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自从给陈思琦做助理以后,越来越少出于自己的好奇去关注演艺圈的事情了。
各种各样的明星也好,八卦也好,大概是因为她现在的工作性质多多少少要跟演艺圈打一点交道,反而“祛媚”了,没有那种纯粹的八卦好奇心了。
更不用说,像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那样,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追星”上。那个时候,她几乎观看了陆严河的每一场直播,还每天在网上关注陆严河的各种动态。
现在也不能说没有这么做,但却不是那样的心境了。没有那么纯粹。现在贺兰还是把陆严河当偶像,还是认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演员,一个创作者,但是,确确实实,少了一点“迷恋”。
那种感觉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失去理智的。
结果,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贺兰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后台提示:
您关注的主播陆严河开始直播了。
很多年前就关注的陆严河,现在其实已经很少直播了,顶多一个月一场,频率很低。
贺兰颇为惊讶,不知道陆严河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开播了。
看书?
还是写剧本?
还是怎么样?
但是,贺兰还是习惯性地点开了直播的链接。
只不过,因为她要开车,没有办法认真地看直播画面,只能偶尔瞥一两眼。
结果,直播间里出现的画面却让贺兰惊讶不已。
竟然是一个饭桌?
坐着一些很熟悉的面孔。
除了陆严河,还有《老友记》的其他主演们。
陆严河看着镜头问:“已经开始了吗?”
“开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
估计就是这个人在举着手机给他们直播。
陆严河问:“现在有多少人进直播间了?”
“呃,现在是差不多九千多人。”这个男人的声音回答。
陆严河:“我平时都是直播看书、码字,所以很多关注我的粉丝,尤其是了解我直播间的粉丝,可能看到我开播了也不会点进来,是这样,呃,大家想录屏的可以开始录屏了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刚才我知道杨洲劲在微博上点我名了,正好这个时候呢,我和大家在一起吃晚饭,今天这顿晚饭呢,是詹芸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觉得对我们整个剧组造成了困扰,所以专门跟我们道歉,整个剧组的人都在,他们在外面吃。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是詹芸的错,说实话,谁不会碰到几个脑子有病的人,脑子有病的人发疯,这只能说我们运气很不好,但是呢,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发疯,可以发疯到神智不清的程度,说我和詹芸是狗男女——
“应该不是我在污蔑吗?大家可以帮我看看,确认一下,不是我在造谣吧?每天老老实实拍戏,结果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我还没什么,詹芸本来这些天就因为认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情绪非常低落,杨洲劲那个微博一发,她气得发抖,一直抖到现在。”
詹芸一直都被温明兰搂在自己怀里,柏锦也在另一边,挨得很近,时不时地揉一揉她的肩膀和手臂。
她低着头,黑色长发挡住了她将近一半的脸,但剩下的那一半也够了。
她的状态本身就非常低落,糟糕,刚才紧急地被温明兰和柏锦卸了拍戏时化的妆,整个人看上去就比平时要憔悴多了,安静不语地坐在那里,完全达到了陈梓妍想要的那个效果。
陆严河目光锋利地看向镜头,说:“劳烦大家帮我去跟杨劲州带个话吧,他既然敢发微博,就来我直播间,我等着他,我倒要问问他,狗男女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嗯,有本事他就别当缩头乌龟,别不敢来。”
他说完,耸耸肩膀。
“我们得继续吃饭了,这个直播间就这么开着,我们等他到十点,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应该够他和他家里的公关团队来商量来我直播间怎么说了。”
陆严河冷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
他又对胡思维说:“哥,你找个支架过来,把手机架上吧,再弄个充电器,说不定有得等呢。”
陆严河说完就开始继续吃了起来。
“你真的牛。”颜良摇摇头,决意不让这个直播间就这么冷下来——尤其是在陆严河一个人独白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要是没有人接着说话,显得好像他们这几个人在旁观、是被裹挟进来的一样,他露出无奈的、感慨的笑容,“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你一样硬刚啊。”
尹新城深吸一口气。
“楷模。”他说,“我得学习。”
颜良:“我永远都想不到,我会经历这样一件事。”
尹新城:“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碰到杨洲劲那种人。”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打开了。
是尹新城的经纪人进来了。
他站在镜头后面,满脸严肃地对尹新城做手势,意思是让尹新城闭嘴,让他出去。
