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开始刮起了狂风,火焰越来越猛烈。
不过很快,这些火焰全部都被杨桉收入了体内,成为了他自身的力量。
永恒不灭的仚火,原界的希望之光,在这一刻和杨桉彻底融合,返璞归真。
原本充满光明的世界里,瞬间又再次变得黑暗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死死的抓住了杨桉的肩膀。
“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老夫不会让你拿这次机会去赌的。”
命鹤直视着杨桉,眼神之中充满了戾气。
他一直在安排杨桉的成长,为杨桉做出选择,蛰伏了一生,计划了一切,又如何会在这最后的关头舍弃一切。
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若是这亲手培养起来的希望就此绝灭,整个世界也将彻底葬送在他的手中,也会证明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绝对不行!
“真固执啊。”
杨桉还未从刚才的悲意之中回复过来,此刻命鹤的发难,让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既然现在已经看到了真相,那他还在乎命鹤干嘛?
他要战,但不是为命鹤而战,而是为世界,为众生,为这些消溃在希望之中的人而战。
至于命,他现在一点也不信。
“滚!”
面对命鹤之时,杨桉总是有所畏惧,但是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顾忌。
要么命鹤有胆就杀了他,和这个世界一起陪葬。
既然他是这个世界的希望,那有胆量就把这个希望毁掉。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选择臣服!
“你……”
命鹤的脸色开始急剧变化,变得愤怒起来。
他是不会杀了杨桉,但是计划,必须照常执行,不能有误。
既然杨桉选择不要,那这命,他就动用手段塞进去!
命鹤的手猛然用力,直接扣死杨桉的身体,五指洞穿杨桉的血肉,将他的肩胛骨牢牢的抓住。
猛然之间,命鹤的身形也开始化作一道白影,向着杨桉的体内强行钻去。
同一时间,妙业的身影也在此刻出现。
对于已经掌握了御魁十二器的命鹤,妙业就是他手中的一件工具。
一股无形之力将杨桉死死的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半点。
小天道和命同时对杨桉出手,要将一切意志完全灌输进入杨桉的体内,形势迅猛,陡然转变。
但面对小天道和命鹤,杨桉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若是要变成被贯彻意志的行尸走肉,他宁愿一死了之。
这个时候,晋升仙囼之时,禁器和天道法则融合而成的古怪力量,就成了杨桉唯一可以动用的手段。
命鹤的身体已经变成一道白影向着杨桉的体内钻入,可在这时,杨桉的体内开始发出光芒,浑身的血肉都好似在这一刻被光芒穿透,如玉一般。
他看向神感之中的妙业和命鹤,脸上无悲无喜,身体却在这一刻寸寸崩裂。
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杨桉的体内散发出来,甚至将他自身也包括在内。
原本想要强行钻入杨桉体内的命鹤,一瞬间就被逼了出来,似乎是受不了杨桉体内所散发的光芒力量,一脸愕然。
“你在做什么?!”
他的脸色愤怒,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杨桉这竟然是打算自绝!
“放弃吧,伱就算是自绝,你的灵魂依旧还会在,重塑肉身对老夫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何必浪费时间。”
杨桉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但因为被妙业的力量禁锢,无法动弹。
对于命鹤的话,他根本就无所谓,只是回头看了命鹤一眼,回敬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
“命你自己留着吧,我先走一步。”
他的话音越来越模糊,肉身已经在光芒之下快速的化为飞灰,声音也随着灰烬消散。
嗡——
骤然之间,光芒大作,这股毁灭性的力量之下,就连命鹤也瞬间被震飞出去。
他就在爆发的中心,首当其冲受到了最强烈的波及,根本来不及阻止杨桉。
甚至妙业的天道之力也无法拦住杨桉自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绝对不是仚火的力量!”
命鹤对于仚火太熟悉了,若是杨桉利用仚火自绝,他完全可以阻止。
但是这股力量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已经比得上妙业的小天道之力,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更重要的是,当命鹤站稳身形之后才发现,杨桉的身影已经消失,竟然连灵魂也未能留下,唯有气息在快速的消散,表明刚才所发生之事不是假的。
他真的死了!并且连同灵魂一起被毁灭!
命鹤彻底的愣住了,杨桉的自绝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令他猝不及防。
他没有想到杨桉会这般果断,没有任何犹豫。
“该死!该死!该死!”
