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子,这就不必了。”
梅长宁听李源说要亲自去押送药物,都吓了一跳,劝道:“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但在战场上,身手好坏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还专门问过龙将军,要是几十上百个功夫高手,在战场上岂不是神挡杀神?龙将军笑说,剑仙李景林的功夫当时已是当世一绝,他的师父宋唯一更是当世高绝之辈,被李景林请入军中执教。结果师徒俩被冯玉祥打的溃不成军,渡海东逃。李景林自恃一身武艺,结果受了一身的伤,最后居然是得了痢疾病死的。”
看来他在这方面还是下了不少功夫,问清楚了不少典故。
这些事,李源都没听说过,张冬崖也不知道。
李源倒是从梅兰芳手里得到了他意外收获珍藏的李景林收录版《武当秘剑》手稿,而手稿口述者,便是宋唯一。
乔兴也劝道:“源子,你的作用可远不只是一名医生了。现在汇丰对你们家打压的这么厉害,全方位的施压,伱长子虽然很优秀,但外面忌惮的人只是你。”
他们在港岛待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接收了大量的讯息,对李源在港岛的事有了进一步清晰的认知。
也对李家的处境,感到担忧。
李源微笑道:“我是过去送药的,顺便当一阵后方的战地医生,又不上前线,危险什么?我那么多家人、孩子,又不傻,怎么会轻身犯险?最近实验室的试验不是很顺畅,正好出去换换头脑。”
梅长宁和乔兴对视一眼后,想了想道:“那好吧,孰轻孰重,源子,你比我们都清楚。”
李源笑道:“当然,又不是毛头小子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李幸还是第一次如此坚决的反对父亲的意见,脸色也没有什么余地。
娄晓娥、娄秀、聂雨三人更是一脸的气愤,李幸就是被她们打电话急招回来的。
平时,李幸和何萍诗、曹永珊住在大浪湾那边……
天刚蒙蒙亮,接到家里的电话后,李幸三人开快车回到了青衣岛。
别说他们,连张冬崖都不赞成,委婉劝道:“做好后勤,特别是药物供应,比你上去杀几个敌人更有用。小子,你知道枪林弹雨是什么意思么?铺天盖地的炮火子弹发射过来,身法再好都没用,达摩复生运气不好也得死。”
刘雪芳恼火道:“你想让晓娥、秀秀她们像我一样?还是想让汤圆、富贵他们像国庆一样?”
高卫红也伤感道:“不是牺牲了的,才是英雄。”
李源无奈笑道:“你们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舍身往死的英雄?我要真是那样的人,当初就留在大庆,或者直接去西北沙漠,给真正的无名英雄们看病了。咱就一小老百姓,先顾得家里老婆孩子亲人,有些余力了,再去出些气力,为国做些贡献。除非到了快亡国的那天,不出面不成,儿孙们会被人叫做亡国奴了,我才可能壮起胆子上战场。
现在咱们这么大一个国,打的安南白眼狼哇哇叫,我就是过去站的远远的见识一下,当一当战地医生……好吧,这么说都是往自己脸上抹金了,我就是担心李均他们仨,想过去看看。也是躲在大后方,到不了跟前。
我这辈子,只想当家里的大英雄,当不了国家的大英雄,太高了,够不着。娥子,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吗?”
娄晓娥想了想,好像还真不是……
但心里还是紧张,道:“真不上前线去?”
李源哈哈笑道:“我都不是军队里的,你们当谁想上去就上去呢?里面有严格的纪律好不好!随便一个人拿着把枪就上去,遇了难咱们人民军队救还是不救?救一个就要死一堆,那不是坑人吗?人家不会随便让人上战场的,都放心!汤圆,跟我到书房说话。”
“做空汇丰?!”
书房内,李幸还准备再劝劝李源,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这样愕然的消息。
他迟疑稍许,委婉道:“爸爸,汇丰的股票,涨的很快……”
其实何止汇丰的股票涨的快,今年所有的股票都在大涨,大盘从四百点,涨到八百点,一片火热。
而汇丰作为港岛市民最喜爱的股票,涨幅自然更大。
李源轻声道:“不要大规模的做空,去各证券公司小规模的借入汇丰股票,再卖出。之后我会有安排,一个月内见分晓。”
李幸既振奋又担忧,不解道:“爸爸,您不是说,对付汇丰要慢慢来么?”
