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穿过一条巷子,来到另一边,上了她那辆白色的宝马之后,却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已经跟上了她。
车里,秋灵面色凝重地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前面的车子。
“我们跟上去了,罗虎那边就交给你了。”她在电话里说。
“得嘞,放心,交给我,今天一定把他们的老穴挖出来!”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天很蓝,云很白,空气里飘荡着早饭的香味。
秋灵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何婷的死状。
她是直接跳楼死的,落在一个垃圾堆上,死状惨烈,眼睛都没有闭上。
看上去死不瞑目的可怖,却是自杀。
如果不是陆严河带来的那个U盘,也许真的就以自杀结案了。
秋灵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团积压的乌云,似乎正在往这边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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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数学课的时候,忽然一声雷鸣乍响,就跟某个地方爆炸了似的,把教室里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李鹏飞更是紧跟着这道雷鸣发出一声公鸡打鸣般的“喔——”,人都跳了起来。
虽然数学老师也跟着吓了一跳,手里的粉笔都掉到了地上,但被李鹏飞这一叫,魂又回来了。
“李鹏飞你叫什么!学公鸡打鸣啊!”
全班哄堂大笑。
李鹏飞一副随便你怎么寒碜的样子,耸耸肩膀,说:“这雷打得忒吓人,正做着梦呢。”
“你好意思说啊你!”数学老师抓起一根新的粉笔,掰下一块,动作熟练又迅速地朝李鹏飞给射了过去。
就以他的那个架势,放在武侠小说中肯定是個使飞镖的好手。
李鹏飞动作敏捷地闪避了过去,“哎哦,老王,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总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还让不让我跟你说实话了?”
数学老师老王黑着脸,对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浑学生也是没办法,往教室后头一指,怒吼:“你给我站后边去!有本事你就给我站着睡!”
李鹏飞瘪了瘪嘴,叹了口气,说:“得嘞,我罚站去了。”
陆严河翘起嘴角。
李鹏飞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下了课,数学老师老王气冲冲地走了。
李鹏飞回到自己座位上。
“飞哥,你牛啊,在老王面前还能这么刚。”
“刚个屁啊,我多自觉,上课睡觉,既不影响别人,也不打扰他上课,就这还要骂我两句,他就是闲得慌。”李鹏飞振振有词。
“飞哥,那你之前不是说要好好努力一下,下次一定要考得比陆严河好吗?”马上有人笑道,“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你努力了。”
“伱知道个屁啊,我昨天晚上学到了十二点。”李鹏飞马上瞪着眼睛说道。
“飞哥厉害,老王的课不听,靠自学。”另一个人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那不然呢,老王的课你听了四十分钟,听懂了什么?”李鹏飞笑容讽刺地看着那个刚才讽刺他的人,“瞧你那一脸嘚吧上课贼认真的样子,也就是个年级两百名,还来讽刺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王多得意的门生呢。”
被讽刺的人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你有病啊!”
“你脑子才有病,是我先嘚嘚你了?用得着你在这里嘚嘚!”李鹏飞一白眼翻过去,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操,不就是家里有几个破钱吗?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那人骂。
李鹏飞刚要走出教室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脸上那嘲讽的、懒得放在心上的神色都收了起来。
“你有种再说一遍。”
李鹏飞看上去就像是只要那个人敢再开口说一个字,他就能抡着椅子上去往那人脑袋上砸。
那人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咬住嘴唇,到底还是没有敢再跟李鹏飞硬刚到底。
“怂货。”李鹏飞吐出两个字,走了。
等人走了,那个人才冷笑一声。
“懒得跟这种大傻冒一般见识。”
周围没有人接话,大家都只是笑笑,就各自离开了。
陆严河看了那人一眼,罗子程,一个平时嘴就很臭的人。
之前也讥讽过他,拿着他的舞台妆照片,在班上嘲笑他们那个组合的男的,都是一些涂脂抹粉的娘炮。
真的是一个教室就是一个江湖啊。
一群高中学生也能搞出这么多的爱恨情仇来。
罗子程见大家不接他的话,还颇不解气似的,继续说:“你们不觉得李鹏飞这种人很可笑吗?一副认真读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看不起我们这些认真上课的学生,如果不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他能有什么底气嘲笑我们。”
“连陆严河都在认真上课了,他还一副上课不如自己学的样子,哈哈,真是搞笑,要是他自己学能学好,还至于打赌输掉,太小看我们了。”
“这些话你有本事当着李鹏飞的面说去,别当着我们的面说。”陆严河忽然说道。
教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罗子程也诧异地看向了他。
陆严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只脚踩在课桌的桌脚上,无奈地看着罗子程,说:“李鹏飞打赌打输了,好歹愿赌服输,没有赖账,也没有一直哔哔,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你要是不服他,就当面跟他说清楚,别等人走了才在这里说。”
“另外,我也没觉得他多看不起认真读书的同学,倒是你,似乎挺看不起家里有钱的同学。他家里有钱怎么了,他家里的钱是从你家偷的还是从你家抢的啊?他家有钱碍你什么事了,他上课睡觉王老师骂他那是为人师表的职责,你在这里奚落个什么劲儿?”
陆严河一通输出,把全班都给震惊到了。
他们跟陆严河成为同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陆严河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罗子程的脸再次涨红了起来。
“你竟然帮他说话?”
“哦,你搞错了,我不是帮他说话。”陆严河轻笑了一声,“我只是看你不惯。”
罗子程瞪大眼睛,指着陆严河,“你——你有毛病啊!我又没有得罪你,你看我不惯!”
“当初拿着陆严河舞台上的照片说他娘炮的人不是你吗?”这个时候,陈钦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