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波夫在团部掩体等待着消息,电话铃一响他立刻就拿起听筒:“团部。”
一营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团长,我们击退了敌人的进攻,配属给我们的涡流击毁了几辆敌人的坦克,这些坦克有点怪!
“它们装了大灯,炮塔顶上还有奇怪的东西,我感觉和之前他们一片漆黑中点名我们的火力点有关系!请团长立刻派拖拉机过来拖一辆送回去方面军司令部去!”
菲利波夫:“我哪儿给你们找拖拉机去!团里的火炮牵引都是用的拆了主炮的BT7,敌人那坦克BT7能拖动吗?”
营长:“稍等一下,团长。”
然后听筒那边传来他对部下下令:“找个懂坦克的,去评估一下敌人那玩意能不能用BT7拖走!”
“怎么可能!”战士的回答也顺着电话线传来,“那玩意看着就不止四十吨,重量是BT7的两倍还多!”
另一名战士听起来更老练:“敌人的轮子看起来很复杂,我觉得还是让集团军司令部派拖车过来吧。”
集团军司令部有从联众国进口的龙式拖车,战士们都看过它运输海军的武装炮艇,印象非常深刻。
一营长再一次开口:“团长,BT7搞不好不行,还是让集团军司令部派拖车来吧。”
菲利波夫:“不行,我们和后方之间的通路还没有扫雷,不能让进口的珍贵拖车走。你们把敌人往后赶,建立一道封锁线,我和坦克歼击营的霍洛夫营长一起过去看看,我们会带技术员。”
“是,会在坦克周围建立新的阵地,连夜修筑工事。”
“不,那周围未必适合防守,只要坚守到把敌人坦克拖走就好了。就这样。”
菲利波夫直接挂上了电话,回头对传令兵说:“去找加强给我们的歼击车营霍洛夫营长,说敌人可能有高价值新式坦克,我打算亲自去看看,希望他带着技术员也一起来。”
“是!”传令兵转身撒丫子跑起来。
团随军教士:“按理说我应该反对部队首席指挥官往危险的地方跑的,但我感觉这次这个事情非常重要。”
菲利波夫拍了拍教士的肩膀:“放心吧,我这不是已经让一营前推防线了嘛。”
25分钟后,菲利波夫亲眼看见了一营长所说的“有点怪”的敌军坦克。
霍洛夫营长立刻发挥自己歼击车营营长的专业素养说:“正面中弹,但是没有打中统帅部下发的识别手册表明的弱点上,应该是因为天黑看不清楚。”
菲利波夫:“没打中弱点还击穿了……是普洛森的装甲钢变垃圾了还是——”
“是距离。”霍洛夫打断了菲利波夫的话,“如果是从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阵位发射,距离也就800米,在这个距离我们可以击穿敌人新式坦克的正面——同时敌人也能击穿我们。”
菲利波夫:“原来如此。”
霍洛夫来到坦克跟前,研究了一下装甲上的洞,说:“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打穿,炮弹应该是卡在装甲上,随后引信启动爆炸,装甲周围有很明显的火药灼烧痕迹。
“爆炸造成了坦克内侧装甲崩落,杀伤了坦克成员,却没有点燃任何东西。”
说完霍洛夫爬上坦克,端详着安装在炮塔正面的大灯。
“奇怪,”他说,“这灯和我印象中的探照灯有点不一样。阿列克谢,你来看看这個怎么回事!”
跟着霍洛夫一起来的技工跳上坦克,开始查看探照灯。
霍洛夫则用手抚摸着炮塔顶部的装置:“这个也很奇怪,看着像是单筒望远镜,但是安装的地方也不适合用来观察,如果是车长要看这个的话得歪着身体——当然它也没有目镜。
“为了装这东西坦克拆掉了高射机枪,但是这玩意没有装在高射机枪的基座上,它是固定在炮塔顶盖上的,不能转动。”
菲利波夫耐心的听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问:“这些到底是什么?”
