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衡山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王老子?

类别: 诸天无限 | 诸天   作者:一片苏叶  书名:剑出衡山  更新时间:2024-06-29
 
一道紫电在空中微微一闪,乌云如浪,翻铺潮涌。

天柱峰上,烟岚杂沓。

空气沉窒,一场大雨随时都将泼洒。

脚步声渐近,全子举等人醒神回转,复喊一声“师兄”。

赵荣与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全子举长话短说:“魔教高手追杀向问天,已接近衡州府。”

吕松峰接话:“原本在岳州府一带盘桓的天风堂,紫金堂的人也全都来了。”

“人现在在哪?又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赵荣问话时朝山道一指,示意边走边说。

众人一道下山。

听几人细细讲述,赵荣又连续追问,这才晓得是件麻烦事。

魔教与向问天在临江府那边斗了一场,之后继续往南,很快就会下袁州,袁州府与衡州府是紧挨着的。

“一听到向问天的消息,正邪两道都坐不住了。”

“近来衡州府有大批武林人汇聚。”

“他们从四面八方跑来凑热闹,咱们在外的人手都不够用了。”

全子举黑着一张脸,对于这些武林人,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向问天号称天王老子,是魔教前任光明左使,名头极大。”

快要下到驿站,吕松峰的语气带着轻讽:“近来不少人喊着要杀他除魔卫道,但这些人自个也不是什么善类,多半是想趁火打劫,一战扬名。”

“若局势不乱,他们哪有胆子去寻向问天的晦气。”

“传闻他已被魔教高手所伤,不知是真是假。”

向问天一露面,正邪两道都想杀他,有人报仇,有人除恶,有人大赚功劳,有人赚取名声.

赵荣一点也不意外。

若在其他地方,任凭他们打生打死。

但衡州府一地,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本不想打扰师兄闭关,但眼瞅着他们就奔咱们来了,”全子举上了马,手持缰绳,“这些黑木崖下来的人,现在还真不好应对。”

“无妨,”赵荣微微一笑,“我静极思动,前几日就想下崖走走。”

“潇湘入了秋,处处是好景。”

“这雁峰烟雨、石鼓江山的胜景,可不能叫这帮人破坏了。”

他夷然自若,语调平静。

全子举吕松峰等同门受他影响,各都安心不少。

“驾!”

“驾!”

他们催马朝衡阳而去。

驿站中也有许多江湖客,不少人站起身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议论声越来越响:

“那是衡山派的赵少侠吧?怪不得驿站这般多衡山门人,原来他一直在五神峰上闭关!”

一位圆眼虎目汉子推测:“我瞧衡山派的人来得急,定是发现了向问天的踪迹,这才请赵少侠下山。”

“向问天?那又是哪个?”

提着竹兜子倚柱而坐的卖茶人也是个爱打听的。

他身旁不远处,虬髯汉子背着一口赤铜刀,腔调带着一点赣语方言。

“他是魔教叛徒,前段日子在巴陵杀了五十多个追杀之人,凶威滔天,你若见了他,估计会被他一个眼神吓死。”

“哈哈哈。”

那卖茶人捂着肚子大笑:“一个眼神算什么,他若买我的茶,便是长了无常长舌我也不怕。”

周围江湖人都笑了,不与他掰扯。

“走走走”

“我们也赶快上去看热闹,不知道衡山大师兄能不能斗得过向问天。”

外地人听到这话,有点晕乎,感觉像是天方夜谭:

“方才那少年,能斗向问天?”

听到“当啷”几声响,不少人结算茶钱。

他们携带兵刃,匆忙朝着衡山弟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呼呼呼”

天上乌云翻滚,风愈发紧。

有几名操着衡阳本地口音的江湖人笑瞧了那两桌外地人一眼,临走时对他们留了一句话:

“自己进衡阳城打听打听,很快你们就会明白”

“如今这衡州武林,到底是谁说了算。”

在一些人惊愕的表情中,这些喜爱热闹的江湖人也追了上去。

武功山是江南三大名山之一。

所谓云蒸雾绕不见山,半露青松半露岩。

入了秋,山间层林尽染,山顶草甸金黄。

在这最温柔的季节,往年的登山者不仅有饮者旅客,也有武林中人。

在山川中论武打拳,提枪弄棒,跃溪涧、游深潭,别有意趣。

这几日正赶上山川好景,到此的文人无不诗兴大发。

往日游逛山间的武林中人,此时却难找一个。

到了湘赣通衢、吴楚咽喉的江湖人,早顾不上什么萍乡西北景色。

层林尽染,远没有那一滩滩猩红刺目!

