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不会真的给我下药了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我沈万三服了

类别: 玄幻 | 东方玄幻 | 娘子 | 你不会真的给我下药了吧 | 桃公旺   作者:桃公旺  书名:娘子,你不会真的给我下药了吧  更新时间:2024-10-19
 
“你要去见陈九四?”

在场的商户先是一愣,紧跟着立刻反应过来:“对对,万三贤弟快去见那陈九四,求求他,说不准他能放咱们出沔水呢!”

那商户大声的喊着,听了这话,沈万三转身脸上满是嘲讽,真是够天真的,人家好不容易把你骗进来,你还想着人家把你放走,咋想的。

沈万三想着,转身就走,这时阿昌在身后追了上来喊道:“沈爷等等我,等等我!”

渔帮,陈府。

陈九四正在客厅与两位夫人吃饭,白文静与刘一手刚给她们诊断过了脉象,得到的结论是脉象平稳,胎心正常,平时注意营养搭配,莫要过于劳累,莫要同房,平时可以少做些运动,比如散散步。

白文静很认真的对两个女人嘱咐道,陈解在一旁直眨眼睛,师父,莫同房你是点谁呢?

白文静可不管这些,只是说完了诊断结果,就拉着刘一手喝酒去了。

这俩老头现在冰释前嫌,好的很,陈解都不理解了,明明感情这般好,当年怎么就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呢?

而现在好了,白文静给二女诊断完了,二女就彻底遵从医嘱,准备戒掉陈解了。

苏云锦很是决绝,一个口也没给陈解留,而黄婉儿却把陈解叫到一旁道:“陈郎,你要是实在想要,我看那个郡主很是不错,要不你试着收房的了。”

陈解看着黄婉儿道:“婉儿,你这可别瞎说,人家是郡主,身份高贵岂能看得上我。”

黄婉儿白了陈解一眼道:“哼,我以前还是帮主夫人呢,你那时候只个白虎堂管事,那时候你身份就不悬殊了,你这人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陈解顿时怒了,一下子搂住了黄婉儿的腰道:“我有没有胆你不知道?”

黄婉儿这时拍拍自己的肚子道:“白师父可说了,你不能碰我,我怕你啊……不服,你当着孩子的面,欺负她娘?来啊,来啊……”

黄婉儿挺着个大肚子发疯,陈解无奈了,看着黄婉儿道:“你等着,等你生完了孩子有你好看的。”

黄婉儿闻言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笑容道:“陈郎,那是有你好看的。”

说着小舌头在嘴角舔了舔,极尽诱惑,陈解心中暗探,这个女妖精,在师父说完不能同房,估计就在盘算着如何调戏自己了吧。

这个女人是疯的,最喜欢就是调戏自己,自己越不能,她越要挑的你心里痒痒。

而一旁的苏云锦看了一眼之后,没有理会二人,直接向东院而去,印红梅狠狠的瞪了一眼黄婉儿,真是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老爷。

黄婉儿看了一眼离开的苏云锦,顿时刚才戏虐的表情一停道:“你的白月光离开了,还不去追?”

黄婉儿跟陈解时间长了,也是学了一堆新词,知道了青梅竹马还可以叫做白月光。

陈解闻言看了一眼离开的苏云锦道:“还不是你。”

黄婉儿道:“呵呵,好玩吗,谁知道会这样呢?”

陈解道:“回头收拾你。”

黄婉儿舔舔嘴唇道:“我怕你啊。”

说完,陈解直接追向了苏云锦,看着陈解离开的背影,杜鹃对黄婉儿道:“夫人,老爷他去追苏夫人了,您不生气?”

黄婉儿道:“不生气啊。”

“那刚才您那样挑逗老爷。”

杜鹃不解的看着黄婉儿,黄婉儿道:“咱们的苏夫人心眼大着呢,主要是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多事的紧,我刚才不过是气气她而已。”

杜鹃听了这话道:“是,那个印红梅真讨厌,总感觉咱们抢了她东西一般。”

黄婉儿道:“行了,没事逗逗她也就得了,私底下你们可不准生出嫌隙,要记住,你们虽然有两个夫人,可只有一个老爷,他也不容易,别给他添麻烦了。”

黄婉儿说完就离开了。

而这时苏云锦也离开了客厅,印红梅跟在身后道:“夫人,您太好说话了,刚才姓黄的,竟然当着您的面那般老爷,您怎么不说话啊。”

苏云锦闻言道:“红梅,黄姐姐也是咱们陈府的夫人,老爷也是人家的郎君,人家跟自己郎君谈情说爱,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你以后不要胡作非为,对待黄夫人要如我一般尊重,你要记住,人家黄夫人是我亲自请回府的,明白吗?”