霍洛夫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把这辆车送回去,让聪明人来研究。”
这时候检查“探照灯”的技师也开口了:“这东西应该是有灯丝的,但正面这层——我以为是普通玻璃,但是你看,我们的手电筒光照上去,照不透!
“我认为就算把里面的灯丝打开,应该也不会有光透过来,太匪夷所思了。”
霍洛夫:“看起来搞清楚这东西的秘密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应该交给元帅和专家们。”
菲利波夫:“好吧,那你们现在看看它能不能自己行驶,不能的话要什么样的拖拉机才能把它拖走。”
“我来试试看。”霍洛夫说着钻进了敌人坦克的驾驶员舱门,“霍,驾驶员这边多了不少东西啊。这是什么?看起来和炮塔顶上的东西很像。”
菲利波夫:“和炮塔顶上的一样?”
“是的。该死,驾驶座上全是血,驾驶员是死在车里了对吧?尸体呢?有没有发现尸体上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比如安装的新系统的操作手册什么的。”
一营长马上报告:“我们把缴获的文件归拢到一起了,但我们不认识普洛森文,不知道哪一份文件是新系统的操作手册。”
菲利波夫:“把缴获的文件也全部打包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不,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
这时候敌人坦克引擎发出抽搐一般的声音。
霍洛夫:“来个人帮忙摇曲柄发动车子,这家伙说不定能走,我要把他开回集团军司令部!”
菲利波夫:“不,你恐怕要派人把它开到方面军司令部去了。”
11月5日中午十二点,可萨莉亚第一方面军司令部。
王忠端详着停在院子里的这辆经过两天才开到司令部的豹式坦克。
他在战争雷霆里开过地球的“异时空同位体”,不过开得不多,主要这玩意分房坑爹,而且随着更新它开始遇到各种冷战时代的玩意儿,拿着二战科技去打冷战的东西宛如一个智障。
和地球的“同位体”不同,这辆豹式还加了个大灯,看起来“毛里毛气”,如果再贴上爆炸式反应装甲,那你说这是那个国家的试验车也有人会信。
和车子一起过来的技师说:“元帅,这个大灯有灯丝,理论上应该能发光,但是在来的路上我开了几次,它就是没有光。
“它的罩子不透光,真是匪夷所思。一开始我以为是个盖子,开灯的时候要掀起来,但研究了一下之后发现罩子直接固定在灯上了。
“我想拆开看看,但营长说这是珍贵的战利品,要军械局的专家来拆,我拆容易拆坏了。”
王忠:“这是红外线探照灯,和红外线夜视仪配合使用。”
这种红外线大灯王忠也在战争雷霆里使用过,当时刚刚更新夜战模式,十次里面有三次能排进夜战地图,当时他就喜欢开着炮塔上的红外大灯一路猛冲,然后大老远就被北约车的热成像看到一炮打飞锅盖头。
但是这东西刚出来的时候应该很猛。
王忠绕着坦克,打量着这辆新玩具,这时候他听见波波夫在小声问瓦西里:“什么叫红外线?”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热辐射。”音乐家竟然准确的解答了随军主教的问题。
但波波夫下一个问题是:“元帅怎么知道这个探照灯是红外线探照灯?”
王忠:“猜的,红外线和可见光都是光,普洛森人给探照灯装了灯丝,却加了个盖子不让光跑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滤光罩,把可见光滤掉了,留下人眼不可见的红外线。”
瓦西里:“为什么?”
王忠:“红外线也是光,具有波粒二象性,碰到物体会反射,就像可见光一样。这时候伱要是用能观察到红外线的东西看被红外线照到的东西——”
瓦西里:“就会像被灯光照到一样!”
“对!这就是敌人夜战系统的真相,他们就是用这个东西在黑暗中精准清理掉我们阵地上没有伪装的火力点。”王忠说兴奋了,开始滔滔不绝,压根不理会周围人的表情。
巴甫洛夫小声问波波夫:“这是显圣了吧?”
