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眉心一跳,他也猜到了VIP是王子。七杀在韩国,意大利,古巴三个国家杀死王子的三个替身,让躲在地堡之中的王子惶惶不可终日。一方面,他想办法与七杀讲和,一方面,他希望尼莫执行队能做出好自己的工作。
崔建道:“我又不缺钱,为什么要接这么危险的项目?”
端木道:“到时候再说。”
崔建站起来:“走了,出海钓鱼。”夏天是水上娱乐时间。
崔建出门,打电话给余明:“明明。”
余明:“建建。”
崔建哈哈一笑:“出海?”
余明:“没空,最近都没空。蓝色妖姬遇害者亲属,还有梅花岛遇害工作人员亲属,联名请求调查人组织主持公道,找出在韩城中活跃的七杀。以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崔建:“我找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七杀的消息。”
余明:“那你就帮了我大忙,下次我请。”
崔建:“OK。”
看来韩城七杀不除,王子不敢来韩城。难道又要来一次巨鲸行动?牺牲一名准七杀当诱饵来钓鱼?作为直接接触这些信息的七杀,崔建有义务把信息反馈给地狱犬。
想到地狱犬,不知道地狱犬的新招选会是什么情况?要说别人怕韩城七杀,七杀其实也不愿意在韩城举办活动,实在是执行队盯的太紧。经过上次血拼之后,新招选会已经更换了举办地点。
一个朋友住院,一个朋友忙工作,翻翻通讯录,除了雪樱之外,都入不了崔建法眼。想到被强权困在釜山的雪樱,崔建放弃了邀请雪樱的想法。开车回家,捣腾后备箱,准备渔具,收拾食物,今晚就在海上过夜。
“老板好。”半路崔建接到叶岚的电话。
叶岚问:“有空过来喝下午茶吗?”
崔建思考两秒:“就我们两个人?”
叶岚:“还有云总,她说你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显然云馨月不在她身边。
崔建回答:“没有误会。”
叶岚:“我觉得金大腿还是可以抱的。”
崔建:“可是我不缺钱。”
叶岚笑问:“你就没点上进心吗?”
崔建:“没有。”
叶岚:“明早有多余早饭吗?”
崔建:“午饭行吗?今晚我在海上过夜?”
叶岚:“我好可怜,每次要吃的都被拒绝。”
崔建:“行,有早饭。”
叶岚:“哼,不用了,已经生气了。”
崔建:“那我送饭上门?”
叶岚:“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暂且原谅你。后天早饭,我要点餐。”
崔建:“好的老板。对了老板。”
叶岚:“嗯?”
崔建想了好一会措辞:“你能不能委婉的告诉云馨月,她有雪松和雪樱两个好孩子。”
叶岚也想了一会:“你把想说的话告诉我,我再委婉告诉她。你这么委婉,连我都听不出你想说什么。”
崔建:“我忍她这么久,完全是看在雪松和雪樱的面子上,希望她不要不知道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让她少在我面前晃荡。”
叶岚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崔建:“没有,就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叶岚:“因为雪樱?”
崔建:“或许吧。”
叶岚没有回答,她也非常不理解云馨月的做法。云馨月态度极为强硬,甚至可以说是凶狠。其核心原因是崔建,可能是看不起崔建,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以旁观者来看,整件事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崔建。代入崔建角度来看,他确实有不想再见云馨月的理由。
叶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来解决,我想你以后不会再和她有接触。”
崔建:“谢谢老板。”
叶岚:“还有呢?”
崔建:“还有什么?”
叶岚:“你就会一句谢谢老板吗?”