李源笑道:“当然是慢慢来,这些做法,要不了汇丰的命,连根基都伤不了太深,只会让它难受一阵。汤圆,如果按照人家的节奏走,咱们永远处于被动。汇丰有港币印钞权,在港岛谁能和它斗?沈壁又被誉为汇丰百年以来最精明的大班,现在都有人称他为港岛的太上皇了,比港府里的大都督还威。
这人在不断试探咱们的底线,勒紧缰绳。如果咱们无动于衷,下一步甚至可能对医药下手。弄不死我们,也会让咱们持续流血,更恶心。所以,咱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只能用咱们的路数和它较量。
不过这一次,算是我的打法,只能偶尔为之。或者说,只能干这么一次。
你还是坚持你的路数,不要乱。我是用我的打法,让大唐喘口气,不至于被逼的过于狼狈,给你减轻些压力。”
李幸看着父亲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爸爸。”
面对汇丰这样的庞然大物,靠他一个人,确实太吃力了。
别人也不弄死大唐,就是从方方面面,放来千刀万剑,暗箭伤人。
毫不夸张的说,李幸之前近二十年受的憋屈气,都没有最近一个月多。
可是汇丰又是在所谓的规则范围内进行的,但这个规则其实是不公平的,因为港岛的规则,差不多就是汇丰制订的,特别是金融规则。
它现在能做到,让整个港岛除了之前被李源圈起来的那十一家族外,再没有一家港岛本土公司,敢和恒生有业务往来。
它要生生困死恒生。
而且不仅是恒生,整个大唐集团,除了医药行业外,其他各方面都遭受了汇丰财团的降维打击。
接下来,毫无疑问,触手会缓缓伸向医药行业。
太被动了。
别说李家,连梅长宁和乔兴都看得心里窝火,同情担忧。
“爸爸,无论如何,请您多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您才是咱们家的参天大树……”
李幸看着父亲目光中满是濡慕的说道。
李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放心,我比你想的,更加惜命。”
“简直岂有此理,我富贵儿那么善良英俊,约个女同学居然不给面子!”
当天晚上,李源看到神情更加沮丧的李富贵,得知缘由后“愤怒”说道。
李富贵约女同学出海游玩,被拒绝了……
吉祥、如意在一旁嘎嘎乐的不行,等富贵转头怒视过去时,两人又瞬间变脸,神情沉重,就差道一声“节哀”了。
“要不要跟爸爸去散散心,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李源摸着儿子的脑袋,心中怜惜,毕竟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少年维特的烦恼,受到了爱情的沉重打击,他微笑说道。
吉祥、如意在旁边跳了起来,连连举手道:“我去我去!”
李源歉意道:“这次情况特殊,只能带一个。但是爸爸保证,下一回,就带你们兄弟两个出去,去登五岳怎么样?你们知道五岳吧?”
本来脸色一下黯淡下来的哥俩儿,闻言又瞬间亢奋起来,连声道:“知道知道!泰山、华山、衡山、嵩山、恒山!爸爸,我们能去看少林、武当、峨眉、青城么?”
说着,两人一个打起少林罗汉拳,一个打起太极拳来,嘴里呼哈嘿喝个不停。
吵的家里女人们脑仁疼,不过娄秀出奇的没有教训,目光如水的看着李源。
李源哈哈笑道:“当然!到时候咱们去各大门派问问,有没有合击之术,教给你们。唔,也别一杆子支到猴年马月了,咱们做个约定,就明年暑假,怎么样?”