苏云锦开口训诫道。

印红梅听了这话道:“可是夫人,一看到她跟老爷那般,我就觉得夫人很可怜,我就……”

“我可怜什么,你这丫头整天就胡思乱想。”

苏云锦说着,就在这时翠菊在一旁道:“夫人,老爷追过来了。”

苏云锦闻言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可是心中却是一甜,这时候夫君能追过来明显是心中有我啊。

想着苏云锦看了过去,就见陈解道:“娘子。”

“夫君,你怎么来了,莫要把黄姐姐一个人丢在那里啊。”

陈解道:“娘子,你怎么走的如此匆忙,是不是生夫君的气了?”

苏云锦道:“哪有,夫君莫要乱想,我只是想到今日学生的一些作业我还没有批改,而且咱们教书先生的一些工作报告,我还要阅读,所以才离开,夫君莫要多想。”

“是这样?”

陈解看着苏云锦问道,苏云锦道:“不然呢,夫君不会觉得我是吃了黄姐姐的醋了?”

陈解道:“没吃醋?”

“没……”

苏云锦开口想要说没吃醋,不过看了看陈解的眼睛,想了想道:“夫君,若说一点也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夫君,我理解你,也能接受,而且黄姐姐是我请回来的,我就做好了准备,而且黄姐姐人很好,你一定要好好待黄姐姐啊。”

陈解听了苏云锦的话,不由怜惜的拥她入怀。

苏云锦说得对,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会愿意与她人分享呢?

就算再好的人,她也会有一点私心啊,因此苏云锦吃醋陈解是理解的,但是自己的小娘子也足够好,就算如此了,还惦念着对黄婉儿好一点。

而黄婉儿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对苏云锦也是很尊重的。

陈解其实对这个两个女人的状态也很关注,府内仆役基本都是陈解的眼线,二人如何做事,陈解都可以得到很准确的回复。

而且她们俩的丫鬟在下面互相不对付,陈解也知道。

一个诺大的府邸,不可能人人都是和气一团的,而且这双方的丫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且行为没有过激的地方,陈解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踏踏踏……

陈解正跟苏云锦温存呢,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护卫来到了花园看到了这一幕,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一旁的翠菊与印红梅道:“等等,老爷跟夫人正……”

“是。”

那个护卫听了这话立刻应是,不过苏云锦看到了这边,对陈解道:“夫君,正事。”

陈解道:“不急,再抱一会儿。”

苏云锦这时推开了陈解道:“夫君,正事要紧。”

陈解看了看苏云锦郑重的样子,不由感慨,有了这样一个贤内助,看来想要体验一下从此君王不早朝都不行啊。

陈解道:“嗯,那夫人我去看看什么事。”

苏云锦道:“嗯,我等夫君吃晚饭。”

说完招呼印红梅与翠菊离开,陈解这时让那个护卫过来道:“怎么了?”

“启禀帮主,是苏州商会的一个商人要见帮主,他说自己是苏州商会副会长,沈万三。”

沈万三?!!

陈解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恍惚,这可是个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啊。

元末明初第一首富,被后世大家吹捧,相关的电视剧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还有传言当年朱元璋修建南京城墙的时候,手中没有钱,是沈万三拿钱帮助朱元璋修建了一半的南京城墙。

这是何等有钱啊,以一人之力跟一国相比,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富可敌国吗?

此人绝对是个经商天才,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把他给留下了,也好,就看看这日后的财神爷到底是何等人物吧。

陈解道:“请!”

