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幽若公主都一脸懵逼时,赵兴就知道她恐怕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很显然,这是份阴阳双面圣旨。
柳天宁来了有来了的打算,不来有不来的打算。
不管怎样,老景一石头下去都能砸中多头鸟。
赵兴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和前世的记忆相呼应,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其中最大的感慨就是:好在老景是活不久了。
如今已是永治五十六年,景帝就四十三年好活,中间自己还要二进龙庭,他是绝对不可能再搞什么么蛾子了。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完成任务,把事情善后才是王道。
“师母,请老师事后和您叙旧!万的兄弟‘万琰”和‘万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寻常的劫道,我们得迅速动手。”
万琰和万菖都是大周名字,实际炎光王庭的王族根本就没有姓,翻译叫“恪神氏’。
公主的船队和南蛮的船队是分开的,由于赵兴提前通过梦境联系刘万良,让对方找借口将船队停在了凤鸣山脉外围的‘凤羽河理由也很简单:公主想再看两眼家的方向。
景帝说的是一个南蛮皇族都不能放过,那么柳天宁和赵兴就真得把万菖、万琰两兄弟给砍了才行。
“好!”幽若公主回过神来,立刻就跟随著赶来的刘万良转移。
万菖和万琰两兄弟的炎光王船,分别落在了一座无名山脉之巅,距离大概五十里左右。
没办法,大周的仪程就这么多,船队和嫁妆连绵几十里,万氏兄弟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也不准靠近船队,只留了两支三品领头的护卫首领在侧翼十五里策应。
万氏兄弟想过会被人劫道,但他们主要防的是南蛮的其余势力搞破坏。
毕竟和亲这事,南蛮内部的意见也并不统一,反对者甚至比大周这边还激进。
当得到队伍被袭击消息那一刻,万琰便立刻震怒。
“什么?!竟有人袭击船队!”
“敢劫恪神氏的道,抢皇兄的亲,简直反了!”
“恪神卫,速速随我去迎敌!”
“我要看看,哪个部族胆子这么大!”
另一座山头的万菖,更冷静一些:
“恐怕不是南荒的敌人,而是大周的好战派啊。”
但他同样没打算跑,而是想把幽若公主抢回来:
“然而出了应元府,大周的公主就被我们监管,不管是什么原因丢了公主,
恐怕都会引来麻烦。”
“更何况,我若是护送不力,会让恪神氏被其余部族耻笑千年!”
“无论这伙人是谁,都得事后再处理。"
“别管什么礼不礼了,速速抢了公主回部落!”
“当务之急一定要坐实和亲之实!”
要是在大周境内,出了事他们都可推脱,可出了大周,已经把公主交到他们手里,还要被人抢了,那就是大耻辱了。
别管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弯弯绕绕,万琰和万菖两人,都不可能退。
万菖当即也号令自己的亲卫,迅速的朝著后方山头追过去。
距离其实很近,对于一品强者来说几乎转瞬即至。
不过有刘方良这个宗室司丞配合,等他们到的时候,公主的楼船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先留在这里策应的两支队伍,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一踏过凤羽河,万琰和万菖就感觉眼前视野一黑。
周围的光线快速的黯淡下来,天空乌云密布,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出现了连绵百里的乌云。
在两兄弟的头顶上,各有一道漩涡浮现。
“刷曦刷”
无数道人影从云层、地底飞出来。
很快就充斥天上地下。
“我的恪神呐——.”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这是什么妖术?为何都长著一张脸!”
“不,是两张脸。"
“啊!殿下救——哼味"
“赫”
恐怖!
极度的恐惧瞬间爬满全身。
万琰和万菖都惊呆了!
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当他们过了凤羽河以南,河边就出现了一万个柳天宁,五千个赵兴,将天上地下都封锁。
南面被封锁后,东西两面也各自出现一万个柳天宁和五千个赵兴。
两位南蛮皇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但眼前这情况,他们还真没见过。
敌我势力对比是怎么样的?
敌方:3万一品,全部散发著命宫初期的气息。
我方:5名一品,虽然说万琰和万菖都是命宫后期,但其余三人也都只是命宫初期。
敌方:一万五千名二品,个个都散发著天运后期的气息。
我方:七名二品,为部落首领。
万和万菖随行倒是还有五百名三品。
但.—..不提也罢。
因为一半已经猪化了!
