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房。
严林石正在为卓世才的呼噜声而烦恼,被吵的睡不着觉啊!此时,又听到隔壁邻房传来了石天雨与唐美玲的打情骂俏之声,接着,又听到了唐美玲愉悦动人的乐音。
严林石不由更是烦躁起来,心道:姥姥的,原来,唐美玲早就是石天雨的女人了。
诶!老子和卓世才还傻呼呼的给石天雨与唐美玲作媒呐,真他姥姥的傻!
诶!真被那姓石的耍猴戏一般似的。
哦,不对,是谭耀天那贼头献的臭计。
他姥姥的,谭耀天那贼头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影了呀?还说事成之后,要请老夫到豪华客栈里吃大餐的,这个谭耀天,谎话连篇,不守信用,真不是东西。
严林石如此心头烦躁,干脆不睡了,披衣下床,走到客厅,独自品茶到天亮。
坐到厅堂里,便听不到石天雨和唐美玲的动静了。
鲜花绽放,芬芳洋溢。
白家新公审这天,吕源走上了成都街头,却见街头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来到按察司府观审啊!
吕源甚是迷惑不解的把高迎强传到巡抚府来,质问怎么回事?
今天不是公审贩卖私盐的重刑犯白家新吗?人呢?
高迎强抱拳拱手,躬身禀报:“吕大人,白家新已经无罪释放了。”
吕源听说高迎强把白家新放了,既惊又奇还怒,随即质问高迎强:“什么?什么什么?高迎强,你竟然把犯人给放了?贩运私盐可是死罪啊!高迎强,谁给你那么大权力,私自放人的?”
高迎强大怒,愤然的说道:“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让戴坤出面找卢旺月撤诉的吗?哦!你想做弄老夫呀?你原来说放人就是为了故意整老夫呀?你够狠!哼!”
前阵子,和马致富联手,狠参吕源建生祠,弄得吕源差点下不了台。
因此,实际上,高迎强和吕源两人之间已经撕破脸。
此时双方更僵,高迎强便也不再给吕源面子了,反正吕源也无权免他,最多是给点小鞋高迎强穿,或是少拨点银子给按察司府而已嘛。
吕源闻言,大吃一惊,诧异的反问一句:“什么?什么什么?是戴坤出面让你私下放人的?”
怔了怔,便压低声音,说道:“高大人,误会!误会!本抚错怪你了。”
高迎强一怔,没想到吕源竟然会向自己认错的。
吕源在高迎强面前丢了大面子,愤怒异常,大喝一声:“来人,马上传戴坤过来。”
马上派侍卫去叫戴坤。
戴坤自从有了小外孙,已经极少来吕府了,平素以逗小外孙为乐。
现在也不知道是何事,便匆匆来到了吕府,亲热的喊道:“吕兄,何事?”
吕源却怒气冲冲地迎头质问,直呼其名,喝道:“戴坤,姚家的案子是怎么回事?说!”
戴坤先是一惊,看看高迎强坐在一边品茶,忽然间明白过来了,便低声说道:“吕兄,小声点,来来来!”很镇定地拉着吕源的手,来到走廊里,低声说道:“吕兄,姚家的案子其实是一桩大冤案啊!那是马致富、高迎强为了整你,故意让卢旺月去陷害姚家的。
姚家现在不是替爱民如子的石知府在经建涪城新城区吗?马致富和高迎强的意思是扳倒了姚家,就可以让姚家连累石知府。但是,石知府的后台更强硬啊!
那锦衣卫指挥使杨有才都出面找小弟了,吕兄,你说小弟能不去找卢旺月吗?再说,初生贤侄是石知府提携的人,石知府若是有事,岂不连累了初生贤侄?小弟也是为了暗中保护初生贤侄啊!
