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在新城区建设现场查勘问题一会,便率众回归府衙,发现魏雪妍和何仙姑、菊萍已经坐在内堂里品茶,便知道她们是来要钱的。
于是,石天雨不待魏雪妍开口,就对蒋孝说道:“马上领这两位大人到府衙金库去,点齐银子,装好箱子,让这两位大人携带银子回京都。”
说罢,扬手指了指菊萍和何仙姑。
不方便说出菊萍和何仙姑真实身份,只能说这两位大人。
蒋孝以前也是见过魏雪妍和菊萍、何仙姑的,只是不知道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魏雪妍说道:“我不要现银。这次,就我们三个人,其他高手护送万岁爷回京都了,我们三个人,没有能力保护那么多的现银。
时下,西北那边,中原那边,劫匪四起。石大人,你还是给我通兑银票吧。我回到京都兑换现银便是。给我一百万两银子,我半年内不来烦你。”
蒋孝吓了一跳,心道:什么人呀?口气这么大?张嘴就要一百万两银子,天啊!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石天雨笑道:“现在,府衙金库应该还有二十多万两银子吧。你让何仙姑和菊萍先随蒋孝到府衙金库提二十万两银子存入到和恒连锁银号涪城分号里去,兑换成通兑银票。
反正,我今年会给锦衣卫公署二百万两银子的,稍后,我送到京都给你,可以吗?”
魏雪妍起身笑道:“涪城府衙真会这么穷吗?”笑的很灿烂,尤其是她那两个深深的酒窝,格外迷人。任谁看见了她的妩媚,都忍不住想香她一口。
蒋孝吓得冷汗直冒,好像是闻出什么味道来了。
石天雨笑道:“你没听说过三穷四月这句俗话吗?另外,新修订的大明律例关于深度限制工商业发展的这一条,到底是哪个猪脑子提出来的?
如此,往后,整个大明朝廷会更穷,这条规定,可是挖大明朝廷墙角的,难道万岁爷就任由这些猪脑子挖大明朝廷的墙角吗?好了,不啰嗦了。走吧,我领你去府衙金库看看,是不是现在真的只有二十多万两银子。”
魏雪妍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不去府衙金库了,我相信你。但是,涪城的殷商给你筹措银两也该差不多了,你还让卓世才和严林石、姚路阳减免六十万佃户田租半年,接下来,涪城府衙又如何过日子?难道除了继续打断王朝的双腿,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说到后来,又狠狠的讽刺石天雨巧取豪夺,不择手段。
石天雨当即从怀中掏出王朝家眷的供词,递与魏雪妍,也调侃的说道:“我知道你心疼你的王朝哥哥,看看吧,你的王朝哥哥到底有多贪,才来涪城任职多久呀?哼!”
也狠狠的讽刺魏雪妍一番。
魏雪妍白了石天雨一眼,但是,忍不住好奇的打开这一纸供词来阅看。
何仙姑和菊萍两人凑近过来看看,阅看后无不怒骂王朝不是东西,真是大明朝廷的蛀虫。
魏雪妍顿时脸红耳赤,甚是不好意思。
石天雨笑道:“王朝自恃有九千岁撑腰,一直不把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我忍他很久了。如有下一次,我砍了他的狗头,将他的狗头,悬挂到城南门上去。”
魏雪妍将王朝家眷的供词还给石天雨,又含笑的问:“我才不管这些臭事,你什么时候拿一百万两银子的通兑银票到京都来给我。署里又差不多揭不开锅了。”
石天雨收起供词,感慨的说道:“想娶你吧,资费真贵。我都给你好几百万两银子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敢娶你了。行了,半个月吧。到时候,我到京都找你去,或是托飞鹰神探谢文把通兑银票给你送过去。”
魏雪妍俏脸通红,但没再吭声,瞪了石天雨一眼,转身而去。何仙姑和菊萍朝石天雨一笑,将石天雨之前拎给她们的两箱金砖放在内堂里。
何仙姑低声说道:“你私人的钱,公主不要。你也别打她的主意,她的婚姻大事,由万岁爷作主。这些钱,你拿回去吧。”说罢,也跟着魏雪妍走了。
石天雨朝蒋孝挥挥手,示意蒋孝送魏雪妍等人走出公堂。
然后,待蒋孝转身,石天雨便将两箱金砖飘移回系统空间的大金库里。心里也在盘算,接下来,怎么筹粮筹款好呢?再向那些殷商摊派,已经不现实了,不能竭泽而渔。
蓦然间,想起了安梓县的矿山和那些矿监。
蒋孝回到内堂,不解的问:“石大人,那三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呀?咱们府衙归她们管吗?凭什么咱们要给她们二百万两银子呀?咱们的钱,也来的不容易呀!”
