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问长生  第九百九十九章 第一

类别: 仙侠 | 古典仙侠   作者:观虚  书名:阵问长生  更新时间:2025-02-05
 
朝阳破开晨雾,照进太虚山,山间亭台楼阁,宛如披着一层霞衣,墨绿的山林,都染着金边。

弟子居中,在道碑上练了一晚阵法的墨画睁开双眼。

他的眼眸,如天际破晓,金光乍现,一时比漫天朝霞,还要璀璨。

「终于,今天就是论剑大会了———

墨画轻声喃喃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朝阳,例行修炼了半个时辰,待灵气流转周天,行于经脉,沉淀于气海,这才穿好太虚门的道袍,迈步走出弟子居。

弟子居外,大多数弟子都已经醒了。

此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沐浴着朝霞,一张张面容,看着喧闹而有朝气。

今天,是他们论剑的日子。

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一次论剑大会。

所有弟子,既期待又紧张。

到了时辰,用了早餐,荀子贤长老便过来,将弟子们聚在一起,清点了下人员,又叮瞩了论剑的一些事项,而后环顾四周,缓缓道:

「出发吧,去论道山。」

弟子们神情越发肃穆,心跳也更快了几分。

之后荀子贤,领着一众弟子,离了太虚门,径直走向了乾学州界中央的论道山。

大路之上,修士密集。乾学州界各宗门的弟子,此时穿着各式各样的道袍,

宛如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溪流,向着论道山汇聚。

山道漫长而豌蜓,弟子们熙熙攘攘。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到了论道山。

此时的论道山人更多,不仅汇聚了乾学州界,及其周边,各世家,各宗门,

各势力,身份迥异的修士。

也包含了九州各地,前来观礼的形形色色的修士。

放眼望去,整座山全是人。

人声鼎沸,宛如山呼海啸。

墨画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山人海」,心中震撼。

不唯墨画,所有太虚门,包括其他宗门的弟子,此时都证然失神。

这一届论剑的排场,比以往还要大。

声势也惊人无比。

而此前,他们都是「观众」,看着别人论剑,但现在,他们是「主角」,要论剑给别人看。

切身的感受不同,弟子们的情绪也各异。

有弟子脸色苍白,紧张不已。

有弟子两腿发软,呼吸微室。

同时也有弟子两眼放光,兴奋莫名,渴望在论剑场上,大施手脚,扬名立万进了山门,迈过长长的山道,越过数道屏障山峰,所有弟子,便来到了论道山的大道场。

大道场上,正在举行「祭剑」。

这是每届论剑,必备的仪式。

唯有乾学四大宗的掌门,才有资格,执掌此「祭剑」仪式。

这也是乾学州界,最无上的殊荣。

论道山上,白玉台浮空,四周九根通天石柱环绕,柱上刻有威武的神兽,祥云瑞纹遍布。

而白玉台中间,祭着一柄十丈有余,宛如一座小山峰的白玉剑。

剑身通透晶莹,散发着古朴而磅礴的气势。

据传,此剑乃万年前,论道山老祖的遗物。

每届论剑,所有乾学子弟,都要诚心诚意祭拜此剑,以告慰论道山老祖的先灵。

同时也是为了感激老祖他为乾学州界,为了修界传承,所做的贡献,所付出的心血。

到了辰时,乾学祭剑开始。

乾道宗、天剑宗、龙鼎宗以及万霄宗四大宗的羽化掌门,灵力化羽,御空而来。

而后开坛,上贡,血,祭剑。

血开封,一时清光漫天。

论道山古剑,发出低鸣,剑气冲天,如古兽苏醒,向天清吟。

所有人心神俱震。

墨画同样瞳孔一缩。

他看着这巨大的古剑,只觉神魂微颤,冥冥之中,似乎是产生了一丝共鸣。

他的识海中,一时也响起龙吟之声,古老的太虚剑意,不断回荡。

恍愧间,墨画萌生了一股错觉。

他仿佛就看到,自己身化法相,如一尊通天巨人,手持论道山的古剑,开山辟地,所向披靡。

可下一瞬,一切又都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大宗的掌门,神情庄严,齐声高喝道:

「所有乾学弟子,三拜,祭剑!」

羽化的声音,如清钟大吕,在论道山回荡。

墨画也收敛心神,和一众弟子一起,向着论道山中的白玉古剑,恭恭敬敬,

拜了三拜。

外山观礼的修士,也遵从习俗,向着白玉古剑,行了一礼。

祭完剑后,论剑大典继续。

四宗掌门,依次宣读诏文。

这个诏文,相当长,包含对乾学州界列祖列宗的缅怀,对前来观礼修士的感激,对弟子的殷殷期许,以及论剑之中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有不可触犯的准则·—