崔建:“老板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叶岚笑骂一句,道:“自己玩的开心点。”
崔建:“老板再见。”
叶岚:“再见。”
开船出海,找个20米深的地点下锚,抛四根海竿,挂上铃铛,主打一个钓大货。只穿一条泳裤,靠躺沙滩椅上在夕阳之下看大海,潜个水,游个泳,忙里偷闲,惬意无比。不过大货不给面子,一个小时后崔建拔营换位,老老实实的钓小鱼去了。
第二天崔建回家睡一觉,随便收拾午饭,出门采购为明天早餐做准备。午休一小时,去逆流泳池扑腾,打打沙袋,拉拉单杠。完事准备晚餐,晚餐之后,玩了一会雪松送的电脑中的游戏,十点准备睡觉。
一整天下来崔建过得很充实,他喜欢有计划的生活,讨厌临时更改计划。但讨厌什么来什么,就在崔建想睡觉时,依依登门。
七杀在韩城没有安全屋,依依亲自上门保驾护航,以保证崔建与管家直接对话环境安全。相比叶然诺用路由器,依依这一套高端大气上档次,直接盗用某商业公司租借的卫星频道。依依没有告诉崔建,卫星只是安全媒介,她也用路由器。
正巧崔建电脑没关,依依拿鼠标动了几下,告诉崔建,以后当阿根廷人,买游戏便宜。
“嗨,管家。”
“你好月曜,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管家道:“我们收到了蓑衣客的消息,近期王子有可能在韩城与李嫡见面。不过本次安保非常严密,蓑衣客只能给我们提供部分信息。目前还不清楚他们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你反馈来的消息我看了,我拒绝你作为保镖进行刺杀的决定。”
崔建反问:“为什么?”
管家回答:“因为他不值得。你的决定明显是一换一的决定,诚然我们在以往的刺杀中,出现任务失败,多人死亡的例子,但并不是说标靶的价值能凌驾于我们任何人之上。我想你和很多人都有一个误会,巨鲸行动之所以牺牲很多人,并非是为了梅花岛之战,并非为了杀死多少标靶,真正目的是威吓抬头的人口买卖。”
管家:“别忘我们的初心,杀人只是我们的手段,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增加对方的犯罪成本。以上是我拒绝你提议的原因。你对我的解释还满意吗?”
崔建:“满意,不过我或许可以传出一些消息。”
管家:“可以,你要把握好尺度。目前没有作战计划,情报太少,预计会派遣水曜进行刺杀,到时候你们自行临场处理。”
崔建道:“我没有偏见,但我想说,水曜擅长渗透,我不认为他能渗透到足够刺杀王子的地步。在招选会后,白齐将苏珊踢出局,完全控制了执行队,执行队的成员都是他的人,渗透难度非常非常高。”
管家:“我明白,只是暂定水曜负责。”
崔建:“好的。”
管家:“此外我有一些与你有关的消息。首先是赵爱的事,菲迪的老师是卢克,菲迪的情人是薛冰……”
崔建打断,问:“薛冰是菲迪的情人?”
管家:“是的,可以确定他们是情侣关系。最开始是菲迪借助薛冰的企业进行一些非法勾当。根据我的猜想,他们因此认识,薛冰彻底成为菲迪的爱情俘虏,连带白齐、叶然诺都是菲迪的下属,并非薛冰的下属。”
管家:“菲迪并非幕后BOSS,他的老师卢克才是。卢克在CIA工作期间,主要工作是挑起东亚诸国的矛盾。美国人不容许一个团结的东亚。从结果来看,他是成功的。东亚的几个国家在上世纪末处在一个相当长的蜜月期阶段,而如今民间敌对情绪已然不可逆转。侧面说明卢克此人的实力。黑团的成立与扩张、尼莫的成立与壮大、CIA和黑团的切割,所有一切都是卢克团队的手笔。”
管家:“卢克团队在多年前提出了双子计划,想整合切割之后的东亚黑暗势力,没想到在韩城败给李嫡。于是卢克就借用赵爱复仇,将整合在一起的韩城白帮重新打散。古川次郎已经回到京都,在卢克的支持下,可以顺利达成一子计划。”
管家:“第二子计划还是韩城。接下去的半年,韩城白帮争权夺利之战将进入白热化。卢克肯定会扶持一支势力。赵爱留在韩城的目的,极可能是在卢克指挥下,消灭敌对势力头目。”
崔建听懂了,但不理解:“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情况呢?”