石天雨笑道:“刚才那位女扮男装的少年俊美公子,便是锦衣卫指挥使杨有才,何仙姑和菊萍是她的随从。你说,咱们不讨好她们,敢打王朝吗?锦衣卫无孔不入,咱们府衙里说不定都有锦衣卫乔扮的公差人员。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种乔扮成咱们的公差人员的监视之下。而且,锦衣卫有侦缉、抓捕、诏狱、刑罚、先斩后奏的大权,皇权特许,没办法,咱们得让着点。
杨有才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算是很好的了,没怎么抓捕过官吏,当然也有抓过一些贪官污吏,但是,从来没有冤枉过任何好的官吏。而且,平定江湖帮会,功不可没。
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杨指挥使都知道的,都是了如指掌的。而且,我是锦衣卫公署同知。也就是说,我在锦衣卫公署里是管财的。
前年在谷香县的时候,我给了锦衣卫公署七八十万两银子吧。去年,咱们府衙给了锦衣卫公署二百多万两银子。
今年,也给她们吧,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为了避免往后有什么麻烦。锦衣卫是可以随意抓人杀人的,你是知道的。
咱们为民办实事,有时候也会违反大明律例的。
现在,这新的大明律例不是人制订出来的,尤其是那些东林谠人,都疯了,都有病,明面上都是所谓的正直的朝廷大员,私下里,他们都在挖我大明朝廷的墙角啊!”
蒋孝惊叫一声,顿时呆若木鸡。
石天雨便走出内堂,来到公堂上,继续批阅公文。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又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石大人,大事不好!”
此时,刘来福策马跑入公堂来报,可见,事态有多严重了。不过,石天雨镇静自若,已经习惯了,坐在公堂上,一边批阅公文,一边头也不抬的发问:“又有什么事情?”
刘来福飞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一名捕快牵出去,便小跑的来到石天雨的案桌前,急促的说道:“石大人,平亭县县丞姚潮海刚刚由平亭县回成都,路过涪城,让小吏尽快向您禀报,他称有仆人来报,漕运使卢旺月因为逼姚路阳替他献银给许礼不行,便以贩运私盐为名,扣留了姚氏三十六条大船。姚氏门下弟子白家新已经被移送到按察司府去了。”
气喘吁吁,急忙禀报事态严重。
卓世才刚才被石天雨当众逼着给自家的佃户减免了半年的田租,感觉亏大了。
此时,又与严林石跑到府衙公堂上来,准备和石天雨相商挖矿事宜,以补充此亏损,但闻此言,不由怒火中烧。
卓世才当即破口大骂卢旺月:“格老子的,卢旺月算个屁呀?竟然敢动石大人的岳父姚翁?找死呀?姚翁可是川中首富,是可以随便动的吗?”