四个掌门,一人一篇,洋洋洒洒,不下万言,成功把原本还有点亢奋的墨画,搞得昏昏欲睡。

终于,漫长的宣读结束了。

祭完剑,读完诏文,而后就是正式的抽签了。

四大宗,八大门,乃至十二流,各有一个代表长老上前,手捧一枚宗门执令,解开大道场中间,一尊巨大的天机至宝的封印。

此天机至宝名为一一论道天仪。

这也是论道山老祖的「遗产」。

这座「天仪」,平日里都被封住,必须四宗八门十二流门派齐聚,各执宗门玉令,才能打开。

打开之后,将各宗论剑弟子的名字和队伍,写在竹签上,放入天仪之中。

论道天仪,便会自行运转,按照论剑既定的规则,排列出论剑大会的对阵次序。

这样一来,既能杜绝有些人动手脚,保证公平公正。

同时也能隔绝一切,天机因果上的推演,干扰,篡改,和预知。

论道天仪,遵循法则运转,内置的罗盘轨道,交替转动,流转不息,复杂而玄妙。

有一种深奥的「因果律法」的美感。

墨画精神一振,忍不住瞪大双眼,盯着这「论道天仪」看个不停。

可惜他天机水准还是太低了,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当然,论道山老祖的东西,也不可能真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半个时辰后,论道天仪停止转动。

推演就结束了。

初阶段论剑,也就是「天地玄黄」中,「黄」字局的赛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各宗长老,将对局名单录入玉简,而后便退下了。

上午的祭剑,还有抽签仪式,就此结束。

下午就是正式的论剑了。

期间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会有论道山的长老,按照论道天仪推演出的抽签名单,安排论剑的次序和场地。

荀子贤长老也退下了,回到太虚门弟子间,对众人传声道:

「论道天仪,已经推演好了名单。」

「我将名单,传入了太虚令,你们自行查阅,确定好场次,不要弄错了。」

荀子贤顿了一下,又道:

「几个时辰后,就要正式论剑了。你们尽力而为,无论胜败,都是为了太虚门,宗门会以你们为荣的——」

荀子贤是阵师,一向严谨沉稳,说不来太煽情的话。

他能说到这份上,已经算不错了。

弟子们心中都有些感动。

当然,感动归感动,士气到底还是低了点。

荀子贤微微叹气,转头看了墨画一眼。

只需一个眼神,墨画便领会了子贤长老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越众而出,

对一众弟子们道:

「待会论剑,不用想那么多,上去干就完事了。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一众弟子一证,眼眸里果然燃起了斗志。

小师兄已经把战术,都交代明白了,只要上去打一场就是了,其他的确不用考虑。

他们不相信自己,还能不相信小师兄么?

只要赢一局,就是血赚,输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是!小师兄!」

一众弟子齐声应和道,声势颇大,士气振奋。

墨画满意地点头。

荀子贤看着墨画,有些证然,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之后有一两个时辰的整备时间。

弟子们或是打坐冥想,或是查阅名单,或是商议战术,累了就休息一会,饿了就嗑一颗辟谷丹充饥。

论剑在即,他们也没心思吃好东西。

墨画得空,则坐在一旁,一边啃着肉干,一边翻阅「论道天仪」推演出的论剑名单。

看着看着,他就察觉出了一些问题。

这个名单,并不算是一个真正「公平」的名单。

论道天仪,也不是纯粹在「随机」,它是在通过因果推演,筛选出真正的「强者」。

它也在尽力确保这些强者,能走到论剑的最后。

因此,它不会在「黄」字初赛阶段,就让四大宗,八大门的天骄,拼个你死我活。

黄字阶段,四大宗和八大门,乃至十二流弟子,遇到的对手,大部分都是「乾学百门」的弟子。

「种子级」天骄互相碰头的概率极小。

即便天骄碰头,也不影响。

「黄」字局容错率高,输上一两局,也不影响晋级。

这样一来,太虚门其实没那么难打。

但普通的乾学百门的弟子,想杀上来的难度就很大了。

这是一种不公平。

但某种意义上,尽量选出最强的修士,避免有队伍运气好,因为「捡漏」而走到最后,这也是基于「实力」的另一种公平。

「不过,用天机算法,判定强弱,控制概率——论道山的老祖宗,当真是很有想法.」

墨画心里嘀咕道。

墨画又看了下自己的对阵位序,发现他的对阵位序,排得很靠后,要到后天才比第一场。

不知是不是「论道天仪」,推测到了自己的因果,知道自己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者,所以很有眼色地将自己的对阵顺序,排在了后面·