管家:“据五头犬所说,你和赵爱之间可能存在男女关系。”
崔建转头看依依,依依面无表情:我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崔建否认道:“没有,我和赵爱没有任何关系。”
管家:“啊,对不起,那是我多事了。”
崔建:“没关系。”
管家:“第二件事,刘胜已经离开薛家地牢。”
崔建:“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回答:“20天前,他乘坐航班飞京都。由于他使用的是蓑衣客给的新身份名字,未在我们处报备,避开了我们的数据搜查。是昨天晚上蓑衣客与我们联系王子一事时,顺口告诉我们这件事。”
崔建:“又是京都?没有人挟持他吗?”
管家:“挟持张雅就足够了,越是得不到,越是神圣不可侵犯。刘胜对张雅这份执念将伴随他的终身。”
崔建:“最少刘胜没有出卖我们。”
管家:“是的。第三件事:四头犬招选会已经结束,新四头犬会四个国家语言,其中包括日语,但是不会韩语。近期她正在进行韩语口语速成培训,暂时不会接手五头犬的工作。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相信未来你们合作会很愉快。”
崔建:“不愉快也没关系。”
管家:“第四件事,关于你提出死弹人形犬之说,是端木单方面的猜测吗?”
崔建回答:“是,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当时说明时语气坚定,应该有把握。”
管家:“这件事很尴尬,人形犬并非我们打击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没有关联。因为他们的材料都是自愿成为死弹,签署有协议。”
崔建:“可是任其发展,未来肯定会变的无比畸形。”
管家:“没错,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我们不能因为未来而对某人进行惩罚,我们认为的未来未必是真实的未来。除非能拿出最少一例的证据,来表明其中有一名死弹并非自愿成为死弹。”
管家:“即使有这样例子,我们还得进行具体分析。比如某人为给父母治病,签署协议,算不算自愿?当然是自愿。比如用枪顶住他妻子或者孩子脑袋,逼迫他签字,那当然是非自愿。事实情况可能不会这么清晰明了。即使证明非自愿,在比例非常小的情况下,我们最恰当的做法是警告,而不是动手。”
管家:“此外,你应该在生活中多一些情绪,不应该在工作中存在情绪。”当崔建说未来会变得畸形,管家察觉就人型狗一事,崔建带有比较强烈的偏见。这种偏见会让崔建日常接触此类事中做一些不该做的事,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崔建:“我知道了。”他发现自己有将自身喜恶施加到七杀组织的意图。因为我认为这行为是错的,我希望能说服组织认可这种行为是错的,这想法本身就颠倒了主次。
管家:“调查人那边可以用前水曜搪塞,我这边也会操作一下。”
崔建:“明白。”
管家:“日曜的婚礼在下周。”
崔建:“行,帮我随半年的工资,祝他新婚快乐,恭喜退休。”
管家:“好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本次通话就此结束。”不是他不想发工资,实在是发不了。
结束通话,依依开始收拾设备:“你又不缺那点钱,别每次都拿同样借口恶心人家。”
崔建:“不不,你不能这么说,因为那是我的工资,你这么说涉嫌道德绑架。”
依依嗯了一声,一会道:“借点钱。”
崔建:“我记得你月薪一万五千美元。”
依依道:“此前买了辆二手车,我觉得我可以了,想买一辆好点的车。过几个月还你。”
崔建拿手机:“多少?”
依依:“5千万。”
崔建问:“上次那个帐号?”
依依:“嗯。”那是她私人账号,买枪的话还要跳两手。
崔建:“转过去了。我韩元户头不多,下次要借就借美元。”
依依有被气到:“知道了。”都是欠薪的,自己一个技术工不如一个粗人赚的零头多。
崔建:“另外在四头犬上任之前,能不能帮我关注下刘胜的消息。”
依依问:“你想干什么?”
崔建:“他没有出卖我,他如果有需要,我应该提供一些帮助。我觉得有一个让他深爱的女人或者是家人,也是他心中的信念。”
依依拉背包拉链:“嗯。”
崔建:“二十多年来,你就没有思念和深爱的人吗?”
依依:“遇见过心动男生,但也只是过眼云烟。你呢?”
崔建:“脑海中有一张初恋的照片,本应该是我最隐私的回忆,但最近这张照片四分五裂,破的不成样子。”
依依:“初恋都蠢,帮我开后门。”
崔建:“不再坐会?”
依依:“我可不想被你那愚蠢的伤感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