甚是愤愤不平,为姚路阳抱打不平。
其实,无非是为了讨好石天雨。
严林石插话说:“姚翁与卢旺月此前交好,只因卢旺月看中了姚侄女唐大小姐,唉!卢旺月都可以当唐大小姐的爷爷了。怎么还想着那种龌龊事,竟然想纳唐大小姐为妾。从来就不顾及他此前的好友姚翁的感受。”也将姚路阳与卢旺月撕破脸之事的起因讲出来。
石天雨放下毛笔,将公文递与蒋孝分发派发,又对卓世才和严林石说道:“二位掌柜可否先行前往成都一趟呢?安抚一下姚府中人吧,本官随后就来。”没有说如何解救姚氏一门,而是提议卓世才和严林石二人再前往成都一趟。
卓世才、严林石自然乐意,各自朝石天雨欠欠身,又异口同声的说道:“石大人但有吩咐,小民自当照办。”然后,他们俩人便乘马车前往成都,前往姚府去了。
一路上,他们两人皆想,石天雨一个小小的涪城知府,虽然是领从二品官衔,但毕竟不是现职的从二品官员啊!如何和从三品的现职官员漕运使卢旺月来斗呢?
更何况,川中漕运发达,卢旺月管的钱多,实力雄厚,石天雨一个小小知府,如何跟卢旺月斗呀?这事可不好处理啊!
而且,姚路阳的弟子白家新还被移送到了按察司府。
那按察司高迎强又素与石天雨不和。
此事,难啊!
石天雨走出公堂,穿过内堂,来到府衙后院里散步,也在庭院里,双手环抱于胸前,苦苦沉思,如何才能救出姚路阳来呢?如何才能将姚家的船只赎出来呢?
找吕源吗?要是他问起给许礼筹钱同时经建十座千岁祠之事,那可怎么办?所以,找吕源嘛,肯定不现实。现在,涪城府衙也掏不出许礼想要的那么多钱啊!
诶,刚才,留下魏雪妍就好。
哦,那也不行,她若是知道姚路阳是我未来岳父,肯定也不乐意替我营救白家新的。
姑娘家家的,哪有不吃醋的呢?
找高迎强吗?也不可能!上次,我抓捕白优龙的时候,已经让高迎强吃尽苦头。石某与高迎强实际上已经公然撕破颜脸了,如果此时,石某去找高迎强,那真是自讨苦吃。
到京都去找人出面?远水解不了近渴。
唉!想做出些政绩来,还真难!
我太难了。
夕阳西沉,晚霞将天空装点的格外醉人。
晚风清凉如水,饭菜飘香。
刘来福走出来,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快回府吃晚饭吧,安大伯来府衙找您呐!”
石天雨仿佛没听到刘来福在身边说话,而是喃喃的说道:“贩卖私盐可是死罪,此案还真不好弄。格老子的,偏偏白家新还落在了高迎强手里。唉!卢旺月真会捏人罪名啊!出手真够毒的,竟然捏姚家贩卖私盐。”
此时,陈彪、潘栋、蒋孝、彭金石等人围了过来。
石天雨回过神来,说道:“走吧,回石府吃饭去。”
说罢,便快步穿过府衙后花园,回到了石府。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起吃饭喝酒。
石天雨滴酒未沾,低头吃饭,狼吞虎咽,没几下功夫,便吃好晚饭,来到石府的后花院里。
新月仿佛是一轮弯钩,冉冉升起。
星月交辉,天空犹如一幅秀丽的画卷。
处理姚氏被卢旺月施辣招指证为贩卖私盐这起案子,难度肯定是很大的。
石天雨在后院里背手踱步,眉头紧皱。
此时,刘来福吃饱饭了,走到后院,随即怒骂卢旺月:“格老子的,卢旺月真不是人,可以当人爷爷了,却要与咱们石大人争女人?咱们做掉他,让此案不了了之。”
义愤填膺,但是,方法简单,手段粗暴。
以石天雨此时成熟沉稳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蒋孝吃完晚饭,也走到后院里,连忙向石天雨献计,说道:“石大人,卢旺月只想到你是涪城知府,而没有想到您是从二品官员和龙庭大将军,不如,石大人您以龙庭大将军的身份和名义出出面,找卢旺月谈谈?”
