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夜,北镜鞑子轮番派出百人小队,前来骚扰。
若是城墙上的守军射箭,他们就远远地逃开。
若是守军没有动静,他们就尝试着去撞城门。
伤害性不大,但恼人的紧。
好在边关守将对这些套路烂熟于心,他们并未全阵以待,而是分成好几班轮值,这样,每个士兵都能得到充足的时间休息。
次日,身穿皮甲的鞑子大将前来城池下喊话。
抚冥镇的城墙经多年修建,高达五米,还设置多个暗口,方便弓箭手藏在暗口处射击。
虽称不上固若金汤,但确实不好啃。
这一天依旧是小规模的战斗,目的只为探清对方虚实。
北境鞑子停下脚步,开始埋锅做饭,似乎准备打一场持久的攻城战。
顾十三握紧手里的刀柄“他们想趁着主将未定,援军未来,要一口气吃一下我们。”
顾二十“所以他们这是在假装要打持久战,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副将“也就这几天的事,他们就会发起总攻。城外的百姓是不是全都进城来了”
“放心,保证一根草都没给他们留下”
北境鞑子最喜欢以战养战,每次来犯边就跟蝗虫过境似的,杀伤抢掠,无恶不作。
所以只要北地一有动静,边关守将就会燃起烽火。
边民们看到后,就会携带全部家私,回到城内。
主打的就是一个宁可把物资烧了,也绝对不会留给北境鞑子
副将等人走下城墙,城内秩序井然,人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倒不是因为对守城将士有信心,而是一种麻木。
他们知道自己就算逃,也逃不走,所以干脆待在城里,正常生活。
城内城外敌对双方都在紧张地做着战前准备,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一个重要的消息好似一道惊雷,划破天空
“什么主将是顾南夕”
顾家军们全部蒙圈了
顾十三等人回边关之后,把顾南夕所有的威风事迹宣传得沸沸扬扬
若是只有顾十三等人这么说,众人还觉得是他们夸大其词,对顾南夕有滤镜。
关键是来来往往的商队,尤其是大食人的商队,那把顾南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们口里,顾南夕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绝顶聪明人
不仅如此,她还深受皇上信任,敢于当面和佟太师打擂台。
她才华横溢,爱民如子,心志坚定,武力高强,属下门高手如云
“小姐来边关做主将,我们岂不是稳了”顾二十高兴得蹦哒起来。
顾十三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不仅如此,朝堂这一次没有给小姐配备监军”
普大喜奔
武官苦监军久矣
例如这一次,眼见着局势要不好,监军就称病,实际他府上正在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监军一旦跑路,对民众,对将士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
所幸,这次来的主将是顾南夕她的到来,好似一道强心针,叫众人重新燃起希望。
副将转过头去,假装抹一把脸,实际上是擦去眼角的泪花。
顾南夕啊
顾战神时常挂在口边的小囡囡,如今长大了,开始女承父业了
副将的脑海里不免浮现出一个长相肖似顾战神,英姿勃勃,身怀巨力的女子形象
“主将目前走到哪儿了”副将想派人去接顾南夕,毕竟边关有战事,路上不太平。
报信的人诧异地环顾一圈,确定没见到顾南夕的身影“不对呀,收到圣上任命的第三日,顾将军就带队出发了”
副将心下一咯噔,连忙追问“他们走的哪条路”
信使“我曾听李老大说过,时间紧迫,要一路北上,许是走的河中河南”
众人的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紧紧攥住
副将拍桌,勃然大怒“胡闹这李老大是谁吃干饭的吗河中河南两郡灾情严重,极易发生民变他们才带了多少人,就敢闯两郡”
顾十三也焦急,这民变可不是好耍的
安排好信使后,副将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身为主将,却被手下人耍得团团转。唉。”
顾十三知道副将对顾南夕感到失望“小姐眼明心亮,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她既然同意走两郡,说不定别有计划”
副将难以苟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身为一军主帅,就不应当以身犯险。罢了,还是个小女郎。顾十三,你派人去两郡接应她。”
战事紧张,多的人手抽不出,抽出几十名士兵,还是能做到的
“遵命”顾十三惦记顾南夕的安危,急忙下去安排。
同样,顾南夕任命为主将的消息,也被传到北境
王庭之内,大汗蹙着眉,盯着眼前的篝火,独自愣神。
此次南下,被困在京都的二皇子阿吉奈极有可能被杀了祭天。
虽然大汗已经当自己的二儿子是死人,但这二儿子是几十个孩子中的佼佼者,自己对他也投以重望
失去这个孩子,大汗的心里怎么可能不痛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顾南夕
“巴图,你带人绕过边境,去拦杀顾南夕我要她见不到边塞的太阳”
巴图是个一米八的壮汉,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十分凶悍。
想要绕过边境,那就只能带着少量的人,且没有后勤补给。
但巴图是王庭的勇士,他不害怕任何困难
“遵命大汗”巴图接到命令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探子。
“顾南夕现在到哪儿了”
探子无语“巴图大人,大周人自己都不知道顾南夕到哪儿了。”
巴图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大,凶神恶煞道“你胆敢糊弄我”
探子叫屈“我哪敢啊顾家军也派人去找顾南夕了。”
巴图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这次任务难的不是杀人,而是找到顾南夕
顾南夕这死女人,难不成是属耗子的,还会钻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