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送来缕缕清凉,花香扑鼻。
“哈哈哈哈!”安康城中,殷有招、风武、石天雨、魏雪妍、何仙姑等人会合,均是激动万分,又都仰天大笑起来。
“终于有饭吃了!真是太感谢石王爷了!”
粮银押到,众将士都欢呼雀跃起来。接着,众将士又异口同声的呐喊起来:“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声震苍穹,天地回音。
风武喜上眉梢,连声称赞石天雨:“贤侄,当年的川中平叛,你也是不断的出奇兵,此次平叛,你贵为王爷,却不仅亲自押银粮而来,而且,你一到前线,便率部夺回一城一堡,老夫代表朝廷谢谢你啊!”习惯了称呼石天雨为“贤侄”,倒是忘记应该称呼石天雨为“石王爷”了。
石天雨连忙谦虚的说道:“小侄不敢居功,都是众将士在浴血奋战。都是因为王妃魏雪妍的到来,振作了士气。”很有格局,很大度,不会在意风武和殷有招称呼他什么职务。
不过,其言语之间,又提醒风武与殷有招二人,别忘了魏雪妍的存在,别忘记魏雪妍的功劳。
风武与殷有招二人,当然能够听出石天雨的弦外之音,连忙躬身向魏雪妍道谢。
但是,朝廷的这两位刚直大员向魏雪妍的道谢,有些勉强,有些僵硬。
魏雪妍顿时笑靥如花,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的说道:“不客气,咱们都是为保大明江山,都是为保黎民社稷安定,应该的。”
她从风武和殷有招的语气中,看出了他们道谢的勉强,但是也不怪他们。
毕竟,当初魏忠贤为了夺权,确实是残害了朝廷的很多正直大员。
所以,面对风武和殷有招勉强的道谢,魏雪妍仍然很高兴,很激动。
只是,慕容胜、余力、岑战等人就很尴尬了。
他们曾经是魏雪妍麾下的官吏,也曾经在魏忠贤倒台后追缉魏雪妍。
现在,他们又不得不向魏雪妍问安。
也都暗暗的感慨魏雪妍的命真好。
感慨魏雪妍小时候流落街头,能够遇到贵人朱盈雅郡主。
朱盈雅郡主落难之后,魏雪妍的父亲魏忠贤又掌权了。
魏忠贤倒台之后,魏雪妍又嫁给了石天雨这个王爷。
诶!人家命好啊!总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而这个时候,朝廷还得依靠石天雨来平叛。
故此,慕容胜、余力、岑战等等负责监军的朝廷官吏,不得不躬身向魏雪妍问安。
魏雪妍也勉强的朝他们笑了笑,摆了摆手,内心也很理解慕容胜等人的苦衷。
殷有招又侧身对石天雨说道:“贤侄,走,一起吃饭,一起商议如何平叛之事。”
说罢,便拉着石天雨,走到中军堂的后院厢房里,坐了下来。
风武也躬身邀请魏雪妍,说道:“王妃,请!”
魏雪妍点了点头,便随风武来到后院厢房里,坐到石天雨的身旁。
女人是需要称赞的。
石天雨看到魏雪妍来了,便随即称赞魏雪妍,对风武和殷有招说道:“二位恩师,小侄这次参加平叛,能够快速夺回一城一堡,缘于王妃打头阵,王妃在这场伏击战之中,斩敌两员大将首级。
石天淋、罗宝忠、田路风等等诸将也斩获无数。恩师大人,是不是弄点酒来,庆祝一下?”
如此,既称赞了魏雪妍,又提起嘟嘟、罗宝忠、田路风等人的功劳。
“对对对!”风武与殷有招连连点头,随即喝令亲兵,出去将罗宝忠、田路风等等诸将请进来。
石天雨在风武、殷有招两位恩师面前没摆架子,不代表没有架子,遂也吩咐亲兵,让嘟嘟及其七美妾进来一起吃饭。
嘟嘟得益于石天雨,才由狗变成人。
石天雨也得益于嘟嘟的保护,才活到现在。
故此,石天雨无论荣辱富贵贫穷,都将嘟嘟拉到一起,坐在一起。
风武、殷有招原本是不想与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但是,此时此刻,又很无奈。
毕竟,石天雨是王爷,地位远在他们之上。
石天雨随即从系统空间里,拽出一箱飞天好酒,既是奖赏魏雪妍以及诸将,也是哄风武和殷有招两个人开心。极少喝酒的风武和殷有招但品如此好酒,激动万分。
如此,饭桌上的气氛即时活跃起来。
魏雪妍遂与众将闹酒,让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石天雨则是与风武、殷有招边吃边聊,商量平叛事宜,并提出策略,说道:“叛军十三路人马,分别在洛川、延川、西安、咸阳、汉中等地称王或建朝。
虽然,他们有些小联合,但是,他们实际上仍然是各自为战。我等应予以各个击破。”
果然如石天雨来陕之前所预测的那样,风武和殷有招不懂军事,石天雨才是实际上的平叛主帅。对于这一点,朱由检也可能预测到了,所以,又赋与殷有招尚方宝剑并挂监军之名。因为朱由检怕这次平叛过后,石天雨会将风武和殷有招的兵马都带走了。
“好!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石王爷的计策就是高明!”
