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创业’未成,遭曹燕君镇压之后。
曹世杰消停了两日,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尤其当他遇到发小马鲸生,就在对方的怂恿下,把目光放到比烟土更高一级的白粉上。
“杰少,别再犹豫啦!
鬼佬的货很靓的,人家根本不愁卖,就愁客户太少!
如果我们将第一批货在短时间内散完,下次就能用优惠的价格,在他的手上拿到更多的货。
旺角是你们长乐的地盘,现在你姐姐将烟馆都关掉。
那帮道友没地方过瘾,很快就会跑去其他人的地盘。
这个市场你还不抓紧,以后就没机会了。”马鲸生说得唾沫横飞,可坐在他对面的曹世杰,却是满脸为难。
“阿生,我姐姐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再让她发现,我碰毒,她就打断我一条腿呢。”曹世杰回想起楼光叔公被姐姐用烟灰缸爆头的一幕,内心有些发憷。
非比往日,这一次偷开烟馆,姐姐真是生气了。
自从那日开始,就没人见到过楼光叔公,估计不是被迫跑路,就是被迫蒸发。
“杰少,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曹家这份家业,将来肯定还要轮到你来扛着的,你姐姐没道理一辈子不嫁人是不是啊?
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人提起你,哪回不是说曹燕君的弟弟,有谁真把你曹世杰三个字放在眼里?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马鲸生口舌如簧,说得曹世杰渐渐心动起来。
就在他下定决心,想答应下来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走到他们这一桌:“起来,跟我走,越哥要见你。”
曹世杰抬头一看,面上血色去了九成。
来人竟是上次在九龙街,让他们一帮人吃了大亏的加钱武。
曹世杰在思考,陈志越为何要见自己。
坐在他对面的马鲸生,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用力一拍桌子,愤怒指着阿武大骂:“乡巴佬,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杰少是谁……”
话没说完,阿武一脚蹬了过去。
油头粉面的马鲸生,当场被他踹翻好几个跟头。
马鲸生捂着小腹跪在地上,哇的一声,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杰少……”抬起右手,张开五指向着曹世杰,马鲸生希望对方能够下令开打。
可让他惊讶的是,曹世杰、长钉以及在场七八个长乐社的人。
一声不吭跟着阿武起身离开,往日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杰少,连個屁都不敢放。
“上车。”拉开海狮面包车的车门,阿武拦住曹世杰,指着长钉一帮人:“伱们上,要去做什么事,路上问飞机就好了。”
又一次被叫来客串司机的飞机,扭头露出一张青春脸:“大家好,我叫飞机。”
“飞机哥好!”长钉一帮人摸不清飞机这小孩什么来头,反正出来混的,如果吃不定对方,按照惯例,先哥为敬。
飞机面上一喜,旋即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大佬叫我继续读书呢,我现在还没出来混,今日是临时叫我过来揸车而已。
大家快点上车吧,送你们之后,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不解释还好,飞机一解释,长钉等人更加迷糊了,曹世杰沉声说道:“上车吧,路上老实点,别给人家添麻烦。”
“知道了,杰少。”
“杰少,我们识做的。”
长钉等人纷纷应下,钻入面包车上,阿武揽着曹世杰的肩膀,将他押到自己开来的丰田轿车。
点火,踩油门,丰田轿车窜了出去。
阿武沉默开车,曹世杰内心忐忑,当他发现,开在后面的海狮面包车,突然左拐没有跟上来。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阿,阿武哥,越哥他到底想做什么呢?我那帮马仔,你们要载他们去哪?”
“早上10点半,陈记开业不到1个钟头,牛丸就卖光了,现在急需人手。
你那帮手下,你姐姐将他们拨给陈记差遣了。
现在,飞机带他们去城寨做事,放心,那边有龙城帮的人看着他们,不会有事的。”阿武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开上旺角荔枝道。
不会有事?
那是九龙城寨啊!
扑街咯,长钉他们这次糗定了。
肯定是有进无出了……
曹世杰这一款,标准的超龄熊孩子。
身边有马仔,背后有靠山,走在路上,狗遇到他,都得挨他两巴掌。
现在陈志越将他的爪牙卸掉,这玩意就萎了,等到阿武将车停在陈记牛丸门口,他下车后,两条腿都是软的。
阿武:“彬周啊,彬周啊!”
“别喊了!都说工作期间喊职务了,艹!”周大彬应声跑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曹世杰,很猥琐摸着下巴:“陈生有眼光,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稍微打扮一下,摆出来当门面OK的。”
“那行,人我就交给你,我还要去湾仔鱼市拉皮皮虾。
有事,你和黄飞洪商量着办,我走先了。”阿武放下轿车锁匙,又在柜台取了一支货车锁匙离开。
周大彬喊了一声路上小心,旋即拍拍曹世杰的腰子:“靓仔,跟我来,我带你去上工。”
“带我上工?你是不是痴线啊,矮子?
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的,行开!”曹世杰见到阿武离开,哪把周大彬这种造型古怪的奇人异士放在眼里,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出牛丸店。
结果还没走出三步远,肩膀就被人在背后按住了。
他扭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笑眯眯的胖子:“胖子,我警告你,快点放手,要不然,我扁你啊!”
“打架?我喜欢!”黄飞洪一脚踢在曹世杰膝弯,五指用力扯开对方身上的枣红色西装外套,然后他一屁股将曹世杰坐在地上,从西裤到皮鞋,不到30秒,拔了一个干净。
周大彬拿来一套陈记的工作服,大声喊道:“别打脸啊,还要靠他这张小白脸招揽那帮师奶呢!”
陈记二楼,临街窗边。
看着弟弟着条底裤,双手捂在胸前,好像遇到色魔一样被周大彬和黄飞洪强制穿上陈记的工作服。
曹燕君将鳄鱼提包捏得嘎吱响:“阿越,你做法太粗暴了!万一让世杰留下心理阴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