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红花!
黄婉儿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莲花,她对很多事情都是很清楚的。
尤其是一些后院之事。
他们黄家虽然不敢说是大富大贵,但是他父亲也娶了三房媳妇儿,她娘是老二,当初怀她的时候。
她听她娘说过,那是千小心万小心,生怕老大下毒,尤其是麝香,藏红花之类的碰都不敢碰。
藏红花,落胎神药,南霸天,现在给自己用这个做糕?
黄婉儿瞬间看出了南霸天的险恶用心,同时一颗心也在疯狂的跳着,噗通,噗通……
南霸天这时眯缝着眼睛,一直在观察黄婉儿的神色。
而黄婉儿也知道南霸天是在试探自己,或者说他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手,那就是黄婉儿怀孕了,那么这个藏红花糕她就不敢吃,吃了孩子肯定保不住,而且还要遭一场大罪。
第二手,那就是黄婉儿没怀孕,那么这藏红花可以温补身子,对身子还有好处,而且还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正好一箭双雕。
南霸天想着死死盯着黄婉儿。
黄婉儿的心理素质的确不错,虽然大难临头,可是依旧保持着基本的镇定,这时候脑海里飞快的运转着。
想着对策,而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杜鹃在一旁已经急出汗了,这时候连忙开口道:“帮主,夫人今日胃口不佳,刚要了点水果……”
南霸天闻言转头,看向了杜鹃,眼色平淡却含着危险的信号,杜鹃瞬间被这可怕的眼神吓到了,就好像被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盯上了一般。
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南霸天眯缝着眼睛看着她,正要开口,就突然听到黄婉儿的声音:“杜鹃,我跟帮主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去,把帮主带来的糕点端过来,我要好好品尝!”
黄婉儿怒气冲冲的呵斥杜鹃,杜鹃闻言惊诧的看着黄婉儿,那脸上明显写着挣扎。
而这时黄婉儿笑着拉住了南霸天的衣袖道:“帮主的一番心意,岂能辜负,今日我要多吃一些,把帮主送来的都吃了好不好啊?”
南霸天回过神,看着黄婉儿,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道:“夫人当真要吃?”
黄婉儿笑道:“当然,帮主的好意,婉儿心里明白,端过来啊。”
“啊是。”
杜鹃这时咬着牙,非常不想做这件事情,她知道夫人是多么在意这个孩子,也知道夫人多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现在,真的要吃,这藏红花做的糕点吗?
这可是藏红花,落胎神药啊!
杜鹃的手都有些抖了,这时端过来那一盘藏红花糕。
所谓的藏红花糕,做法跟桂花糕差不多,用的是面粉,糯米粉为主料,然后加糖,加藏红花。
这桂花糕一看就是下了猛料的,整个都是红的,看的出来没少放藏红花啊。
而且这糕点做的很漂亮,被厨师用刀子切成火柴盒大小,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叠落成了三层,最上面还放了一个红枣做点缀。
色香味倒是俱全,可是在黄婉儿的眼里,无异于剧毒猛药。
南霸天这时从杜鹃手里接过了盘子,紧跟着端到了黄婉儿跟前道:“婉儿。”
黄婉儿看着他。
南霸天道:“你知道外面的下人如何说你吗?”
黄婉儿道:“如何说?”
南霸天道:“他们说伱这是孕吐,婉儿,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咯噔!
黄婉儿的心中咯噔一下,不过却依旧强颜欢笑:“呵呵,帮主,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我怎么可能怀孕,您莫要听信他人的谗言。”
“嗯,那个嚼舌头根的已经被我活埋了,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
“婉儿,你知道我的,我这身体不允许我生孩子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怀了别人的孩子,没事,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跟孩子我都不会伤害的。”
“而且我会把他视如己出,以后他就是我南霸天的儿子,我的基业,将来都是他的。”
“所以婉儿,你能明白吗?”
南霸天看着黄婉儿很认真的说道,甚至有一种深情款款告白的感觉。
他生不了孩子,他可以把这个孩子当成是他的,他也可以不动黄婉儿,他只要知道谁是奸夫,杀掉他,就可以了。
这听起来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可是黄婉儿知道南霸天的凶残,他的话是不能全信的。
而且就算南霸天真的愿意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可能给,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叫自己最恨的人爹爹!