尹新城看见了,愣了一下,下一秒的动作竟然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吃下去,视若无睹地对桌上的人说:“好久没有吃肉了,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尹新城的经纪人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但是,因为正在直播,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直接冲上去把人拖出来。
即使没有直播,他也不可能这么做。
尹新城也不是能够任由他调摆的演员了。
颜良看到这一幕,嘴角一翘,没忍住。
颜良说:“你少吃点,明天要正式拍摄,突然一口气吃太多,别爆痘了。”
尹新城一听,马上放下了筷子。
“对,不能吃太多。”他拿起碗,“那我喝点汤吧。”
颜良:“喝多了水,第二天水肿。”
尹新城的碗又放了下来。
颜良说:“宇哥,你帮我们去加两道凉拌菜行吗?少放点油和盐。”
尹新城的经纪人吴宇应了一声,黑着脸出去了。
尹新城在桌上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颜良微微一笑。
他看向陆严河,正要说点什么,手机响了。
“呃,老李来电话了。”颜良对陆严河说,“他肯定是来问直播的事情的。”
陆严河:“你别接他的电话,他咋咋唬唬的,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
颜良点头,挂了电话,给李治百发语音。
“你别来掺和这事儿。”
没一会儿,颜良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发了语音过来。”
颜良举到自己耳边听了一下,对陆严河无奈地说:“他说我们要是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把我们两个人的内裤照片发到网上。”
他又打开公放,放了一遍。
陆严河吃饭的动作一顿,沉默了。
桌上其他人本来都陷在一种比较低落的、复杂的气氛里,一时间,每个人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包括詹芸。
陆严河:“他有病啊。”
李治百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颜良问:“接不接?”
“还能不接?”陆严河说,“我可不想他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照片到网上。”
电话一接通,李治百的声音就从公放都没有开的手机里嚷嚷出来。
“陆严河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以为你跟那个脑残能讲得通道理啊?这种信口雌黄的人,你让他上你直播间干嘛?对质啊?对个屁,直接告他!”
陆严河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他对颜良示以眼神,意思是:你看,我没有说错吧?
颜良又笑了。
“你能不能小点声?手机都没开公放呢,陆严河都听得见你在说什么。”
李治百:“……你们这是在哪?我来找你们。”
陆严河:“你过来干嘛啊?我们又不是要在这里跟他干架,你来了能干嘛?”
“你这读书人,要面子,脸皮薄,要是那傻缺一上来就各种脏话骂你,你骂得过他吗?不得我来帮你骂回去?”李治百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我不把他骂得跟孙子似的!”
这时,李治百那边传来了林苏洋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你骂什么骂!你不准骂!”
颜良:“苏洋哥,既然你在就太好了,你管住李治百,让他别虎,我们这边吃饭呢,先挂了。”
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陆严河都惊讶地笑了,说:“你这挂了电话,他估计今天晚上都要不好过了,抓耳挠腮。”
颜良摇头,“没事,苏洋哥会搞定他的。”
贺兰已经把车停在路边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实在是出乎意料。
贺兰是把车停下来以后,才在网上先搜索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弄清楚以后,才知道陆严河在直播间说了什么。
某种程度上,当了解了这件事的真相以后,贺兰忽然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种激动是一种接近于本能的激动。
贺兰之前为什么喜欢陆严河?
理由当然有很多个,但是归根结柢,是因为贺兰在直播间里看到陆严河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
那个时候,陆严河没有团队,也没有专业的直播设备,每天就一个非常固定的、不是很好的机位,拍着自己在看书、学习的画面。
朴素。
贺兰喜欢这种没有经过包装的真实。
而其后,陆严河一直都在展现出这种非包装的真实。
这一次,陆严河会第一时间开直播,给杨洲劲下战帖,让他来直播间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贺兰相信,在他做出这件事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想到,他会这么去回应这件事。
但也正因为如此,当这件事发生以后,直播间的流量忽然就炸了。
话题发酵,切片满天飞,各大平台热搜都上了。
不知道多少人闻讯赶来,涌进直播间。
大量曾经不是陆严河粉丝的人都涌了进来,等着吃瓜。
而在杨洲劲还没有进直播间之前,本来以为没有东西可看的人,却看到《老友记》这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饭、唠嗑,还赶上李治百那段,明明一个很紧急的情况,却莫名其妙有些搞笑。
弹幕间跟疯了一样地刷着、更新着。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你们说,杨洲劲会来吗?”