听了这话,小弟立刻道:“是。”

紧跟着小弟急冲冲的离开,陈解看了看花园,正好看到了一个凉亭,就过去坐着。

而这时翠菊走了过来,给陈解上了一壶茶,还有几盘糕点。

“夫人让我送来的。”

翠菊盈盈一礼,陈解轻轻颔首,还是自家娘子懂自己啊。

很快沈万三跟他的随从阿昌就进来了,阿昌这时在院子里看了看,眼睛之中满是习以为常,这院子也很一般啊,跟他们家的院子根本比不上。

这倒是真的,要知道沈万三住的可是苏州,苏州园林甲天下,他们家可是漂亮的很啊。

陈解这里虽然看着也很豪华,可是跟这种著名的地方比起来,还是略显差距啊。

沈万三这时轻咳一声道:“不得无礼。”

很快侍卫就把沈万三引荐到了凉亭之中。

“帮主,苏州商会的沈先生来了。”

陈解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青年,看样子能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陈解起身笑道:“沈先生。”

沈万三这时也上下打量着陈解,只见陈解看样子年不过及冠,但是想想他在沔水使用的手段,就感到不寒而栗,此人之手段高超非常,非常人能够比拟啊。

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鬼神手段,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般想着,就见沈万三抱拳道:“见过陈帮主。”

陈解伸手示意道:“坐下聊。”

闻言沈万三看着陈解道:“陈帮主客气。”

二人相对而坐,陈解向沈万三倒了一杯茶水道:“沈先生何时来的沔水,九四未尽地主之谊,真是惭愧,惭愧啊。”

沈万三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用手指轻轻在茶桌之上点了三下。

抬头与陈解对视道:“呵呵,谁说陈帮主未尽地主之谊了,我可是收到了陈帮主的大礼啊。”

陈解道:“哦,陈某还给沈先生送过大礼?”

沈万三道:“当然啊,而且还是两份,一份请君入瓮,一份瓮中捉鳖。”

陈解闻言顿时笑了:“沈先生真是幽默,什么瓮中捉鳖,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

沈万三闻言笑道:“哈哈,陈帮主,你这般对我可就不对啦。”

“我今日前来,就是要你跟陈帮主坦诚相待,陈帮主如此对我有所保留,你让我如何与陈帮主说一些交心的话啊。”

陈解听了这话呵呵笑道:“呵呵,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沈先生坦诚以待,那今日沈先生是想要兴师问罪,还是如何?”

沈万三道:“沈某只是有一些事情搞不清楚,故来向陈帮主以作求证。”

陈解看向了沈万三道:“哦,沈先生有何不清楚的地方,请说,陈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既然如此,陈帮主我可就问了,我想问陈帮主,你那东仓库粮食被烧,是真烧了,还是假烧了?”

陈解一愣,紧跟着笑道:“呵呵,自然是假啊,粮食这么宝贵我岂能让它轻易烧了。”

沈万三道:“那耶律查了这么久,你的所有仓库都查了,为何查不到你这粮食的存放之地?”

陈解道:“因为压根就没在我渔帮仓库啊,这些粮食存在漕帮的仓库里面,他耶律就是把我渔帮查个底掉,也不行啊。”

“那你烧这批粮食的目的是?”

沈万三看着陈解问道。

陈解道:“你不都猜到了吗?请君入瓮啊?”

“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沔水大灾,明显就是有利可图的,只是我渔帮一直在挡着,不让诸位发财,就不如一把火把我渔帮的粮食都烧了,这般,诸位不就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前来啊。”

沈万三道:“所以你布局的时候,故意演了这一出烧粮食的戏码。”

陈解哈哈笑道:“没错。”

“其实你不烧,说不准我们也会来。”

陈解看着沈万三道:“不不,不烧可不行,谁不知道你们苏州商会的人狡猾的很,若是我不烧粮,你们就会加倍小心,到时候也会多加试探,我恐怕就很难施为。”

“如此,我便不如先把底牌亮了,然后在一把火烧了,人往往都喜欢看他们亲眼所见的东西,而这粮食就烧在眼前,你们肯定会信的,如此我就可以从容布局,请君入瓮。”

听了这话,沈万三沉默了许久道:“看样子很成功,我还真的傻傻的入了你的局。”

陈解道:“但是你却没有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一群人来,风险分摊出去,就算我真的把你一网打尽,也没办法对你伤筋动骨。”

陈解是由衷的感慨一句,毕竟懂得风险分摊这种方法,不得不说沈万三的思维还是很超前的。

沈万三闻言苦笑道:“呵呵,这有何用,不还是被陈帮主算计在里面了吗?”