墨画心里揣测着,点了点头。

高手都是最后才出场的。

这很合理。

此外,他的对手,也大多都是「乾学百门」的弟子,看起来似乎威胁不大。

这就更不用紧张了。

「今天看戏,后天比试—」

墨画索性将自己带的肉干,都拿出来吃了。

吃饱喝足,他就打坐休息,等着看自己小师弟们的表现。

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些时日来耗费心血,借助阵法学识,初步打造出的「太虚道兵」的成果。

大道起于浮萍。

伟大的修道成果,往往都起于看似不经意间的尝试和努力。

论道山还在筹备。

外山的观众席上,人山人海。

一个多时辰后,在略有些枯燥,紧张,以及焦急的期待中,一声洪钟响起,

响彻山头。

众人纷纷精神一振。

这意味着,论剑终于要开始了。

有长老依次点名,将参赛的弟子领走了。

又过了片刻,巨大的「嗡隆」声响起。

澎湃的灵力洪流涌起,向天际蔓延,注入了五品论道山大阵。

大阵之上,光芒突然璀璨,光幕宛如银河,震撼人心。

这是五品阵法,全力激发的效果。

虚空之力蔓延,沟通弟子身上的论道玉。

论道玉蕴含空间之力,保护了弟子的安全,同时一旦论道玉破碎,弟子就会落败,被强制退场。

又过片刻,杀伐声响起,论剑开始了。

而与此同时,论道山上空的白色巨幕,突然光华流转。

方天画影展开。

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影画浮现,扭曲,割裂,而后化作了一块块方形小「屏幕」。

每块方影上,都显示着一块地形,对应着一场论剑对局。

遮天盖地的巨大方天画影上,此时同时呈现了,近百场论剑赛事。

影像清晰,人物生动可见。

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所有观礼的修土,不由交头接耳,神情震动。

就连墨画,看着眼前这壮阔激烈,精彩纷呈的「大屏幕」,一时也惊叹不已。

尽管这东西很克他。

但不得不说,效果也的确很好。

只瞄一眼,就能看到数百场天骄论剑。

剑气纵横,法术飞舞,拳脚相搏,令人目不暇接,热血沸腾。

墨画自己也看得津津有味,倒也不好意思,说这东西是铺张浪费,浪费灵石了。

而随着时间推移,对方天画影的惊奇感渐渐消退,众人的目光,也就集中到了论剑本身。

黄字局的赛事,只是初赛,难度不高,也不算十分关键。

因此同一时间,方天画影上呈现的论剑场次众多。

所有观众,都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去看。

一般来说,同宗长老和弟子,只看本宗的论剑,偶尔关注些对手的战局。

家族的家主,长老,也优先看本族子弟的表现。

还有做父母的,基本只看自己的孩子,无论他的孩子,是在大展神威,还是在被动地挨打。

一开始还好,天骄混战,大家看个热闹。

可看着看着,有些经验丰富,目光独到的修士,就发觉不对劲了。

「那是太虚门的弟子?」

「画风好像不太对?」

方天画影中,太虚门弟子,大多穿着制式的铠甲,用着统一的灵器,身上阵法加持,散发着清一色的光芒,进退有据,令行禁止,杀伐果断。

而且,他们穿的灵甲,用的灵器和内置的阵法,似乎对对手,还具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五人齐心,借铠甲之坚,灵器之利,阵法之威,交锋之时,一时所向披靡。

众人一惬,吃惊之余,不由议论纷纷:

「我眼花了?」

「这是宗门论剑,还是道兵在打仗?怎么搞这种阵仗?」

「不是选拔天骄么?」

「搞成道兵,还选什么?」

「你懂什么?乾学论剑,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将领,率道兵征战..—」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规则都改了多少遍了—

「而且,修界安定,很多年没打仗了,要那么多道兵做什么?」

「现在的论剑,说到底不就是「选拔」么?」

「为宗门选弟子,为世家选人才,为道廷选天骄。」

「这么多大势力的家主长老看着,只要你表现得好,被人看中,自有泼天的富贵迎面而来,前途不可限量,一步登天都有可能——」

「我说句实话,现在的论剑,你要想赢,就要将对手和队友,都当成‘垫脚石’。」

「战败对手,才能显得你强。」

「把队友当‘垫子」,你才能更强。」

「像道兵一样去论剑,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你的队伍厉害?」

有人不赞同:「你这想法,太狭隘了。」

「有何狭隘?这本来就是事实。若非如此,为什么之前世家不搞,宗门不搞,偏偏太虚门搞这套道兵?」

「你以为‘宗门道兵’是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搞出来?」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灵器和阵法么?让我去做掌门,我铁定能搞一套出来「再者说,这种‘道兵形制」,也未必见得好———」