“石王爷真是高瞻远瞩啊!”
“石王爷不愧为抗金名将啊!”
风武、殷有招及众将闻言,纷纷拍掌叫好。
石天雨在一阵赞扬声中,又提出具体的战术,又说道:“按常规战术,咱们肯定是先打弱敌,后歼强敌。然而,我方会有此想法,敌方也会有此想法。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所以,本王以为,咱们必须先平定高闯贼部,进占汉中,才会对其他叛军产生更强大的威胁力。”
风武不懂军事,摇了摇头,说道:“若先攻汉中,高闯贼必定南窜,而剑阁关的现如今的将领乃是不堪一击的,届时,整个川中危矣。”
殷有招老成持重的说道:“还是先听听石王爷更具体的战术,再最后商定下一仗怎么打吧。”
风武点了点头,又望向石天雨。
石天雨说道:“咱们可以派慕容胜、殷凯率兵五万北上,分别高举‘风’、‘慕容’、‘殷’的旗号,宣称朝廷有大军十万、正在北攻柞水、进取西安。
待他们行至旬阳一带时,殷凯率精骑两万,忽折向西,奔袭汉阴。
慕容胜率部也折而向西,拿下宁陕要堡。
我部则是攻打西紫一带城堡,如此,汉中的叛军必然出兵驰援。
而吴襄、袁河所部则是沿川陕密林驰骋,趁机进占汉中。
如此,陕南一带,被叛军所占据的地盘,就会为我方收复,而且将会连成一线。
陕北那边,朝廷的原有驻军则是可以挥师南下,与风大人的兵马形成夹击陕中叛军之势。”
风武捋须而笑,又翘指赞道:“王爷言之有理!”
吴襄也激动的说道:“末将赞同石王爷之策。”
他见石天雨将进占汉中这样的头功让给自己,真是十分感动,心里暗道:石天雨不愧是吴某之结义兄弟,关键时刻,竟然能把头功让给吴某,而其麾下名将颇多,却不占此私利。
殷有招也无异议,随即喝令众将依计行事。
石天雨则是和魏雪妍、嘟嘟及其七美妾、罗宝忠等人率部奔袭汉中。
而这一天,世人却盼来了一场久违的大雨。
当天,乌云盖顶,天昏地暗。
狂风怒号,雷鸣电闪。
徐良、徐增、韩留、“万法门”的掌门人廖秀桂等人率部两万之众南下,刚出南郑,便是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雨,不由欣喜若狂,皆都欢呼起来:“哇,要下大雨了,真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韩留这阵子连水也没多喝过,就别提冲澡了。
他激动的仰天大吼:“好!好啊!久旱逢甘雨,爽!爽啊!”
其浑身早就已经臭烘烘的。
忽见雨点洒落,韩留便闭目仰天,任由雨淋。
徐增遂大吼一声:“来人,就此传令,安营扎寨,今夜,咱们好好洗个澡。姥姥的,都臭死了。”“诺!”众将士接令,依令而为。
狂风大作,倾盆大雨,犹如上天洒水一般似的。
石天雨及其所部兵马,也全都是衣衫湿透,水汗蒙眼。
刘森策马追上石天雨,说道:“贤弟,下这么大的雨,别说攻打恒紫城了,咱们便是行军也有问题啊!”田路风也感觉到这么一场大雨,已经冲涮了将士们的锐气,遂也劝说石天雨,说道:“王爷,原本,咱们攻打恒紫城,还是有胜算的,可是一场大雨这么一下,恒紫城的护城河便有水了,到时候,护城河的水深几丈,咱们的将士如何能够过护城河呀?”