黄婉儿脸色难看,看着南霸天道:“帮主,你不信我?”
南霸天道:“不,我是再给你机会。”
“说出来,就不用吃这藏红花糕了,你也知道,这藏红花糕,普通人吃没问题,可是孕妇吃,会出事的。”
黄婉儿看着南霸天道:“帮主,我一心向佛,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不就是这藏红花做的蒸糕吗?我吃。”
黄婉儿说着直接拿起了一块,说着就要往嘴里放。
南霸天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可想好了?”
黄婉儿脸上带着笑容道:“呵呵……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想的。”
南霸天闻言道:“好,好。”
说着他松开了手,黄婉儿张开嘴就咬了一口藏红花糕,看着南霸天一口口咀嚼吞咽。
很快一块藏红花糕就被她吃进了嘴里。
她又拿起一块,嘴里还点评道:“糖加的有点多,口感差了些。”
然后又一块吃进嘴里,紧跟着拿起了第三块。
杜鹃见状忍不住喊道:“夫人。”
黄婉儿与南霸天都看向杜鹃,杜鹃怯生生道:“晚上吃多了积食。”
黄婉儿闻言,看了一眼南霸天道:“今日这一盘子,我都吃完,帮主心意不可辜负,不过却是有些噎人,你给我倒杯茶水来。”
杜鹃闻言只能乖乖的去倒茶水。
黄婉儿看着南霸天道:“帮主,您要吃一块吗?”
南霸天看了看黄婉儿道:“不,这是给夫人你做的,不过夫人,真的这么好吃吗?”
黄婉儿道:“不好吃,可是我不吃,帮主不信我啊!”
南霸天眯缝着眼睛看着黄婉儿道:“你就真的如此问心无愧?”
黄婉儿道:“我何愧之有!”
二人互相对视着,南霸天点点头道:“很好,我希望你没有骗我,刘郎中一会儿就来,以他的医术,没人骗的了她。”
说完他站起身,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弟道:“看着夫人,把藏红花糕吃完。”
“是,帮主。”
两个小弟站在门口,盯着屋内的黄婉儿,黄婉儿这时咬着牙,杜鹃倒了一壶茶过来,黄婉儿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茶,紧跟着又拿着那个藏红花糕往嘴里塞。
杜鹃一把抓住了黄婉儿道:“夫人,不能再吃了!”
黄婉儿看看杜鹃,脸色有些惨白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能不能挺得住,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黄婉儿脸上有着一丝疯狂,紧跟着继续麻木的往嘴里塞着藏红花糕。
命运就是如此,它会尽情的折磨可怜的人,从来不会给与可怜人,任何的安慰……
终于一盘子的藏红花糕都让黄婉儿吃进了肚子里,突然一阵绞痛在腹部传来,黄婉儿的脸瞬间苍白,同时额头上冷汗哗哗的流着。
看到这一幕,杜鹃大惊。
“夫人,夫人,快找……”
杜鹃看到黄婉儿的状态吓得连忙要去请大夫。
不过却被黄婉儿一把抓住了。
“别去!”
“可是夫人,你。”
“别,别去。”
黄婉儿握着杜鹃的手,杜鹃急的都快哭了,这肯定是藏红花起作用了,这落胎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就在杜鹃急的快哭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南霸天的声音传了过来:“刘老,您来了,真是深夜惊动你前来,不应该啊。”
“哈哈,帮主客气,看病救人,本是老夫的职责,对了夫人在哪?”
南霸天说着,引领者刘一手往屋子方向来。
听了这话,杜鹃道:“夫人,刘,刘一手来了。”
黄婉儿的脸色更苍白一份,黄婉儿道:“快,快帮我擦擦脸上的汗水。”
听了这话,杜鹃立刻在衣服里拿出手绢帮黄婉儿擦了一把。
就在这时南霸天与刘一手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南霸天眉头一皱。
“夫人怎么了?”
听了这话,黄婉儿虚弱道:“没事,就是胃口疼。”
南霸天皱眉道:“胃口疼?你不会是真的怀了谁的野种,让藏红花打下来了吧?”
“帮主,你怎么不信我呢?”