初生贤侄与石知府可是结义兄弟啊!虽然是挂名的,平素也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初生贤侄与石知府毕竟结拜过,插过香,滴过血的。”
言辞之中,又很狡猾的拉上吕源之子吕初生来垫背。
现在,石天雨可是戴坤的好女婿,戴坤自然护短。
护短也是戴坤最明显的特征。
就算是白优龙被高迎强抓捕入狱,就算是向来香以前被石天雨抓捕入狱,戴坤一样也要将向来香和白优龙营救出来,并且想尽办法晋升向来香和白优龙,如此来让石天雨和高迎强难堪。
更何况,现在的石天雨是戴坤的好女婿。
戴坤能不保护石天雨吗?
吕源顿时瞠目结舌。
论玩阴谋诡计,吕源还真不是戴坤的对手。
只是因为吕源以前有个很好的老丈人邹百佳支撑着他,所以,吕源当官才比戴坤当的更大的,不然,吕源在官场上哪里是戴坤的对手呀?
戴坤随即又低声说道:“吕兄,马致富和高迎强为人卑鄙无耻,什么手段都能用上的。
现在,马致富想当巡抚都想疯了,他与高迎强又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总想着旁敲侧击,将你挤倒,然后取而代之。
他们也很想整倒石知府,但是,石知府民望高,得民心,又是锦衣卫同知,还有锦衣卫公署和魏九千岁撑着腰杆,马致富和高迎强实在是拿石知府没办法,故此,就拿那些凡是能与你沾上边的人开刀。”如此例证马致富和高迎强不是人,说的有理有据,十分的理直气壮。
吕源闻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召戴坤来此,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气了。
戴坤又说道:“此次,老夫出面找卢旺月撤诉,一是为了保护吕兄,二是为了保护石知府。老夫也彻底看清了马致富和高迎强的真实嘴脸。吕兄,马致富和高迎强两个狗贼,犹如三国时期的董卓和吕布,喜怒无常,贪得无厌,只认权力以及金银珠宝和美女,不认六亲的。”
吕源张开大口,呼呼直喘粗气,犹如被戴坤狠击了一锤,顿时气得眼前发黑,头晕眼花,心闷气滞,全身发抖。
戴坤见状,心头一阵得意,又亲切的上前,伸手为吕源拍背抚胸,以助吕源缓过气来,又提醒说:“吕兄,走吧,让高迎强那狗贼独自待在大厅里太久,也不好。”
吕源回过神来,回到大厅,走到高迎强跟前,平生第一次抱拳拱手,向下属道歉,说道:“高大人,本抚不分青红皂白,出言就是训斥,让高大人蒙冤,着实过意不去,请原谅刚才本抚的冲动。”
吕源如此客气,反倒是让高迎强大吃一惊,吓得结结巴巴的,赶紧抱拳拱手还礼,躬身说道:“吕大人,这?!这个嘛,下官不敢当,不敢当。大人以后多多提点下官便是。”
吕源忽然如此客气,反倒是让高迎强内心甚是不安。
戴坤犹如狡猾的狐狸,又赶紧为吕源圆场,艺术高超的说道:“高大人,下官风闻姚家的案子尚未上报朝廷,此事还有回旋余地,刚才吕大人与下官商定好了,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均由下官来承担并妥善处理,请高大人放心。”
高迎强搞不懂吕源和戴坤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知道戴坤不是什么善茬,生怕吕源和戴坤联手来整自己,便含糊其辞的说道:“戴大人素以精明能干出名,本司相信戴大人之能力。”
随即抱拳拱手,躬身告退了。
大厅里,只剩下吕源与戴坤二人。
庭院里,鸟鸣蝉叫,花香扑鼻。
吕源低声又问戴坤:“锦衣卫指挥使真的出面找你了?”