袁州府,萍乡。

连下了三天的雨终于停下,可天还是那样阴沉。

雷声依旧在酝酿,空气中带着让人清醒的寒意,秋风吹来,还有一阵松木香气。

一片枝叶繁茂,绵延开来的松林外,几只松鼠跳跃穿梭。

大阵脚步声、马蹄声、人声忽然响起,吓得它们朝林中四散奔逃。

松林外,有一方水塘,铺设了六条木制栈桥,通往水塘中央巨大的两层八角石亭。

左右亭柱各写着:“暮霭收无归鸟尽,松涛亭内听松涛。”

沙沙沙.

飞吹松林的声音清晰入耳,亭中人身上的白衣已被泥泞血水污染,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但他面无惧色,依然在亭中自斟自饮。

“向问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上!”

“摘了这叛徒的人头大功一件!”

有人大叫一声。

跟着从六条栈桥上冲过去十几人,亭中一阵打斗声后,向问天身上的血迹更深。

但是,那些血都不是他的。

“咚咚咚!”

水塘中的尸体,更多了。

向问天又坐下来喝酒,他手持酒杯,眼望着松林与满是乌云的天空,周围围了近四百多人,他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如此傲慢的姿态,又刺激了一群武林中人。

魔教白虎堂的人再次动手,这时被激怒的武林中人暂时也不管什么魔教不魔教,趁着白虎堂冲在前面,也操起兵刃杀了上去。

只见白衣人身体跃动,他连自己的链子刀都不使,随手捡起一柄长刀,在亭中纵横砍杀。

不到半盏茶时间。

松涛亭又安静了下来。

亭内亭外,栈桥上,多出了二十多具尸体。

“好凌厉的身手!”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不少人冷静下来。

什么狗屁传闻

受伤了?

这是受伤的样子吗?

瞧着容貌清癯,花白胡须的向问天,再看向地上的尸体,周围人的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天王老子,如此恐怖!

一时之间,围者众多,却没有人敢冲上去了。

白虎堂的人不敢再冲,又怕向问天逃走,紫旗副旗主陈庆云喊话:

“向问天,伱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

“不如与我们一道返回黑木崖。”

“吃下东方教主的神丹,教主兴许能饶你不死。”

向问天不屑一笑:“你要抓我,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你敢上来吗?”

“你!!”

白虎堂那副旗主气得要死,却又惜命得很。

“哈哈哈!”向问天嘲讽大笑,再喝下一杯酒。

又听他冷厉道:

“现在你们谁第一个上来,我就先杀谁。”

周围正邪两道之人闻言,登时又怒又怕,可四百多人,硬是没人敢上去的。

白虎堂的陈旗主为了找回面子,继续喊话:

“向问天,你若真有胆量,就等天风堂与紫金堂的长老到此。”

“一路东躲西藏,算什么好汉?”

向问天冷声反道:“你又算什么好汉?”

“就是你们白虎堂堂主上官云到我面前,也不敢如你这般狂妄。”

他说话时,忽将亭中石桌上的钢刀猛然一掷!

听得“嗖”一声响!

方才喊话的副旗主,竟被一刀扎在心口上,瞪大眼睛含怒而死。

众人只见那刀一晃,瞧不清是怎么飞出来的。

能将长刀当成暗器,如此迅疾发出,足见内力之高!

亭中一身血气的向问天,在他们眼中已变成一尊杀神。

天王老子,这名号果然没有起错。

围者心生怯意,握着兵刃的手也没那般坚决了。

向问天随时都可以走,他往后方松林跑,谁能追得上?