黄婉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帮主,同时就感觉肚子里绞着疼。
刘一手见状道:“行了,别吵了,我看看。”
听了这话,南霸天看向刘一手道:“有劳刘老了。”
说着南霸天看向黄婉儿道:“婉儿,最后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坦白,一切还来得及,有刘老在,就算你吃了藏红花,孩子也能给你保住!”
“没有,帮主,你为何总是不信我呢!”
黄婉儿都快哭出来了,看着黄婉儿如此,南霸天道:“好,好,刘老,您请!”
刘一手没说什么,而是来到了黄婉儿的身边道:“夫人,请把右手给我。”
黄婉儿盯着刘一手,心情万分忐忑,肚中也是一阵绞着疼,整个人都陷入了十分虚弱的状态。
她这一刻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刘一手这时用手捏住了黄婉儿的手腕,眼睛微眯,似乎在诊脉,不过手指却在颤抖。
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极为高超的针灸手法。
黄婉儿本来肚子绞着痛,可是被刘一手按住了脉搏,轻轻抖动几下,竟然就舒服了许多。
这时她很意外的看着刘一手。
刘一手却依旧面无表情,大约一分钟,刘一手松开了手道:“嗯,竟然是此病!”
南霸天这时也走了过来道:“刘老,什么病啊?”
刘一手道:“此病可是很蹊跷,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就碰到过两例,此病十分罕见啊!”
南霸天道:“如何罕见,到底是什么病?”
刘一手道:“假孕症!”
“啊?”
南霸天一两懵逼,刘一手道;“这病十分罕见,其脉像几乎跟喜脉是一样的,还有孕吐表现,整个人表现的就是十分不舒服。”
“而且你找一百个大夫,一百个大夫肯定会说她这是怀孕。”
“其实不然,此乃外邪入体,内而生燥,需要好生调养才行,不然容易伤身。”
刘一手说着道:“一会儿,我给夫人下两个针灸,在将养一两个月,应该就能痊愈,当然帮主,您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找其他大夫问问,我这毕竟是一家之言,也有不准的地方。”
“哎不用,刘老都诊断了,整个沔水县也没有其他人能够重断此病了。”
“不过刘老,这假孕症也会肚子疼?”
刘一手道:“你让她吃藏红花了吧?”
南霸天道:“不能吃?”
刘一手道:“能吃,不过不能这么吃,你不能把藏红花当饭吃啊!”
“夫人本来身子就弱,外加假孕症的折腾,你再给她把藏红花当饭吃,你别说一个病人,好人也受不了啊!”
南霸天闻言愣住了,紧跟着道:“刘老的意思是她藏红花吃多了?”
刘一手道:“嗯,藏红花性温寒,夫人身体虚不受补,不能乱吃,幸亏我来得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说完南霸天道:“刘老,那您救救夫人。”
刘一手道:“嗯,帮主莫急,我以针灸帮助夫人导毒。”
说完,刘一手道:“夫人还请把外衣脱了,肩膀处有两个穴道。”
说完刘一手离开屋子,很快黄婉儿换了一个抹胸衣服,露出了双肩,然后趴在了床上。
刘一手这时拿出针灸,在黄婉儿肩膀,以及后颈处刺了几针。
很快黄婉儿感觉自己翻腾的肚子安稳了,那藏红花好像也失效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南霸天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这时有小弟来汇报事情,南霸天就走了出去,这时候黄婉儿道:“刘老,你为什么帮我?”
黄婉儿自己能不明白刘一手是撒了谎,帮了自己一次吗?
刘一手道:“没办法,还个人情,对了白虎堂的陈九四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
黄婉儿一愣,刘一手道:“他说,别急,他很快就会接你出去。”
听了这话,黄婉儿苦笑道:“南霸天看我如防贼一般,这一次之后,更是难以与我交心,我如何能够出得去啊。”
刘一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道:“嗯,好了,我已经帮你把藏红花的药性导了出来,孩子保住了。”
“多谢刘老。”
黄婉儿立刻感谢,刘老继续道:“记住了,下次有了孕吐的感觉,按住内关穴就能够缓解。”
“内关穴?”