魏雪妍的逆向思维,随即散发,遂策马上前,说道:“诸位将军莫急,恒紫城的叛军兵马,也是难得久旱逢甘雨,也正是需要好好歇会的时候。
他们又见石王爷押粮而来,至今未有出战,怀疑他伤势未好,也会麻痹大意。
所以,我等必须传令众将士,需要加快行军速度。
待到达恒紫城附近之时,就各抱一块石头上路。几万将士,就抱来了几万块石头啊!
待赶至城下之时,正是凌晨寅时,最是好睡之时。
届时,众将士将石头全扔进护城河中,大伙踏石而过,挥甩钩绳,攀墙而上,恒紫城必破。”
如此还献上一个计策,而且,这还是很奇特的一个计策,并就此分析了叛军的心理。
“好计策!”
“王妃真是多谋善断啊!”
“才女!才女!真是才女!”
策马围过来的众将,但闻此言,纷纷称赞魏雪妍。
一些原本在心里面还保留对魏雪妍是魏阉之女看法的将领,顿时也对魏雪妍大为改观,颇为欣赏。石天雨得意的哈哈大笑,又朗声说道:“既然诸位将军没有异议,那就执行吧!”
“诺!”诸将随即应令而去。
雷声轰轰隆隆,闪电不时划过长空。
久违的倾盆大雨,下过不停,冲涮着臊气,荡涤着尘埃,将天地间清洗了一遍。
不过,也由此引发山洪,河水暴涨。
一些羊肠小道,更是泥泞难走了。
石天雨率部冒雨行进一会,又“天遁传音”,招来刘森,并对刘森说道:“刘兄,你集结三千名弓箭手,待城头上的叛军守兵现身,立时放箭射杀。
传令罗宝忠,集结一百人,准备钩绳,攀墙而上。
传令田路风,负责领众将士扔石头。
传令陆氏兄弟和成正福、马灵桃夫妇,率精骑抢先过护城河,用重盾锤撞击城门,打开城门。”
“诺!”刘森应令而为。
“哈哈!”众将士接令之后,顿时大笑起来,感觉如此打仗,甚是有趣,又是胜算在握。
他们顿时全身轻松,反而跑得更快了。
恒紫城的守将,乃是“五行门”的总舵主金光灿及其门人弟子,还有副总舵主刘里辉、韩垾等人,麾下约有五千兵马,奉命占据恒紫城以来,因为一直都是天大旱,他们始终没有饮上净水。
五千余名将士,每隔数日,才能够出城,轮流到深山老林里挑水入城,冲一次澡。
所以,他们早就已经全身发臭了。
忽见大雨倾盆,守城将士,个个欢呼雀跃起来。
金光灿自占据此城以来,一直都是闲着无事。
他想想此时天降大雨,明军肯定也不可能来攻城,便吩咐众将士去冲澡更衣。
一场大雨,带着些许清爽的寒凉,让“五行门”的弟子均是舒服无比,痛快淋漓。
他们就像是老光棍刚娶上媳妇那样,舒服之后便是犯困。
韩垾率众巡城一遍之后,看看大雨下过不停,便坐在箭牌楼下,与一群将领饮酒,谈天说地,梦想着做立国开朝元勋,将来攻入京师后,如何挑选宫女之事。
他们聊着喝着,不知不觉的垂下了眼皮,渐渐的进入梦乡,做起了美梦。
梦中,无数美丽的宫女,正薄衣如蝉的向他们跑来,投怀送抱。
“扑通!”
忽然,城外的护城河,仿佛传来了有无数人落水的声音。
韩垾一惊而醒,赶紧大声喝问:“什么声音?”
城头上的守兵闻声而醒,急忙点燃火把,却见城下明军的旗帜高高扬起,上书“石”、“田”、“罗”、“刘”等等字样,不由慌乱的大喊大叫起来:“不好了,石天雨率部攻城了!快来人啊!来人啊!不好了!石天雨率部攻城了!弟兄们,抄家伙!”
“嗖嗖!”