不过,他此时一点要跑的心思都没有。

目光扫过水亭周围的人,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都是小鱼小虾,大鱼还没到。

‘只天风堂与紫金堂的长老还不够,最好是把鲍大楚与桑三娘这批人也从杭州府引过来。’

‘我把他们再往南引,顺便去衡阳寻一下曲洋,跟着才好回返见圣姑。’

‘算算日子,她们恐怕已从洛阳下来了。’

向问天心中有些焦急,暗骂这批魔教教众是废物,动作太慢。

那两位长老没把握拿下他,一路走走停停等帮手。

向问天只盼能见到鲍大楚这批人。

驻守在杭州府附近的人,才是他眼中的大鱼。

又连喝三杯酒

向问天的耳朵动了动。

有马蹄声远远响起,动静越来越大,泥水四溅的声音他们都已经听到!

正邪两道的人不由望向来人方向。

向问天露出了期待之色。

很快,他们就瞧见最前方一骑。

只见一匹头顶白毛、壮硕雄健的大马仰头狂奔,勒马停下时,它双足高抬,如一张弯弓,口中发出兴奋的嘶鸣!

等马蹄踏在松针上,黄彪大马摆了摆头,微微侧身,众人才看到马上的青衣少年。

他的目光扫过围观之人。

魔教的人也没穿什么标志性衣物,一时间倒是分不清谁是正谁是邪。

松涛亭中,本来准备继续喝酒的向问天顿了一顿。

他眼中的期待之色已在瞬间消失殆尽。

紧接着,从腰上取下之前没有用的链子刀。

一双眼睛,没管周围那十几骑,全盯在青衣少年身上。

这下,可真是把大鱼给等来了。

‘他怎么也在这里?’

此前被四百人围住,他一分危机感也没有。

可一看到那张印象深刻的面孔,心中骤然涌现不安来。

丰阳县那晚,虽说有点轻敌,又不清楚对方招法,但险些叫他丧命,这是许久许久没有经历过的。

向问天不清楚赵荣的来历,可袁州衡州交界处的江湖人怎能不识?

有认识的立刻就喊了起来:

“是衡山派的高手!”

“是赵少侠!!”

“衡山派的神剑竟然也下山了!”

“赵少侠一定是为了向问天而来,难道他想对战天王老子不成?”

一些人惊呼起来。

其他人看向黄彪大马上的少年,哪怕没见过他的面容,总会听过名号。

此时听到众人言,顿时表情精彩。

就连白虎堂与魔教边缘人马,都露出一丝忌惮之色。

他们在衡州府可是吃了不小的亏。

向问天就在亭中,这下又来了一个难缠角色。

作为本地正道大哥。

衡山派这边的十八骑一到,围在四周的正道人士立马让开道路。

赵荣一眼瞧见亭中的向问天。

心中对他嫌怨得很。

不去想办法救牢任,往衡州府这边跑什么,还引来一群大麻烦。

那四百多人望向亭中的向问天,

突然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在衡山大师兄下马走近后,原本坐下饮酒的向问天,忽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天王老子,似乎很在意这少年的到来。

只是这个发现,便让众人内心再起波澜。

“原来你是衡山派的。”

向问天收敛表情,霎时间心事重重。

麻烦了.

此人若在衡阳,去寻曲洋恐怕危险万分。

当下心头疑惑全消,猜到为何圣姑的人会在衡阳城连连受挫。

他怀疑曲洋已经死了。

众人听到向问天开口,都看向赵荣。

难道他们此前见过?

还认识?

赵荣却不傻,他可不想和向问天兜圈子。

少林寺想保谁就保谁,那是他们拳头大。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人言可畏,他一点也不想搞出什么误会。

赵荣也不开口,率先拔出剑来。

只这一个动作,众人皆恍然。

看来是曾经交过手。

白虎堂的魔教教众见状,露出一丝狡黠之色,一位副香主小声道:“给他们先斗。”

“等他们斗将起来,你们看我信号。”

“我们一起冲上去,宰了向问天!”

青旗旗主问:“那小子呢?”

“现在咱们人少,先别管那小子,以免被围攻。等教中高手一到,管他是衡山派还是什么派,全给我杀!”

“好!”