黄婉儿不解,这时刘老指了指他手腕内侧两寸许的地方道:“就这里,轻轻按揉,一会儿就好。”
说完,刘老起身道:“好了,这里的事情我做完了,告辞了。”
刘一手起身要离开,黄婉儿道:“刘老,帮我给陈九四带句话。”
刘一手看向黄婉儿,黄婉儿道:“跟他说,算了,不说了。”
黄婉儿想了想把心中的那无助,那恐惧的情绪全部说出来,她很需要一个男人可靠的臂膀,但是她不想这时候连累陈解。
若不是这一次的确她过不了这一关,她甚至都不想告诉陈解她怀孕了。
她甚至想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一个人躲到一个乡下,谁也不认识,就这样把孩子养大。
刘一手作为一个郎中,见惯了生离死别,这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这一次他算是还了白文静的人情了。
因此他走的毫不留恋,到了外面,南霸天急冲冲赶来,看到刘一手道:“刘老,婉儿没事吧?”
刘一手道:“嗯,没事,不过帮主你要注意,她这两个月需要静养,不可受到刺激,另外吃喝也需清淡一些,不能再把藏红花这样的补药当饭吃了。”
“是是,我明白。”
南霸天虚心接受,刘一手道:“嗯,如此便无其他事情了。”
说完刘一手道:“帮主还有何吩咐?”
南霸天迟疑一下道:“刘老,您真的确定她不是怀孕?”
刘一手道:“嗯,我确定,当然我也有误诊的情况,帮主也可以去找其他郎中把把脉,不过大概率都只能把出喜脉,其实这是一种假脉,嗯,言尽于此,帮主尽可找人在试试。”
刘一手说着点点头,然后背着药箱离开了。
看着刘一手的背影,南霸天眯缝起眼睛,然后对身旁的人道:“你们再去把城里有名的几个大夫都请过来,不能光听刘一手一人之言。”
“是。”
小弟听了这话,立刻前去请其他郎中。
而刘一手很快离开了渔帮总舵,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陈九四,刘一手没说话,又行了许久,陈解跟了上来。
“刘伯伯!”
陈解对着刘一手施礼。
刘一手转头看向陈解道:“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两个月在她显怀之前,没人会怀疑的。”
陈解听了这话道:“南霸天不会如此轻易相信的,恐怕还会请其他大夫替夫人诊脉。”
刘一手道:“哼,那又如何,谁敢推翻我的诊断,放心,出不了事,不过也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听了这话,陈解道:“谢刘伯伯。”
刘一手叹了口气道:“嗯,你师父,他,他还好吗?”
陈解微愣,紧跟着抱拳道:“一切都好,只是去了一趟神农,劳累到了。”
刘一手道:“唉……那就好,那就好。”
陈解道:“刘伯伯,要不要我安排一下,你跟我师父见个面?”
刘一手闻言道:“不必,我与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当初,算了,不言这些,我先走了。”
说完刘一手率先离开,陈解看了有些好奇,看样子,自己师父跟这个刘一手也是有故事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
不过情况还好,最起码有两个月时间。
而自己也要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把南霸天这个碍事的家伙干掉。
黄婉儿与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情。
陈解想着,转身离开。
此时南霸天却没有死心,连夜派了一行人前去请城内大大小小的郎中。
这些郎中大半夜被叫去了,便都是愁眉苦脸的,于是问领路的小弟道:“南帮主这么晚找我们去做什么啊?”
听了这话,众多小弟道:“去给夫人瞧病。”
“夫人,夫人生病了?”
这些大夫都是一愣,小弟们齐齐点头道:“嗯,生病了。”
听了这话,这些大夫道:“这渔帮的大人物生病,不都是请刘郎中诊断吗?这怎么还找我们啊?”
听了这话,小弟们道:“帮主觉得不保险,再多个郎中试试。”
听了这话,其他郎中都互相对视一眼,掏出银钱塞给小弟:“那个刘郎中诊断的是什么病症啊?”
“假孕症。”
嗯??
众郎中都是一愣,这是什么病,怎么闻所未闻啊?
不过他们也都不傻,被带到了渔帮总舵,然后看到了夫人,紧跟着替夫人诊脉。
这一摸脉,所有大夫都一脸懵逼,这她娘的是喜脉啊,夫人明显是怀孕了!