富贵一张大圆脸钻了出来,嘿嘿嘿笑道:“爸爸,我也想去……”
李源摇头拒绝:“不行。爸爸要带你们兄弟轮番出去,这次带我富贵儿,下次就是吉祥儿和如意儿。他们俩因为是两个合一,所以去的地方多一些。这很公平,你别破坏公平。”
娄晓娥这下反倒放心了,李源自己去的话,可能会冒险,可连老三都带着一起去,那说明真的没有危险。
尽管如此,一家子还是心事重重。
这一宿,可把李源忙坏了,尽心尽力的为三个年过四十的娇妻疏通心事。
一直到夜里三点,伺候着三个老婆沐浴干净后,又挨个做了推拿按摩,穿好睡衣,才靠在大床上说起夫妻夜话来。
“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富贵儿都有喜欢的女孩子,想约人出海玩了。”
李源感慨笑道。
娄晓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撇嘴笑道:“就他最不中用,不说两个哥哥,连小六儿上学的时候,都没有约不到的女孩子,都是女孩子约他。有一回他们班两个小丫头同一天过生日,小六儿答应这个,那个就哭,答应那个,这个就哭。最后不耐烦,都不去了。然后两家合一起过生日,还让小六儿站在蛋糕盒子里当惊喜。富贵要是钻蛋糕盒子里,估计要成惊吓了。”
一家子都责备她这个亲妈说话没溜儿,也都心疼富贵。
如果说老大李幸继承了李源的相貌优点,老二李思继承了娄晓娥的相貌优点,那富贵则继承了两人的缺点,并且还放大了些……
不能说丑,但顶多也就是中人之姿。
再加上牙齿不算太好,娄晓娥都准备去给他戴牙套矫正一下,可以预想,短期内颜值还有进一步下跌的空间。
聂雨道:“我就觉得富贵儿最好,一天到晚都是笑脸,乖死了!不像七妹,就知道气我!”
她管小七叫七妹,小七管她叫雨姐。
娄晓娥大方:“拿去拿去,反正我喜欢小七。”不过又对李源道:“带出去小心些,三儿不像老大那么懂事,别让他乱跑。”
李源抚了抚她的额头,温声微笑道:“放心吧,那都是我的命。”
娄晓娥嘻嘻一笑,道:“放心呢。”
聂雨忽然道:“今天秀姐感动坏了吧?”
娄秀没有反驳,眸光灵动的看向了李源。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粘稠。
聂雨酸溜溜道:“我可不想再换床单了啊,办事到床下去……哎哟!”
圆滚滚的屁股上挨了下,聂雨气的抬脚要踹,不想要害又被袭击,老实了……
娄秀只当没看到,偏着脸枕在手畔,看着李源道:“今天小四、小五特别高兴。”
李源轻轻揉捏着她腿上的穴位,温声笑道:“都是我的儿子,自然不会忽略他们。哪有孩子不争宠的?看看老二,他大哥对他这么好,还是处处想争一争,还不忘带上老三。吉祥和如意被你教的太乖了,心里有想法,也从不像他们二哥那样流露出来,但委屈并没有消失。
好在如今老大已经成了,往后基本上不用咱们操心了。老二呢,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往后咱们能插手的地方不多。
如何体面的退出孩子的生活,是一门学问。
对于老大、老二,咱们可以学习着慢慢放手了。
小六年纪虽小,但天分太高,也不需要咱们操太多的心,干涉多了,反而桎梏了他的想法。
所以接下来就轮到三、四、五了,往后几年里我会多花时间,每年带他们四处走走看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秀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忽略吉祥、如意,你已经为这个家做出好大的牺牲和付出了,我怎么会让你失望?”
娄秀将头发扎了起来,对李源柔声细语道:“我们去下面说话!”
素来含羞内秀的她,还是第一次吹响战斗号角,发出战斗宣言。
聂雨惊的“我靠”了声,本来快睡着的娄晓娥都吃吃笑了起来。
李源抱住大娄下了床,两人在一张贵妃榻上合二为一,娄秀轻轻摇曳着,李源目光里满是爱意的看着三个娇妻,道:“我们还没走到人生道路的一半,还有大几十年的美好时光。等八十岁的时候,咱们还这样。”
“噗!”
“哈哈哈!”
娄晓娥、聂雨笑的在床上打滚,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屋外晚风吹拂,吹动廊檐下挂着的铃铛轻响。
沥沥春雨落下,丝丝清新凉意透过窗帘溜进屋里,娄秀俏脸如晕,眸光迷醉的扶在丈夫的肩头,口中喃喃浅叹,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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