波波夫:“此事在记录圣安德鲁生平的典籍里亦有记载。圣安德鲁也经常这样展现出他不应该知道的信息和科技。”
巴甫洛夫在胸前画了个东圣教圣印。
王忠:“总之,给缴获这辆车的单位集体嘉奖。”
瓦西里:“嘉奖哪一支部队?是击穿它的部队呢,还是缴获它的部队?”
“两个都嘉奖!”
“好。”
王忠:“把这辆车送回军械局,交给科京——不对,交给前几天造线控神箭的那两人,叫基托夫和格鲁什科夫的,让他们研究!尽快仿制!”
这东西应该也需要电子元件,基托夫和格鲁什科夫竟然能大力出奇迹在这个年代搞出线导导弹,那弄个丐版红外夜视仪应该也简单。
至于大灯,其实关键在于这个滤光罩,解决了滤光罩的问题就可以量产。
在第一年叶堡保卫战的时候,王忠的部队夜间发动攻击要靠在出发点点火,用火光来保证夜间进攻的部队不要走偏。
万一要真的把红外线大灯和第一代夜视仪普及了,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瓦西里:“是整辆车都送过去,还是拆掉这个探照灯和车顶的东西送过去?”
王忠:“混蛋,我们拆万一拆坏了怎么办?让天才们来拆!整车送回去,但是告诉他们,主要研究敌人的这个夜视系统。”
瓦西里:“是。”
这时候,天上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王忠看了看手表:“嗯,盟军的轰炸机应该到了。”
昨天盟军才提议进行“飞跃轰炸”,结果今天就开始实施,效率异常的惊人——也可能人家为了这个超越轰炸已经准备很久,一得到同意就立刻起飞了。
毕竟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降落的时候安特这边做好准备接收飞机上的伤员就好了。
然后飞机损坏严重不能再飞的机组拆散了补充到有减员的机组里,加满油挂满炸弹再次起飞,再轰炸一次回国,一次“飞跃攻击”就完成了。
王忠切了下视角,以俯瞰视角看着空中正在向机场飞来的第八航空军B17机队。
整个场面比《空战英豪》剧集里帅气多了,这航迹云,地面部队抬头看到士气都会大涨。
突然,王忠注意到一架B17的机徽是个美女,再仔细一看飞机的名字,“孟菲斯美女号”!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空战电影就叫《孟菲斯美女号》!
这时候瓦西里的声音打断了王忠的思绪:“不知道这次轰炸有没有给普洛森人造成足够的伤害。
“我感觉盟军的轰炸用处有限,明明都这样反复轰炸普洛森人的工厂区了,结果普洛森人还是有足够的坦克。”
王忠:“不能这样说,根据我们缴获的敌军文件,和对敌人军官的审问,普洛森的装甲部队已经缩水了很多,以前他们一个装甲师能两个营两百辆坦克,还有大量的半履带车和卡车,现在坦克直接缩水一半,卡车和半履带车数量也减少了。”
巴甫洛夫:“敌人的装备补给也出现了问题,很多部队的装备一直在减少,要不是我们也没有完成补充,冬季攻势我们说不定就能执行原本明年夏季攻势的计划了。”
王忠:“赛里斯有句俗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正好我们也好好整肃一下军内速胜论,建立正确的认识,不然以后部队要吃亏的。”
波波夫:“在整了在整了,我甚至已经在担心审判官们有时候做得太过火了。”
“无论怎么样都不算过火!”普洛森皇帝用力猛捶桌子,“既然你们都阻止我国葬吉尔艾斯,我只能从了你们!但谁也无法阻止我清算这些该死的叛徒!他们要全部绞刑!去过瓦尔基里俱乐部的人全部绞刑!”
宫内省头子问:“奥托……”
“他是去消灭这些家伙的!例外!除了他之外全部绞刑!”
宫内省头子:“那……西线统帅部的埃尔文·罗美尔元帅也绞刑吗?”