脑子清醒过来,很不相信魏雪妍会去找戴坤。
因为戴坤不够资格见魏雪妍啊!魏雪妍无论什么时候到地方上来,若不是因为有什么重大案情,肯定不会召见一般官员的,要见的人,也只会只见地方主官的。
不过,戴坤仍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吕源也不可能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来问此事,绝对不可能找魏雪妍来对质的。
于是,戴坤便淡定的笑道:“真的出面了,是和石知府一起来找小弟的。石知府说,姚家的案子太小,根本就不是事,所以,此等小事,根本无须吕兄出面。
石知府几个人找老夫说了此事之后,便去卢府,狠揍了卢旺月一顿,把卢旺月所有的牙齿都打掉了。这当官嘛,主要是看后台的,主要是看背景的。卢旺月被石知府狠揍了一顿,连屁都不敢放了。听说卢旺月现在天天喝粥,吃不了饭。”
哈哈哈哈!
吕源被逗的捧腹大笑起来。
听说魏雪妍和石天雨是一起去找戴坤的,吕源相信了。
因为魏雪妍和石天雨之间的关系,吕源和川中三司早都看出来了。
去年,吕源还向田尔耕提出要为魏雪妍和石天雨作媒呐!
如此,吕源便相信戴坤的话了。
戴坤见吕源开心了,便向吕源推荐向来香,低声说道:“吕兄,向来香此人很细心,谋虑周全,是老夫的左臂右膀啊!而且,他任正五品已经八年了,任从四品也有一年多,最近,向来香抓盐税也很出色,倘若能让他出任成都知府之职,那么,对咱们吕戴两家都是好事情啊!”
吕源不语,对向来香没有好感。
相反,内心是很讨厌向来香的。
吕源听到向来香的名字,就会恶心。
但是,戴坤却是吕源的好兄弟啊!
现在,马致富与高迎强携手,吕源也得与戴坤携手啊!
不然,官再大,也会寡不敌众的。
戴坤察言观色,又劝说吕源:“这成都对咱们吕戴两家而言,就像是京都对万岁爷而言那么重要的,成都知府路有基既然已经到了年纪、又不肯掏银子出来建千岁祠,一直拖着吕兄的后腿,也是时候该让他告老还乡了。让向来香来当成都知府,必定一上任就会建千岁祠的。”
此言,犹如一柄利剑,狠刺在吕源的心窝上。
吕源终于心动,说道:“嗯!好吧,你让人拟份推荐公文来,老夫加批语,然后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上报吏部。”
如果此事让高迎强知道,高迎强肯定会气到吐血,好不容易让吕源召来戴坤,当众怒骂戴坤一顿,不料反而被戴坤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过八年知府的戴坤,玩人事,那可是高手,见缝插针,时时刻刻都不忘逮住机会推荐自己的铁杆亲信晋升。
戴坤的这种本事,就是连石天雨也奈何他不得,又何况高迎强之流呢?
“诺!”戴坤躬身应令而去,屁颠屁颠的回府,让人传来向来香,将喜讯告诉了向来香,让向来香自己去拟草公文,想要写多好就写多好,又叮嘱向来香,动作要快。
向来香当即下跪谢恩,趴在地上,对戴坤千道谢万道谢,喜极而泣,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当知府了,而且,当的还是成都知府。这可不得了!
