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仿佛住着幽灵的荒废山庄里,如尸体一般的慕容兄弟用幽灵般的声音给段云讲了一个挺邪门的故事。
慕容兄弟的慕容家是武道世家,不同于外面武者修炼无门,想找一本正经秘籍修炼都不容易,他家中的武库便有不少秘籍可供修炼。
可慕容兄弟很早就知道,家里一直有一门功法不让他修炼,说是那功法不详,他火候未到,恐把握不住。
“可我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尤其擅长刀法,自从十二岁开始,就没有我驾驭不了的刀法。”慕容兄弟侃侃而谈道。
听着这段话,段云略感吹牛,毕竟只有他这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才配得上这说法。
“当时家里那一门功法叫作十二重春雨,刚好是我最擅长的刀法,是家里某位先祖从‘十二座神谷’中领悟到的神功。”
“十二座神谷?”段云不解道。
慕容兄弟很德华的笑了,说道:“你连十二座神谷都不知道,还想装段老魔?”
“十二座神谷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圣地,只要混江湖久一点的人,都听过它的传说。据说那是一座不属于人间的山谷,有‘天下武功出神谷’的说法。
人们都知道十二座神谷在巫山之中,却极少有人能找到它。
据说只有在特定的节气,以一种十分特殊的方法才能进入其中。
我慕容家老祖当时很幸运,和着另外四个同道进入了其中。那山谷是不同于人间的另外一片天地,让他们一行人悟性倍增,犹若神启。
当时他们五人在里面,皆有不菲的收获,每个人都领悟到了截然不同的神功。
五家人欣然而归,而我慕容家便得到了两门神功,其中一门就是‘十二重春雨’。”
慕容兄弟依旧看着横梁,说道:“当时这门刀法,一度让我慕容家的刀法名声大躁,多年未逢对手。可后来,老祖竟在当打之年封存了这本神功秘籍,不让家里人修炼。
临终前,他更是留下了祖训,说这门刀法非常人能驾驭,不要让家里人去学。”
“可我想着自己是天纵奇才的刀客,这刀法简直天生为我而生,于是某一天,我把这本秘籍偷了出来,父亲知道此事之后,已经晚了。”
“因为我是万中无一的刀道奇才,不出一月时间,这‘十二重春雨’就练得有模有样。说来也是古怪,我那时练刀时正值春天,那段时日经常下着春雨,这让我对这刀法领悟更深。
可以说,我是这百年来,除了老祖外,家里练这刀法练得最深入的人。父亲见我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和他当时都认为,以我的无上天赋,已驾驭了这门刀法,他也没再管我,反而因为我刀法进步神速而欢喜。”
“那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人傲刀狂,靠着这一手刀法,罕逢敌手,于是我也收获了自己的感情。”
“真正的一见钟情,就在我带着她去见父母时,父亲忽然脸色大变,细问之下才得知,我深爱的女人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受到了人生第一次打击,可我走了出来,我想忘掉伤痛,于是在江湖上游荡,好巧不巧的是,在剿灭一伙儿山匪时,结识了一名女侠,之后又是一见钟情,之后便带她回家,结果父亲又神色巨变。”
说到这时,慕容兄弟露出了犹如中箭般的痛苦,说道:“之后,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认为他太不检点。后来......”
“我练了这刀法,总感觉一直都在春天,就像春天的动物一样,一直在渴求感情,弥补遗憾。可后来,五次啊!五次和我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们就像是在等着我一般。”
“我终于开始相信,这门刀法是不详的,是被诅咒的,不然根本解释不了这种事。于是渐渐的,我的春天没了,每次看到我曾经的恋人,也就是如今我的妹妹,不,有一个是姐姐,我的心也渐渐死了。”
“再后来,我父亲也因此生了一场重病,苍老和虚弱了许多,我觉得再也无颜活在那个家里了。”
段云总结道:“于是你来到这个破地方,想要求死。”
“大概就是这样,我只有躺着不动时,才能感到舒服一点。”
说着,慕容兄弟进入了“懒死”的状态。
段云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位慕容兄弟能有这般恐怖的孽缘故事。
一连五次啊,正常人一次都得疯,他五次之后想寻死也勉强可以理解了。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那门“十二重春雨”刀法。
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刀法。
正如慕容兄弟所说,事情可一可二,却不能再三再四,超过三次的情况,就很难归咎于巧合了。
难道这种刀法修炼有成后,会对血脉相近的异性有极大的吸引力?
这是段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解释,不然完全无法解释慕容兄弟的遭遇。
这时,段云不由得说道:“慕容兄弟,你要不要把那刀法传给我?”
慕容兄弟本来已经再次“懒”死了,听到段云这句说后,露出了一个看变态的表情。
段云赶紧解释道:“放心,我没有姐姐或妹妹,也没有那种,嗯,没有那种想法。我爹就一个老实巴交的妇科大夫,人都没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独苗了,所以这刀法的诅咒对我无用。”
慕容兄弟看着他,眼神迷蒙道:“我当初也这么想的,认为我爹儒雅君子,老实专一,谁曾想......”
段云对自己和老爹有清晰的认知,说道:“我爹真没你爹厉害。”
慕容兄弟看着他,疑惑道:“我这刀法这般玄乎,你都不怕?”
“怕?这刀法你没把握住,一是你隐藏的姐姐妹妹比较多,我没这烦恼,二则是你这万中无一的练刀奇才和我这种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火候。”段云一本正经分析道。
慕容兄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说道:“我能差你火候?”
他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人,或者说脸皮如此之厚的人,竟敢质疑他这万中无一的刀道奇才差火候。
“不信你让我练练试试?如果我也中招了,刚好可以分担一下你的痛苦。”段云说道。
“不教。”
“为什么?”
“我懒。”
“我看你是不敢吧?”
“别激我,我就是懒。”
段云见状,忍不住暗自感叹道:“可恶,激将法竟然没用,可是这刀法我好想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