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温昭明也没有含糊其辞,而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温家红皱了皱眉头问道:
「明哥儿,不是我们阻止你嫁人,你妹妹这边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已经与温小姐说好了,我们订婚后,苏小姐会将悦悦接去苏家庄,给她启蒙,即便完婚后,悦悦也会跟着我们。
悦悦自小就聪慧,我作为大哥不想耽误她,能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那么我娘这一脉就不会断。」
温昭明认真的回答道。
虽然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一定的外在原因,但是他更多的是为了妹妹考虑,哪怕是牺牲自己,只要能让妹妹有个光明的未来,这些都是值得的。
村长听了后点点头,能理解明哥儿这么选的原因,随即叹息一声说道:
「明哥儿,只要你愿意,我们肯定不会阻拦,只是害怕现在苏小姐应承的好,等将来你嫁过去后,她若是苛待悦悦和你怎么办?
实话实说,你们这桩婚事有些门不当户不对,我怕将来吃亏的是你和悦悦。
那位苏小姐我见了,端得是一表人才,也是个有主见的,就怕她利用了你和悦悦,到时候我们护不住你。
况且你们两人目前都在孝期,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定亲的。」
温村长还是有些见识的,她总觉得这门亲事不是很靠谱。
温昭明知道有些话不说清楚,村长估计不会愿意帮他,毕竟将来真的有事发生,被指责的就是村长。
「村长婶婶,实话和您说,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入冬前先是悦悦差点被卖,等下过第一场雪后,村子里的二赖子温晓晓大白天的就在我家附近转悠,被我放了一箭吓跑了,结果隔了两天的晚上她就来翻我家的墙头。
幸好我为了防备小偷,在土墙上插了木刺,还在墙根处设了陷阱,这才没让对方得逞,可是我晚上却连一个整觉都不敢睡。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况且悦悦年纪还小,万一伤了悦悦怎么办?
正好苏小姐的亲戚在算计她的亲事,毕竟她是童生,将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只要做了苏小姐的正君,不说大富大贵,但是也能衣食无忧。
况且苏小姐因为双亲亡故要守孝,所以错过了今年的乡试,若是能参加乡试,考个秀才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县里某些人眼中,苏小姐也是一块肥肉。
所以为了避开这些算计,也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苏小姐才向我提出结亲的提议。」
「明哥儿,你这个傻孩子,她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你当挡箭牌吗?万一等她高中,有了更好的选择,休弃了你怎么办?你后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温家红着急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这不正好是我的优势吗?我只是想保住我家的血脉,她需要一个人占着正君的位置,若有那么一日,我也会干脆利落的让出这个位置,她反而会感谢我,给我补偿,怎么算我都是不吃亏的。」
温昭明笑了笑说道。
这些在苏小姐提出想和他成亲的时候,他就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都考虑清楚了,虽然对方嘴里说的是喜欢他,他听了确实很开心,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被当做挡箭牌才是正常的。
「哎!你这个孩子。」
温村长叹了一声。
听了温昭明的话,她也知道这个孩子主意已定,她再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让这件事情落定,让一些有小心思的人彻底歇了心思。
「村长婶婶,给你添麻烦了。」
「我知道了,既然是你自己愿意的,我会按照你
的意思办,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你是农家子,她苏小姐嘴巴上说说就把事情定下了。」
温村长也有自己的坚持。
「苏小姐说了,一切按照礼数来。」
温昭明不好意思的说道。
「母亲,刚才苏小姐说了,明日会遣官媒上门。」
温家红提醒道。
「行,明日一早我让红儿来接你和悦悦,我等着她家的媒人上门。」
村长直接拍板道。
温昭明这边的事情已经基本定下来了,可是村长不想逼急了某些人,所以也没有四处宣扬。
另一边的涟漪就轻松多了,回到自家的庄子上后,就开始安排了,指挥的安禾和两名护卫团团转,再加上一个苏庄头,上门提亲的第一步是纳采,媒人代表苏家上门时,必须要准备象征吉祥的礼物。
涟漪转了转手中的茶盖,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冬日都已经过半了,也弄不来大雁了,得另外准备礼物。」
安禾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实在是不想说话,自家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还付诸行动了,等消息传出去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中扼腕。
「荷花,翠花去接媒人,明日能赶到吗?」
涟漪不放心的问道。
「应该能吧!」
荷花实在是不想回答自家小姐的问题。
里距离庆山县坐马车最快都要三天,一天一夜是他们这种武妇策马狂奔的时间,也不知道媒人到了后,还能不能留口气上温家村提亲。
「人能到就好,后续的媒人钱给双份就行。」
「安禾,你把要送去的首饰、绸缎、皮毛和吃食都准备好,别耽误了明日上门的时间。」
「是,小姐。」
安禾立即应下,有钱任性说的就是她家小姐,不过那些本就是小姐的,小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涟漪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后,洗漱完换了一身新衣服,吃过早餐后,就翘首以盼的等着媒人。
此时依旧策马狂奔的荷花,有些嫌弃的看着吐的天昏地暗的媒公,要不是小姐时间赶的急,而且这位媒公的名声好,她是真的不想带这位来,事情太多了,来说媒还带了一个大包袱,那个大包袱正在另一匹马的背上,要是没了这个拖累,她的速度能再快点。
「苏家庄还没到吗?呕」
媒公惨白着脸问道。
「快了!」
荷花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已经说了一晚上了,再不到我连胆都要吐出来了。」
申媒公说完又开始干呕,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