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真的?”
陈解配合的给出了很震惊的表情,周处很满意,这时继续道:“其实这倪蛮子也挺厉害,你知道倪蛮子为啥杀官吗?”
“不知道啊。”
陈解摇头,还真不知道。
这时周处把事情说了出来。
倪蛮子,隔壁定县人,家中兄弟二人,有一个老母亲,全家人以打渔为生,倪蛮子从小天生神力,因此有个外号叫蛮子,真名叫啥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
再后来,这倪蛮子被一个老道看重,收下来当徒弟,离开了家乡。
老母亲就让小弟照顾。
就这般过了十年,小弟成了一个渔夫,那一日带着他的婆娘去城了卖鱼。
结果那婆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被一个喝醉酒的牧兰人看中了,强抢进了府内,他小弟去要人,结果被牧兰人的家丁一阵乱棍,打了个半死之后,用狗链子,栓着,看着那个牧兰人强暴了自己媳妇儿!
他小弟受不得辱,想着去告官。
咱们汉人的县官,你也是知道的,一听告他们主子牧兰人,就乱棍打出去了。
可是小弟不服气,第二次继续敲鸣冤鼓。
县令大怒,好一个刁民,你竟然还敢来,就去请教那个醉酒的牧兰人,请教如何处置。
那牧兰人呵呵笑道:“有冤,那就伸冤啊!”
于是那一日,牧兰贵人坐在大堂之上,抢过了汉人县令的惊堂木,看着下面跪着的夫妻,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状告本大爷?”
小弟一看,这还能讲理,就想走。
结果那牧兰人呵呵一笑道:“这就想走,那可不行,伱不伸冤吗,本大爷也有冤情,那日是这贱妇勾引本大爷,这男人敲诈不成,反倒诬告本大爷,本大爷有冤啊,县太爷,伸冤。”
县太爷陪着笑道:“牧兰大人,您觉得该怎么判!”
牧兰人一笑:“县太爷,您的后衙借我用用,我教训教训这贱妇,至于这男人,罚站笼吧!”
就这般,倪小弟,站在县衙大门口带着枷锁镣铐,站在笼子里,看着县衙上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听着县衙后面,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以及一群牧兰人嬉笑,咒骂,侮辱的声音。
心丧若死!
再后来,妻子不堪受辱,赤身裸体,吊死在县衙后堂,倪小弟站了三天站笼,领回去一具被糟蹋不成样子的尸体。
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家中只剩下老母亲,听到儿子儿媳的消息,当时活活气死!
后来倪文俊学艺有成,归来,回家一看,家破人亡,得知事情缘由之后。
并无多言,提着一柄长刀,一夜之间,屠杀那牧兰人满门,后来杀进了县衙,杀了县令满门,却唯独不见县令,后来得知是去达鲁花赤府上赴宴了。
倪文俊就单刀闯入了有重兵把守的达鲁花赤府上。
连杀县令,达鲁花赤之后,遇到了两个高手。
实力都在化劲之上,这达鲁花赤府上不应该有这么多厉害的高手啊,在跟那二人分出胜负之后,他抓到了一个小姑娘。
本也想一刀宰了,可是那姑娘为了保命把自己身份说出来了。
倪文俊也有顾忌,就直接绑架了这个姑娘,这就是倪文俊杀官造反的全部过程。
陈解听完之后,也是气的瞳仁倒竖,欺人太甚,自己要是倪文俊,可能也要杀了这群禽兽,不过看周处的表情虽然有愤怒,可是并不强烈,似乎有一种司空见惯。
是啊,司空见惯。
刚才看那个什么狗屁上差,拿卖面条的杨老头顶罪时,众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虽然很不忍,可是没有一个感到惊讶的。
是啊,司空见惯了。
当这种不平的事情发生多了之后,百姓们也会麻木。
只有当这种欺压,让百姓们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才会爆发,历史就像是一个圈,当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时候,百姓的怒火就已经仿佛一座火山了!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忍耐,是因为他们还有一口饭吃,还有获得希望,当获得希望彻底失去,那么他们就会爆发令所有人恐惧的能量!
这般想着,那玄冰二老已经到了跟前。
赵上差迎了上去,二人根本就没有下马的打算。
傲慢之情溢于言表。
“倪蛮子呢?”
这时玄冰二老之中的那个白袍白面的问道。
“启禀大人,跑了!”
“跑了?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是是,大人请恕罪。”
“恕罪,回去跟王爷解释吧,要是郡主有了三长两短,你们肩膀上的脑袋就别要了!”
说完玄冰二老一扯马的缰绳。
转身离开。
听了这话赵上差道:“大人,不进镇里坐坐了?”
“坐个屁,驾驾驾!”
说完一群人沿着大路追了出去,赵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一旁的张立业道:“张捕头,杨老头通贼之事一定要坐实了,不能有误。”
张立业犹豫了许久,抱拳道:“是,大人!”