“逃啊!!!”万琰凄厉的喊了起来,他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勇气。
“柳天宁!”万菖一个激灵,头上的触角都给吓得笔直。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柳天宁来抢亲,还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太尉,这、我是不是眼花了
”矩子宫内,鲁应擦了擦眼睛。
“地镜显示凤羽河出现了一万五千名二品的元气波动,3万名一品的元气波动。”
鲁应怀疑地镜坏了。
这还是赵兴收敛了,毕竟这是老柳的战斗。
如果真要全部出动,赵兴可操控的分身数量是要超过老柳的。
他完全可以做到出动50万具二品分身!
当然,他并没有搞出这么多来,真搞这么多出来?老景怕不是要睡不著了。
这场事件里,赵兴绝不会喧宾夺主,他就是来呐喊助威的嘛!
罗王没理会鲁应,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战意忍不住升腾。
“好一个柳天宁,规则之下第一人也!”
“他现在的分身虽然还只是命宫初期,可迟早能练上来!”
虽说柳天宁这里都只是命宫初境的分身,可当数量达到3万这个量级,要不了多久,命宫境他恐怕就没有对手了!
更何况,柳天宁还有植物兵种傍身,那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凭藉珍宝植物兵种,他将来完全可以媲美规则境战力。
这个场面看得罗王十分兴奋,甚至脑海中开始以柳天宁为假想敌进行模拟切磋。
“我不戴天王甲、不拿计都,单凭规则领域和终极武技,能否打赢柳天宁?
”罗王身上的战意越来越浓烈。
军司农中诞生了一个巅峰战力的怪物!这让罗王心中的战意升腾,很想现在就找柳天宁干一架。
“太、太尉
别、别激动。”
鲁应几欲室息,捂著自己的脖子,面露痛苦之色罗王刚才释放出来的威压,无形中让他血液、元气都停止了流动,甚至体内无量矩子,也都停止了运转。
“嗯?”听到鲁应的呼喊,罗王瞬间就收起了战意。
“呼哈咳咳———”鲁应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才二品,真是顶不住大佬的心潮澎湃。
罗王神器加身,完全是规则境的实力,稍微漏点威压,他都喘不过气来。
“鲁应,把矩子宫开过河。”罗王冷冷道,“有虫子过来了。”
“是。”鲁应匆忙去操控矩子宫了。
凤羽平原,战斗一开始,就很快结束了。
柳天宁可谓是含恨出手,一路上来阻挡的人,让他想起了往事,如今虽然侥幸得以抢回幽若。
但他心中也是恋著一股气。
赵兴叮嘱过他,万万不能对首己人发泄。
那就只能将这口气倾泻在南蛮身上,
“3万具顶级层次的万法分身,囊括噬魂法身、天陨法身、玄火法身、黄泉法身、戊土法身、浮游法身、天行法身。”
“七大法身,噬魂法术重灵魂法,主要以衍神决中的灵魂攻击手段,老柳全学的灵魂攻击之法,《灭魂钟》《魂陨》《三魂印》。”赵兴看著下方。
噬魂法身就不用考虑防御啥的,反正损失的是分身。
碎一具两具分身的,影响都不大,除非是损失十分之一以上,那魂力消耗就有点大了。
另外,柳天宁光是打造草人分身的材料,都是九阶材料了,如果损失太多,
魂力和财力都会出现很大损失。
“天陨法身,是殉爆法身的进阶版,配合衍神决中的《魂陨》,完全是自杀式袭击的手段。”
赵兴看著下方,柳天宁五百具天陨分身冲向了万琰和万菖。
配合魂陨,这第一波爆炸,就把除了七名一品之外其余人,全部炸死。
“纯粹的泄愤。”赵兴暗道。“万琰和万菖虽修出了规则领域,但仅仅是一重变化,扭曲天地规则,对顶级法术来讲,威力削弱并不是很大。”
“老柳的本尊也领悟了规则领域,他根本不用这么打。”
赵兴看向四方,四方各有一株珍宝级植物,
“春之天角竹,夏之金神柱,秋之黄泉引l,冬之雪苍梧。”
“此乃四季神华领域!”