终于也可以和石天雨那样威风了。
哦,将会比石天雨更威风。
向来香当真是激动万分,泪流满脸,当即起身,掏出一张三万两银子的通兑银票,塞到戴如意怀中的戴凌云手里,祝贺戴凌云百天生辰快乐。
恰好,白优龙前来拜见戴坤,但闻此等好事,赶紧掏两块金砖出来,送给戴如意怀中的戴凌云。现在,但凡有客人来拜会戴坤,韩凤凰都让戴如意抱着戴凌云出去收钱,以此不留后遗症,才三个月大的戴凌云便被外公外婆利用的淋漓尽致,替戴家收了不少钱。
戴如意现在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长大,若是当官了,会不会成为一个大贪官呢?如此被外公外婆熏陶,从出生一个月开始,就收人家钱了。
白优龙又向戴坤禀报联络涪城众殷商前来成都,祝贺戴凌云百天生辰之事。
戴坤点了点头说:“很好。以后,向来香当成都知府,白大人就回涪城去当知府吧。”
白优龙顿时就激动到浑身发抖,热泪盈眶,赶紧去采购各种菜品,替戴坤筹备小型的戴凌云的百日寿诞去了。
韩凤凰待白优龙一走,便来到厅堂,取走了戴如意怀中的两块金砖和那张银票,又委婉的说道:“先藏起来,让下人看到,可不好,反正改天也是送给你家相公的。娘亲老了,要这些钱,也没有什么用。我的钱也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戴如意抱着戴凌云,哈哈一笑,感觉很是滑稽。
以前,娘亲经常收石天雨的钱,现在,反过来,每次见到石天雨,便给石天雨钱。
戴如意哈哈大笑之余,也很无奈,身为大家闺秀,没有胆量和父母抗争,只能如此滑稽而笑。
初夏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遮日,天色又暗沉下来。
卢旺月感觉今天起床,裤档里有些搔痒,不知何故。
多次解开裤子,发现那东西附近还有些红斑,搔痒之后还流血了,流血之后还更痒。
“大人,郎中来了。”
此时,护院领着一名老郎中来到了卢府大厅。
“你出去。”卢旺月挥手让那护院退下,又对老郎中说道:“进来。”遂领着老郎中来到书房,解开裤子,说道:“老不死,快给本官看看,这些红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郎中闻言,急忙放下药箱,俯身下来,细看卢旺月的那样东西,看着卢旺月那样东西周围的红斑和卢旺月抓痒后的血痕,鼻闻着那些腥臊味,老郎中忽然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吐了,急忙举起衣袖,捂着嘴巴。
但是,老郎中也不敢离开,只好强忍着,站起身来,说道:“回卢大人,这可能是天气潮湿引起的湿疹,贱民给你开几剂草药,研粉末后冲水湿敷,过几天就没事了。”
“嗯,快点啊!”卢旺月闻言,这才稍稍放心。
老郎中随即提笔草书,然后递与卢旺月,便提起药箱离开了卢府。
回家之后匆匆收拾,领着家人,乘坐马车离开了成都。
因为这个老郎中是天地会的弟子,是贺兰敏月的部属,是天地会川滇陕分舵的长老。
卢旺月又招来护院,让护院抓紧去药铺买药,研粉末冲水后拿来给他。
然后,大喊一声:“小雪!小荷!”
“来了,相公!夫君!”
两名姬女嘻嘻哈哈地小跑进房,一个扑入到卢旺月的怀中,一个抱着他的肥腰。
卢旺月哈哈大笑,左拥右抱着她们走进了卧室里。
剑阁关,岭峰上,秀木迭翠,夕照丛林,绿影层层。
洪连素由成都赶回军中,不顾满身臭汗,拥着两名姬女回房翻滚起来。
不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格老子的,原来是两个烂货!”
事后,洪连素看看床单上,没有血渍,暗呼上当了,心里又是对石天雨恨的牙痒痒的。
于是,洪连素连裤子也不穿,便“啪啪”的甩了两名姬女两个耳光,破口大骂:“快滚出去,再让本将军见到你们,一刀宰了你们。”
“哎呀!”
两名姬女连声惨叫,捂着腮子,哭哭啼啼地跑出了军营,消失在夜幕下。
巴不得如此了,原本就是为了执行石天雨交办的特殊任务。
只是,没想到,如此艰巨任务,竟然这么顺利的,这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的。
“将军,谢谢您啊!”
仇扬看到两名姬女跑了,这才敢走进中军帐来,端着两块金砖,跪在地上,将两块金砖送给洪连素,以此感谢洪连素亲自跑到涪城府衙保释仇扬之父仇正拔出狱。
洪连素接过两块金砖,扔到案桌上,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石天雨不是人,而是人渣,是乌龟,是猪养的,是驴和骡子的杂种。竟然送两个烂货给洪某人。
然后,懊恼的挥手让仇扬退出去。
策马奔波一天,又风月了一会,洪连素也折腾累了,得睡会。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
涪城驿馆。
严林石和卓世才前来拜会石天雨,意思是请石大人抓紧落实采矿之事,但不便明言。
石天雨笑道:“二位掌柜,现如今,戴玉田到江川县当县令,咱们得支持他一下。
上次,戴县令带了四十万两银子去江川,但是,他到任之后,既然要经建一百座石拱桥,又要修缮城中的破烂房子,这得全由江川县衙出资啊!