「我看效果不错—」

外山之中,一时人声嘈杂。

论剑的观众中,形形色色的修士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

既有赞叹的,觉得太虚门很有想法。

也有内心毫无波动的,觉得区区宗门道兵,不过如此。

同样也有心中鄙夷的,认为太虚门这是在「取巧」,借灵器和阵法之利,胜之不武。

同样,用统一的阵型规训弟子,泯灭了修土的「天性」和「个性」,让他们不能自由论剑,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

弟子以这种方式取胜,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不配被称作「天才」。

各世家和宗门的高层,大多沉默不语。

这类尝试,他们不是没做过,但效果并不好,实际问题,比想的要多。

太虚门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的确费了不少心思,绝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现在论剑刚开始,这种形制究竟是好是坏,也不便断言。

而高台之上,倒是有数位金丹,乃至羽化修士,目露异彩。

这些人,大多出身道兵世家,面容刚毅,久经阵战,自有杀伐果断的威严。

其中一人,便是杨家的羽化真人。

太虚门的阵仗一摆出来,他便眼晴一亮,定晴看了几场论剑的实战,暗自点头。

很多东西,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这个道兵世家出身的人,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太虚门里,可有我杨家子弟?」杨家羽化问道。

旁边有长老低声应道:

「有的,承恩一脉,有个叫‘千钧’的小子,就在太虚门里。其他几脉,零零散散,也有几人。」

「嗯。」

杨家的羽化点头,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略作沉思后,又道:「回去跟家主说下,让杨家以后多跟太虚门往来。这些弟子,可都是好苗子———”」

「是——」长老低声道,而后有些可惜,「就是到底—·还稚嫩了些。」

「都是些未出宗门的孩子,稚嫩是自然的,」杨家羽化目光期许,「有了经验就行,最重要的,是有道兵作战,「与子同戈」的意识,假以时日,经战场淬炼,必然大有可为。」

「真人所言甚是——」长老思索片刻,又皱眉道:「但这些孩子,都是世家嫡系,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将来恐怕上不了战场。」

「无妨——」

杨家羽化淡然道,看着偌大的道山,目光深邃。

倘若一日,兵所及,战火燎原,天下苍生都会被裹挟,也就无所谓他们愿不愿意了方天画影上,论剑还在继续。

其他宗门的弟子,各有千秋,但归根结底,还是「宗门论剑」的路子。

四个弟子,保一个「天骄」。

或者就是五个天才,凑在一起,互相配合。

这些本质上,是一种「精英」战术。

而太虚门弟子在墨画的带领下,无形中已然将论剑当成了一场「战争」,奉行的是一种「团体」战术。

在修为或道法上,他们或许并不占优。

但战术执行得更彻底,进退同一,令行禁止。

为了赢,他们甚至舍弃了「个性」。

不用传承灵器,统一选用了具有针对性的定制灵器,严格遵从战术需要,使用特定道法,不逞强斗狠,不彰显自身,一切为「战术」服务,一切为了赢。

这样一来,高下立判。

太虚门弟子,在「黄」字赛事阶段,胜率出乎异常地高。

就这样,一直到夕阳落山,暮色降临。

论剑第一天的赛事,在喧闹和精彩中,也就慢慢落下了惟幕。

比完之后,论道山统计胜局。

原本还担心宗门地位岌岌可危的太虚门,第一天的胜局,直接直冲而上,暂时位列乾学论剑第一!

这个结果一出来,太虚掌门都愣住了。

白天论剑的时候,他看着胜局和形势,就猜到太虚门起步的排名,应该不低。

但真拿了第一,他还是有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不唯掌门一人,三山上下,从掌门,到长老,乃至所有弟子,全都惬然失神论剑第一?

尽管只有第一天,是暂时性的,但他们太虚门——竟能力压四大宗,八大门,排到论剑第一了?

这可是论剑第一啊。

哪怕只有第一天,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

宗门上下,一时欣喜不已。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墨画的筹划。

墨画在弟子间的威望,不知不觉又上了一层楼。

便是太阿冲虚两山的老祖和掌门,乃至一些高层长老,也对墨画另眼相看。

甚至越看,越觉得墨画顺眼,越看越觉得俊俏。

他们心里其实也明白,太虚门这个「论剑第一」,不太可能持久。

但尽管如此,也足以让他们觉得扬眉吐气。

而太虚门这「暂时性」的论剑第一,传到四宗八门和十二流门中,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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