石天雨摇了摇头,说道:“白家新现在已经被移送到按察司府,而本府与高迎强早已经撕破脸,此事难,难就难在此。这已经不是向卢旺月要人了,而是向高迎强要人。”
陈彪走过来,抱拳拱手,躬身也献上一计,说道:“那就请求吕大人出面试试?”
石天雨又摇了摇头,说道:“贩运私盐,那可是死罪,吕大人原本与高迎强、马致富不和,前阵子被马致富、高迎强等人狠参了一本,他的位子也不稳,他也不敢强出头的。
而且,前几天,许礼在巡抚府的公堂上,向各府州知府知州筹措银两,马致富、高迎强二人竟然与吕大人公然唱对台戏,当场就干起拆台的勾当来。
南安知府张家轩,巴州知州梅发谦,不仅没有捐银子,而且,连欠条都没打。
官场之事,十分复杂,不是尔等想像之简单。能当上知府知州的,哪个人没有背景呀?卢旺月长期占据着漕运司这个肥缺,难道他没有强大的背景吗?”
众人顿时一时沉默,均有些不知所措。
彭金石吃饱饭出来,情绪低落的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小吏先回成都看望师父吧。”
石天雨说道:“好,告诉姚翁,我会处理好此事,担保白家新无事,那三十六条船,也会物归原主的。一定要宽慰好姚翁,千万别因为心情不好而闹出什么病来。”
彭金石“嗯”了一声,转身而去,走出后门,便飞身上马,策马回归成都,看到石天雨那么久都没有想出办法来,彭金石似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刘来福向来十分感恩石天雨,急忙又问:“石大人,那怎么办是好呀?姚翁可是石大人您的未来岳父啊!此事不能久拖不决,否则,会让姚翁满门都有牢狱之灾的。”
陈彪满脸阴霾,杀气腾腾,怒吼道:“姥姥的,做掉卢旺月,他敢碰咱们石大人的岳父?找死呀?”说罢,竟然拔剑而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此维护石天雨。
石天雨仍然甚是冷静,说道:“咱们为官,遇到此类事情,硬来肯定不行。此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众人一时又都束手无措。
石天雨看到大家士气低落,便又含笑的分析道:“本府如若能够保出白家新,川中所有富商便会认为本府有本事,以后都会向着本府的。本府碰此案,不仅仅是因为石姚联姻那么简单的!这还关系到大伙往后的政绩和仕途。别忘了,咱们把王朝的双腿都打断了,所以,处理此案,得圆满,不能焦急办坏事,得想出好法子办好事。”
蒋孝赞道:“石大人言之有理!咱们若想干成大事,没有银子是不行的。采取加重百姓负担、增加税赋的做法也不可取。那么,银子从何而来呢?惟有从那些富商手上来。所以,咱们得保护那些富商的利益,切莫挫伤他们营商的积极性。否则,没了富商上缴的赋税,咱们往后连俸禄也领不了啊!那将如何养家糊口呀?”