本官替戴县令算了一下,江川县衙今年至少得拿出两百万两银子来,不然,过不了关。
所以,请二位掌柜看看钱有余和江在行等等几位殷商能否参与到二位掌柜的采矿行动之中?”
意思是能不能让钱有余和江在行等等殷商参股采矿之事,让钱有余和江在行等等殷商给江川县令戴玉田捐献些银子,支持江川县的各项建设。
对于自己提携的人,石天雨向来都是扶上马又送一程的。
严林石气呼呼的说道:“石大人,严某为了您的官途,可是捐献了不少钱啊!这采矿之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又要让别人来参股。严某吃什么呀?”
卓世才则是不吭声,心里在盘算。
因为涪城的所有工程,都是卓越经办的或是卓越参股经办的。
卓家自攀上石天雨这棵大树之后,从来都是只赚不亏。
石天雨笑道:“严掌柜的,本官也算过了,你在涪城新城区建设之中,将来卖房子,至少也可以赚二百万两银子。
你不会亏本的啊!涪城新城区的建设资费,可是全部由涪城府衙出的,你和几位掌柜只是给参与建设的老百姓发了丁点补贴而已。你怎么会亏呢?
而且,你卖房子之后,以后的保镖护院收费,你还会有分成的,你是只赚不赔啊!
跟着本官的那些商人,有哪一个是亏了钱的呢?
你别以为你捐了点小钱给涪城府衙交给许礼筹建千岁祠,就可以对本官怎么样。
本官告诉你,本官可以随时一脚踢开你,你算什么屁呀?
跟本官算账,你就算是活到八十岁,也还嫩着呐!”
说着说着,就板起脸来了。
严林石顿时语塞,哑口无言,老脸通红,局促不安,双腿发软,冷汗直冒。
想想自己无数次称赞石天雨精明,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拍石天雨的马屁,真没想到石天雨竟然是真的如此精明的。
诶!石天雨这小杂碎怎么如此会算计呀?
卓世才赶紧躬身说道:“石大人,此事好商量。小民即刻去联络钱有余和江在行、李佰青、高建光等等几位殷商,让他们筹资一百六十万两银子,捐献给江川县县衙,助力戴县令建设江川县,让江川县也如涪城那么漂亮起来。”
石天雨含笑的说道:“很好,本官现在去府衙公堂,署理公务,也会派人去传戴玉田过来,待会,你们给他送现银吧。我们刚好也是要去江川县,就替戴县令押那些现银去江川县衙入金库吧。如此,你们往后到江川县营商,江川县无论是众官差或是老百姓,都会对你们肃然起敬的。”
“诺!”
严林石和卓世才躬身应令而去。
把账算清楚了,严林石和卓世才均不敢再有怨气。
也都心里明白,石天雨能看出他们脸上的神情变化。
既然算不过石天雨,那就乖乖听话吧。
石天雨回到府衙公堂上,命人去传戴玉田过来,又认真批阅公文一会。
严林石、卓世才便领着钱有余、江在行、李佰青和高建光等等殷商,领着家仆抬着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到府衙公堂上来捐献给江川县衙,交与戴玉田验收。
戴玉田目不识丁,便招呼蒋孝、刘来福、潘栋、陈彪、彭金石等人过来验收。
刘丛看到银子,双眼就发亮,主动过来帮忙,又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府衙金库也缺钱啊!您看?是不是让江川县衙给府衙上缴多少?”
石天雨心里当然也有此意,但是,不便说,便对刘丛笑道:“刘大人,你现在负责署理府衙日常事务,你说了算啊!”
刘丛便乐哈哈的拉开戴玉田,和戴玉田低声商量。
戴玉田爽快的说道:“刘大人哪里话?府衙是爹,县衙是儿子,老爹要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留二十万两银子给府衙吧?”