他们小声商议,那边的赵荣已经提剑踏上栈桥。

“向问天,那晚你欲偷袭于我,我正到处找你。”

“没想到,你竟敢靠近衡州府。”

一个少年人对魔教顶尖高手说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或者说狂妄至极。

可是,亭中的向问天竟然没有反驳。

这等反差,着实让在场众人生出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来。

那些江湖传言还是低估了这位未来的衡山掌门人?

“哈哈哈!”

向问天豪放一笑:“别人都管我叫天王老子,这天下哪里我去不得?哪里不敢去?”

“我踏入衡州府,也要经过你的允许?”

众人只见,少年的步伐没有停下半分。

他一步步走向亭中的白衣人。

几日大雨让水塘中的水漫上了栈桥,他踩在泛着淡淡猩红的血水上,嗒嗒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

在此之前,这四百多人,没有一人有这份胆量。

“你踏入衡州府是你的自由,但你与我有恩怨,被我瞧见,我便要与你清算。”

向问天道:

“那就要看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

“嚯誒!!”

他一声说完便厉喝一声,将亭中的石桌掀飞猛然砸出!

赵荣一脚踩实震得栈桥上的积水炸射,

整个人提离一纵,下一脚踩上那飞来的石桌,空中借力一踏人如大雁飞出,纵向向问天头顶!

只这一手轻功,顿让人群生出一堆惊容。

向问天用力一攥,喝酒的瓷杯顿时烂成碎片。

他发力一振,用的正是魔教长老甩黑血神针的暗器发劲法门。

碎片哧哧哧响,如帘幕一般切割空气,

洒将来开!

赵荣长剑圈圆之法与往日不大相同。

本是一道如月盘的弧光,现作朵朵绽放,那剑花如同水面上随波摆动的莲花,浮波上下,将身前守得密不透风。

万花剑法!

此时在他手中满是衡山剑法的影子,却让众人一脸茫然,不知是衡山哪套剑招!

叮叮之声连响,那些瓷片纷纷坠落。

向问天心怀忌惮。

‘这小子果然危险,又是没遇到过的剑招。’

算准赵荣要在空中落下,向问天甩发链子刀,哗啦啦一声锁链响,刀上寒芒直戳落点!

赵荣双腿朝后方柱子一夹,倒挂于亭。

一招充满古意的剑法直接荡开刀光,他心中有种感觉将出未出。

这刺激着他不断倾洒剑招,

长剑剑势一变,古朴盎然,却忽左忽右,突然拨开链子刀。

脚下蹬踢石柱,一个凌空直刺,

直奔向问天膺窗穴!

古意藏奇,五大夫剑!

向问天足够聪明,他宁肯不要面子,也绝不勉强接剑。

一边甩链子刀来挡,一边后撤倒退,逐步化掉赵荣剑势。

二人在亭中乱斗,长剑与链子双刀搅得人眼花缭乱。

三十招后,赵荣变为竖把,绞剑走转。

他连续挡掉链子刀,忽顺把拿剑,招法再变,平平无奇刺出,还是膺窗穴!

向问天汗毛一竖,生出一种要逃避的本能。

一想到这小子怪异,作出决断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嘿!!!”

他厉喝一声,双脚拔地而起,撞破亭上木顶,直冲顶棚!

也在他身体刚刚抽离刹那,赵荣那一剑突然分化剑影,搅得向问天方才身后的木制亭栏碎木纷飞。

一招失手,赵荣心下大疑,不知五神剑剑法哪里有破绽。

又是怎么被对手察觉到的。

伸手将木屑一卷,朝空掷去!

向问天手中链子刀一转,面前像是有一架呼呼旋转的风扇,将所有木屑全都挡住。

但这短短间隙,赵荣已顺着侧翼跃上亭顶。

趁着赵荣立足未稳。

向问天用链子刀一钩,掀起亭顶龙骨砸来!

“噌!”

一声劈响,剑光将龙骨分成两半,轰隆一声坠入池塘!

向问天极有对敌经验,知晓赵荣要再度提起真气,于是又抢间隙展开攻势。

两条链刀顺着松林内的沙沙声一起搅动,全朝头颈要害攻杀!

一刀快过一刀快!

鸣音九打再出!

