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农要比一般司农更全面,因为它们的选拔就比较苛刻。
会种田的不一定会打架,但会打架的军司农一定会种田!
整个司农监,能教阴风、冰雨法术的,也就陈时节了。
因为他以前是军司农,算在‘武官’行列,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调回后方,当了‘文官’。
“你果然是个当军司农的苗子,这还没入品,神庙受法,竟然就领悟了阴风和冰雨。”
第二天陈时节听到这个消息,颇为高兴,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初阶法术达到七转,就有机会领悟中阶法术。”
“如果初阶法术到九转,相应的中阶法术也会提升威力。”
“所以你想掌握阴风、冰雨、引雷,初阶法术也不能落下,可以相互印证。”
“基础越牢,你领悟起来也越容易。”
陈时节稍稍讲解,就开始现场演示:“正常的起风法术,通常起的是‘阳风’,都是从天上来,哪怕是在寒冬腊月施展,也算是‘阳风’。”
陈时节招了招手,一股暖风,环绕赵兴。
“天阳地阴,阴风,则是从地下来。”
陈时节话音未落,便有一股冷风,由下而上,席转赵兴全身,仿佛要将他的魂吹走。
无论气血如何运转,元气如何翻腾,都没用。
“阳风肉身、铠甲、法衣可挡,但阴风却可以使大多数防御宝物无效,全靠魂魄硬扛。”
“当然这肉身强大点的,阳魄也强,抵抗力也强些,但即便是入品的武者,受这股阴风,也会忍不住打摆子,对身体的掌控力大大下降。”
“严重一些,甚至可以直接把人魂魄从躯体里面吹走,使人化为游魂。这门法术,太过阴损,除了军司农,其余司农一般是学不会的,能学会,朝廷也不会传。”
“要想学会阴风法术,首先就得知道从地底捕捉地脉阴风。”
陈时节撤掉那一丝阴风,随后又有一股暖意在赵兴体内流动,帮他恢复。
“你学过地利派的法术,入门应该很简单,现在你试一试用地脉综元的方法去探索,再从地底起风。”
赵兴点了点头,随后指尖一道元气没入地底。
按照五行地支说,风克土,土生木、木生风,但地脉之力也可反五行运转,即土生风,木生土、风生木。
想要从地脉中起风,他有两个选择,一是以元气去反转地脉之力,随便就能起到风,但他还没入门,做不到陈时节那么轻描淡写。
第二个选择就是要捕捉地脉里自然就有的阴属之力,只是调动上来而非逆五行生克之理,就会容易得多。
第一道元气入土,还未探索到阴属之力,就消耗殆尽。
陈时节见状,调侃道:“不要着急,男人第一次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赵兴不仅无语,您这都哪跟哪?
但他也习惯了陈时节的性格,就当没听到,继续打出第二道元气。
第二道元气再次消耗殆尽,起风仍旧失败。
不是赵兴菜,纯粹是谷城内部的地脉比较稳定,捕捉困难。
再加上白露过后仍旧炎热无比,阳盛阴衰,要从地底起阴风,更是难上加难。
练习阴风法术的最好节气是‘大寒’‘小寒’,其次是‘清明’。
实在错过了这些节气,最好是晚上练。
“算了吧,你这会是不行的,可以等到晚上再试。”陈时节微笑道,“你懂这個法术道理就行了。”
赵兴却置若罔闻,老陈要没笑他,他还不较这个劲,但陈时节居然说他不行。
男人能承认自己不行?
陈时节见状,也不再劝,优哉游哉的进了书房午睡。
赵兴则继续蹲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
午时日头正毒,赵兴却不觉得累,渴了就吃一块天元梨,元气枯竭了就再吃一块。
他现在聚元四阶,已经可以快速消化天元梨了。
“地脉的波动,往往是显阳不显阴,我必须更专注,更有耐心,才能捕捉到地脉中的阴属之力。”赵兴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五指插在地里。
陈时节睡之前看了一眼窗外,发现赵兴居然如此不顾形象,不禁笑了笑。
正所谓眼里有光的时候看什么都顺眼,他不认为赵兴是固执,反而觉得赵兴有一颗坚定的心。
“将军看到他,定然也会很高兴。”陈时节喃喃自语,合上窗户,躺在凉席上闭眼小憩。
.........
昏暗的灯光,凝固的气氛。
“你这个天杀的贱种!克死你爹你娘,还要来害我们?”一张扭曲的妇人脸庞出现在陈时节面前。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自己晚上跑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家是绝对不会养你的!听懂了吗?跟伱说话呢!贱种!”
“婶婶,疼……”
.........
缺了口的碗,冰冷的馒头。
“喂,你是哪里来的,懂不懂规矩?敢在我们的地盘讨食吃?!”
“我叫陈时节,是西山郡陈家村……”
“我管你哪里来的,兄弟们,给我打!”
“咣当~”
破碗掉在地上,馒头逐渐染红。
..........
“陈大人,陈大人?老陈你怎么了!”
陈时节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
“呼!”
他猛的坐立起来,从梦中惊醒。
一股浓厚的杀气散发开来,曲指成剑,打向赵兴。
噔噔噔~
赵兴后退数步,惊疑不定的揉了揉肩膀。
靠,老陈你不会是要玩梦中杀人那一套吧。
“嗯?是你。”陈时节反应过来,最后关头收力,指尖的元气打了个转,返回体内。“你、你进我房间里干什么?”
“我从地底起了道阴风,吹向了你。”赵兴解释道:“是你说可以拿你练手的,我还以为你没睡着,没想到让你做了噩梦……”
陈时节这才醒悟过来,感情是你小子搞的鬼啊!
赵兴的阴风吹不动他的魂魄,但却让他做了场噩梦。
“噩梦?谁说我做了噩梦?”陈时节哼道,“就你那点本事,还无法影响到我,以后莫要随便靠近一个睡着的军司农,这次还好是我控制住了,否则你就不止痛一下肩膀了,今日不教了,你回去自己练吧。”
“是,我记住了。”赵兴拱手告辞。
看着赵兴离开的背影,陈时节不禁撇了撇嘴,这家伙进度是真快,午时还未结束,居然就成功起了阴风?
哼,以后得少夸他两句,这小子有点飘了,居然叫我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