陈彪却迷茫的说道:“可是,新的大明律例规定,要深度限制工商业发展,咱们若是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狱,恐怕又会有人借此事狠参石大人一本啊!”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咱们不能知难而退,而要迎难而上。此案嘛,本府还是要碰碰的。本府之性格,越是艰难越往前。淌过的险滩太多了,所以,没感觉到前路迷茫和前路艰险。”刘来福顿时精神一振,说道:“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咱们这些弟兄的性格。石大人,您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吩咐下来吧。”对于永远追随石天雨,甚是坚定。
蒋孝灵机一动,又献上一计,躬身说道:“石大人,不如咱们潜入漕运司衙门内,将那些所谓的贩卖私盐的罪证全部偷走?这样,卢旺月就没有证据指证姚路阳了。”
石天雨仍然摇了摇头,断然否决,说道:“倘若用船贩运私盐,恐怕数量不少,凭咱们弟兄几个,短时之内无法偷完那些证据。卢旺月不可能将那些证据卷宗,全部摆放在桌面上,等着咱们去偷。咱们潜入漕运司衙门内,还得翻箱倒柜,四处查找,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彪却赞成蒋孝的建议,并补充说道:“倘若卢旺月意在强逼姚府替他献银给许礼,恐怕他不会将罪证移交按察司府那么快,咱们得想个法子镇住卢旺月,慢慢搬运那些私盐和销毁那些罪证,这样也是可以的。”
石天雨笑道:“恐怕卢姚两人早已经撕破脸,因为卢旺月已经将白家新移交给按察司府了,那些罪证肯定也会移交给按察司府的。
此案若定,恐怕姚氏满门也跑不掉。接下来,锦衣卫也会出动,通缉姚氏满门。现在,锦衣卫公署可是拥有二十多万名锦衣卫。无论姚氏逃到哪里,都会被抓捕的。”
月亮渐圆,附近的云朵也被映照的犹如雪片般那么白。
陈彪愤然的说道:“无论如何,卢旺月这么干,就是不给石大人面子,既然如此,石大人也不用给他面子。”
蒋孝接过话茬,说道:“看来,现在,咱们只能与高迎强、马致富交换条件了。”
这回,讲到点子上了。
石天雨说道:“不错,现在的关键是高迎强和马致富的态度。纵然姚家花银子,恐怕白家新至少也得发配充军啊!”点了点头,充分肯定了蒋孝的意见。
陈彪感觉难度挺大的,遂提出新意见,说道:“高迎强不可能与咱们交换条件吧?他肯定会把罪名定得很响亮,将此事件再闹大。再说,咱们拿什么来与他交换条件呢?”
石天雨叹了口气,似乎从未感觉到有今天这样的艰难,说道:“唉!让高迎强来断此案无罪或是不了了之,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可以从囚犯中找一个人来当替死鬼。”
这话倒是提醒了蒋孝。
于是,蒋孝接过话茬,说道:“前阵子,江湖中人到涪城来闹事,打砸千岁祠,听说是马致富和高迎强派田路风和袁伟清秘密联络西北武林中人干的,不如抓些西北的江湖中人来严刑拷问?
高迎强与马致富同穿一条裤子,马致富若是有了把柄捏在咱们的手中,那么,量那高迎强也不敢不听咱们石大人的。”
圆月清幽淡雅,朵朵雪白的云朵,飘浮于圆月四周。
刘来福拍手叫好,激动的说道:“蒋兄弟真是聪明,说得好。”石天雨笑道:“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咱们到哪里找那些西北的江湖中人来呢?交起手来,谁胜谁负呢?万一,咱们打不过西北武林中人,反倒是被他们擒拿了一些人质,岂不是更加不妙?”
蒋孝又献上一计,说道:“马致富反对石大人建千岁祠,咱们不如拿千岁祠来作文章?比如拧掉魏忠贤的金像头,栽赃给马致富,然后找个机会去抓人?”
陈彪则是反对,理由充分的说道:“马致富乃是川中三司之首,连吕源节制他都很困难,石大人官品和马致富一样,但是,实权远差于马致富,岂能抓他马致富呀?”
刘来福却感觉这是一条好计策,赞同蒋孝的话,说道:“涉及到千岁祠这样的重大事情,朝廷六部必然重视。届时,何须石大人出马呀?”