“继承商洛学宫底蕴后,老柳将《天地种兵决》修练到第五层,就能发挥出四株神树的力量。最终可以达到四季神华道场的地步!"
如今四株神树,还是半隐半现,无法完全投影到大世界中来。
只是规则领域,而非规则道场。
可这也足以在一品中称霸了,毕竟如果完全发挥出来实力,那就是媲美规则境!
老柳现在的规则领域,由于是通过珍宝级神树施展,无比强横。
万谈和万菖手里也有一件珍宝级兵器,能做到扭曲天地规则,可根本压制不住柳天宁,反而要被四季神华道场压制。
可柳天宁就选择了让天陨法身上,几乎是肉搏的方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要咬下一块肉。
一是泄愤,二是现场教学。
弟子帮了这么大忙,正好有一品的敌人在,可以生死厮杀,放开手的打,那就顺便教教赵兴。
在大周境内,机会很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五百天陨法身一齐爆发,恐怖的威力,掀起了一排圆形的蘑菇云!
爆炸的中心,则是万琰和万菖两人。
“就剩这两人了。”赵兴发动天眼法,能够通过扭曲元气波动,看出些门道毕竟一切都在老柳掌控之内,人家完全是按照教科书来打的。
就是要让弟子看清楚。
“万琰和万菖,这两圣光皇族,身上都有防御类珍宝。”赵兴静静的看著。
他的眼晴散发金光,灰尘、烟雾在他的视界中都完全隐去。
能够看到在万琰和万菖两人身上冒出了一层好似甲壳般的防护罩。
不过天陨法身并不仅仅是九阶材料的分身自爆,它自爆的同时还施展了《魂爆》。
所以这两兄弟现在是痛苦的捂著头豪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他们这么痛苦,柳天宁却在和赵兴聊著:“我还是不如老爷子啊,若是他施展的天陨法身,哪还有让人叫的机会。”
“您也是大炮打蚊子了。”赵兴轻笑。“老爷子可比您节省点。”
柳天宁也笑了笑,他确实没穷过,这个观念也带到打架上来。
他打的,基本都是富裕仗!
“此为黄泉法身,你且看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天宁很快出动第二批法身。
赵兴仔细盯著,在灵山参悟,他没修过万法分身,精力集中山法、衍神决第二层、猪罗法、以及其余天时、地利法上。
他当时本尊思维是沉寂状态,老柳的前车之鉴在前,他就没著急去研究顶级法身。
就是现在,他也只当参考。
因为许行练的五大分身和柳天宁的七大法身,有重合也有不同之处。
草人法还分柳派和吴派,衍神决也会因人产生个体差异,赵兴要走,就要比柳天宁更强。
“黄泉法身和浮游法身,都是我所创,乃是根据一品木之真意,以及浮游这个共生体,结合原本的高级草人法诞生。’
“黄泉索命定生死,他们体内的生命力都会被我的法身抽取。”
“哪怕只是隔空碰撞,都会被消耗寿命。”
柳天宁的声音回响,随著黄泉法身出动,哪怕是寻常的雷法,都附上了一层诡异的黑色。
风也成了有形的黑色。
赵兴的天眼视界,已经排除了诸多干扰,仍旧看到了这种奇特的景象。
“抽取生命力?真可怕,哪怕一时间打不死,生命力慢慢流逝,我当初的方法道体,选择的木行,乃是苍梧真意,不过这黄泉法身也不是不能学。”
黄泉、不死、苍梧,并称三大阴属行神木。
传闻真正的不死树、苍梧树、黄泉树都已经没有活著的了,只有材料,如叶片、一截树枝流传,供人参悟真意。
老柳的黄泉引,那也是传承的黄泉树变种,不能算真正的黄泉树。
否则就不应该是珍宝级,而是绝世奇珍级别。
浮游法身则是高阶的飞天法身的进阶版本,以浮游的藤叶枝条为基,使得浮游法身为七大法身中速度最快的。
比许行的天行法身还要更快一些。
“轰咔!”
“呜呜呜!”
