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甚欢。
老实讲,到了曹玉昆现在的这个段位,只要他愿意,反倒已经不大容易出现跟人“相谈不欢”的可能了——更何况是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又更何况,这女孩子摆明了很喜欢他。
于是,几乎不费什么气力的下午茶喝过,他就把人家给约出去了。
打的名头是逛街。
如此炎热的天气,其实逛街哪来什么乐趣。
又更何况,红空的狗仔文化相当发达,像郭家这样的豪门,尤其还是郭家的大公主,乃是红空的名门小姐圈子里著名的大美人,本就是在狗仔们的关注名单上的,所以,要想安安生生的逛个街,不被狗仔追着拍,又必须要两个人丢开停在外面的车子,悄悄地从其他地方溜出去。
但她依然点头同意了。
而一旦离开了茶餐厅,去到了街上,曹玉昆很快就主动拉起她的手,她连反驳一下的动作都没有,被曹玉昆牵了一会子,度过了最初的羞涩之后,她甚至就很乐意地反手扣过来,主动跟曹玉昆牵在了一起。
感觉上远比普通女孩子还要更好泡!
当然……事实上曹玉昆还没遇到过不好泡的女孩子。
他原来出手谨慎,后来撕下脸皮随心所欲之后,倒也并不鲁莽,基本上都是能察觉到一些郎情妾意之后才会出手,因此就更加的出手必中。
很完美。
虽然天气很热,两個人在街上走了没多久,就都已经汗津津的,但乐趣这个东西,尤其是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乐趣,说真的,无视天气的。
甚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就在一条略显冷清的小街道处,找个人少的地方,曹玉昆还把她抱住,直接就亲上去了。
她只是微微抗拒了一下,就不再反抗。
讲真,极大的鼓舞了曹玉昆的胆子——之前他一度认为的很多东西,尤其是上辈子所形成的很多认知、执念,在最近的短短半年时间内,已经被陆续打破。
比如说,他觉得女孩子如果随便就跟你眉来眼去,大概率就是荤腥不忌的那种了,说不定是收费的,但回到1991年、1992年,他遇见的全都不是这样。
再比如说,他一度觉得,单纯说泡妞、说到对待男女关系的随意程度,其实女明星更随便一些,像周爱敏,像老阿姨黎青霞,他感觉全都是自己稍稍主动一勾搭,就直接给抱上床了,但现在,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因为就连豪门贵女,而且摆明了不是那种爱玩的,反倒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摆明了是豪门出品的精品女性,也并不怎么费力。
拉手,拥抱,接吻。
三部曲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甚至如果细算,这也只好说是两个人的第二次见面而已。
所以倒推可知,以砸钱就能睡著名的红空女明星们,也并不比豪门贵女更开放,而豪门贵女,也并不比女明星就更矜持。
推而广之,他还又忽然知道,原来谢小雨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给抱上床,并不是她单纯幼稚蠢,黄佳颖当初那顿韭菜鸡蛋的饺子包成那样,也丝毫都不足以证明,她会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千言万语,其实就一句话——
妈的,长得帅真好!
长得帅又有钱真好!
不但长得帅还有钱,要是还能有点谈吐和见识,那就更是……
“做我女朋友吧。”
“好啊!”
“那我们这算是拍拖了吗?”
“噗……你都吻我了,还要怎样才算拍拖?”
“我不懂红空的规矩啊,还以为要上床才算拍拖!”
“噗……你好色啊!……那你就是在说,你很懂大陆的规矩喽?拍拖过很多次吗?大陆又是什么规矩?”
“大陆就是……我亲了你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嫁别人了。”
“老封建!大陆有那么保守吗?不是大家都说,大陆其实妇女地位很高?”
“这么说,只亲了的话,不能确保你将来肯定会嫁给我对吧?”
“噗……不要了……在大街上呢……伱真的好色啊!”