“不知道啊,陆严河这太硬刚了,但凡他跟詹芸之间有一点问题,都不可能这么硬刚吧,摆明了就是杨洲劲在信口雌黄。”
“那杨洲劲是在想什么?突然发这种疯。”
“不过,娱乐圈本来也挺乱的,说不定陆严河跟詹芸之间就是有一点什么,被杨洲劲发现了,所以才这么说。”
“说话要讲证据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不定跟另外一个人有点什么。”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突然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
听着身旁几个人的议论,辛子杏收起笔记本电脑,把包一装,端着咖啡就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她给陈梓妍发消息: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陈梓妍:现在还在等杨洲劲那边的回应,希望他不要做缩头乌龟吧。
辛子杏:如果他确实是在撒谎,在污蔑,他也只能做缩头乌龟的,明明是造谣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去直播间。
陈梓妍:他可能觉得自己能够颠倒黑白,他要是不来,我们就直播结束之后直接告他侵犯名誉权,他要是来了,就最好刺激他,让他说出一些更混账的话,这个时候,都可以直接告他污蔑造谣了。
辛子杏顿时明白了陈梓妍的想法。
辛子杏点点头,说:那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把这件事炒得越大越好?逼杨洲劲现身?如果在公众巨大的期待之下,杨洲劲不出现,那他得承受这个失望的代价。
陈梓妍:是这样,杨洲劲本身在互联网上的风评就不是很好,但是因为他很多的问题呢,都被引导成了一个花花公子的通病,就这些东西吧,因为是共性,让大家对他的厌恶和抵触,就失去了靶向性,还是很讨厌,但没有讨厌到一个很具体的程度,这就给了他在网络舆论场上翻身的空间,现在他有一批粉丝,拥护者。
辛子杏:正常,互联网上什么都有,只要长得帅,杀了人也有人替他们开脱,只要你成功,不择手段也有人强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陈梓妍:是的,幸好至少我们还是一个在主流价值观上讲究公序良俗的社会,没有那么礼崩乐坏。
辛子杏:我知道了,那我会通过我这边的力量,去尽量地把这件事的覆盖范围再做大一点,让更多人参与到讨论中来。
陈梓妍:别把关注焦点放在詹芸身上。
辛子杏:明白,对了,其实你这边是不是可以找人联系一下杨洲劲以前分手了的那些前女友,她们的故事应该很多吧?如果她们中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下她们以前的故事,杨洲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家肯定会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陈梓妍:要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我还没有想好,有人如果自己主动想要说些什么,那当然很好,但我们还是不希望我们去找人来说这些,现在这种形势,无论是谁站出来,都会受到巨大的关注,也容易遭到反噬。
辛子杏:这倒也是。
陈梓妍的手机里忽然进来了一个电话。
一个陌生号码。
她没有接。
随后,这个号码就发来了一条消息:我是杨洲力,杨洲劲的二哥。
陈梓妍一愣,恍然。
她有些惊讶。
这个号码又打了个过来。
这一次,她犹豫了两秒,接了电话。
“杨先生。”
杨洲力说:“陈总,我是杨洲力。”
“嗯。”陈梓妍有些惊讶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毕竟事情发生了,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杨洲力说,“希望你明白,杨洲劲那小子今天晚上喝了酒,说了些蠢话,我们也很生气,已经找到了他,被我控制住了。”
陈梓妍说:“他是说了蠢话,对严河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现在应该还好,没有多少人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那是因为我们反应快,现在就等着杨洲劲进直播间。”陈梓妍说,“杨洲劲会来吗?”
杨洲力说:“他现在这个状态,我不会让他进去的。”
陈梓妍:“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来通知我这件事,让我们不用再等了?”
“不,我是想跟你沟通一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代表杨洲劲到直播间去向陆严河和詹芸道歉。”杨洲力说,“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杨洲劲自己不来道歉?”