雷霆鸿鸣、狂风怒吼。
万琰和万菖,虽然被珍宝神兵保护,可是生命力却在飞快的流逝。
减少寿命,哪怕每次攻击只抽一点生命力,在如此多分身的攻击下,积累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两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很快,就连激活珍宝的力量都没有了。
此时,赵兴突然眉头一动,瞭望远方。
“老师,该结束了,有虫子来了。"
赵兴也不是光看著,他分身放出去很远,往南最远的一具分身,已经能够看到凤鸣山脉深处,出现了异动。
“轰隆”
山脉不断拱起,仿佛有一条庞然大物正在钻过来。
地脉为之变化,眨眼间就迫近。
赵兴隔著很远,都感觉到分身被一股巨大重力压迫。
“好。”
柳天宁点了点头,分身停止行动。
本尊伸手一指,东南西北四株神树,顿时光芒大作。
四方天地,完全是不同的场景。
东方春意盎然,天角竹绿色光芒绽放。
南方夏日炎炎,金神柱(仙人掌状),如同雄伟大山,镇压大地。
西方秋风萧瑟,黄泉树引动黑色阴风,好似形成了一条通往黄泉的路。
北方大雪纷飞,雪苍梧仿佛透明的冰晶雕刻,连叶片都是晶莹剔透,每一次摇晃,都有雪花激射,每一片雪花,其杀伤力都超过了二品强者的标准防御。
当柳天宁伸手一指,纯元投影开始蠕动。
四方天地,顿时交汇。
“四季神华领域,四神交汇,引发天地规则绞杀。”
“整片天地都要他们死,如同渡劫一般。”
“四种神木,各具神异,就算敌人持有一种珍宝,可挡其中一种规则,当四神交汇,天地规则循环交错,相生相灭,就好似游玄风的神符大阵,可以不停的变换攻击方式。”
听著柳天宁的介绍,赵兴神色复杂。
柳天宁还以为赵兴没听懂,也不以为意。
实则赵老爷心中则是想起了前世被老柳杀的一幕。
那时已是武帝中后期,他也拥有了一品战力,聚元(等级),达到了九十九阶。
他和兄弟工会的七名高手接了老妖婆的任务去打柳天宁,终有一次碰到了柳天宁本尊。
然后,就见到了四神交汇这一招。
八大高手带著珍宝都没搞死柳天宁,反而被他绞杀。
那之后玩家就再没接过‘刺杀柳天宁”的这个天坑任务。
此时的柳天宁,还没到前世那种程度,毕竟那时已发生元气潮汐,灵气垂青,天地变幻。他那时比现在更强。
这次看到四季神华道场的四棵神树,赵兴真是曦嘘不已。
“还好以后四棵树都是咱的,没被白杀。”赵兴心中调侃著。
“咔咔嘣!”
好似铁块蹦断、破裂,巨响从下方传来。
万琰、万菖两兄弟已经不见,只剩两件黯淡无光、充满断纹的半身甲漂浮在空中。
“走!”
赵兴和柳天宁立刻收起分身、往应元府撤退。
巴博克之虫的出动,必然伴随著超级强者。
母虫乃是规则境,当然炎光王庭不可能出动母虫。
然而即便这样,不带神农锄,也很难杀死这头虫子。
因为它天生就能操控地脉进行防护,还能吞吐地火喷射,本身皮粗肉厚不说,遁法不能达到的地底深处,巴博克之虫却能轻松钻下去。
要是被咬住拖进地底深处,损失了神树,那就亏大了。
既然大周有所防范,那他们就不必逞强了。
“大兄,你们怎么回来了,敌人呢?”武尧战船上,姬澈的草人一愣一愣的。
因为他看不懂,也跟不上。
在他的眼中,就只看到一下子出现了很多赵兴和柳天宁,遮天蔽日。
随后就是爆炸声和蘑菇云,以及剧烈的嘣断声,在他的视界里,五光十色,
根本难以看清楚具体战场。
等他看清楚,就是赵兴和柳天宁回船了。
“回头说,先走。”
“哇!好大的虫子啊!”姬澈指著前方,大惊失色,“它是什么,怎么这么大!”
