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杰米·斯皮尔斯本来想要走，看了眼杯子里冷掉的咖啡，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这些都是他的钱啊！
杰米放下空杯子，离开了咖啡厅。
贝蒂并不着急，等服务生收走杯子，这才从那桌旁边经过，顺手在桌腿上抹了一把，收回了窃听器。
她出门上了车，发动汽车后看了眼GPS显示屏，发现卡洛斯已经离开了世纪城，连忙跟了上去。
中途，贝蒂利用对讲机呼叫了卡洛斯。
卡洛斯正在跟着杰米·斯皮尔斯。
等到杰米·斯皮尔斯乘坐的奔驰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时，得到卡洛斯通知的胡安追了过来，接下拷贝着录音的优盘，直奔圣莫妮卡。
卡洛斯和贝蒂仍然交叉追着杰米·斯皮尔斯。
圣莫妮卡南部，推特。
拿到胡安送来的优盘，爱德华快步上楼，直接进了霍克的办公室，将优盘放在了办公桌上。
“花蝴蝶刚刚让人送过来的。”他快速说道：“杰米·斯皮尔斯与布兰妮的经纪人拉里·鲁道夫的密谈录音，好像牵扯到了关于布兰妮的一些机密事件。”
霍克将优盘接到专用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音频文件，音箱里很快响起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等到音频播放完毕，爱德华说道：“他们在争夺布兰妮的主导权？”
霍克说道：“听起来应该是。”
爱德华摇头：“所有媒体都知道杰米·斯皮尔斯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为什么布兰妮还那么相信他。”
霍克想了想，说道：“大概因为她是布兰妮吧。”
他把音频往回拖，重新播放杰米·斯皮尔斯打电话的阶段，又听了一遍：“杰米与拉里发生严重分歧，但杰米没有去找布兰妮，反而打电话找了曼宁格·詹金森，有点奇怪。”
爱德华反应很快：“会不会与希尔顿派对上两个人的谈话有关？”
霍克问道：“人跟上去了吗？”
爱德华专门问过胡安，说道：“卡洛斯和贝蒂在跟杰米，加西亚和菲欧娜在跟曼宁格。”
霍克微微点头：“那就先等等，看有没有新消息。”
话说到这里，霍克忽然想到了帕丽斯。
从第一次合作算起，帕丽斯数次提过布兰妮，隐隐表露过想要让霍克帮一下布兰妮的想法。
但这种事，当事人不直接说，霍克当然不会自找麻烦。
他问爱德华：“帕丽斯与布兰妮关系很好嘛？”
“非常好。”爱德华提起一件事：“还记得帕丽斯的跟班金·卡戴珊吗？据说卡戴珊背后诋毁布兰妮，被帕丽斯怒斥，从身边赶走了。”
霍克明白了。
世纪城，福克斯电视中心附近。
卡洛斯车停在停车场里，刚准备戴上耳机，副驾驶玻璃窗被人从外面敲响，他看了一眼，按了下开锁按钮。
加西亚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说道：“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的目标，竟然这么快就碰面了。”
卡洛斯拿了另外一个耳麦，递给加西亚，问道：“有人在盯着吗？”
“贝蒂在之前露过面，不能再出现。”加西亚整理了一下耳机线，说道：“菲欧娜进去了，正在盯着人。”
耳边响起说话声，卡洛斯示意加西亚保持安静。
“我在经纪人圈子里，有不少朋友，消息向来灵通。”曼宁格·詹金森解开西装扣子，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说道：“杰米，派对时我告诉你的消息没有错吧？”
杰米说道：“拉里·鲁道夫野心勃勃，想要把我踢出局。”
曼宁格笑着说道：“你可是布兰妮的父亲，对她最重要的人。”
杰米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曼宁格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出自真心：“因为我是小甜甜的粉丝，从1998年第一首歌上市，我就喜欢上了布兰妮。”
杰米想到在希尔顿酒店的宴会厅里，曼宁格见到布兰妮，犹如粉丝朝圣般的举动，说道：“你让我渡过了一场危机。”
曼宁格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提醒杰米，故意说道：“你还没渡过危机，拉里·鲁道夫每年能从布兰妮身上获得多少收益？几百万美元总有吧？他会放弃这么大一笔收入？”
杰米以己推人：“不会！绝对不会！”
曼宁格找到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说道：“拉里一手捧红的布兰妮，布兰妮这几年对他信任有加，如今布兰妮已经成年，到了自己能做决定的时候，如果她做的决定对你不利呢。”