皇帝停下来,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最信赖的手下。
“抱歉,元帅负责帝国西线防御,并且成功把盟军推下海,自然不可能是叛乱者。他一定是被手下的军官忽悠了,才去俱乐部露面的。”
皇帝点头:“很好,就是这样,要把埃尔文元帅身边的坏人全部绞刑,一个不留!另外,安插我们的人进入西方统帅部填补绞刑的人的空缺,严密监视元帅的动向。
“西线司令部如果谋反,他们的部队进普洛森尼亚的速度可比东线要快得多!”
此时此刻在场没有军事将领,不然他们可能就要人人自危了。
皇帝:“再来讨论一下龙德施泰尔元帅的葬礼问题吧,我军昨天在抵抗罗科索夫‘入侵’的时候,表现意料之外的好,我想到元帅葬礼的时候,我们已经挫败了罗科索夫。”
宫内省头子大惊:“我们终于击败了罗科索夫吗?”
“没错!”皇帝拍着地图,“你们看看这个地图,昨天罗科索夫突入最深的地方才十五公里,一天他才前进了十五公里!我们正试图截断嵌入我们防区的这支部队和大部队之间的联系。这会是一次大包围!”
宫内省头子眯着眼睛看着地图,他不是军校出身,也没有军事家族背景,但他也看得出来嵌入防区的那一小撮部队是个旅级战斗群——地图上就这么写的。
这时候宣传相说:“只是挡住了罗科索夫的进攻,就称之为胜利,民众不会满意的。回家休假和养伤的士兵们已经把前线糟糕的情况带回来了,民众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忽悠了。”
皇帝:“就不能不让他们回家吗?设置一个集中休养地,就说在那里伤兵们得到了帝国妥善的照顾!”
宣传相愣住了:“这……如果长期无人从前线回家,谣言会不径自走。”
“那就杀光造谣传谣的人!”皇帝看向宫内省头子,“你们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
特务头子和宣传相对视了一眼,才答道:“是的,我们最擅长这个,只有安特的审判官们能和我们较劲。”
皇帝:“就这么做!”
“可是……”内政部长开口了,“前线伤兵那么多,全部放到官方修养康复机构几乎不可能,就是因为做不到,才会让伤兵在度过危险期之后自行回家养伤的,医院早就爆满了。”
皇帝阴沉着脸:“好吧,那就让他们谨言慎行,我们可以颁布一个法案,鼓励居民举报失败主义言论,肯定会有人举报的。
“就算大人们全部顾虑邻里关系不敢说,或者全都是反帝国的奸细,他们的孩子也会举报,要嘉奖那些举报了自己父母和叔叔阿姨的孩子,给他们颁发铁十字勋章!
“然后孩子们会为了勋章,把传播失败主义言论的家伙全部举报出来,紧接着其他人就会因为恐惧而不敢说前线的状况,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宣传相还有内政部长都露出惊恐的表情,但他们马上控制住了自己。
只有特务头子一如既往的鼓掌:“陛下英明啊!”
鹰巢,宣传相办公室,30分钟后。
宣传相锁上门,再按下门旁边的按钮,办公室的窗户升起一道铁栏,于是最后一个缺口被堵住,办公室成了完全的法拉第笼,就算房间里还有窃听器,它的电波也传不出去。
这个装置是宣传相贿赂了负责鹰巢建设的费迪南将军弄的,他相信连皇帝都不知道这个法拉第笼的存在。
大概。
做完这些,他看向已经在房间里等着的客人。
身上还带伤的凯尔特元帅问:“你感觉如何?吉尔艾斯死后,陛下的精神状态有些歇斯底里对吧?”
宣传相来到酒柜前,拿出雪克壶,开始调酒。
凯尔特元帅继续说:“瓦尔基里那些人,也许他们本意是好的,但是现在他们把事情搞糟了,普洛森帝国正在向深渊滑去。”
宣传相把雪克壶里的混合物倒进高脚杯,满意的看着液体的色泽。
他拿起高脚杯,转身面对凯尔特元帅:“帝国高歌猛进的时候,您可是非常享受呢!”
