫‘宁天’,曾有一个笔名叫‘紫玉仙子’。”
女子趴在地上,脸一下子就红了,说道:“你还装!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就注意我了,竟查到这个程度。”
段云眉头一下子挑起,露出了一个“医者仁心”的眼神,说道:“还真是你啊!”
那少女一下子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捂住胸口,说道:“你要干嘛?”
段云质问道:“我要干嘛?”
“我当然要喂你吃饼!说,这本书是不是你写的!”
段云一把将女子如小鸡般抓起,一边拿出了那半本《女神捕沉沦记》,问道。
那女子愣了一下,说道:“算是我写的吧。”
“什么叫算是!”
段云提着她一顿抖。
这时,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已消失在了天际。
结果这时,女子忽然眼神一变,盯着段云道:“贱人。”
段云:“???”
他娘的还骂人?
“贱人!我就知道这贱人靠不住!说是对慕容兄弟一心一意,结果在这里乱勾搭小白脸。”女子冷冷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语调和情绪已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扯着我衣襟干什么,要脱我衣服吗?先告诉你,那小贱人愿意让你脱,老娘可没答应。”女子针锋相对道。
段云:“神经病?”
慕容兄弟说她的妹妹都有病,有的还病得不轻,这位看起来是病得最重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