“小孩子别看,快走。”
赵兴开著武尧战船,一溜烟的跑路。
“唧头顶长著旋转式灰黄色触角的巴博克虫,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当声音传来,一圈圈的波纹直接令姬澈在甲板上的一具草人身躯崩溃。
“哇!”姬澈的其余草人,顿时缩回殿内。
赵兴也脸色一变,连忙将分身收起,加固结界防御,跑得更快。
“虫日的蛮子,果然有阴谋!”矩子宫内,魏国公、杨国公,怒声大喝。
竟然出动王虫!”
王虫仅次于母虫之下,威力不可小。
本来是迎亲的,可现在却被好战派倒打一耙。
“别说这么多了,先赶走。”罗王道。
“是。”
赵兴和柳天宁一口气冲进矩子宫中。
至于公主,则早就过了江。
“太尉,下官有本要奏。”赵兴一上船,就立刻朝罗王禀报。
“讲。”
“太尉请看。”赵兴将一颗蜃楼珠、回音螺给抛出去。
“嘿嘿,我听说那幽若公主乃天生的碧水道体,身段柔软,不知滋味如何?”
“那定是能叫人彻夜销魂啊!”
“大周的娘们也不是没玩过,但公主的滋味还真没试过,真羡慕少主啊。”
“羡慕啥?你是不知,少主不喜欢女的,幽若公主嫁过去也得乖乖为奴,等大周的老皇帝一死,说不定还能把公主赐给兄弟享用。"
“嘿,文皇帝时期那些郡主不就是这样的吗?’
画面中,有两名二品部落首领,醉眼蒙胧的说著胡话。
这当然是赵老爷让他们说的“百日梦话”。
在杀进公主的楼船上时,侧翼的一艘船早就被赵兴给捕获,又引导他们说出了一些心里话,尔后用蜃楼珠和回音螺记录下来。
当杨万里、魏国公、罗王、柳天宁、鲁应看著这一份情报,身上都散发出了冷冽的寒意。
尤其是柳天宁和姬澈的草人,差点有暴走崩溃的倾向。
魏国公当即说道:“蛮夷丧心病狂,隐藏之深,远比朝廷知道的还恶劣啊!
魏国公手里也有一份“证据”,只不过没有赵兴手里的全面,污秽之语也没有这么难听。
姬澈脑袋都快炸了,如同一头发怒的幼兽:“混帐、这些混帐、我要他们全部死!!!”
由于太过激动,他说了两句话,中级草人就崩溃了。
“我知道了。”罗王点了点头,“魏国公,请将此物拓印多份,务必妥善保管好。”
“是。”魏国公点了点头,随后看了赵兴一眼。
还别说,这小子办事就是利索啊。
这份东西,好战派可以用一辈子!
“太和王、神威侯。”杨万里走到柳天宁、赵兴面前,手里拿著一副锁。“得罪了。”
赵兴和柳天宁点了点头,伸出手。
罗王道:“不必了,难道他们还能跑了不成?你退下吧。”
“是。”杨万里乖乖退下,他只是金吾大将,他爷爷杨雄英才是杨国公,罗猴王既然发话,他一个小小二品就只能乖乖听著。
反正本来也就做个样子。
“轰轰轰”
矩子宫和巴博克之虫对轰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罗王飞出矩子宫,巴博克之虫造成的巨大地窟中,也飞出一道身材高大,长著灰色触角的人影。
两人叽里哌啦的说了一大堆,对面长著触角的男人无比激动。
随后罗王就拿出一颗珠子,丢向对方。
罗王将珠子丢过去之后,眼神冷冽:“蛮夷之族,畏威而不怀德,尔等行径,丧心病狂,终有一天,本王将踩死你们这些畜生!将你们的虫子制作成标本,挂在本王的收藏馆中!”
触角男人沉默片刻,最终消失在地窟中。
十月初,赵兴和柳天宁本尊返回丰京。同行的还有幽若公主姬安澜。
十月三日,景帝发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斥责南蛮圣光王庭乃‘藏污纳垢之地’,是‘未开化的野人’,王位继承人万‘悖逆人伦纲常’,‘不配公主’、圣光诸部‘不服王化’‘不知感恩’、‘图谋不轨’——·
总之,礼修们是怎么骂得脏怎么来,
疯狂谴责蛮夷!