不过当他们想要把这个结论说出来的时候。
突然想起从小弟嘴里套出来的话,刘一手诊断为假孕症。
刘一手的医术,那在沔水县就是王,而且这些郎中之中,还有刘一手的徒弟。
以刘一手的诊脉手段,一把准的外号可不是白来了,竟然也说是什么假孕症,这里面有事啊!
他们不相信,刘一手诊断不出来这是怀孕了,这是喜脉,毕竟就这脉像,就连学徒都能摸出来。
可是刘一手没摸出来。
为什么呢?
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察觉这脉像的奇特吗?
不行我再摸摸,嗯,是有点怪啊,这……
人就把心里有一个潜意识,当潜意识存在之后,人就会各种脑补,从而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当他们怀疑自己诊断错脉像之后,再摸黄婉儿的脉像,那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于是就把这些本来无关紧要的问题,扩大,从而来印证刘一手对,是自己错了。
而且还有一些大夫想明白了,他们不能错啊。
他们错了是什么,那是夫人怀孕了,而怀孕了这背后牵扯的事就多了,谁知道说出来对或者不会对。
紧跟着他们联想到,刘一手竟然认不出如此标准的喜脉脉像,有没有可能是里面牵扯的方面太宽,刘郎中明哲保身啊?
想到了这里,众多郎中互相对视一眼,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脉像虽然跟喜脉十分相像,但是细细品来,还有很大的不同,刘一手不愧是刘一手,一下子看出了问题关键,没错,这就是假孕症!
“帮主,假孕症。”
“帮主,没错,假孕症。”
“嗯,在下才疏学浅,对假孕症不了解,不过夫人这脉像,的确跟喜脉有差别!”
众口铄金,一时间,南霸天也被糊弄过去了,竟然真的有假孕症,嗯,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在被十几个大夫说是假孕症之后,南霸天不在疑惑了。
这时候看着黄婉儿道:“嗯,没想到是假孕症,是我误会夫人了。”
黄婉儿一脸委屈,楚楚可怜道:“帮主可以肆意的冤枉婉儿,婉儿也是百口莫辩,只是我希望帮主在做决定之前,可以考虑考虑婉儿,婉儿心里好苦啊”
南霸天也道:“嗯,是夫君我考虑不周了,不过我也是担心你啊,既然如此这两个月你就在府内好好待着,莫要出门了,至于积香庵,等病好了再去。”
“啊,夫君……”
黄婉儿一听,明白了,这时南霸天要软禁自己啊。
张嘴想要说什么,南霸天却开口道:“嗯,就这样办,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吃穿用度我都会派人送进来,对了杜鹃,你陪着夫人,你也不许出这小院。”
说完南霸天转身离开,紧跟着对站在门口的护卫道:“你们看好了,接下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小院。”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南霸天转身离开,虽然所有郎中都说夫人是患了假孕症,可是他内心深处种告诉他,这里面有假啊。
所以南霸天决定先把黄婉儿关起来,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于是黄婉儿直接就被软禁起来了。
黄婉儿看着被关的紧紧的小院,目光深处有深深的怨恨,而一旁的杜鹃却上来握住了夫人的手道:“夫人,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黄婉儿道:“有什么好怕的,陈郎既然插手,就不能留下漏洞,只是,现在咱们出不去……”
黄婉儿很是幽怨,被软禁了。
不过孩子保住了,黄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孩子,你可要坚持住了,坚持住了!”
说着她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眼神中满是期盼,她是唯一一次,期盼那个男人能来,能接她们娘俩离开这。
黄婉儿眼神之中那是一种期待。
她本是自由之人,也不愿意求任何人,生死不过尔尔,可是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就变得感性起来,她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坚强,她竟然仿佛普通女子那般,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可以踩着七彩祥云来接自己。
也许这就是怀孕后的改变吧。
是孕激素的改变吗?
