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就是我们要登陆的地方吗？”
周青峰指着屏幕上月表实时传回影像的一个小圈，好奇地问向自己的爷爷。
周瑞：“青峰，库姆撞击坑的直径还不到5公里，你想想，以曙光飞船的运行高度，你指的这个撞击坑要有多大？”
2月14日晚，曙光飞船以及“满月”登陆器组合体抵达月轨，六台YF77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45吨重的组合体安然送到了月球轨道。
在曙光飞船的座舱内固定了三台超高清的摄像机，他们所拍摄到的影像直接被“鹊桥”中继卫星转发传回，给全世界提供了最清晰的直播画面。
曙光飞船预计将在月球轨道停留25天后返回，其中将进行登陆器的分离登陆以及上升器对接再返回任务，模拟载人登月全过程。
“满月”登陆器之所以采用的是着陆器和上升器分离设计，重量分别为14吨和9吨。
之所以不用更节省质量和简化结构的整体式，是因为着陆器将被设计为未来月球基地的一部分，可以发电、存放物资以及进行科研活动，上升器则是一次性的，里面的载人舱室可以支持3个人生存最多7天，执行完任务后就丢掉。
所以曙光飞船每执行一次登月任务就要扔掉一个上升器和一个服务舱，也不算很浪费。
根据航发委的披露，等未来环月空间站和月球科研站建好，就会开发能够多次重复往返的上升器，可以在月轨或月表补充燃料，作为长期上下行的运载工具。
届时登陆月球就只需要缩减到两个助推器的长征十号甲或者是新·长征五号，用月球轨道27到30吨的运力直接把曙光飞船送过去就行，甚至新远二号火箭勉强也能办到，这样登陆一次的花费就远没有阿波罗计划那么恐怖了，每年一次都可以不影响大局。
现在，曙光飞船正在离月表约28公里高度环绕飞行，因为没有大气层的阻挡，月表的环形山和各种地貌一览无余极其清晰。
周青峰趴在屏幕上，想象着自己是在曙光飞船的乘员舱里，正在通过舷窗俯瞰月球表面。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就是那个即将登上月球的宇航员，接下来他将钻进登陆器，然后分离，拉动操纵杆慢慢减速降低轨道……
“爷爷，我们是不是今年就能登月？”
周青峰突然想到，这一次是无人飞行，下一次应该就能直接进行登月了吧？
周瑞慈祥地摸了摸周青峰的大脑袋，轻轻摇头：
“下一次是载人绕月飞行，再进行一次彩排，真正登月应该是明年了。”
周青峰：“可是明明已经可以做到了啊。”
周瑞：“青峰，阿波罗计划阿美从阿波罗七号到十号，进行了四次有人测试才进行正式登月，我们只进行一次已经非常冒进了，现在阿美也都要进行一次有人绕月才行呢。”
“爷爷，那你说如果绕月飞行是全状态测试，宇航员是不是能够自己操纵登陆器提前登月？”
“这……”
周瑞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后摇头。
“不行，一切要听组织安排。”
实际上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1969年5月18日，宇航员托马斯·斯塔福德、约翰·杨和尤金·塞尔南从肯尼迪角发射升空，进行阿波罗10号全状态“彩排”。
因为自动化技术尚不成熟，所以阿波罗飞船以及登陆器主要是手动操纵，理论上三名宇航员完全可以违背计划直接实施登月。
真正让他们克制的原因倒不是纪律多么严明，而是当时的NACA局长詹姆斯·韦伯料到这一点只给登陆器添加了一半燃料，只允许进行降落不能再上升返回。
就这样阿波罗10号的乘组还思想斗争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赌自己能在月球上荒野求生直到阿波罗11号前来营救，要不然真有可能头脑一热就把登月提前了。
现在又是另一种情况，自动降落程序优先级高于手动，只要锁死程序宇航员就不可能一意孤行。
听明白爷爷的解释后周青峰略有失望，这种循规蹈矩让他感觉都丧失了太空冒险的乐趣。
不能手动驾驶飞船，算什么太空冒险？
“啊啊啊！”
京城，某航天试验场。
随着一连串的惊呼，林炬操纵的模拟着陆器姿态大幅度失衡，上方20米处的悬索立刻锁紧，同时模拟着陆器发动机关机，让其带着林炬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同时还开始自旋。
地面人员赶紧操作机器手忙脚乱地把他放下来，林炬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方才感知到自己的四肢因为过度紧绷而不停颤抖。
“林老师，您没事吧。”
一个扎着头发的小姑娘跑过来要扶起林炬，后者连忙手脚并用往后退了一大截，像是一只受惊的蚂蚱。
“没事没事，不用扶我，你们去忙……”
时间回到5个小时前，林炬结束了航发委的筹备会议，没事跑来载人探月办公室的测试场地瞎转。
航发委三月又要开会，不过重要内容都是在会前就全部确定，大会只是通知而已。
没有计划安排的林炬在这里找到了给登月宇航员训练的手动模拟器，就是用绳索吊起一个模拟着陆器的机器，按照真实登陆器的布局放置火箭发动机，可以真人坐上去模拟登月手动操纵的情况。
林炬见机器闲置想要去试试，结果没想到为了真实模拟低重力下的环境，反馈灵敏度比正常的高了好几倍，林炬好歹也是受过高级专业训练的预备宇航员，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失误就直接“机毁人亡”。
这里的主管跑过来关心林常务委员的情况，见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晕松了口气，心道这位主既不能逆着也不能伤着，来这里实在是小庙迎大佛啊。
“林委员，模拟器是为了体现真实的紧急情况所以难度比较高，一般情况下就算计算机失效也有辅助的半自动系统，这种全手动是极端情况下才会遇到的，我们的宇航员训练起来也很困难。”
林炬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赶忙摆手：“我没事，我好久都没训练了刚刚晃得头有点……呕，咳咳，我坐会休息下就行。”
“那我让陈秘书扶您去休息……”
“不不不，女孩子干这个多不方便，我现在就起来！”
看着林炬挣扎起身快速走开，主管和不远处不知所措的陈秘书对视一眼，都做出了无奈的表情。
林炬常来京城，航发委原来给他配的是警卫员兼临时助理小张，出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换成了年轻貌美的小陈秘书，结果林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来不会进行任何可能增加关系的行为。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林炬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最近自己只要离开基地哪里都能碰到年轻好看的小姑娘，经常需要联系的岗位一个个换人。
原来小张助理挺好的又能打又会做事，换个女秘书就连一起走路都不由拘谨一些，实在是太可怕了。
社会太复杂，还是基地里面最安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