晚上陈解回家,心中感慨万千,这个时代吃人啊,那老杨头没招谁没惹谁,就遭遇这般横祸,你说怨谁?
怨人倪文俊,可是倪文俊饿了吃饭有什么错,也许不在他老杨头的摊子吃,去别的摊子吃,那抓的就是别的摊主了?
你不能要求人倪文俊不吃饭,饿死吧?
怨杨老头,怨他嘴快?去举报了倪文俊?
可是不举报,被官府与帮派查到能饶了他?
那么想来想去,应该怨的,只有这该死的世界,该死的制度,该死的官府!
“这,世道吃人啊!”
陈解从镇里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伙人,急冲冲的往镇里赶,陈解认识他们,都是老杨头的家人。
看着一家慌乱的人,陈解沉默了许久。
这世界就是这般吃人,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唯有变强。
只要足够强就可以向倪文俊那般,杀自己看不惯的人,杀官造反又如何?
倪文俊尚且如此,若是能变得比他还厉害,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干更多的事情,当有一天自己的武道通神之时,是不是也可能尝试着改天换地。
为这些可怜的百姓,撑起一片天呢?
一眨眼,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艳阳高照,在沔水河的一个芦苇荡内,两个人正在那里练掌。
一人掌法纯熟,一人却略显笨拙。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解与陈小虎。
这五日,随着倪文俊的逃离,整个仙桃镇再次恢复了平静。
先是那位赵上差离开,紧跟着是张立业在看了看吴宏的伤势之后,也离开了。
就在前天渔帮的彭世忠,漕帮的顾青锋,也都相继离开。
而之后,仙桃镇就恢复了平静,不过两位堂主在离开的时候,互相给了自己手下的两个得力管事以鼓励。
并且约定在半个月之后的,保正之位争夺中,会来亲自观战。
勉励于彪与吴忠要努力。
于彪得到鼓励之后,当天就加大了人手在沔水河上开始寻找那只牛角鲳。
吴忠在得道消息之后,也派鱼栏的人进行捕捉。
不过吴忠跟于彪都没有参加这次争夺牛角鲳。
陈解并没有参加这两日的的牛角鲳争夺,他忙中偷闲,跑到了这人迹罕至之地修炼起了御水掌,同时还把惊涛掌交给了小虎。
陈解是有意培养小虎的,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这些天,陈解也收到了很多情报。
其中有几条还挺有用的。
一条是一个系列的,其中一条说的是那条搅动沔水河的牛角鲳,这条鱼一只在下河口与红泥洼附近的区域乱窜,而且好像还受了伤,最近竟然越来越靠近自己这片芦苇荡了。
其次就是倪文俊,倪文俊已经带着赵雅那丫头穿过了黄州府,目前正在往安徽一代移动,而自己那天遇到的玄冰二老带着漠北十二鹰一路追击。
战况看起来很激烈。
其次就是一些零碎的小信息。
比如其中有一条是关于渔帮白虎堂彭世忠的,说彭世忠跟渔帮帮主南霸天本来是师兄弟,而且彭世忠是师兄,按理来说这帮主之位应该是彭世忠的,不过最后南霸天以不光彩的手段,夺了帮主之位。
因此这些年,二人虽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私下里也有摩擦。
不过南霸天为了表现的对师兄很尊敬,在明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有道是,整个沔水县,谁人不知南霸天最是讲义气呢?
另外还有一系列消息,是关于于三六的,于三六最近一直在调查自己的行踪,陈解怀疑他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另外就是一个消息,最近大船头好像跟于彪搅合在一起了,密谋着什么!
这些消息一条条的,每天都在刷新,因此虽然陈解每日都在练功,可是他的消息却很及时。
而且他也没有功夫,管其他的了,他感觉他跟于三六的生死之战已经不远了,我们彼此都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了。
现在随时等待着爆发。
烈日炎炎,陈解这时调动着养春诀,养春诀以内功心法的在体内运转,然后双手施展出二十四式御水掌法。
御水掌,掌翻如浪,碧波阵阵,此掌施展起来,如洪涛巨浪,连忙不觉。
而之所以称其为御水掌,是因为,这掌法,在水中的威力更大,别人在水中施展武学,总会被水的阻力所扰。
而御水掌不会,不单不会被水的阻力所扰,相反还能帮助御水。
甚至,陈解因为练此套掌法,水性都好了很多。
这时陈解掌法越打越快,越打越快,终于在某一刻仿佛打破了某种屏障,掌法突然一变,竟然熟练起来,威力也大了许多。
一旁练掌的小虎看到陈解如此,也停下驻足观瞧。
果然一套掌法打完,陈解舒爽的吼了一嗓子,惊起一滩鸥鹭。
他的御水掌,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