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陈崇文被换下球桌后回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他搂着小女友周粥,略带疑惑的道:“好像你跟我提起过.”
“上半年的时候跟你说过一嘴。”
周粥压低了声音道:“当时想把晚晚介绍给傅大哥的,没想到丁怡上位的这么快,后来就没再提起过。”
“靠,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
陈崇文拍了一下大腿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家里条件不错,还是学霸的闺蜜?”
“学霸是没错,家里就”
周粥咂嘴道:“听说欠了几千万的债,家里快要破产了。”
陈崇文听完这句话后,目瞪口呆。
“周粥,你疯啦?”
他皱眉凝神,表情严肃的对着小女朋友道:“能让老傅这么心甘情愿喊叔的人物,你觉得他会是个愿意为女人花几千万接盘的傻子?”
“说这么难听干嘛?”
周粥撇嘴道:“说不定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天真!”
陈崇文嗤笑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
“谁知道呢?”
周粥不甘示弱的回应男友道:“再说了,即便不行,那也没什么损失吧?”
陈崇文一时间竟然无言以怼。
傅明宇的球技相当不错,偶尔的“失误”能让罗阳察觉不出来。
而且他还控制着对抗的“激烈”程度,让胜负局面在毫厘之间产生。
“罗叔,你手感恢复的不错啊!”
第五局开球之前,傅明宇笑着对罗阳道:“这是今晚最后一局了,要不添点彩头?”
提这个请求的要是陌生人,罗阳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好啊!”
罗阳一边给枪头擦着蜡,一边笑着道:“咱们一局定胜负。”
“看来罗叔信心十足啊”
傅明宇也笑着道:“那就一局定胜负,输的人玩一次大冒险!”
这是酒吧里经常玩的游戏,真心话和大冒险。
“啪”
这个罗阳熟悉,于是爽快的打了个响指:“OK!”
傅明宇暴力开球,一杆清台。
半点机会都没给罗阳留下。
好家伙!
怎么就遗忘了他是傅彬的儿子.
老狐狸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是小狐狸呢?
“愿赌服输!”
罗阳将球杆搁到桌面上,爽快的认输。
好歹是你叔,不会让我难堪。
是吧?
他笑眯眯的看着傅明宇,无形施压。
“大冒险内容,限定在五分钟以内,向桌球馆里某个女性表达爱意,并索吻!”
也是酒吧里玩的那一套。
可放在此时此刻,太有指向性了吧?
罗阳的目光自然转移到向晚晚脸上。
刚才打赌的时候,向晚晚全程在一旁听着,现在兑现赌约,目标直指自己。
这个卡哇伊女孩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
罗阳几步走到向晚晚面前。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兜住她的后脑勺,按到自己面前。
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走了,送你回家!”
罗阳牵起她的小手,走到了衣架前穿上外套。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飘然离去。
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向晚晚的额头被吻之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等稍微回神的时候,已经上了罗阳的车子。
“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现在也不过才九点出头,并不算太晚。
“学校宿舍回不去了.”
“嗯?”
罗阳诧异的看了向晚晚一眼:“大学城的宿舍没这么早关门的吧?”
“我高中寄宿!”
就在罗阳发愣的片刻功夫里,小姑娘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双手搂着他的腰,脸埋在小腹位置。
片刻后嗡声道:“我跟你走!”
几个意思?
傅明宇帮着安排的?
人是傅明宇朋友的女人喊来的,最后通过大冒险游戏送上门.
信息差带来的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高几?”
“高三,18了!”
“谭乐,去西郊宾馆。”
罗阳交代了目的地之后顿了一下,随后添了一句:“沿途找家医药店,在路边停一下。”
这种陌生的女孩,哪怕是傅明宇安排的,也要注意安全。
可是当他把瓷娃娃戳破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第一次?”
“嗯!”
本来以为可以开拖拉机驰骋。
现在开荒吧。
因为睡的早,第二天醒的也早。
罗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正盯着他。
果然是高中生。
凌晨一点睡觉,第二天都能在五点半起床的特殊生物。
“要送你去学校吗?”
“不用,我请了今天的假.”
“我上午要去公司,待会儿你自己在酒店里休息,下午两点以前退房就可以了!”
罗阳边交代着,边将瓷娃娃搂到怀里。
手感极好,有点舍不得起床。
老祖宗早就总结出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实际体验下来,绝对不是夸张
“大叔.”
“嗯”
“你会帮我的,是吧?”
“嗯?”
虽然向晚晚的声音很小,但是两人贴的如此之近,怎么可能听不清楚。
不是傅明宇安排的吗?
怎么还问自己要钱?
“你要多少?”