“请君入瓮,呵呵,请之前是君,进来之后便是鳖了吧?”

陈解闻言看着沈万三道:“沈先生看起来怨念很足啊?”

沈万三苦笑道:“陈帮主,这沔水剿匪之策是你安排的吧?”

陈解道:“这从何说起,都是郡主之计与我无关啊?”

沈万三道:“陈帮主,都到了如此情况,你我还这般藏着掖着有趣吗?”

沈万三沉默了片刻道:“哈哈哈,也罢,也罢,就算这是郡主之策,可是也有陈帮主的建议吧。”

陈解道:“承蒙郡主不弃,用了陈某些许小计。”

沈万三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我还要问陈帮主,那耶律的十万石粮食?”

陈解道:“嗯,我一早就探查好了,早就盯上了,目的就是要他这十万石粮食,以解沔水之危!”

沈万三道:“顺便还能打压沔水的粮价。”

陈解道:“没错,没有这十万石,如何能让你们自乱阵脚呢?”

“可惜遇到了沈先生,竟然稳住了,你们竟然都不抛售粮食,倒是让我头疼的紧啊!”

沈万三闻言道:“呵呵,是啊,我们是顶住了你第一波,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还有第二波,你竟然从黄州府还调集了十万石粮食。”

陈解闻言喝了口茶水,沈万三道:“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黄州府今年的粮食大部分都上交了,你到底如何搞到十万石粮食,这里面怕是有猫腻吧?”

陈解听了这话想想道:“呵呵,沈先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说,我也不会承认的。”

沈万三听了这话,哪能还不明白道:“果然,我早就跟他们说了你这粮食有假,可是他们就是沉不住气,结果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其实陈帮主与我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毕竟现在木已成舟,粮价已经见底,我也不准备挣扎了,所以陈帮主可以坦诚相告。”

沈万三看着陈解。

陈解道:“沈先生,你可以猜,但是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沈万三道:“懂,岂能不懂你这规矩,罢了我继续问。”

“陈帮主你一面用耶律的十万石与假的十万石粮食造成明面上的局势,然后又在背后砸盘,用你的七万石粮食砸盘,然后直接就把粮价从五十文砸到了现在的十八文。”

陈解喝了口茶水道:“现在应该是十五文了。”

沈万三皱眉道:“陈帮主,你到底想要把粮食打到什么价格才停?”

陈解道:“水灾之前,粮价是十文钱,既然起了水灾,百姓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而且损失惨重,所以今年这粮价,我觉得九文比较合适。”

“什么!”

沈万三一愣,站起了身子,看着陈解过来好半天才做了下来道:“陈帮主果然非常人也,九文钱,比受灾之前还要少,你这……真是菩萨心肠啊!”

“只是陈帮主,你这般拿我们商人之利来填百姓之利,可考虑过我们商人的感受?”

沈万三看着陈解。

陈解看着沈万三道:“商人受的不过是些许损失,而我沔水百姓这场仗要是输了,那输的可就是命了,所以这一场仗百姓不能输,那么输的只能是你们商人了,这一点你清楚吧。”

沈万三道:“陈帮主,你对商人有恨?”

“是不是觉得我们商人,低买高卖挣得乃是不义之财?”

陈解道:“不,恰恰相反,我认为商人乃是很重要的,士农工商,缺一不可,缺了谁这个世界都运转不下去。”

“商人虽然是低买高卖,不事生产,但是商人做的事情却是把商品卖给百姓,若是没有你们负责流通,很多地方盛产之物,只能留着腐烂,而其他缺少此物,又求而不得,这可不是好事情。”

“你们商人正好巧妙的弥补了一切,所以你们的作用甚大。”

陈解开口道。

“可是陈帮主为何又要打压我们商人呢?”

陈解道:“何来打压,我只是想让你们商人做一些你们该做的事情,沈先生我问你,为何朝廷与百姓都讨厌商人呢?”

