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喀!
这时,那辆车上突然冲出两名手持槍械的蒙面劫匪,冷冷包围他的宾利车。
“快!转向离开!”
王铄哪还不明白,惊慌失措命令司机尽快撤离。
事实上,司机已经尝试转向,但又有一辆车从后面撞上了宾利,硬生生将其撞死火。
蛇夫拿着冲锋枪从车上跃下,对着宾利后座冷冽道:
“我数三声,自己出来。
不然一旦开枪,那就死活不论!”
说完便将枪口顶在了车窗上。
“别!别开枪!我出来!”
王铄吓得大声求饶,哆哆嗦嗦转身。
他今晚为了装逼,没开防弹玻璃的车,这是装到铁板了。
他的司机兼保镖正要悄悄摸向夹层,玻璃碎声骤响。
下一刻,司机闷哼着惨叫缩手,上面血流如注。
看着王铄惊恐万状的样子,蛇夫心中暗自鄙夷。
这种人竟然富得流油,简直在无声讽刺他们。
“去你吗的,赶紧滚下来!”
“别,,别开枪,一切好商量,各位大哥别走火了!”
王铄冷汗直冒,身体不停颤抖着,勉强打开了车门,但他还未站稳,就被蛇夫粗曓揪了出来:
“磨蹭什么?你他吗真以为拖延一下有用?”
“别!别动手!”
王铄摔在地上,护着头部惊惶喊道。
“真他吗废物,豪门少爷就这么点出息?”
傻春一脚将王铄踹到一边,嗤然嘲讽。
王铄虽脸色铁青,却不敢反抗。
“别啰嗦,赶紧把人带走。”
这边会有车辆经过,耽搁不得,蛇夫示意两人迅速行动。
他自己来到驾驶位旁,端起枪口冷冷道:
“下来!”
“大哥,饶命啊,我只是个打工的!”
司机忍着骨折疼痛,一身能力起码被废半成。
蛇夫用枪柄砸在车窗,玻璃上顿时炸裂开来,语气凶狠:
“滚下去!”
司机知道没机会反抗,不得不颤抖着下了车。
细杰皱了皱眉,上前一记将其砸翻,然后快速用绳子绑了起来,塞进宾利车里。
蛇夫将王铄电话扔给司机,说道:
“回去告诉王先生,准备好一亿港币或对应美元,我们会用这个电话联系他。
记住,想要他儿子安然无恙,就不要报警!”
“呜呜呜。”
司机嘴巴被堵住,只能不断点头表示明白。
蛇夫清掉痕迹,带着人迅速撤离现场。
在香江,截击十大富豪或许挺难,但绑其儿子就是这么轻松。
此刻,王家正在吃晚餐。
全家人都围坐在餐桌旁,但气氛异常沉寂。
“王总!大事不好了!”
随着一声惊惶,王铄的司机踉踉跄跄地闯入大厅。
“慌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
王智财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
作为一个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打拼的老江湖,他有着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冷静,最厌恶的就是慌乱。
司机是被路过车辆解救,还遇到下班的香江仔区总督察谭建斌,这才侥幸回来。
倪萌注意到他手臂还有血迹,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受伤了?”
司机焦急走上前,快速解释:
“王总,少爷刚才在浅水湾路上被一群恶徒劫走了。”
“什么!阿铄被人劫走了!”
倪萌脸色惨白,几乎要哭出来,焦急地不知所措:
“老爷,您可得救救阿铄,他不能有事啊。”
“怎……怎么会这样!”
“爸爸,您快想想办法吧。”
“够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过是被劫走,又不是没了命!”
王智财眉头一挑,厉声喝止。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是倪萌几人仍旧满脸担忧。
司机不敢怠慢,连忙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
提到“不能报警”时,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跟进来的谭建斌。
“这是什么废话,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让他们随意敲詐?”
王智财不置可否冷哼一声,随即转向刚进门的谭总督察说道:
“这次估计要劳烦谭SIR了。
听说犬子之前在酒吧冒犯了谭SIR,事后我会让他带人登门致歉。”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很清楚其什么品性,只是没有过多干涉。
但现在既然需要借助谭建斌的力量,情况就不同了。
谭建斌的破案能力,在香江岛是有目共睹的。
“王先生客气了,那次酒吧事件只是小事。
作为执法人士,打击犯罪、保护民众是我的职责所在。”
谭建斌稍作思考,补充道:
“不过,赎钱还是得做一手准备,以防劫匪狗急跳墙。”
他已经吩咐手下带队前来,正做着侦测工作。
只是沿途没有监控,对方很谨慎且有备而来,暂时没查到线索。
“当然,最好将这群劫匪绳之于法!
