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师侄,你杀我问道宗弟子,现在又想将我问道宗弟子变为自己的剑奴,未免太过分了吧?”
沉仙塘本来在重新拢聚的大雾中,突然响起了教习长老的声音。
在梅仙姑扭头望时,只看见教习长老从大雾中走了出来。
但同教习长老同时现身的,不但有问道宗的教习长老,还有神女宗的秋长老。
此时教习长老护在田林身前,而秋长老也把梅仙姑护在了身旁。
不用梅仙姑说话,秋长老冷哼道:
“我已问过门中弟子,唐师侄的死只是他技不如人。若他约斗功成,现在做他抱剑的,就该是我梅师侄了。”
说完这句,她又看了田林一眼,道:
“至于姓田的,他不自量力要同我梅师侄约斗。我梅师侄收他做剑奴,无非是想留他一命罢了。若你问道宗觉得受了屈辱,大可以让他不接受我梅师侄的条件——
不过生死约斗,有你无我。你问问姓田的,他是想死,还是想做我梅师侄的剑奴?”
教习长老冷声道:“错非梅师侄处处挑衅在先,我唐师侄又何故会跟梅师侄约斗?秋长老,你们神女宗不要太过分了。”
梅仙姑根本不怕教习长老,她也是注定要金丹境界的内门弟子。论地位,其实犹在教习长老和秋长老之上。
“尊驾说我挑衅在先,这罪名我可不想承担。你大可以问问陆韩柏,是谁下的战书。”
那边大雾中陆韩柏站了出来,笑呵呵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信笺,道:“两位长老,这里有唐师弟的信笺为证。战书,确实是唐师弟下的。”
此言一出,教习长老脸色都变了。
秋长老拿过信笺,扫过一眼后哈哈大笑道:“师兄怎么说?要不要看一看你唐师侄的战书?”
她怒极而笑,一张信笺在手中化作铁片,瞬间朝着教习长老甩去。
教习长老抬手接住铁片一样的纸张时,就听秋长老道:
“你问道宗难道尽出些好色之辈吗?先有摘星子蛊惑我宗门中弟子,骗走了她的神女树。如今来了个姓唐的,还想要我神女宗的弟子做她的暖脚婢。
你问道宗,真当我们女人好欺负?”
教习长老把手中信笺捏碎,脸色难看至极。
但唐师兄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对唐师兄鞭尸。
至于要梅仙姑交出唐师兄魂魄的事儿,他也已经开不了口了。
他只能道:“好,姓唐的是非对错,我会回宗门禀报。到时候宗门对他是骂是罚,也不会因为他是死人就有所姑息。”
他说完话,就要带着田林离开。
梅仙姑的执拗性子,岂容田林这么轻易就走了?
她上前一步,右手拦住了教习长老的去路:“我与田林约下了生死斗,如今生死斗尚未结束,长老要带他往哪里去?”
教习长老脸色一黑,看着梅仙姑道:“你要拦我?”
田林也诧异梅仙姑的头铁,她真不怕问道宗的人日后打她的闷棍啊!
秋长老这时候站了过来,看着教习长老道:
“你们问道宗说斗就斗,说止就止,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今日种种,都有陆师侄做公证,说破大天去,也是你问道宗有错在先。”
教习长老眉头微皱,道:“我田师侄只有筑基初期修为,贵宗的梅师侄却是筑基后期高手。这样的约斗,谈何公平?”
秋长老一时语塞,梅仙姑却道:
“教习长老说错了,处于劣势的应当是我——需找到,这次约斗,是你们问道宗的那几个弟子齐力合斗我一人。田林纵然只是筑基初期,但其他几个人,却都是筑基后期吧?”
秋长老也笑了起来,道:“原来你问道宗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竟然还要以多欺少?不过以多欺少就算了,事到临头看打不过,就想一跑了之?”
教习长老此时双眼中杀意泛起,却不知是对教习长老还是对长学师兄等人。
唐师兄的死他还没处交代呢,田林等人若再出事儿,那他回宗一定会受到问责。
他真想不管这破事儿了,却又不得不管。
“秋长老,田林是鱼长老的弟子。你让鱼长老的弟子,给梅师侄做剑奴,这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
听到鱼长老三个字,秋长老面色就是一变。
她先前态度之所以嚣张,无非是神女宗也是仙门,无非是她的身份并不弱于教习长老。
但鱼长老是什么人?那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
秋长老看向了梅仙姑,思忖着如何让梅仙姑见好就收。
但梅仙姑却是一笑,道:
“鱼长老的弟子又如何?他还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来为难我这个筑基境界的小辈?况乎他是鱼长老的弟子,还怕打不过我?”
教习长老这是真生气了,就在他要动手时,田林道:
“好,我虽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却也不想堕了我师傅的名头。梅师姐既然要比,那就比一场好了。我输了做你的剑奴,你输了做我的抱剑?”
梅仙姑点头,田林道:“此番还需要陆师兄做公证,且请两位长老到岸上等待结果。”
陆韩柏没想到现在还能有他的事儿,但田林开了口,他也欣然同意道:“好,陆某很愿意做这公证人。”
教习长老望向田林,道:“你若只是为了你师傅的脸面,那大可不必。”
他不想田林出事,哪怕田林是咎由自取。
“此间事若不了结,我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都会纠缠不清。”田林笑着跟教习长老道:“况乎我与梅仙姑决斗,未必涉及生死,教习长老请放心。”
秋长老这时候也拉梅仙姑私下说话:“他既然是鱼长老的弟子,只怕身怀什么法宝。你同他斗,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还有一句话秋长老没说,她当然不想梅仙姑输掉,但也不想梅仙姑胜利。
梅仙姑胜利了,田林真做了梅仙姑的剑奴,到时候承担鱼长老怒火的,又何至于梅仙姑一人?
总而言之,赢了她没好处,输了她也要受责罚。这买卖,横竖都是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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