沈万三一愣道:“为何?”

陈解道:“原因很简答,因为商人赚了钱,却没有做出他应有的贡献。”

“百姓种田,缴纳赋税,养活了大家。”

“工人做工,建设家园,给了大家更好的生活。”

“士人管理地方,让地方呈现一派繁荣之景。”

“而你们商人呢?”

“偷税漏税,低买高卖,囤积居奇,草菅人命,你们做了对这个世界有任何帮助的事情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所以你们的存在就仿佛蛀虫一般,这样你让百姓,让朝廷如何喜欢你们。”

陈解看着沈万三问道,沈万三不服道:“那先生以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大家喜欢?”

陈解道:“这还不简单,我认为商人,该挣钱的时候挣钱,但是该做贡献的时候做贡献,就比如这一次沔水水灾,若是商人不囤积居奇,而是用自己的能力,来运粮帮助沔水百姓吃上粮食,那沔水百姓会恨你们吗?”

“我想不但不会恨,相反还会十分喜欢你们商人,认为你们是为国为民的义商!”

“义商?”

听到这个称呼,沈万三明显愣了一下,他们商人自古地位就不高,被称为下九流。

原因也很简单,低买高卖,奸诈之人,百姓恨他们,官府恨他们,没有人不恨他们。

可以说自古以来他们就跟义字不挨着。

一提到他们能想到的最多诗句是:商人重利轻别离,

要不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他们从来跟义字就不沾边,可是没想到今日眼前这个年轻的帮主,竟然能提出一个义字。

沈万三大受感动,他是商人不假,可是他挣了钱之后,就想要追求一些其他意义上的事情,比如求一些名声。

而在大乾这个环境下,他们商人就是下九流,永无出头之日啊。

可是今日陈解却让他知道了很多,明白了义商这个概念,沈万三沉默了许久道:“义商,我记住了,今日陈帮主的教导,我永不敢忘。”

陈解道:“沈先生客气,既然沈先生能听进去陈某的话,那陈某再劝先生一句。”

沈万三道:“在下洗耳恭听。”

陈解看着他道:“沈先生,我今日送先生一句话:商之大者,为国为民!”

“商之大者,为国为民!”

沈万三抬头,脸上满是震惊,仿佛真的被这句话惊到了一般,沉吟许久道:“受教了!”

陈解道:“若是这句话能够帮助到沈先生,是陈某的荣幸。”

说完这话,二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时他们都不太想说话。

过了许久沈万三道:“陈帮主。”

陈解看向他道:“嗯,沈先生请言。”

沈万三想了想道:“陈帮主,其实我这句话应该不用问了,可是来时我苏州的商户们托我向陈帮主一问,我也算是忠君之事。”

陈解道:“沈先生请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万三听了这话想想道:“陈先生,那敢问陈先生这沔水剿匪,何时能够结束?”

问完这话,沈万三就沉默了,这个问题好愚蠢啊,可是他必须要一问,不然回去不好跟人交代,虽然他心中明白,可是陈九四若是没有说出口,他也不好出去,毕竟若是由他转述,必然会有所出入的。

这般想着,沈万三看向了陈解,他需要陈解亲口作答。

陈解稍微一愣,紧跟着开口道:“呵呵,这个问题沈先生其实心中已然有数了吧,不过沈先生要问,那我只能向沈先生作答一番了。”

“沔水县匪患甚重,拜火教气焰嚣张异常,我沔水下定决心铲除匪患,至于开河,一事,只有等匪患结束才能开河,至于匪患何时结束?”

陈解笑了笑道:“呵呵,那就没时间了,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但是我们已经下定决心,匪患不除,绝不开河,请苏州商会的先生们,心中有数即可。”

沈万三听了这话:“陈帮主果然还是厉害,竟然如此那看来我们这些鳖只能乖乖被擒了。”

陈解道:“沈先生何出此言,我对先生只有敬佩,哪来的什么鳖啊,乌龟的。”

沈万三闻言道:“罢了,陈帮主,借你吉言,这一次我们苏州商会认栽了。”

“我这商会还有事情,所以想要离开这沔水了,只是手里还有大量的粮食,不知道陈帮主有没有意收购啊?”