如果谭SIR能挽救我儿子,并且除掉那群劫匪,我王家欠你一份人情。”
王智财语气冷冽,毫不掩饰动用人脉拉拢眼前这位差佬。
他表面看似镇定,但实际上内心极为愤怒,甚至有些担忧。
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这次敢劫他儿子,下次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所以,他必须杀一儆百!
谭建斌沉声应允:
“这是我们香江警方职责,自当尽力而为。”
晚上,观塘区。
牛头角一间乡村民宅里。
“三带一,跟不跟?”
“等一下,王炸!”
地下室,几个男子正在玩纸牌游戏。
而一旁的王铄少爷则被剥去了衣物,蒙住眼睛绑在椅櫈,冻得直打哆嗦。
“吗的,又输,玩个鸟,没劲!”
一个工地搬砖似的年轻人扔下牌,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丢在桌上:
“就只有这么多,不玩了。”
说完,傻春站起来走到王少爷面前,蹲下身笑眯眯道:
“王少,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知道很多股市的秘密啊?
譬如哪只股有人坐庄哪只股看跌,给我们参考下。”
“疯了吧!拿到钱就回去当富家翁,谁还留在香江炒股啊?”
正在数钱的山鸡,撇撇嘴道。
“你懂什么,有了钱就得投资,那样才能当富一代,不然等着被吃穷啊!”
傻春回头反驳,然后又笑着捏了捏王铄的脸:
“我们平时哪有机会接触这种富贵人家,现在能取取经当然不能错过。”
“大……大佬,我是做地产的,不太懂这些。”
王铄感到脸颊被皮质手套刺得生痛,吓得身体紧绷,语无伦次回答。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作为王家接班人,生活富足,正是花天酒地的年纪,哪里会有心思去研究其他。
“什么,不懂?”
傻春显得有些失望,不死心又问道:
“既然你是做地产的,对风向应该很敏感,现在囤地起楼当包租公如何?”
虽然他学历不高,但一直怀揣着创业的梦想。
之所以走上这条路,纯粹是家里太穷,兄弟姐妹又多,不得不辍学出来谋生。
这次好不容易博来一笔富贵,他自然不希望混吃等死。
他认为这些富家出身的人,见解肯定比自己独到。
“我……我真的不知道,家里生意都是我爸和叔伯在管,我目前只是挂个名而已。”
王铄的牙齿打颤,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所致。
“扑你阿母!”
傻春勃然大怒,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接着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踹倒,一边踢打一边骂咧:
“你这个废物!问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吗拥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为什么不积极上进!”
“我他吗想要读书,却连学费都交不起,凭什么?”
接连的失望让他十分怒火。
这个姓王的含着金钥匙出身,竟然一天天在混日子?
这对得起他父母,对得起囯家和人民吗。
“咳咳!别打别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游手好闲追明星,我会努力上进!”
王铄皮开肉裂,哀嚎求饶。
他心中暗自发誓,要是这次大难不死,绝壁会认真投身家族事业。
要是王智财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感到无比的挫败。
自己多年的教诲竟然比不上劫匪三言两语的教训来得刻骨铭心。
“嘿,别把他打废了,到时拿不到钱怎么办。”
细杰看到王铄的狼狈样,忍不住开口道。
傻春还是气不过,却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喘着粗气扶起王铄所在的背椅,冷冷说道:
“你他吗记着自己说的话,下次要是再截劫你,若再一问三不知,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这温馨情景,就像辅导员对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学生训斥。
“明,,明白,回去后我绝对改过自新,积极上进,再也不鬼混了。”
王铄强忍赫赫刺痛,发自内心说道。
“行了,先吃晚饭。”
蛇夫将买来的熟食分发,然后亲自端了一份来到王铄面前:
“王少,你可是财神爷,可不能饿着了。”
他当然不会解开王铄身上的绳索与遮眼布,也不能让其分辨出什么。
即便是说话时,他们也会刻意改变声线。
“谢……谢谢大佬。”
王铄心中感动,终于有个正常的了。
吃完饭,蛇夫示意所有人安静,然后拿出手持摄像机,将王铄狼狈画面录下,
然后依着指点,将其发到一个海外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