刘森把握机会,率领三千名弓箭手,同时朝城墙上放箭。
城头上的叛军守兵,顿时纷纷中箭,纷纷惨叫而倒,着地而亡。
韩垾急忙抓起大铁盾挡箭,又拔刀而出,大吼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啦!快去找总舵主!快!来人,快放箭!”大吼大叫一会,却发现没有人响应。
韩垾急忙握着大铁盾,蹲下身子,左看右看,却发现城头上已经没有站着的守兵,全是被箭雨射的犹如刺猬一般的尸体。韩垾吓坏了,急忙滚爬而去,战战兢兢的跑下城墙,亲自去找总舵主金光灿、副总舵主刘里辉等人来守城。
城外,陆明、陆亮、成正福、马灵桃看见前进的道路已经毫无障碍,便喝令前锋将士抬着滚木,踏着在护城河之中高耸而起的石山而过。
他们抬着巨大的攻城滚木,猛烈的撞击城门。
罗宝忠率领百余人,踏石而过护城河,又挥甩钩绳,旋即抓着钩绳,攀城墙而上。
城中的叛军将士闻声而来。
但是,他们刚刚跑上城墙,便被刘森率众射杀。
“砰砰!”城中的叛军将士,不断有人跑上城头,也不断的有人中箭倒下。
眨眼间,城墙上,叠尸成堆。
惨叫之声掠破夜空,在大雨倾盆之夜,尤为恐怖。
金光灿提剑跑上城头,握剑疾舞挡箭,发现城下左盾右戟,策马而立的竟然是石天雨,不由又惊又气,怒骂道:“死石魔,又是你?姥姥的,你真是卑鄙无耻!下着如此倾盆大雨,你也率部来攻城!”石天雨、魏雪妍及其麾下众将士但闻此言,均是滑稽而笑。
金光灿这哪里是在怒骂石天雨呀?这不就是在称赞石天雨有勇有谋,胆识非凡吗?
“杀!”田路风把握机会,大吼一声,便率先飞马踏石过河。
他握刀砍断吊桥铁索,放下吊桥。
“嘭!嗖嗖!”
成正福、马灵桃、陆氏兄弟率部用滚木撞开城门,里面却射出一阵箭雨。
数十名抬着滚木撞击城门的明军士兵顿时中箭倒地,惨叫而亡。
田路风、陆氏兄弟、成正福夫妇和其他将士,急忙就地打滚,以此闪避箭雨。
“嗖嗖!”刘森再令弓箭手放箭,冲出城门的叛军士兵,顿时就倒下了一大片。
石天雨随即扬戟一举,大吼一声:“杀!”又率先飞马掠过吊桥,杀进城中。
其部将士纷涌而过吊桥,冲进城门,进入城中。
石天雨策马冲锋,左盾狠砸,右戟猛扫。
其盾如泰山压顶,戟如闪电雷鸣。
盾戟之下,叛军将士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叛军将士于阵阵惨叫声之中纷纷倒下,纷纷变成了一具具残尸。
魏雪妍没有出战。
何仙姑打着雨伞,替她挡雨。
透过闪电与火光,魏雪妍手握银枪,安静的望着石天雨策马握盾舞戟冲锋陷阵,斩杀无数叛军将士。这对于魏雪妍来说,就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丈夫智勇双全,乃是天之骄子。真好!真棒!
“杀!”此时,罗宝忠率部攀爬上了城头,又沿城头上往下杀,如此与石天雨率部里应外合。
城中叛军,没死的,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金光灿眼神悲哀,不敢恋战,率领残部,奔南门出逃。
但是,他们想逃都很难。
宋子青、马德辉、嘟嘟及其七美妾,已经分别率领骑兵,守在四个城门外了,就等着金光灿、刘里辉、韩垾率残部出逃并且出来送死了。
看到金光灿策马狂奔出城,嘟嘟便飞身离马,凌空拍出一把把纵横十余丈的火焰刀。
咔嚓!火光一闪,金光灿、刘里辉、韩垾顿时就被几把火焰刀撞击而碎,他们的残尸瞬间皆是被高温烈焰烧的连渣都没有了。
五行门的弟子吓得纷纷转身,又回奔城门,往城里面跑。
但是,这些叛军将士今夜必须入地狱。
罗宝忠率部策马而来,其一马当先,握着银枪疾舞,由北往南,凶狠的冲杀而来。
田路风挥舞七煞刀,策马而过,挥刀狠劈狠扫,率部由西往南,奇快的冲杀而来。
陆氏兄弟率部由东往南,刀劈马踏,极是凶猛的冲杀而来。
成正福、马灵桃夫妇率部由北往南杀来。
刚刚回到城中的叛军将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尸体层叠,断腿残臂横甩遍地。
血水流入护城河之中,把护城河染成一条弯弯的血河。
石天雨见无敌可杀,便吩咐刘森、赵敏娜,迅速查封叛军的库银粮草,又令徐缓、苏醒、朱祥张榜告示,发放银粮,安境抚民。
接下来,城里面的事,就交给朱祥、罗宝忠等人了。
石天雨则是领着魏雪妍、何仙姑、菊萍及儿子魏泓,还有嘟嘟及其七美妾,一起回归系统空间沐浴更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