亭塘周围人看到向问天手中的链子刀在飞,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催命符。

少年的剑比向问天的链子刀更快,九道叮叮响声似乎在一瞬间灌入耳朵!

这种内力震动出来的强劲急促声响,刺得不少人一阵不适。

有些人已经捂住耳朵!

“刺啦!”

向问天一个侧躲,那锁链没有挡住,胸口衣衫被刺出一个大洞,皮肤已经感受到那剑身传来的寒意。

他用这一招鸣音九打,不知杀过多少追杀者。

第二次对赵荣用出,又被破了!

而且,这破招感觉,让向问天心中惊悚。

上次的剑幕有一道道幻光。

那一招险些让他丢掉小命,定是杀招无疑。

可此时.

那一招还没用出,自己的杀招就被破掉了。

一想到对方的年纪,登时猜测对方有剑法大进的可能。

向问天大脑飞速转动的刹那,双手握着链子刀在胸口一挡,隔开横斩而来的长剑!

不到百招,已有数次惊险!

这险象环生的打法,绝对不能再对下去!

赵荣的幻剑刚刚起手,一剑刺出,向问天只是招架一下,立马双脚发力,踩断亭顶!

在周围人看来,他像是被赵荣给一剑刺下去的。

白虎堂教众大喜,以为向问天重伤。

副香主比划了一个手势。

“杀!”

其他人掠阵,青旗二十六人连同发令的副香主一道杀了进去。

他大喊一声:“向问天的人头我们收下了!”

“这是东方教主要的人头,谁要抢?!”

这一道声音颇有震慑力。

衡山弟子虽然不怕,但赵荣有过嘱咐,他们便没动。

那些正道人士见衡山弟子不动,自然也无有动作。

众人继续目瞪口呆地瞧着亭中,青衣少年将向问天打下亭顶后,又提剑追杀下来。

周围响起了哄闹声

这.这就是衡山下代掌门吗?

传言有误,传言有误啊!

衡州府一地的武林人,怎得那般闭塞,乱传衡山小掌门实力。

传言如此保守,简直是武林人中的耻辱。

什么狗屁杀五色旗,这他妈的都无法无天,追着天王老子杀了!

白虎堂人马冲到战场中间,他们要杀向问天,赵荣的长剑可不长眼。

他追杀下来后,展开了五神剑。

一招天柱云气让周身全是剑光,如同烟云锁身,徘徊在身侧。

普通的魔教贼人虽然悍勇,但眼力差了向问天十万八千里。

他们看破一道幻光的本事都没有!

向问天借助这些人与赵荣缠斗,青旗二十六人上前,惨叫声接连响起!

在两大高手对战三十招间,死得只剩下那位副香主!

胸口、后背各有一道剑伤的副香主想要逃跑,被向问天一刀杀死。

周围人瞧得很清楚,除了这位重伤的副香主,其余人全是被衡山那位杀死的。

剑过即死,

比之前天王老子杀人还要快!

向问天心中惊涛骇浪,死死盯着那张年轻面孔。

‘剑法诡异多变,我这奇门武器也难招架。’

‘他还有一身寒气,又不可与之对掌。’

‘不行,这小子我实在打不了。’

‘他的轻功极高,若是穷追不舍,我要摆脱恐怕也要花费极大精力。’

‘麻烦大了’

他心中一阵懊恼,若知今日会钓到这条大鱼,早就甩杆子跑了。

“哈哈哈!向问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炸响。

向问天神色一凝,忽又听那苍老声音“咦”了一声。

“是你!”

“小子,当日你在颍川害我被刺一剑,今日你也要死!”

来人扛着一根铁扁担,正是白虎堂的尹长老。

在场的魔教边缘人马闻声微微变色。

他们看向赵荣,又看向尹长老。

长老,这.这.这不好吧?

正道人士有些惊悚,魔教又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口气竟然这般大!

要杀天王老子就罢了。

又要杀衡山那位?

白虎堂教众还准备劝一句,突然又听一道嘹亮豪放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

“向问天,今日你插翅难逃!”