其实没什么好摸的,雪纺衫里,胴体微微丰润,手感极好,但是却黏糊糊汗津津的,一手摸进去,摸到的全是一层潮腻。
像这种情形,如果在内地,哪怕是魔都、羊城、深城这样相对更加开放的地方,怕也要一定程度上引起围观了,但是在红空,哪怕年轻男女就这么在大街上就抱在一起腻歪,也并没有什么人会感觉不对,充其量有小流氓在路过的时候,会忍不住吹几声口哨罢了——但曹玉昆的手都伸进衣服里去,就明显有些让人遭不住了,郭琼无力制止,只好羞涩地把脑袋埋进他胸口里去。
曹玉昆在她耳朵边吹气“你有什么秘密的小基地没有?我不想去酒店。”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早已是满脸通红,“你……太快了吧?阿昆呀,我想跟你多聊聊天,我们现在的进展,我都感觉好快!”
“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聊!”
“噗……”
她又一次失笑,但咬牙盯着曹玉昆看了一会儿,她却还是说:“我十九岁的时候,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套小房子,都没人知道。”
曹玉昆低头,亲了她一下,“带我去吧!”
讲真,红空速度也没有这速度,红空再开放也没那么开放!
这一刻,郭琼虽然被这爱情给甜得有点迷糊,又被着此前从未有过的男女亲昵的荷尔蒙冲动,给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她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
她从小的养尊处优,她一贯冷静自制的性格,外加那犹如达利摩斯之剑一般始终悬在头顶、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婚约,在这一刻,都帮助她从某种奇异的氛围里清醒过来——她伸出双臂,第一次主动地环住曹玉昆的脖子,又主动凑上去亲他一下,然后才说:“阿昆,真的,我们太快了!”
但是他说:“我就是想要你!”
霸道得很。
都不用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这语气一出来,郭琼瞬间就又迷糊了。
啊,婚约……我将来要嫁给徐全亨那个窝囊废吗?
如果还是要嫁给他,那么,在婚前就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另外一个自己一见就喜欢上的男人,会不会更好?算不算是一种别样的报复?
如果将来不会嫁给他,那么,嫁给谁?
面前的这个男人,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如果不能嫁给他,那么除此之外,再嫁给其他任何男人,对于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已经是自己遇见过的几乎最完美的男人了!
英俊,睿智,目光深远,视野宏大,能力出众,而又胆大包天!
红空是个很奇怪的城市,这里有不少愿意皈依基督的人,也有很多自小就接受传统教育长大的人,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市井黎庶。
当然,这里是一座彻头彻尾的财富之城。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被财富的概念所影响,甚至控制。
包括爱情。
总结来说,越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其实越不怎么看重贞操,只看重钱,而越是富裕家庭出身的,要么传统化要么西化,倒是比较排斥婚前性行为。
郭琼就是那种在富裕家庭成长起来,且从小就表现出相当的自知和自制的人,也因此,二十四岁的她,至今只有两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除此之外,竟还从未拥有过哪怕片刻的爱情——在自己爹地提起婚约这件事情之前,她一度都是很坚定地认为,自己的爱情、婚姻和第一次,都肯定是要交给那个自己深爱着的、愿意跟他一起携手度过一生的男人的。
然而现在,婚约忽然被提出来了,却偏偏,现在她又感觉自己已经找到真爱了——怎么办?他是那样子的霸道,那样子的急色!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唔……这个问题,我不确定,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所谓诺言。相比起诺言这种可以随口就说的东西,我更相信我自己的良心,也更相信彼此都更喜欢跟对方在一起待着的那种感觉,我觉得那个东西,比一句空洞的诺言更有价值……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想一辈子都霸占着你,这算承诺吗?”
她深情地看着他。
她从未有过爱情,她只看过书里和电影电视剧里的所谓爱情,但是却并不影响她在这一刻,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面前这个男人的真挚。
他用的那个词,叫做“霸占”!
好不讲道理,好无耻,好霸道,但是又好让人有安全感的一个词啊!
莫名就让人觉得,他就连说出的诺言,他就连谈情说爱,都与这世界上的其他男人都绝不相同——有谁会第二次见面,就想要跟人家女孩子上床的?有谁会被问到一生的承诺时,说得竟不是情与爱,反倒说要霸占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一直就这么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她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