蒋孝闻言,高兴地叫道:“好!太好了!石大人,就这么办吧。”
石天雨又摇了摇头,断然否决,说道:“不行,千岁金像头颅不见了,你们也一样难逃其责,也就是说咱们与马致富都没有好下场。”
“大人!”蒋孝等人闻言,全是心头一阵感动。
石府后院内一阵沉静,个个既感动,又在垂头苦思。
此时,张慧从厅堂里走出来,喊道:“诸位,后院里好像有蚊子咬喔,是不是进来厅堂品茶呀?我给诸位泡的可是上好的武夷岩茶哦。”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随即走进石府厅堂,坐下来,一边品着好茶,一边商量着如何营救姚路阳一家子事情。
蒋孝呷了口茶,又献上一计,侧头说道:“石大人,不如让卢旺月自打嘴巴吧?”
石天雨还是摇头否决,说道:“可以让卢旺月自打嘴巴,但是咱们插手,高迎强、马致富对于此案必然会变本加厉,对姚翁满门更是不利。”
蒋孝伸手搔搔后脑,又想出一个法子来,侧身说道:“石大人,你可以不公然露面的,比如让戴坤出面?比如让安子午出面?”石天雨既肯定又否定的说道:“嗯,这倒是一个法子。但是,咱们拿什么来与高迎强、马致富交换条件,让他们放人呢?”
蒋孝叹了口气,放下那杯茶,起身走到庭院里。
还是感觉在初夏的圆月下散步较为舒服,较为清爽。
圆月洒下如水银光,庭院里的花草都沾满了露水。
众人无语,虽然是品着好茶,但是,品之无味,因为没有想出好计策来。
接着,也都纷纷起身,走在庭院里。
他们来回踱步,又再度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天空幽蓝幽蓝的。
蒋孝走了几圈,便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石天雨,说道:“马致富、高迎强手下最重要的将领,要数剑阁关的洪连素,而洪连素手下最重要的将领则是仇扬,倘若抓住洪连素或是仇扬的什么把柄,那么,咱们便可以与高迎强和马致富交换条件,让他们放人了。”
陈彪闻言,顿时来劲了,激动的说道:“不如栽赃给仇扬?他上次被石大人修理了一下,人们都知道他会报复石大人的。而且,谷香县那边,驻军人数少,将领武功不高,容易控制。咱们从涪城这边到谷香县去,路途也近。”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抓捕仇扬之父仇正拔吧。涪城距离谷香县也不远,刘来福连夜出动,带一百名捕快去,再次抓捕仇正拔,指证他对其四周村落的民女怎么样。
当然,事先要串通好一些民女,你们找些熟人的丫鬟扮作那些民女。蒋孝,你现在代刘丛管财,所以,你马上从府衙金库里拿出一千两银子出来,收买那些假民女。稍后,我让严林石补回给你入库入账。”
“诺!”蒋孝激动的躬身应令而去。
刘来福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仇扬这次决不敢随便到府衙闹事,因为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怕了,他必然会请洪连素出面。然后咱们与洪连素交换条件。洪连素必然会去找马致富与高迎强出面,到时候,就可以交换条件了。”
这回连刘来福也能设计出具体的策略来了。
不是石天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而是为了培养一帮心腹亲信部属,将来若是真有什么战争发生,石天雨便可以让这些人独挡一面了。
其实,石天雨早就想出好办法来了。
作为战神,根本无须如此苦思冥想。
陈彪遂又补充的说道:“还有,请诸位府上的保镖、仆人扮装作乡民,事先与那些假民女以父女、兄妹相称,指证仇政拔是如何强占民女、如何戏弄那些民女的。
仇扬找洪连素出来,还得花费一些功夫,咱们来得及训练那些假乡民假民女。”
补充意见,把计划进一步完善。
石天雨当即拍板,果断的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本府连夜去成都。潘栋,你立即派捕快赶往安梓县,调花秋行、花冬风以及两千将士连夜过来,在府衙四周埋伏。
如此,可以确保涪城安全以及府衙和涪城千岁祠之安全。届时,杀几个将领也没事,万事由我担当。反正洪连素他们敢率部而来,就是谋反。”
“诺!”潘栋躬身应令而去。
石天雨又掏出四只金元宝,塞到陈彪的双手之中,说道:“陈兄,你马上到涪城的所有的那些馆院去走走,去逛逛,挑四名既漂亮又有病的姬女过来。
随后用马车护送两名姬女到成都的戴府来,让戴坤将她们转赠与卢旺月,既要让卢旺月自打嘴巴一下,还得给他一些甜头,更要让卢旺月沾上病,从此不治而亡。
记住,你事先要找一个或两个可靠的郎中,来确认姬女的病。
一定要找到有病的姬女,并赠予金元宝安置那些郎中远走高飞。
另外两名有病的漂亮姬女,暂时留在贵府之中,派人看管,稍后送给洪连素享用。
如此,不仅可以让卢旺月和洪连素丢官罢职,也要让他们丢了性命。
而且,咱们做这一手,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来狠的!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
现在这形势,不狠不毒,那可不行。”
“哈哈哈哈!”