“家里有个不听话的小孩,犯蠢,那我这个做兄长的只能够先代为表达态度了。”杨洲力说,“等他酒醒之后,我们会教训他,也会让他公开道歉的。”
陈梓妍沉思。
杨洲力:“另外,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实谨集团会拿出一千万的广告费,来赞助灵河之后制作的影视剧,怎样一种广告形式,怎么进行商务合作,你们说了算。”
陈梓妍:“这很大方,但是,我们灵河制作的影视剧并不缺广告费,当然,杨先生,你打来这通电话,比杨洲劲干的破事要好多了,我不能够代表严河给你答复什么,但是,我会去跟他沟通一下。”
杨洲力嗯了一声:“那我这边等你的消息。”
陆严河和詹芸两个人都起身离开了包间。
直播间的弹幕刷得更勤了,都在问他们怎么离开了。
各种各样的猜测。
颜良和尹新城他们两个人则只是解释了一下。
“他们俩的经纪人来了,所以出去沟通一下这件事。”颜良说,“正好有这个机会,我们也都在这,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的,就在弹幕间直接提出来吧。”
《老友记》的粉丝们一听,马上就开始提问题。
他们几个人就时不时地回答几个问题,让时间撑过去。
过了二十分钟,陆严河和詹芸回来了。
“怎么样?”颜良问。
陆严河耸耸肩膀,说:“等会儿杨洲劲的哥哥杨洲力会来我们直播间,向我们道歉。”
“杨洲力?为什么不是杨洲劲?”
“说是喝多了,已经睡懵过去了。”陆严河说。
颜良撇撇嘴。
尹新城问:“他哥哥来道歉干什么。”
“也行吧。”陆严河说,“这件事只要有一个态度,关键是突然就往我和詹芸身上泼这种脏水,怎么都得让大家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时候,胡思维说:“杨洲力进来了,我邀请他了。”
陆严河点点头。
杨洲力进入了直播间。
刚才直播间的画面已经接入了一个显示屏,现在,他们可以直接通过这个显示屏看到杨洲力。
“嗨,严河,詹芸,还有《老友记》的各位主演,你们好,我是杨洲力,杨洲劲的二哥,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跟你们认识。”杨洲力非常诚恳、恳切地看着镜头,说:“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知道,实际上,我很喜欢这部剧,我是忠实的观众。”
“谢谢。”陆严河点头,“杨先生,刚才你联系我们的经纪人,说要在直播间代杨洲劲向我们道歉。”
“是的。”杨洲力恳切地说,“杨洲劲他喝了酒,喝得有点多,不省人事,但是,我已经跟他身边的人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始末,所以,我很抱歉,他对你们两位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尤其是詹小姐,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很抱歉,他辜负了你。”
詹芸一言不发地“柔弱”着。
杨洲力又说:“他今天是因为喝了酒,情绪崩溃,所以偏激地污蔑你们,我们都很清楚,这不是真的,所以,实在感到抱歉。”
陆严河点点头。
“尽管不是杨洲劲过来,让我有点失望,但是,你能够第一时间在大家面前说明这些,我很感谢。”陆严河说,“杨先生,仅此一次,如果杨洲劲之后还继续不顾事实、为所欲为地泼脏水,那我就一定会告他了。”
杨洲力微微一笑,诚恳地点头。
看上去,这件事暂时迎来了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尾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杨洲力身后的屋子里似乎是门被冲开了,杨洲劲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冲了进来,咆哮:“杨洲力,你以为你他妈把我手机收了,让保镖拦着我,就能代表我说话吗?你算什么东西,能代表我!你他妈就是一贱种!”
杨洲劲面目狰狞地冲进了镜头里。
杨洲力震惊地看着杨洲劲,吼:“把他拉出去!”
下一秒,杨洲劲的拳头就直接砸到了杨洲力的脸上。
“砰”一下,杨洲力发出一声吃痛的怒吼声。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弯下了腰。
杨洲劲指着镜头,嘶吼:“陆严河,詹芸,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对着干!妈的,臭婊子!下三滥的臭婊子!”
镜头忽然就摇晃了起来,仿佛是被他拿了起来。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砰一声”。
手机似乎是被摔到了地上。
那边黑屏了。
一瞬间,鸦雀无声。
除了疯狂闪烁的弹幕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陆严河呆若木鸡。
詹芸面无血色,整个人在发抖。
每一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手足无措。
只有一直在等着加入直播间的陈思琦,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化之后,怒不可遏,等不下去了,用她的实名账号在弹幕间发了一句:神经病!
随后,陈思琦上了微博,转发杨洲劲骂“狗男女”的那条微博,说:
陆严河是男,詹芸是女,你杨洲劲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