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12039円,请拿好。”
便利店内,南彦买了饮料、水和零食,为接下来的合宿做准备。
永水女子虽然不是全员参加个人战,但像泷见春和狩宿巴这些选手也会全程陪同。
她们所处的鹿儿岛,由于有着九州赤山这样的强队,也就是藤原利仙所在的队伍,因此没有全员参加个人战。
许多在本赛区拥有碾压级实力的选手,几乎都能够做到全员出线。
尽管永水能够力压九州赤山高中,但团队实力与个人实力不可同语。
这也就是藤田靖子说的,团体赛比较好找突破口,各个位置的选手未必是队伍里最强,但个人战就不一样了。
必须是自己队伍里最强的选手,才有资格参加个人战。
“南彦学长。”
帮南彦拎着一些东西,见到四下无人,原村和此刻才终于鼓起了勇气,“个人赛打完了的话,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什么很想做的吧,我一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打完个人赛才会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世青赛吧。”
南彦如实回答道。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把人生的每一步都准备地过于细致和完满,反而会给自己凭空增加不必要的焦虑。
但凡自己有一步做的不够完美,后续就会越来越膈应自己之前没能完美达成的事情,越是惦记着,后续的事情就越做不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考虑得太远,有一个计划是好事,但如果制定的计划太过周全,反而会失去人生的惊喜。
不确定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原村和有些沉默。
个人赛打完打世青赛,世青赛打完就是明年的县级赛,预选赛之后又是全国大赛,然后又到了世青赛的轮回。
原村和又问。
她知道南彦的学习成绩也不差,这方面不用太过在意,只是感觉南彦的生活除了学习之外一直是比赛,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想去旅游什么的。
“确实没考虑过。”
南彦微笑着道,“毕竟如果想的太远其实很无聊,每个人的人生终点,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精彩平庸,终点都只是一捧黄土。
思考太远的话,没有多少意思。
所以我更愿意把握现在,将眼前的个人赛漂亮地拿下,比思考人生方面的哲学更具意义。
未来是未来的我要考虑的事情,而现在的我只需要考虑现在。”
这就是南彦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存和处事之道。
做好现在的事情,比规划好未来更加重要。
倒不是说他不会去对自己的未来做规划,而是认为计划这种东西永远赶不上变化,世界的精彩在于无序而混沌地前进,人生中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无法由个人来掌握。
与其苦恼于无法被自己控制的未来,究竟自己的人生哪一步计划没能做得完美,倒不如做好现在的每一件事。
一个人的功于过从来不会浮于今时今日的评价,只有当走完自己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在纵览过去数十年的经历,才能给出合理的判断。
“好吧。”
原村和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如果还是这样矜持下去的话,和南彦的关系永远都无法再进一步的。
而且南彦的心思,好像都花在了比赛上。
所以需要主动的人,是她才对!
“如果.我是说如果南彦学长这一次个人赛也夺冠了的话,需要.需要我给你一些奖励么?”
少女微红着脸,强迫自己主动向前。
为了说出这番话,她可是在内心演练了无数次的。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的话,她都是可以答应的,像是kiss、拥抱和牵手之类的都在奖励的范畴之内,甚至南彦如果对她的欧派感兴趣的话,这、这也不是不可以……
上次牵着南彦的手触摸自己的心跳,那时候她觉察到学长的脉搏在接触时明显加快了几分,说明南彦应该还是喜欢的。
自己真的能做得到么……
这一刻,心理活动密集的原村和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大脑缺少氧气,仿佛是在比赛时全力以赴般,脸蛋炙热到了可以煮熟鸡蛋的程度。
然而南彦的话,却和小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如果决赛能和小和一起就好了,这就是最好的奖励。”
南彦笑了笑,“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
原村和顿觉无言。
不会吧,自己明明已经克服自己的矜持努力走出了这一步,结果南彦学长想要的奖励居然只是这个。
甚至有队伍主动前来,和清澄邀了训练赛。
新道寺和宫守女子两支队伍,都先后来了一趟清澄定好的房间,宫守女子参加个人赛的选手比较少,她们完全就是来打交流赛的。
而新道寺则是因为有花田煌这位原村和的初中学姐牵线。
至于最早来邀训练赛的北海道代表有珠山高中,则只来了真屋由晖子和本内成香。
其她人要和狮子原一起,做飞机赶回了北海道。
对狮子原来说,比起合宿训练,更重要的是重新拿到自己的五神威,有五神威的加持,她才能和魔物抗衡。
在加上回来以后还得休息一下,所以她在个人赛之前应该是没有时间来参加合宿了。