杰米摇头：“她一向很听我的话。”
“没错，以前很听你的话。”曼宁格在挑拨杰米的心弦：“但按照你所说，拉里一定会让她去查看银行账户，查看这些年的收支情况，这点你拦不住，我不知道你们父女收入如何分配。”
杰米额头上见汗了。
好莱坞因为金钱翻脸的父母与子女太多了，几乎涵盖了九成普通人家出身的童星。
曼宁格的话还没有完：“任何人在成年后，肯定要掌控自己的收入，我至今还没遇到过21岁之后将收入完全交给父母处理的人。”
短短几句话，杰米原本稳定的心态，一下就乱了。
现在的情况是，布兰妮赚到的钱，大部分被杰米拿到了手中，挥霍了相当一部分。
未来的情况就摆在明处，布兰妮掌控自己的收入，看情况给他一点钱。
这是从千万一下掉到十万级别。
杰米连不会这种话都说不出口了，布兰妮是有些蠢，却不是个傻子。
曼宁格端起酒杯，不紧不慢品起了鸡尾酒。
清吧里面这会儿人不算太多，基本没有杂乱的声音。
杰米无法接受这灰暗的未来，目光飘逸不定，最终落在了曼宁格身上，问道：“你说这些，肯定有想法，对不对？“
他也不是傻：“你想做什么？”
曼宁格没有回答问题，再次强调：“我非常喜欢布兰妮。”
杰米不傻，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曼宁格在某些方面，以罗杰·艾尔斯作为偶像，在11频道内部，也没少做类似的事，但11频道有辛西娅这个女人压着，只能搞一搞那些小主持人，这些人怎么能跟布兰妮比。
他说的全是真的，当年看到《BabyOneMoreTime》的MV，就被吸引到了。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啊。
杰米混迹娱乐行业多年，对这圈子了解足够多，说道：“你不缺女人。”
曼宁格就像美利坚职场上的很多高管一样，非常直接的说道：“她可是布兰妮，能带来的精神愉悦，那些小明星小职员之类的怎么比！”
他早就了解过：“难道米老鼠俱乐部的人可以，我这个福克斯电视网的高管不可以？”
杰米没见到好处，哪会松口：“你先说怎么做我才不会出局。”
曼宁格说道：“按照法律规定，如果一个成年人行为失常，精神异样，会被判定不具备独立能力，会像未成年那样，为她配备一位监护人，监护人一般都是关系最近的亲属，而被监护者的一切，包括获得的收益，都会由监护人全权负责。”
杰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但接着又发现不太行：“布兰妮除了音乐，其他方面确实不太行，但她不是个傻子。”
“很简单，使用药物。”曼宁格药物成瘾，得到过一种吃了会狂躁的新型药物。
这种药，原本开发出来给美利坚的体育运动员们使用，用以治疗他们的抑郁症、哮喘和多动症等一系列疑难杂症。
曼宁格说道：“服用了这种药物，人会变得攻击性特别强，情绪非常不稳定，还会做出一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只要在公众场合多出现几次，到时你向法院申请特殊监护权，我再找人帮帮忙，不难通过。”
杰米担忧：“这会不会影响她的歌唱生涯。”
“会有一些，但不会特别大。”曼宁格这样说，自然准备好了理由：“你想要一个年入8000万美元，完全不受你控制，每年只给你一点养老钱的布兰妮，还是一个年入4000万美元，但你能拿到3000万美元的布兰妮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所以杰米说道：“我要4000万美元！”
曼宁格说道：“这些不难实现。”
此时此刻，杰米对于曼宁格的要求，已经不排斥了。
迪士尼的人干过，唱片公司的人干过，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演艺圈的这条明星路，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杰米挠了挠头：“你说的这些，真的全都能实现？”
曼宁格说道：“你可以先试一下。”
“好！好！”杰米说道：“具体是哪种药，你跟我说。”
曼宁格却说道：“我的报酬。”
“只要布兰妮完全被我控制，这个还是问题吗？”杰米这个父亲，比麦考利·卡尔金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道：“米老鼠的人做过，唱片公司的人做过，你也可以。”
曼宁格轻声说了几个名字。
杰米生怕记不住，赶紧掏出便签本，记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一飞冲天的小甜甜，哪里比得上养在笼子里下金丹的小鸡。
至于女儿的人生，哪里有金钱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