陈彪等人闻言大笑,感觉石天雨此计甚妙。
既可以干掉令人讨厌的洪连素和卢旺月,也感觉很好玩。
此计所设,实在太玄妙了。
石天雨又补充的说道:“哦,对了,还有,为了让那些姬女配合咱们,你们可以许诺,府衙里尚有些捕快职位空缺,只要她们配合,可以安置好她们的亲友。总之,往后,不仅可以让她们衣食无忧,也可以让她们的家人富贵起来。只要她们愿意为咱们作贡献。”
“诺!”众亲信心腹,随即抱拳拱手,躬身而退,然后飞奔出府,执行如此完美计划而去。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成都城南,子龙大街的姚府里,灯火通明。姚路阳被卢旺月凶悍的摆了一刀,肥胖的身躯没有几天就瘦了一圈,头发全白了,双目失神,有气无力。
此时,坐在厅堂里的姚路阳拿着茶杯,怔怔发呆,竟然不会往嘴里送,心里难过的暗道:
打吧?斗不过按察司府中的高手。
找些江湖中人来帮忙吧,事发突然,又来不及了。
诶,老夫损失三十六条大船属于小事,爱徒白家新要是人头落地,自己此生可以说是白活了。
此时,姚潮海策马从平亭县赶回成都,飞步进府,来到厅堂,躬身对姚路阳说道:“爹,孩儿匆匆经过涪城之时,已经让刘来福向石兄弟禀报了。石兄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爹,您就放心吧。”
如此抬出石天雨来,好言好语的安慰老父亲。
唐美玲不安的说道:“但是,石相公至今没有到啊!”
早已哭得两眼红肿,如同泪人一般。
素来敬重白家新的为人,为白家新如此替姚氏担当罪名,既内疚又担心还害怕。
彭金石此时也已经策马回到成都,回到姚府,飞步进来,便劝慰唐美玲,说道:“妹子,别怕,白师兄没事的。石兄弟一定会来营救白师兄的。
愚兄回来之前,是在石府吃晚饭的,那会,石兄弟正和府衙一帮重要头领商议营救白师兄的计策。这会功夫,石兄弟肯定已经想出好计策来营救白师兄了。”
唐美玲朝彭金石眨眨眼睛,示意彭金石要装出悲伤来,又侧头朝姚路阳的方向呶呶嘴,示意彭金石要去劝导姚路阳,别只是来劝慰自己。
荀金翅也回来了,急忙劝慰姚路阳,躬身说道:“师父,石大人乃是从二品官员,龙庭大将军,布司府的右参议,涪城知府,那个卢旺月在石大人面前,算什么狗屁呀?”
姚路阳既想保住爱徒,又兼顾着爱女的幸福,无计可施,连声长叹,难过无限的说道:“唉!可是贩卖私盐罪名大,为师实在不想石大人插手此案啊!石大人也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样无所不能。而且,此案已经移交按察司府,石大人若是敢碰此案,必遭高迎强、马致富那帮奸佞狠参一本。唉!”