并且表示宣布,幽若公主已经被迎了回来。
第二道,为罪已诏。
景帝说自己“识人不明”、“听信谗言”、是以差点将掌上明珠送入虎口。
同时把十六名当时赞同和亲的文臣给削官降爵。
为了表达对女儿的意,弥补女儿受伤的心灵,又加封幽若公主为‘安国公主’,让她在京城静养,不再操劳东海事务。
在这场震惊天下的和亲未遂事件中,赵兴和柳天宁,还是受到了处罚。
理由也很简单:擅离职守。
柳天宁削爵,从太和郡王变为太和郡公,罚勋十阶、降散阶三等,罚俸禄三十年。
其余职务全部剥夺,只保留二品的少农令一职。
赵兴降勋五阶,收回皇宫行走、兵界巡查职位,罚俸十年,禁足四年。
为啥只禁足四年?因为四年后就是二次龙庭开启,总不能不让龙皇候选人进去。
“臣,遵旨。”
赵兴接过处罚圣旨,心中松了一口气。
因为两人是劫亲在前,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惩罚。不过这个处罚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
景帝肯定不会动自己的爵位,因为自己根本没家族可言,拢共就那么点根基,还削就过分了。
他本身也没有啥权利,就挂著一个灵山使。至于皇宫行走、兵界巡查,这就无所谓,收回就收回。
此外,这事中柳天宁才是‘主犯”,罚了他,就不会再重罚赵兴了。
柳天宁本是太和郡人,他从郡王变郡公,封地少了一大半,又解除了很多职位,只保留了少农令,可以说收走了很多权利。
当然,收了幽若公主的权,对老柳的处罚也不算重了。
擅离职守?这也不算啥污点了,万法分身擅离职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姬澈都站在船上,都没能看清楚战斗是怎么打响和结束的,低于二品都没资格知道内情。
即便知道,谁又敢瞎嚼舌根呢。
景帝都没在公主事件中处罚,用的是别的理由,轮得到其余人说三道四?
就是私下说,都得小心点!
“柳天宁虽然疯狂,但他到底不会出什么阴招,可他这弟子,真是————·
“变猪还拍下来,真有他的。"
“柳天宁拉回公主,他拉回一船猪。”
“喷啧。”
命官姬姒看著机密档案,不由得笑了。
赵兴请魏国公下了禁言术,让其余目击者不说出去,他要留著这些道院顽固派的黑历史。
不过命官姬姒,就欣赏了个遍。
尤其是候变复原的过程,都是光溜溜的一个,十分辣眼睛。
还有些落下了后遗症,变成人了都还在那哼哼唧唧。
搞不好以后没事都会哼一声。
“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了———”旁边的罗王在事后跟著姬姒一起复盘,也有些忍俊不禁。“以后谁跟他在道场切,面对这手猪罗法,都要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啊。”
除了大道之争,道场切磋肯定是不死人的,如此一来,猪罗法伤害性不大,
侮辱性极强!
尤其是那些平日身居高位的强者,基本要啥有啥了,就好个脸面。
要是变成一个光猪躺著,还叫两声,那可就太丢脸了。
“吴澄的法术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练得这么高深的。”
“就连凌天辰都没修到终极层次。”罗王道,“我听说他还要去继承李伯谦的元封法?”
姬姒点了点头:“是,离了丰京后,他就去了道源洲的玄天学宫。”
玄天学宫,花溪院。
蓝天白云,阳光照耀,李伯谦悠闲的躺在椅子喝著果汁。
“小子,你不是被禁足四年嘛?”
“真新鲜呐,你又敢抗旨?”
