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自然仿若一只蛰伏于暗处,伺机而动的猎豹,静静地隐匿在角落之中。他的身姿如磐石般沉稳,气息几近于无,唯有那目光如电,似能洞穿这黑暗中的一切虚妄,仔细地审视着周围每一寸空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每一缕
能量的波动,都逃不过他那敏锐至极的感知。
在那仿若古老巨兽心脏般巨大的血晶之中,似有一具庞大无比的身影被封印其中。那血晶,宛如一座承载着无尽岁月与神秘力量的巍峨巨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然而,血晶表面并不光滑,光线在其上折射、散射,这使
得那身影如梦似幻,仿若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看不真切。
“这第二层可有危险”郁自然直接以神识与聂浩元沟通。他的神识如同一缕坚韧的丝线,穿越层层神秘的禁制,急切地探寻着答案。这是关乎生死的询问,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未知的警惕。很快,聂浩元的回应如同一道划
破黑暗的闪电,传了过来:“暂时是安全的,底部血池的能量马上会被吸上来,而后凝结在那汇聚血晶之上。看,来了,速速撑起灵力护盾。”聂浩元的声音在神识中急促而紧张,宛如敲响警钟,让郁自然的神经瞬间紧绷如弦。
聂浩元话音未落,只见从方才上来的那黑孔之中,磅礴无垠的血肉精华能量如汹涌澎湃的江河一般,奔腾呼啸而出。那气势,恰似天河决堤,又如万马奔腾,其声如雷,震彻天地,恰似涌泉喷发,但其势滔滔,仿若要将这处
空间彻底填满,化作一片血肉的汪洋。每一道能量洪流都蕴含着毁灭般的力量,相互交织、碰撞,在空间中掀起一阵阵狂暴的能量风暴。
那些殷红如血的血肉精华,仿若无尽的鲜血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蔓延开来。它们如恶魔的触手,所经之处,似要将一切生机吞噬殆尽。转眼间,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涌至自然的脚边。那血腥之气,浓郁得几乎要凝结成
实质,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令人几近窒息。郁自然见状,下意识地便想飞身躲避,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灵力如汹涌的怒涛般涌向双腿,试图借助灵力的爆发挣脱这如噩梦般的困境。可他却惊愕地发现,此地仿若有一种
无形的、源于天地规则的神秘力量压制,令他无法飞行,甚至连御剑而行都做不到。这竟是一种存在于这片空间深处,极为强大的禁空禁制。
灵激发,癸水蓝光闪耀,如水幕般将他紧紧包裹起来。那蓝光深邃而幽冷,仿若来自无尽深海的神秘之光,抵御着汹涌而来的血肉精华。
每一个符文都在灵力的灌注下跳动着,如同忠诚的卫士,坚守着最后的防线,守护着自然的安危。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周林血肉被侵蚀殆尽的惊悚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画面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
之中。当时,周林在血肉精华的侵蚀下,身体就像脆弱的沙雕在狂风巨浪的冲击下迅速瓦解,痛苦的惨叫仿佛还在这空间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这些血肉精华的腐蚀性强,比那传说中能腐蚀万物的王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多时,大量的血肉精华已然没过了自然的腰部,而且还在持续攀升。那血肉精华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向上攀爬,涌动,像是一群饥饿的恶狼,试图将郁自然彻底淹没在这血腥的汪洋之中。它们在癸水上不断地冲
击、挤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恶魔在咆哮,抗议着被阻挡的命运。照这趋势,要不了多久,整片空间都将被这恐怖的血肉之潮填满。届时,这空间将变成一座血肉炼狱,所有的生机都将被无情地埋葬在这无尽的血腥与毁
灭之中。所幸的是,在癸水盾的守护下,这些血肉精华似乎与癸水灵力并无冲突,二者接触之处,只是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并未对护盾产生侵蚀,暂时为郁自然撑起了一片安全的避风港。
“放心吧,过一会儿血晶会将这些血肉精华吸收进去,你的灵力足以支撑到这一步结束。”此时,局势稍显安定,聂浩元继续说道,“之前我曾经历过两次第三轮转。第一次的时候,我尚不知如何保持清醒,整个人浑浑噩噩,
意识模糊不清。那时,我的脑海中仿若被一团浓重的迷雾所笼罩,所有的思维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泥沼,无法自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模糊,我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如流水般不断流失,却无能为
力,宛如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结果在底层就被吸干了力量,那种深入灵魂的虚弱感,几乎要将我的灵魂从躯壳中抽离,令我几近崩溃。第二次时,我凭借着运用血池的诀窍,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逃
到了这第二轮转之中,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接下来,这些血肉精华就会被那血晶吸收。等吸收完毕,便会进入第三轮转,其中的佛骨舍利会将这些能量转化为那些金色佛光,而这佛光便是维持外界整个空间封印
的能量,自成循环。大概,一万年后,大门会再次开启,我们便能出去了。”聂浩元的声音在神识中回荡。
本来郁自然和骷髅头周林都在认真听着,可听到最后,自然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你说多久一万年”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陡然炸响,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他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怒
火,仿佛一万年这个数字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亵渎。这漫长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噩梦,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聂浩元见他们这般反应,也是一愣,随即道:“一万年啊......我在此地被困数百万年,一万年对我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何其短暂......”聂浩元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时间的麻木,数百万年的囚禁,已经让他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常
人应有的感知。在他眼中,一万年只是漫长岁月长河中的一粒微尘,微不足道,就像夜空中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是老不死的,我都这样了就不说了,可我这小老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说他要在这鬼地方,连个妞都没有,和这堆骷髅头呆上一万年!”周林一脸义愤填膺,替郁自然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