不管是麻将部组建的队伍还是豪门队伍,清澄几乎都来者不拒,没有摆什么冠军的架子,作为代理教练,藤田靖子表示个人赛首先要适应的就是对手风格的迥异。
毕竟今年的个人赛选手还包括了去年的毕业生,加上全国各个地区的不同选手,风格差异,都会影响个人的发挥。
所以比起对手的强度,和不同的选麻将,熟悉这种场况差异,才是至关重要的。
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和不同组合的雀士进行麻将对局。
所以说参加这个训练赛的雀士越多约好,能力越复杂越有用。
除了新道寺和宫守女子,永水自然也全员到场了。
和比赛时候的巫女服不同,这一次永水全员是穿上了永水的校服。
那是粉色和白色搭配的水手服,领带和裙子均为粉红色系,其他部分采用白色,和巫女服类似,永水的校服款式也是比较经典的类型。
在永水到齐之后,还有意想不到的队伍也来了。
“南彦哥,我们也来了哦。”
新子憧拉着松实玄还有高鸭稳乃,三个人来了清澄这边。
原本阿知贺的众人都没有参加个人赛的想法,而且奈良县是麻将弱县,名额少得可怜,只有区区三人,其中一个还是表演赛名额。
而且当时名额很快就确定了,奈良县曾经的霸主,小走八重已经得到了其中之一。
所以当时她们阿知贺几个人完全没有打个人赛的想法。
奈良的名额不仅难拿,当时阿知贺全员的实力均衡但不突出,打个人赛完全没有优势。
只不过在全国大赛这段时间的磨砺,加上个人赛赛制的变动,有了额外的入选名额,这才让她们萌生了打个人赛的想法。
赤土晴绘也鼓励她们去和各路队伍交手,增强一下自身的实力。
对于阿知贺的三人组,继续扩充选手卡池的清澄自然是欢迎至极。
一下子这个合宿就聚集了六家队伍的选手。
而阿知贺的众人也没有料到,本来以为只是和清澄打训练赛,但没想到来跟清澄约训练赛的队伍居然这么多。
宫守的爱丝琳无不感慨。
要知道之前宫守去和别的队伍邀训练赛,不少队伍一听到宫守女子,直接就是将她们拒之门外。
有些队伍在全国大赛的排名明明比她们宫守还低一点。
结果没想到和全国第一的清澄高中约训练赛,反而没有什么阻碍。
“毕竟咱们之前约的队伍,是南神奈川的柏山学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队伍。”
鹿仓胡桃对于吃了这次闭门羹,明显耿耿于怀,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
她们的排名明明比柏山更高,好歹是第三轮淘汰,而柏山第二轮就被淘汰掉了,结果人家柏山学院反而看不起她们。
“柏山?”
新道寺的白水哩冷哼一声,“手下败将而已,没想到还这么高冷。”
白水哩看不起南神奈川的柏山也不足为奇,毕竟这是新道寺第二轮就横扫的队伍,虽然是神奈川的豪门,但最近几年柏山的成绩连差强人意都谈不上。
“有些麻将豪门是这样的,你们宫守毕竟只是普通麻将部,所以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
藤田靖子微微开口道,“豪门和豪门之间,虽然不少有竞争关系,但豪门间的争斗很难有结果,毕竟豪门之所以称之为豪门,是因为他们传承了几十年,可能有很长时间被别的豪门压得出不了头,但放在更长的时间线来看,其实大多数豪门间的争斗其实互有胜负。
比如说现如今被调侃为万年老二的临海豪门,近几年成绩都不如白糸台,这是因为白糸台得到宫永照之后的结果。
如果放眼十年二十年这个时间长度的话,白糸台的历史成绩反而不如临海。
豪门一般来说很难杀死,但是要压制非豪门的队伍就简单多了。
而且在人家柏山学院看来,她们祖上也阔绰过,反倒会觉得你们是稍微拿了点成绩就飘飘然的,毫无底蕴的小麻将部而已。”
藤田靖子的话确实难听,但也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豪门和豪门之间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他们并不愿意和突然崛起的黑马麻将部约训练赛,毕竟对他们而言,和这种麻将部约训练赛属实跌了档次。
像宫守女子这样的麻将部,最好就只和同样是麻将部性质的队伍进行训练,约豪门队伍完全是自寻烦恼。
“可是,新道寺女子和永水女子两家学校,不也是豪门么?”
爱丝琳一脸好奇地问道。
像柏山这种豪门,明显是端着架子,但永水和新道寺就完全没有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石户霞听到爱丝琳的话笑了笑,没有回答。
永水之于普通豪门,类似于豪门之于麻将部,她们永水和那些庸俗的豪门,性质还是很不一样的。
而白水哩微微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新道寺女子曾经其实也是普通的麻将部,只不过是因为出过职业九段的野依前辈,女流最高位战第二名的西岛千春学姐,以及去年全国第四的汤佐玲奈这些知名选手,
所以新道寺只是名气比较大而已,应该还算不上是豪门。”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和豪门也没什么区别了。
出过这么多知名选手,对职业联盟来说,新道寺可谓是麻将领域的黄埔军校。
六支学校的选手,彼此间稍微聊了会天,互相之间熟悉了一下。
随后才正式进入主题。
“直接开始吧,是进行抽签比较好,还是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对手?”
藤田靖子看着热闹的景象,也是没有忘记召集这群人来的主要目的。
由于清澄拿下了冠军,官方还特地向她们开放了对局的场馆,所以麻将桌这些设备是不用担心的。
可随着此话一出。
众多姑娘们也是心潮澎湃起来。
如果说真要自由挑选的话,其中一个人选肯定是她们心目中共同的no.1,那就是本次大赛中打出无数高光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