唐美玲心头大震,暗道:石郎,你最好不要来成都,玲儿可不想你有什么事?你若是丢官罢职,我也失去嫁给你的意义了。我以后的钱财和军机情报,那得从何处而来呀?接下来,姚路阳倒了,我的钱财和军机情报就全靠你了。
涪城石府。
石天雨待一帮亲信心腹走了之后,便搂过张慧,走到后院,牵着“爪黄飞电”,走进系统空间里,搂着张慧并牵马来到七号储物柜里。
李宫纯听到宝马的嘶鸣声,便跑出来,望着“爪黄飞电”,说道:“相公,我的照夜玉狮子呢?”
石天雨笑道:“先歇息一会,半夜里,骑着照夜玉狮子,跟我到西北的熊家庄去,抓几个人。然后,我们一起到成都去,营救川中首富姚路阳之徒白家新。”
杨嵩急忙讨好的说道:“贤婿,老夫也参战吧!整天闲着,太无聊了。不经常出去练练手,老夫一身武功肯定迟早会荒废的。”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也先去歇会。今夜,咱们打两处地方,一是熊家庄,二是玉皇湖。”杨嵩惊叫道:“什么?一个西北,一个西南?两地何止相距千里呀?”
石天雨笑道:“我会纵意登仙步,你忘了吗?”
众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张慧知道今晚石天雨肯定是要慰问李宫纯的了,便自觉的走开,来到杨妙云的卧室里,看望杨妙云。石天雨遂搂着李宫纯回房睡觉。
得让李宫纯过足瘾。
不然,李宫纯才不会给石天雨卖命呐!
午夜时分,石天雨施展“纵意登仙步”,仅半个时辰,便到了西北熊家庄,当即从系统空间里,将杨嵩、李宫纯、张慧、“照夜玉狮子”、“爪黄飞电”飘移出来。
咴咴!
顿时,宝马嘶鸣起来。
李宫纯激动的飞身上马,骑着“照夜玉狮子”,策马来回奔跑起来。激动,太激动了!不用石天雨教,不用石天雨使用什么计策,李宫纯便无意之中用上了“调虎离山”计。
如此,藏在熊家庄的西北武林中人,在睡梦之中纷纷惊醒。刘大融、北宫博、杨少华、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雪铁龙、雪飞花、谭耀天、司徒燕等人急忙抽刀拔剑的跑出熊家庄。
看到李宫纯策马来回,看到杨嵩也在,看到张慧骑在“爪黄飞电”上握剑含笑的望着熊家庄的大门。众武林中人便纷纷怒吼着扑向杨嵩、李宫纯和张慧。
张慧自知武力不济,便策马绕着熊家庄跑。骑着“爪黄飞电”如此极品宝马,一帮西北武林中人也追赶不上,但又很无奈的很气恼的苦苦追赶着张慧。
雪铁龙施展“拍影功”,纵身扑向杨嵩。
杨嵩施展“毒蛛功”,双掌一错。
顿时,其身旁附近数丈之内,臭气四溢。
司徒燕、龚冷月、龚冷星、龚寒玉等人即时呕吐起来,急忙跌跌撞撞的跑到熊家庄的破烂大门下观战。而杨嵩与雪铁龙两人功力相当,各自运足内劲,厮拼起来。
两人的掌力让周边树折叶落,尘埃飞扬。
雪飞花和杨少华、北宫博一起联手,扑向李宫纯。
李宫纯看到北宫博的掌力可以开碑裂石,又见北宫博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和杨少华、雪飞花等人一起围攻自己,便不敢硬拼,而是策马而跑。
毕竟,当母亲了,富贵无比,还有如此宝马,也更加惜命。
又学着张慧的样子,策马绕着熊家庄的外围跑。
反正骑着“照夜玉狮子”如此极品宝马,十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