陈解听了这话呵呵笑道:“沈先生不准备在沔水慢慢卖了?”

沈万三道:“呵呵,不卖了,这沔水封河影响甚大,我觉得应该早点开河,这拜火教的反贼也不至于通了天不是吗?”

陈解闻言沉默了许久道:“沈先生所言极是,所以沈先生这粮食准备卖多少呢?”

沈先生道:“我卖多少不是陈帮主说了算吗?”

陈解道:“哎,怎么会是我说了算呢,咱们可是公平买卖?”

沈万三道:“那就按照现在市场的十五文如何?”

陈解道:“贵了。”

沈万三道:“十五文都不想给我们,十三文?”

沈万三道:“这可是最低价了,再低我们可就真的不能卖了!”

陈解闻言道:“再低一些。”

沈万三道:“陈帮主想给多少?”

陈解道:“九文。”

沈万三道:“卖不了,这个价,我们是赔钱的,而且我们还要给陈帮主仓库钱,陈帮主不能让我们赔的太惨吧!”

陈解听了这话呵呵笑道:“呵呵,沈先生,这般九文,仓库钱我不要了。”

“算是与沈先生交个朋友?”

沈万三道:“就算仓库钱不要了,也最多十二文,不能再低了。”

陈解道:“那我再加点东西。”

陈解说着,挥了挥手,很快不远处伺候的翠菊过来道:“老爷。”

“你去找夫人,把我昨日给她的东西拿过来。”

听了这话翠菊道:“是。”

翠菊很快就离开了,不久就返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托盘,托盘内,有两块布。

一块是未染色的棉布,另一块是染色的花布。

陈解对沈万三道:“沈先生请看。”

沈万三微微皱眉紧跟着看着面前托盘里的两块布,看了一眼之言,他就发现这棉布织的不错啊,质地绵密,针脚很扎实啊,明显是老纺织工才能做出来的棉布。

而另一面是花布,看其染色均匀,色彩艳丽,一看染色工艺就很高超啊。

沈万三道:“陈帮主这是作甚?”

陈解道:“做个买卖,你看这棉布与花布,能不能当做货品,由你们商会,或者说由你来卖!”

沈万三一皱眉道:“这棉布是你们沔水产的?”

听了这话一旁翠菊道:“自然是我们沔水产的。”

沈万三看了看这棉布,用手使劲扯了扯道:“陈帮主,这种棉布你们有多少?”

陈解道:“目前只有十万匹,但是按照我们的产量,每个月能有一两万匹吧。”

“每个月一两万匹!”

听了这话,沈万三站了起来,眼睛之中满是震惊,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

你一个小小的沔水县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产量,要知道他们平时收布,质量还不如这个,一个州府一个月才能收一两万匹,这怎么可能产的如此之快。

看着一旁沈万三不相信的样子,翠菊翘起了嘴巴。

一副你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满脸的瞧不起,你哪知道我们帮主的厉害,她是参观过陈解的纺织厂的。

这个纺织厂,是陈解建立的,叫做沔水第一纺织厂,纺织厂只招收沔水帮众弟子的女眷,足足有上千人。

可是光有这么多人肯定是织不出这么多布的,但是你架不住陈解还是个穿越者啊,陈解再把自己的想法跟自己麾下的工坊人一说。

在工坊主任陶广义,也就是咱们后世家喻户晓的飞天,万户的带领下。

利用了一个月时间,攻破了技术难关,制造出了沔水的第一台珍妮纺织机。

然后就开始量产,现在整个沔水纺织厂有一百二十多台珍妮纺织机,工人们八个小时,三班倒工作的话,一个月两三万匹棉布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而这也是陈解今日见沈万三的第二个目的,那就是帮助自己这些上好的棉布找一个代理商。

要知道棉布可是好东西,在这个时代甚至是硬通货,这个时代除了金银,布匹也是可以作为金钱流通换取货物的。

因此大商人很多都是要买布匹的。

沈万三就是一个大布商,他手下有很大的布匹生意渠道,他有渠道,陈解有货,两个人互相一拍即合,直接就能合作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陈解拿出了棉布,看着沈万三道:“这棉布如何?”