不知道,这个时代也没有孕激素的概念。
时间匆匆,转眼三天过去了,陈解也经过谍子的打探,终于确认了黄婉儿的安全。
这才放下心来,目前是安全就行了,虽然是被关了起来,失去了自由,但是人安全就好。
陈解这几天也很忙,堂口的很多事情,包括白虎堂死去的二十八勇士的葬礼也都在逐步准备。
另外就是跟俏红颜姐妹做的交易,这几日铁匠铺可没有停下来,还在努力的制作军械,而且已经快要完成了,等军械完成,到时候就要想办法运出城了。
不过具体方法陈解倒是没有想出来,还在努力的思考。
如何能够在不引起守城军队怀疑的情况下,把军械运出城呢?
陈解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出来。
就这样,一晃三天过去了,这一日是东城夫子庙的庙会,东城要举行盛大的仪式,据说还要放烟花。
这顿时勾引了白虎堂的孩子们,虽然他们都很懂事,可是首先他们是个孩子,还有玩性。
苏云锦也想带他们去看看热闹,并且提早就跟陈解说了,而陈解也一早就答应了下来。
因此今日天刚黑,他们就出发前去夫子庙参加庙会,一群孩子穿着白虎堂的校服,整齐划一,苏云锦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的衣服,略施粉黛,淡扫蛾眉,看起来有一种成熟的美。
白虎堂这一次派了二十个小弟前来保护她们,当然这些小弟是次要的,主要是有陈解与陈小虎。
两个化劲,尤其还有陈解这个超级化劲,想要伤他们一行可是真的不容易。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东城,只见东城是格外的热闹,一群人聚集在了东城。
陈解这时跟苏云锦在前面,就好像带着小学生春游一般在长街上游荡。
看看灯,买点好吃的。
睿睿今天可开心了,一手糖葫芦,一手大肉包,一旁还跟着一个拎包的,正是陈解的义子孙勇。
这个小男孩还是很懂事情的。
一行人就这般在大街上游荡。
突然后面顿时一阵骚动,紧跟着就看见本来是步行街的街道,有人竟然骑马游街,而且速度很快,也不怕踩到人。
这些人身穿草原服饰,脸上带着倨傲。
这时一过去,众人顿时喊道:“小心,是牧兰贵族!”
听了这话,大街上立刻闪开,然后一群人策马前行,陈解混在人群中看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牧兰贵族,他知道啊!
东城就是牧兰人的聚居地,说是聚居地,其实牧兰人并不多,也就一千余人。
可是这一千余人,那可是作威作福,要知道,按照大乾的法律,牧兰人是高于法律的。
杀个汉人只要赔驴一头,当人命跟驴命画等号了,那么人命就是驴命,牧兰人也从来不把汉人当人看,而是当成大牲口。
当然南地的牧兰人,比北地的牧兰人收敛很多。
北地的牧兰人那是把汉人当奴隶,而这里的汉人还是有独立人格的。
不过看到牧兰贵族,也本能的害怕,这时一群牧兰贵族策马狂奔。
脸上满是倨傲:“什么破庙会,那里比的上咱们的牧兰大会,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汉狗!”
“走走,不管他们,喝酒去,喝酒去!”
一群人呼啸而过,身后跟着的是一群家丁院工,也是耀武扬威,他们给牧兰人当狗,那也是有身份的,自觉比这大街上的汉人高上一个档次。
陈解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些牧兰贵族,没说话。
而一旁的小虎道:“九四哥,这群家伙太狂了,是该教训教训了。”
陈解听了这话道:“别管他们,他们的后台是达鲁花赤府,咱们惹不得。”
小虎道:“哼,也就是在沔水混口饭吃,不然,我就杀了这群狗贼,然后远走他乡,我看他们能耐我何?”
陈解听了这话,没说话,他想到了一个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倪文俊,倪大哥,他就是这般杀官造反的,还绑架了汝阳王府的郡主,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倪大哥如何了。
陈解想着,这一群人已经呼啸而过了,然后汉人们慢慢聚集起来,再次逛其街来。
不过对那群牧兰人还是露出了恐惧。
陈解与带着苏云锦一行逛街,突然在不远处街道上看到了一袭黑衣,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那里。
陈解眼睛微眯,俏红颜?