“,您可别乱说啊。”赵兴连忙摆手:“我的本尊可还在齐天之巅被圣旨压著呢。”
景帝的禁足圣旨,还真不是开玩笑,真能够压著人动弹不得。就好似当初幽若公主只能跪坐在龙床之上。
“又是分身来学啊?”李伯谦笑著起身,“元封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您试试看呗,实在不行,咱以后下去找您。”
“下去找我像话吗?哈哈哈A
和老头逗了会闷子,自大治五十六年十月起,赵兴便和李伯谦在这里学习终极法术《元封》。
除齐天之巅的本尊之外,赵兴便只有两具分身在外。
一是东海碧仙郡的公主府府邸,二是李伯谦身边。
赵老爷也是给足了景帝面子,就这两分身,都是只在特定范围,也不算违反圣旨了。
他下这个禁足令,剥夺了皇宫行走的名头,也正符合赵老爷的意。
如今已是永治五十六年底,赵老爷是什么都不打算干了,安安静静的等待老景仙去。
等到武帝继位,那才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元封》,是终极法,当年我进入西极冰川的一处禁地探险,偶然进入到了一处古老的神殿。”
“看到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壁画,参悟了半个月,福灵心至,便创出了这一法术。”
“很奇怪,一创出来,这门法术就是终极层次,我后来想要延伸,都只创出顶级七转至九转的三式,根本无法让其余人来领悟,因为它太过深奥。”
西极冰川的古老神殿,壁画?赵兴眉头一皱。
“后来呢,您在那里还发现了什么?”
“后来,我多次去寻找,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了那个地方。”李伯谦回忆著往事。“百年前,我曾带王天知去西极冰川的‘极冰海眼’进行训练,又一次去找过,仍旧没找到。”
“倒是又一次看到了‘死亡冰柱’,只不过和我当初发现的地方不是一回事。”
“我怀疑,我无意中进入到了曾经辉煌过的某处圣地。那里有著大秘密,我看到的壁画是某一种筛选,而我并未得到认可·—.."
赵兴惊讶道:“您都创出终极法了,还不能得到认可?”
李伯谦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我恐怕永远弄不清楚了。”
“你以后若是有能耐,可以去看看。”
“您说的那座古老神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李伯谦皱著眉头道:“怪就怪在这里,我连当初看到的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李伯谦喃喃自语。
赵兴心中则有些惊骇,能够让大司农李伯谦都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都没听说过?
“好了,世界之大,千奇百怪。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或许那根本是我领悟元封时的错觉,先不提了。”李伯谦道,“来修炼元封法术吧。”
“是。”赵兴点头,他也倾向于李伯谦是产生了错觉,半个月内创造出终极法,这确实很奇怪,也有可能是记错了。
毕竟创造终极法的过程中感悟天地,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一闪而逝的独特视角。
“元封法,是我的终极野心所在!”李伯谦说起这门秘法,神情便自豪了起来。
“它以终极法《云天道》为基、候变法《猪罗法》为辅、甚至还揉杂了法阵、符道—.—结合规则领域所创立!"
“彼时我初登大司农之位,志得意满,创此法,不止要超过已知的所有司农先贤,更是要超越所有人,奔著天下第一法术去的!”
“人们都说商洛学宫的万法草人才是天下第一的司农终极法。”
“甚至还有人说许行可以打十个我,若不是他发疯,大司农之位才轮到我"
“老夫不服啊!”李伯谦激动道,“那些年没有战事,我冥思苦想,便有了元封法的构思,目的就是为了镇压许行那老混蛋。让所有人闭嘴!”
“玄天垂怜,我真把它创了出来,虽然只是初步创出来,但也足以让我自傲了。”
“从西极冰川的禁地探险回来后,我便第一时间找上了当时正值巅峰的许行,邀他在道场进行了一场秘密的切。”
赵兴正听得入神呢,结果等了许久都不见李伯谦继续说,心中无奈,只得道:“然后呢?”
“嘿嘿,你猜?”李伯谦笑意吟吟。
“您胜了?”赵兴问道。
“不错。”李伯谦抚须道:“许行五种顶级法身全部施展,却全部被我以元封法封死!”
“草人与本尊之间的联系被切断,连魂都回不去本尊体内。"
“哼,他当时上了头,还想动用纯元投影,召出珍宝级神树与我一战。”
“结果还是被我镇压!”
赵兴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道:“您不是在吹牛吧?”
他是真的有点怀疑老头在吹牛。
许行虽只五大法身,神魂分裂也只不过九万道,可他以《天地种兵决》驱使珍宝级神树来施展四季神华道场,还能被李老头镇压?
这牛逼可吹大了!
“你不信?”李伯谦急了。
“不信。”赵兴摇头。
“当时陛下在场,不信你去问陛下!”
“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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