刘丛哈哈一笑,朝戴玉田翘起了拇指。
当天下午,石天雨将贺兰敏月、西方智、张慧、李宫纯、司徒燕、巴图银萍、柳如菲等等七位夫人飘移到驿馆里,吩咐她们乔扮成男子,暗中守城。
又将蒋孝和刘来福召到驿馆来,吩咐他们若是有什么事情,立即到驿馆来报讯。
然后,石天雨便领着姚路阳、唐美玲、卓世才、严林石以及钱有余、江在行、李佰青和高建光等等殷商,乘着几辆马车,帮着戴玉田,护送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前往江川县县衙。
尔后,又去找朝廷派来的矿监胡公公密议采矿之事,为卓世才、严林石、姚路阳、李佰青、高建光、钱有余、江在行等等几家殷商拉来采矿这笔大买卖。
如此奔波劳碌一天,众殷商和唐美玲便于当天夜晚的滂沱大雨之中离开江川县。
不过,石天雨没有离开江川县,而是佯装躺在破烂的驿馆里,向戴玉田讨价还价。
石天雨让戴玉田从江川县衙的一百四十万两银子中,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给石天雨带去看望平亭县令戴玉刚。
戴玉田不肯,嘟咙着说道:“妹夫,我上任江川县令,得向您学习,做点政绩出来啊!
之前,在府衙公堂上的时候,我已经给刘丛哄走了二十万两银子入府衙金库了。
您让我在江川县建一百座石拱桥,还要修缮县城的那些破烂房子,这得花钱啊!
您不是说这得全部由县衙出资吗?”
石天雨苦口婆心的说道:“在涪城下属的各县之中,江川县算是富的,最穷的是平亭县。而且,还是令兄当县令,分点钱给他吧,他那里有一个白马寨,十分闭塞,我想给白马寨修通所有的路,铲平几座山,让山里人出来营商,卖点土货也好嘛。
我待会去平亭县看望令兄,怎么好空手去看他呢?之前,我给你带来了四十万两银子,加上今天的一百四十万两银子,你在江川县衙的金库里,已经有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了。
钱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个千岁祠筹建局大使许礼,可是一个狗鼻子,很灵的,如果嗅到你现在有那么多的钱,肯定会派人来找你,让你给千岁祠筹建局捐献些银子的。”
戴玉田没吭声,心里在盘算。
再怎么目不识丁,但是,当县令了,也得为他的地盘利益考虑和着想,还想着做些政绩出来,要当更大的官呐!
此时,有衙役来报,称卓越求见。
石天雨让衙役领卓越进来。
卓越是背着一条大麻包袋进来的。
不用看,石天雨也知道卓越背来的是金砖,便对卓越说道:“卓公子,你和戴县令聊聊。本官去茅厕一趟。”又朝卓越眨眨眼睛,侧身扬手,指指戴玉田。
意思是,这次给江川县建一百座石拱桥和修缮县城的回扣和贿赂,我不要了,全部送给戴玉田吧。
十分感恩戴玉田的姐姐和妹妹三人怀上了石家的骨肉,也如此让戴家发家致富。
卓越机灵的点了点头。
石天雨便起身走到室外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站在走廊里,眼望瓢泼大雨,想想安大娘的老家平亭县白马寨,那么原始,那么闭塞。
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修通平亭县白马寨所有通往山外的路,并且铲平那座鬼王山,也就是此前大乘教余孽总舵的所在地的那座山。
而那里还有酋长的儿子乐山和他的师父福禄寿。
得感动那个福禄寿。
说不定,那个福禄寿便是明教江南分舵的英雄好汉金六福。此人为了调查天下第一英侠石飞扬的死因,宁愿二十一年埋名隐姓,秘密调查此事,着实令人钦佩。
由此,石天雨也想起了系统空间的五号储物柜里,想嫁给自己的百合儿和德珠儿这两个来自平亭县白马寨的曾经苦难过的漂亮姑娘。