罗阳的手松了松,打算起床了。
“我不要钱。”
耳边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周粥说你能救我爸爸的公司.”
救你老爸的公司?
周粥说的不是傅明宇安排的?
罗阳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怎么回事?”
此刻他有点回过味来了。
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导致几方都产生信息误差,最后出现现在的结果。
“我爸的公司欠了银行几千万债,马上要到期,一旦还不上,就要破产.”
向晚晚眼睛本来就大,水汪汪的很容易堆积珍珠。
她昂起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罗阳继续道:“昨晚周粥打电话给我,说你是大老板,能轻松解决这个困难,要我赶过来抓住这个机会”
有吗?
昨晚没有哪个人说起过这件事吧?
那向晚晚怎么会理解成只要和罗阳上了床,罗阳就会帮她解决问题的?
如果不是下套,只能是一群人脑补的结果。
首先是周粥。
这个小姑娘传达给向晚晚的意思就比较含糊。
实际上她是想让闺蜜抓住机会,先成为罗阳的女朋友,然后再求罗阳帮她解决家里的困难。
其次是向晚晚自我脑补。
她误以为周粥已经提前和罗阳说好,只要献出自己就能得到帮助。
接着就是傅明宇。
他不知道里面的因果,只是普通的敲边,帮罗叔泡妞!
最后是罗阳自己脑补。
他以为向晚晚是傅明宇以及周粥等几个人帮自己安排的女人,打了安全补丁之后就上阵。
阴沟里翻船了
“大叔”
看到罗阳脸色阴晴不定,向晚晚开始着急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哀求道:“你帮帮我爸爸吧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帮帮我家吧”
这就是没管住下半身的结果。
教训啊.搞不好要折进去几百万了!
“不许哭!”
罗阳呵斥一声,先喊停哭腔,随后才道:“先说说你家是怎么回事?”
听听细节,判断自己要损失多少。
“我爸爸开了一家服装面料厂,产品主要销往欧美地区前段时间里发往欧洲的一批货在海运过程中出了意外,现在正在遭到对方的违约索赔”
外贸单子的索赔.金额往往高的吓人。
即便货物本身投了保险,也不够违约金支付的。
而且在发生这样的意外之后,向晚晚家里的资金链一旦跟不上,周转的磨盘就转不起来了。
银行意识到风险变大,肯定会要求贷款企业提前还贷。
几重压力之下,规模不大,现金流不算充沛的外贸型企业都扛不住。
大多只有一个结果:破产!
“服装面料?”
罗阳楞了一下,接着陷入了沉思中。
向晚晚尽管心里着急万分,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淌出眼泪来。
就像打喷嚏一样,生理反应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
别看她现在没有声响,身子却不时的一抽一抽,显然只要一个泄闸口,立刻就能嚎啕大哭出来。
“你家生产什么面料的?”
“我我不知道!”
向晚晚再怎么学霸,也还是一个高中生,问到这方面信息的时候就熄火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爸爸!”
但她智商高,知道罗阳既然能询问这个信息,肯定有用。
“先告诉我厂子叫什么名字,注册地在哪里?”
“这个我知道,叫腾龙服装面料厂,注册地应该在松江,也有可能在青浦,反正厂子就在两地的交界处.”
“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哦!”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向晚晚就变得积极起来。
她忍着不适从罗阳身上爬下来,伸手到床头柜上拿到手机。
“老商,帮我查一家服装面料厂。”
罗阳拨通了商国正的电话:“厂名叫腾龙服装面料,主要做外贸的,注册地不是在松江就是在青浦.尽快给我回复。”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他心里其实有点数了。
除了索赔金额之外,其实这家厂子并没有多大问题。
只要有一笔启动资金,让厂子能重新运转起来,银行那边再沟通一下,这个难关还是能度过去的。
“欧洲那边索赔金额是多少?”
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机放到枕头边上。
他艰难的坐起一点,靠到床头上。
倒不是昨晚累到了,而是这个瓷娃娃又爬回了罗阳身上。
像八爪鱼一样盘着,生怕他下一刻就跑掉。
此刻的罗阳,就是向晚晚的救命稻草。
“我听妈妈说起过,索赔金额是250万欧元。”
按照这会儿欧元的汇率,大概在2250万的样子。
“这批货款呢,有多少?”
“125万欧元,正好是索赔金额的一半!”
这种逻辑关系的数字,向晚晚记得很清楚。
前后一抵消,大概需要拿出1125万的样子,加上启动资金也需要几百万,前前后后向晚晚家需要拿到2000万左右的现金流才能活过来。
而且还需要立即有订单,能让企业动起来。
尼玛,这个瓷娃娃这么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