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左思右想。你敢上台来找死,无非是以为有薛长老和梅长老上台帮你,在关键时刻会救下你的性命。”
吴长老冷笑说:“若你真是这个算盘,那你可敲错了。我特意请张长老过来,他一向铁面无私。有他在,梅长老和薛长老想要插手台上的生死可不那么容易。”
不那么容易,并非代表不可能。
按田林所想,自己死了梅仙姑也别想活。
而梅长老有元婴中期的实力,这张长老也不过元婴中期。
梅长老若要拼命救自己,除非是唐宗主一类的元婴后期强者插手,否则没谁挡得住。
更何况,从旁还有个薛长老?
“晚辈自知无力与长老作对,但奈何吴长老您一再侮辱我恩师;我若不站出来为恩师正名,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恩师?唯死而已,吴长老您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田林说完就要动手,这时候可不是讲究恭俭让的时候。
却在这时,台下忽然响起小唐长老的声音:“且慢!”
只见唐志在众人侧目时,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摞旗子和一摞布:“为防有人插手,请在生死台上布下此阵!”
所有人都看着唐志,而薛长老也在这时惊声道:“是生杀虚空阵!”
本来不认得这阵旗的梅长老也在这时醒悟过来:“就是大齐时,朝廷校场决斗,用来隔绝内外的军中阵旗?”
此阵一旦布置,进阵旗的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
且进了阵中的人,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打斗场景,更无从进入干预阵中的打斗。
当年大齐王朝为了军中决斗公平,特意制作了此阵法在军中传播。
但若干年后,这阵法阵旗和结阵方式早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唐志从哪里找到的这生杀虚空阵。
“小唐长老这是要做什么呢?”
梅长老低声说话,脸上虽看不出怒色,但薛长老知道梅长老很生气。
早前薛长老跟梅长老说,小唐长老其实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但此刻看来,自己的话恐怕要打折扣了。
他也皱起眉头道:“他前面还说要帮梅仙姑做真传弟子,现在转头就要梅仙姑的命——前后判若两人,莫非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薛长老感到意外,就连台上的吴长老也觉得意外。
不过她虽然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听她同田林道:“臭小子,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先前没把握杀你,现在却有把握让你死了。”
田林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还能维持平静。因为他挑战吴长老,并不完全是靠别人——若是注定输掉的比赛,他还上场做什么?等梅长老救命?
他只是没有把握能杀吴长老,但反过来,他也有把握杀死吴长老。
梅长老和薛长老的存在,不过是让他立于不败之地而已。
就算没有了梅长老和薛长老,田林也有一定把握跟金丹中期的梅长老鏖战——说到底,吴长老的道种不过才六颗而已。
“晚辈还是那句话,唯死而已,但不能不为师傅正名。”
“好,你现在不打退堂鼓就好!”
梅仙姑大步走到张长老面前,跟张长老拱手道:“请长老帮我布阵!”
张长老点头,看也不看远处脸色难看的梅长老一眼,接过唐志手里的阵旗就开始布阵。
那阵旗拢共八面,八面旗帜将一块儿巨型帷幕撑起。
巨型帷幕上画有星辰日月,看起来十分诡秘。
随着阵旗布置,大阵一触即发。转瞬间,在众人视线中,生死台连带着大阵消失。众人只能看见一团黑雾,而黑雾中的田林和吴长老却消失不见了。
“他娘的,还说能看一场精彩决斗,没想到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这么抱怨着。
“你们说,唐长老就没有想过,杀死田师弟的后果?”
人群中,句云海和周家兄妹也在场。
句云海说完话,一旁的周进道:“所以说,小唐长老确实也算是个狠人了!不过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几人的立场虽然在田林这边,但设身处地唐志的角度,就能感受到唐志的无奈!
老婆非要和别人决斗,他已经劝过了。
既然决斗难免,那自然是帮亲不帮理。难道还能帮着外人,一再跟老婆作对?
况且,唐志本来就是有名的惧内。他此举,倒也符合别人对他的印象。
“你们看,唐长老动了!”
这边周梦娇说完,他兄长和句云海都循声望去。
只见那边唐志果然走向了梅长老和薛长老,也不知道梅长老低声说了什么话,唐志只低着头拱手说:
“唐某也实属无奈,等事情过后,唐某再负荆请罪!”
他这话说的诚恳,听到的人也有不少。
反而衬的梅长老有些以势压人,要知道,这里还是问道宗呢!比起唐志而言,梅长老才算是外人。
一些人窃窃私语着,虽然这时候看不到台上的决斗,接下来的时间注定会无聊。
但所有人反而愿意在此停留,想看看最终田林死后,梅长老会是什么表情。
尤是,生死台下的观众竟然没有一个走的,反而越聚越多!
“我现在看你往哪儿走!”
阵旗形成的虚空不可谓不大,一眼望去虚无的没边没际。
这里确实是绝佳的战场,因为整片虚空没有多余的第三个人。
吴长老一进虚空,抬手就变换出洪水冲向田林,生怕田林逃跑。
但实际上,田林根本没有逃跑的打算。他知道凭他的修为,怎么也逃不过吴长老的追击。
所以他进了虚空,一样抬手就施展自己的道术。
在吴长老手中,潮水一样的海浪拍向了自己。眼看着海浪逼近,吴长老也踏浪而来。
田林不想直面这些海浪,他知道这些海浪都是吴长老的真气所化,一旦被这海浪拍中,势必会受伤。
亦不能让这些海浪四处蔓延,一旦到处都是海水,自己就失去了落脚地,到时候战斗也就变得被动了。
“立冬!”
田林嘴里庆念一声,接着跺脚念念有词,如同是求雨的山野道人。
吴长老看的好笑,但很快她惊诧的发现,自己打向田林的海浪全部开始慢慢结冰。
“什么道术,这么强?”
施法的田林也眉头微皱,自己的道种有这么大威力?
不对劲,很不对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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