只因为百合儿和德珠儿是安儿小时候的玩伴,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儿一直不同意此事。
但是,安儿的母亲安大娘以及百合儿和德珠儿两家人是同意的,也是极其努力撮合此事的。
但是,因为安儿不同意,所以,百合儿和德珠儿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出嫁,得解决她们俩的终身大事,不能让这两个漂亮姑娘孤独终老,得让她们为石家传宗接代。
反正现在安儿怀二胎,和同样怀二胎的汪静、谭若凤等人一起住在系统空间的三号储物柜里。
嗯,就这么定了,石某人得行善积德,娶了百合儿和德珠儿这两个漂亮姑娘吧。
此时,卓越拉开房门,走到走廊里,站到石天雨身旁,低声说道:“石大人,办好了,江川县所有石拱桥和县城修缮工程,皆由我们卓家、严家、钱家等等六大家族的子弟来经办。”
此时,戴玉田背着一个大麻包袋出来,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下官想通了,分二十万两银子给平亭县吧。走吧,请您到县衙里来提银子,给下官写张收据。”
收了卓越的回扣和贿赂,心情舒畅了,也想通了。
说罢,背着一个大麻包袋,转身而去。
石天雨遂对卓越说道:“卓兄,劳烦你,冒雨去平亭县一趟,让平亭县县令戴玉刚带着三百名捕快到江川县县衙金库来取二十万两银子,开通白马寨通往山外所有的路,铲平鬼王山。这些工程项目,你也可以和戴玉刚戴县令谈谈。”
“诺!”卓越甚是识趣,躬身应令而去。
石天雨随即冒雨走向江川县县衙公堂,告诉戴玉田,戴玉刚会连夜赶到江川县衙来提银子,收条由戴玉刚来写。
然后,佯装回驿馆,离开县衙没几步远,便在一处屋檐下,走进系统空间里,来到五号储物柜,告诉安儿的父亲刘文静、母亲安大娘,称安儿同意他和百合儿、德珠儿成亲。
不过,百合儿和德珠儿只能作妾,但是,生活待遇是一样的。
刘文静和安大娘以及百合儿、德珠儿两家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均是激动万分,均是热泪盈眶,即刻一起商量如何为百合儿、德珠儿举办婚礼之事。
石天雨笑言办什么婚礼呀?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成亲吧!
哈哈哈哈!
众人又捧腹大笑起来。
石天雨遂搂着百合儿和德珠儿入洞房,来到其中一个庭院的主卧室里,搂着百合儿和德珠儿滚进被窝里,幸福的快乐陶醉起来。
现在,基本上,石天雨每个月都能当上新郎了。
为了生三百个儿子,石天雨十分努力的奋斗,不怕苦,不怕累,很辛勤的耕耘着每个妻妾的一亩三分地。
雨后的路泥泞积水,驿道坑坑洼洼,甚是难行。
在回涪城的路上,几辆马车走的很慢。
坐在前面第一辆马车里的唐美玲,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之中,心头潮思纷涌,暗道:没想到大明官制这么复杂,没想到中土这么富,我们大金国除了贩马、贩卖高丽参赚取一些银子,便是在黑土地上种田为生。若不是大汗起兵早,还得受四周的部落欺凌和大明朝廷的压制。
我来一趟中土还是真值,得赶紧致信大汗,效仿大明官制,建立健全大金国的官制,以稳定根基,并劝大汗多派些良才潜入中土,收买矿监,想办法多弄一些银子出关,壮大我大金之国力。中土山川险隘多,我方还须壮大骑兵队伍。
唐美玲大长见识,其思路也由谋图关隘图纸和姚家的那点钱,转为谋求富国强兵之路。
一路颠簸,一路思索,又形成了致信给努尔哈赤的新思路。
继而,唐美玲又心道:石天雨时常引用的唐太宗之言甚是有理,民心是水,我方兵马攻城掠地之后,真的不能再掳掠了。不能得民心,我方将永无可能攻破山海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