女人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过去,陈解想了想,紧跟着对身旁的苏云锦道:“娘子,我先离开一会儿。”
苏云锦闻言道:“嗯,夫君有事先忙。”
陈解应了一声,叫小虎过来:“虎子,你看着点他们,别出事了。”
听了这话,小虎道;“九四哥,你放心。”
陈解听了这话,然后跟着俏红颜的方向而去,很快他们就七拐八拐来到了铁匠铺门口。
二人也不走墙,直接跃进了铁匠铺之中,进入铁匠铺,陈解看着面前黑衣俏红颜道:“荷姑娘还是莲姑娘啊?”
听了这话,黑衣女人嫣然一笑,看到这妩媚的笑容,陈解瞬间反应过来,是韩荷,不是那个呆萌的韩莲。
想到这里陈解道:“哦,荷姑娘啊,有什么指教?”
韩荷道:“你拿了我们的秘籍,你的方案呢,我们这批军械再有五天就锻打完成了,到时候如何运出城,你考虑清楚了吗?”
陈解闻言,略顿道:“我已经有眉目了,不过还需要时间准备。”
听了这话,韩荷道:“那你抓紧时间,北地的战情很紧张,很需要这批军械。”
“我们等不了多久了。”
陈解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听了这话韩荷继续道:“对了,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个事,你那把长枪锻打好了。”
听了这话,孙铁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截短枪,直接丢给陈解:“接着。”
陈解一把握住的丢来的长枪,只感觉入手很沉,而且微微发烫,是一杆有温度的长枪,这时里面的火绒铁的作用。
陈解挥手,长枪入手,紧跟着对其中间一扭,就变成了一根暗红色的长枪。
长枪长两米有余,枪头乃是重金打造,整块火绒铁一半用在枪头之上,成红色,带有火焰纹路。
紧跟着就是枪身,枪身以镔铁打造,剩下一半的火绒铁在枪体之上,长枪身上有红色的蟠龙纹。
陈解看着手中的长枪,只感觉无比顺手,拿起来施展了一套枪法,最后一枪,直接把院墙都扎穿了,不说削铁如泥,但是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好兵刃啊!
陈解感慨一声,孙铁锤道:“如何?”
陈解笑道:“好兵刃,不愧是孙大匠手艺。”
孙铁锤道:“嗯,我也对这把枪很用心,这把枪在你手里恐怕会大放异彩啊,对了这枪你给起一个名字吧!”
陈解闻言,看了看这长枪直接出口火龙
简单大气,倒是不失风采,孙铁匠道:“是个好名字。”
二人恭维一番,陈解转头看向俏红颜道:“莲儿姑娘呢?”
听了这话,俏红颜一脸的无奈,转头看向了大街。
“我先看到的。”
“我先看到的!”
大街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准备抢面前的一个大肉包子,东城赵家的包子铺是有名的,尤其是这肉汤包,最为出名。
因此刚开摊,就卖光了,最后剩一个,就来了两个主顾。
一个是长相高挑的女人,脸上有道疤(易容)
另一个是个小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却异常勇猛,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的男孩子。
这时候二人正在那里抢最后一个肉汤包。
“睿睿,可以了,师母该等着急了。”
“不行,这个包子是我的。”
男孩着急的看着对方道:“这位姑娘,要不这包子让给我们把,我们出双份钱,下一锅,给你两个。”
“不行,我就要这个!”
这时那个姑娘也丝毫不给面子。
就在二人争抢的时候,突然就听远处响起了一阵哭嚎的声音:“哎呀,爷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娘子吧,求您了。”
“滚!”
嘭的一声,一个男人直接被踢飞出来,紧跟着众人就看到一个牧兰人带着十几个家丁围住了一个漂亮的酒铺老板娘,准备上下其手,进行玷污。
看到这一幕,周围人连忙闪开,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全是敢怒不敢言。
牧兰人啊,你敢拦他,不要命了?
人家宰了你,就赔一头驴。
这时就见那个牧兰贵族,抓着老板娘就准备扒她衣服,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吼着扭打着:“不要,不要。”
没想到这个牧兰人,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
老板娘被打的满嘴是血,牧兰人瞪着眼睛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服气,别给脸不要脸。”
“救命,救命啊!”
老板娘大声的叫着,这时候牧兰人哈哈笑道:“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包子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汤水溅射他一脸,烫的他嗷唠一声抬起头来:“谁!”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坏人,你放开这位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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