凯尔特元帅别过脸去,避开了宣传相的目光。
宣传相喝了口自己调的酒,继续说道:
“占领了整个优罗巴之后,将军们先是鼓吹要登陆联合王国,结果被皇家空军炸光了好不容易搜集过来的驳船,才悻悻的承认登陆联合王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冒险。
“但紧接着,将军们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开始嚎叫要完成当年那位征服者没有完成的伟业。
“进攻安特真的是陛下一意孤行吗?元帅你觉得呢?”
凯尔特元帅:“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有意义!等帝国覆灭了,这些就是对我们量刑的依据。你以为暗杀了陛下就万事大吉了?你以为合众国和安特就会放弃清算?
“当然,联合王国那个滑头确实有可能要放弃清算,因为他们要玩大陆平衡嘛!
“但在巴拉斯开会的另外两家,可是铆足了劲要把我们全部送上绞刑架。”
宣传相把酒杯换到左手拿着,空出右手指着凯尔特元帅:
“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元帅低下头。
宣传相把酒喝完,长出一口气:“所以我的看法是,现在疯一点没关系,也许疯一点反而挡住了安特的攻势。我们有三道防线,西墙、齐格飞防线、还有就是东边梅拉尼娅国境线上的布格河防线,
“如果歇斯底里起来能守住这三道防线,还有一线生机!”
凯尔特元帅:“你与其希望这些,还不如期望帝国科学院的疯子们能改变一切。”
“可是他们改变不了,夜视仪的初战已经失败了,今天V2导弹会初战,你觉得能有效吗?他们说这东西可以狙杀罗科索夫,我怎么就不信呢?”宣传相把酒杯放回酒柜上,再次开始调酒。
凯尔特元帅:“你不打算给我一杯吗?”
宣传相默默的拿出第二个杯子。
新的酒调好后,宣传相把其中一杯递给凯尔特元帅,随后举杯:“祝V2火箭初战胜利!”
“胜利。”凯尔特元帅举杯,“该死,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胜利。”
王忠忽然听见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紧接着爆炸声就冲进他的耳朵。
然后一万个人冲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上。
王忠:“混蛋,你们要把我砸死吗?想想你们的体重啊!”
安特人可能不高,但多半很敦实,体重杠杠的。好在没有第二声爆炸,所以在结结实实的把王忠压了快两分钟后,警卫们才把他放出来。
王忠:“我要医生!我可能内出血了,被你们这帮混蛋砸的!”
这时候他不由得想起那位被特勤局特工当攻城锤狠撞防弹轿车的阿美利加大统领,好像是卡特来着?
王忠站起来,对其他人说:“搞清楚什么东西炸了我们。”
其实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要么V1要么V2嘛,普洛森实力比地球的三德子强,这个时候也该出这种“帝国决战兵器”了。
他切了一下视角,很快就找到了导弹命中的位置,一幢大楼被完全摧毁,周围的楼房也遭到了破坏——不过罗涅日城本来就有大量废墟没有功夫修复也没有空清理,也不知道这些废墟是导弹的杰作还是本来就在。
不知道什么东西引发了明火,浓烟正在升腾。
消防车和救护车正在赶来——这车还是普洛森人给配的,他们似乎是真的想要在罗涅日永远待下去,“把罗涅日变成普洛森民族在白海畔的明珠”。
王忠切回肉身视角,正好看见高射炮部队指挥官向自己跑来。
“元帅同志,”高射炮将军对王忠敬礼,“所有防空观察哨都没有看到这次袭击的敌机,雷达站也没有看到敌机。”
罗涅日附近的雷达站上个月才建立,还是用的普洛森人留下的发电机组。
王忠:“立刻派人询问居民,爆炸发生之前他们看到了什么。还有灭火之后组织人仔细勘察现场,一定要找到是什么炸了我们。”
“是。”
高射炮部队指挥官离开后,巴甫洛夫压低声音问王忠:“你觉得是什么炸了我们?”
“可能是火箭,敌人的火箭,他们一直在发展能远程打击敌方城市的火箭。”
巴甫洛夫:“原来如此。这样的打击会有多高的密度?”