听到这道声音,白虎堂下边的分舵人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这第二人是个环眼大汉,正是魔教白虎堂副堂主佘呜銮。

环眼大汉先是看向向问天,忽然也转头看向赵荣。

他狞笑一声:“小子,原来是你。”

“向问天要死,你也要死!”

他摩挲着一双铁手,掌纹中的红线更加暗沉,显然是红砂煞掌又有大进。

赵荣见到这二人,不再对向问天动手,一个提离上到亭顶。

向问天见状反而笑了,看着这些追杀而来的魔教高手分外亲切。

他宁肯与这些人相斗,也不愿斗亭顶那个家伙。

更让向问天惊喜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与那小子有旧怨。

真是大好事啊。

“尹兄,佘兄,倒是让你们快了一步。”

这一道声音压过了松涛声,清晰传入在场众人耳朵。

“咚咚咚!”

一阵马蹄声响,最前方的一匹马穿着银鳞甲,威风凌凌。

上面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标准黄衣,显然是魔教黄衣长老。

方才的声音,正是这位老人发出。

这名长老身后跟着六十余人,有两匹马上挂着紫金色旗帜,还有一面日月旗。

紫金色旗帜稍小,可见是紫金堂的人。

老人身后有两名壮汉,各都天顶高凸,太阳穴鼓起,他们光着膀子,浑身肌肉如铁。

看来都是内外兼修的硬茬。

“石兄弟,你来得不算晚。”

铁扁担尹长老道:“只是我邬兄弟呢?怎么不见人?”

“难道过中原被嵩山派与少林的人拦下了。”

石克章长老道:

“嵩山派都已经被打怕了,邬兄弟大张旗鼓过来,踩在了左冷禅的脸上,他也不敢在郑州那边吱声。”

他面带高傲之色:

“如今还有谁敢冒犯东方教主威严?”

他指了指向问天:“这向问天是本教最大叛徒,杨总管发话要此人死,他岂能活着?”

“不错!”

“向问天,杨总管要你死,你岂能活?”

这一道声音,竟然是从背后的松林中传来的。

不多时,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原来这些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将松涛亭团团围住。

赵荣看到松林中又走出五六十道身影,为首的也是一位黄衣长老,还有数名高手。

那边的尹长老等人喊了一声“邬兄弟”,从他们简短的沟通中,赵荣得知此人也是天风堂长老。

情况比他了解到的更为复杂。

魔教追杀向问天的势力本来没有这么强。

自打东方不败下山后,杨莲亭的地位再度拔高,白虎堂是他的老部下,这天风堂与紫金堂新露面的高手,恐怕都想杀向问天表忠心。

黄衣长老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

“向问天,束手就擒,随我们上黑木崖吧。”

这一道苍老的声音较为沉闷,显得比之前几人低调。

好熟悉!

赵荣暗道一声,朝着魔教边缘人马散开的地方一瞧,那边有一位白须长脸老者。

正是在逍遥津碰到的玄武堂堂主孙仲卿。

这个人给赵荣的印象最深刻。

狡猾无比,很难对付。

与左大师伯交手也还活得好好的。

从声势上瞧,感觉比周围几人弱。

但他一身功力极高,功源来自点苍派,善使盘阳回龙剑,还有一手大盘阳神掌。

四大堂口,四大黄衣长老,还有一众高手。

行行行.

莲弟,你势力大。

看在你防守东方不败的份上,这次我让让你。

天王老子的人头,你拿去吧。

赵荣已经不想趟浑水了。

松涛亭附近,除了狞笑的魔教边缘人马,那些正道江湖人都变了脸色。

不少人生出退意,不想继续搅和。

众人听到一声低低的落地声。

亭顶的少年下到另外一侧栈桥上,与向问天拉开距离。

此刻没有人怀疑少年的实力。

他这样做,只是代表衡山派的态度。

魔教内斗,他衡山派不插手。

早在此地的魔教边缘人马没出声,那些白虎堂的人虽然不少死在赵荣剑下,但他们全程目睹,也不愿出声。

赵荣下了亭子,安安稳稳走了几步。

忽然,白虎副堂主佘呜銮笑道:

“小子,谁让你走的?”

赵荣身形一顿。

转身看向环眼大汉,“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

佘呜銮沉着脸:

“小子,谁让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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