沈万三看着面前这棉布道:“很不错,不知道陈帮主可否让我实验一番。”

陈解道:“请便。”

沈万三道:“麻烦姑娘给我打两盆水,一盆热水,一盆凉水。”

沈万三对翠菊说道,翠菊听了这话看了一眼陈解,他是老爷的丫鬟,可不是沈万三的丫鬟。

陈解点头同意,翠菊道:“好,你等着。”

说着就去打水,很快就端来了两盆水,一盆热水,一盆凉水。

沈万三拿着那棉布先试了试,先用热水浸泡看看缩不缩水,然后再拿冷水浸泡,如此冷热交替,看着棉布质量如何。

一番实验,这棉布竟然十分结实,没有缩水情况。

然后又用剪刀剪开了棉布,看看里面的横截面,一切都很好。

又试验了那花布,发现花布质量也不错,而且还不掉色,摸着也厚。

这花布陈解也是用了技巧的,把后世的挂浆技术拿过来用在这布上,效果看起来十分优秀。

沈万三对这商品很满意,看着陈解道:“陈帮主,你这布匹很好,不知道你要卖什么价格。”

陈解道:“三十文一尺。”

“多少?”

沈万三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着陈解,要知道这市面上最便宜的棉布也要三十五文一尺,而且质量肯定是不如陈解产的这棉布。

陈解道:“三十文一尺。”

沈万三看着陈解道:“陈帮主,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知不知道这一尺布,在外面多少钱。”

“三十五文到四十文。”

“那您还只卖三十文?”

陈解道:“对,我只卖三十文,当然这个价格是给你的价格,其他人可拿不到这个价格。”

听了这话,沈万三道:“三十文,你就让我净赚五文?”

陈解道:“你在粮食上不亏了吗?我补给你。”

沈万三听了这话沉默了,心中盘算,这笔生意可以啊,这沔水十万匹,每尺赚五文,这绝对是有赚头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就算不接受陈九四这要求也不行啊。

自己的粮食卖不出去啊,而且他还说每个月的产量就是两万匹,一个月两万,十个月二十万,一年就是二十万匹,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沈万三看上了陈九四这个人,此人龙行虎步,心胸宽广,头脑灵活,有鲸吞天下之志。

而且现在弱小,若是加以投资,将来说不定会成就惊人,而自己不就可以水涨船高,更上一层楼吗?

商人哪有官员来的舒服啊?

官商才是他们这些人毕生的追求,而沈万三的偶像就是战国时期的吕不韦。

同样的是经商,人家做买卖能做到相国,他呢?只是一个低下的商人。

那为何吕不韦能够成呢?

因为人家投资了一个有出息的人,从而一飞冲天,而自己也应该想办法找一条潜龙,以作投资。

而眼前这陈九四明显就是一条潜龙啊。

沈万三想着,而陈解也在想着,他为何敢给出三十文的价格卖棉布呢?

原因很简单,陈解是成规模的买棉花,外加机械化生产,直接可以量产,量产就能控制成本,所以陈解一尺布的成本不过二十文。

而其余人都是小作坊行事,他们做出一尺布成本就三十文,卖三十五文也就是薄利。

而陈解成本二十文,卖三十文已经算是暴利了。

而且陈解出三十文这个价格,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用低价垄断市场,都卖三十五文,我就卖三十文,是你们的成本价,你们就是竞争不过我,如此就形成了护城河。

让沔水的商品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如此就算沈万三将来想要换产品那都不可能。

至于花布,也是这个道理。

这花布陈解也只卖五十文一尺,而市场是五十八文一尺。

陈解也可以形成护城河。

而且只要护城河形成了,那么买卖对陈解来说,就是一棵摇钱树了。

陈解想着看着沈万三道:“沈先生,我这布的质量不错吧,怎么样,三十文一尺,你要不要?”

听了这话,沈万三沉吟片刻道:“陈帮主,三十文我不要。”

陈解看着沈万三,沈万三道:“我就三十五文收,而且我那十万石的粮食,我一文不取,就算我为沔水百姓做点贡献,如此陈帮主看如何?”

“嗯?”

陈解闻言眉头一皱,看着沈万三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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