“不会太高的,他们生产不了多少火箭,特别是在盟军空袭火箭工厂之后。”王忠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巴甫洛夫真的松了口气,“说实话,前线现在距离罗涅日八十公里,这要是还三天两头被‘炮击’那可受不了。”
瓦西里忽然说:“也许普洛森人弄了一门巨炮来攻击我们呢?在滨海要塞不就发现了普洛森人运用巨炮时的额外铁路和炮架旋转台么?”
王忠:“也有可能。要是真的,明年我们就会有一个非常好的战利品,我要在叶堡周围建立主题公园,把战利品安放在一比一复刻的基座上,再弄一群普洛森俘虏,每天给叶堡的孩子和女士们表演发射大炮。”
瓦西里哈哈大笑:“这个主意好啊!真好!”
王忠也笑了。
这时候艾米莉亚领着两名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军官进入司令部。
两名陆航校官看见停在院子里的普洛森坦克都瞪大眼睛。
艾米莉亚也奇怪的看着坦克:“战利品?”
王忠:“安装了敌人新式夜视仪装备的战利品。”
艾米莉亚:“是那个探照灯吗?你还挺幽默。”
“虽然我一直挺幽默的,但是你误会了,那不是探照灯,是个红外探照灯。”
“红外是什么?”艾米莉亚问。
王忠:“一种特殊波段的光,区别于可见光。蛇就是用这个来识别田鼠,并且进行捕猎的。”
艾米莉亚张大嘴,于是王忠发现她换了口红色号,便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换了口红色号?”
艾米莉亚嘿嘿笑了,说:“发现了,好看吗?”
王忠:“好看,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难道是男朋友开飞机过来了?就是后面那两位吗?”
艾米莉亚笑容消失了。
哼,我可是破坏暧昧氛围的高手!
艾米莉亚掏出手帕猛擦了两下嘴巴。
王忠:“倒也不用这样,嘴唇擦破了就不好了。”
艾米莉亚没理王忠的话,擦完嘴板着脸介绍身后两人:“这两位是刚刚降落在机场的轰炸机编队正副指挥官,丹尼尔上校和杰克中校。”
王忠伸出手:“幸会幸会。”
丹尼尔上校先握住王忠的手,用昂萨语说了点什么,王忠听出来是一些客套话。
杰克中校握手的时候直接用安特语说:“我早就想要见一见您了,如果能和您合影,我的小儿子一定会开心的。”
王忠:“您的小儿子?”
“是的,联众国把您的照片印成了明信片,只要购买战争债券就送,一套十二张,我小儿子为了集齐,整天催我妻子买战争债券。”
王忠笑道:“看来我在联众国小有名气嘛。”
其实王忠早就知道自己在联众国的名气,现在的联众国武德充沛,战争英雄很有市场,王忠在联众国的时候没少拍广告,什么“我是指挥官罗科索夫,这是我最喜欢饭店”诸如此类。
杰克中校:“所以,能合影吗?”
“当然可以,我们还可以安排紧急冲印——是不是来不及了?”王忠扭头问瓦西里。
瓦西里:“是的,显影的时间没办法缩短。”
王忠:“那您留一个地址吧,我会把照片寄到这个地址,还有一点小礼物。”
杰克中校笑逐颜开:“太好了!”
王忠换了个话题:“轰炸的效果如何?”
杰克中校:“不知道,在飞机上看到爆炸就只是一大堆……呃……”
王忠:“鲜花?”
“啊,差不多,就像鲜花在地面次第绽放这样。实际上造成了什么破坏,得等烟雾散去,大火熄灭之后才能知道。到时候会有蚊式侦察型来照相,情报部门的人会仔细分析照片,确定需不需要再次轰炸同一个目标。”
王忠:“鲜花——没想到轰炸还能有这么诗意的表达。”
其实王忠早就想到了,这是军迷圈著名的地狱笑话之一。
还有人剪了一个视频,用的BGM是《歌声与微笑》,到了“明天明天这微笑,便是遍野春花,便是遍野春花”这句歌词的时候,配的就是轰炸机炸弹落地的画面。
瓦西里:“希望普洛森人喜欢这些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