他满脸愤怒,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一切的希望在今日彻底化为虚无,也让他彻底破防,开始暴怒的大吼大叫起来。
一旁,妙业就像是一个木讷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命鹤发狂。
花费了无数年的计划,在今日落空。
以现在的时间来看,再另行计划明显已经行不通,杨桉一死百了,彻底无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杨桉的残余气息已经彻底消散,命鹤还在不信邪一般,放开所有的感知,并且命令妙业搜寻杨桉的踪迹。
找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彻底没有杨桉这个人。
越发绝望的命鹤,走投无路,将目光看向了妙业。
下一刻,在命鹤的操控之下,一虚一实两道身影开始融合……
数十日之后,在一个距离海洋无数里之外的内陆小镇上,某个荒废了许久的老院落之中。
院落里长满了深深的杂草,足有半人多高,破旧的老屋里,砖墙也生满了裂隙,青苔和蜘蛛网到处都是,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一道身影在院落之中翻找了一会儿,从某个房间里找出了一个沾满厚厚灰尘的小木箱子。
“有些大了,不过也能用。”
身影拿着木箱子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脸上出现难受的神色,伴随着一阵干呕,只听啪嗒的一声。
一块金属状的物件落入了箱子之中。
那是一块看起来很残破的铁片,边缘处显现出碎裂的不规则痕迹,剩下的部分也就大拇指头大小,隐约间看上去像是一张残破的鬼脸。
男子脸上的难受之色退去,显现出追忆之色,但深吸一口气之后便很快恢复正常,紧接着找来断了柄的旧锄头,在长满杂草的院落里开始挖坑。
十多分钟后,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土坑,他将木箱子放入了坑里,又掩埋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男子便准备离开这处院落,打算去镇里的市集上买一些工具,他想要将这处残破的老院落好好的修缮一下。
“卡里还有不少钱,翻修这个院子应该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男子很快推开了破烂的木门,提脚走了出去。
门外,突然出现了两个老太太,男子出门的时候发现两个老太太正在向他张望,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两个老太太都是被院子里突然的动静吸引来的,看到男子之后,脸上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她们是隔壁的邻居,这院子已经很久没人住在里面,荒废了许多年,却一下子进来个人,看着更是有些面熟。
“小伙子,你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老太太皱着脸问道。
但另一个老太太却在这时指着男子,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林松?!林大伟的儿子?!”
“哈哈,黄奶奶周奶奶,还记得我呢?”
名叫林松的青年男子挠了挠头,一脸笑容的说道。
“真是你!我就说长得和大伟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我记性可好着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走我们家去吃饭。”
那热情的周奶奶一把抓住了林松的手,就要带着去隔壁的家里。
两个老太太就住隔壁,从小都是看着林松长大的。
要说林松这孩子也是命苦,读书的时候老爸病重,老妈就外出打工一去不回,上大学之后老爸病入膏肓撒手人寰,此后几年林松便再也没有回来。
也亏两个老太太都还记得,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对于热情的两个老太太,林松也赶忙摆手拒绝,他还有事要做。
“周奶奶,不了,真不了,我得趁着白天去买点工具,找点工人,把我家这老房子重新翻修一下,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
等我先忙完了手上的事,我再来看你们。”
推脱了好一会儿,总算将手从老太太的手里抽了出来,林松赶忙一溜烟的跑了,向着镇子里的市集跑去。
一下午的时间,他就从集市上买了一些工具,同时也打听到了附近搞装修的,工料一套,约好第二天就动工。
天色渐暗后,林松便回了家,马马虎虎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准备将就凑合一晚上。
隔壁的周老太太似乎是一直在等着他回来,一听到动静,又过来想要把他带家里去吃点东西。
累了一天的林松最终还是拒绝了老太太的好意,老太太只好退而求其次,回了趟家又过来,送了几个她自己烙的饼。
老旧的院子里已经好多年没住人,有点潮湿,也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不过好在他手里的热饼很香,林松也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东西,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林松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西南方向。
他的视野被墙挡住,什么也看不了,不过也只是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吃起了东西。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上,联系好的装修工人便上了门,先来院子里到处看了两眼,然后便去准备翻修的材料和工具。
而林松则是用昨天新买的锄头和铲子,将院子里的杂草进行清理。
中午刚过,在周奶奶家里吃了顿饱饭,装修队便开着车拉着工具和材料都来了,马不停蹄的便开始动起工来。
一听说林松回来了,周围的街坊都过来看了两眼,热情的和林松打着招呼。
“回来好,还是回来好,这里就是你的家,外面哪有家里好。
平时有啥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大家伙儿都是你亲戚,能帮得上的肯定帮。”
周围的街坊都十分热情,当然也有对林松家境的同情在里面,不过也是真情实意。
一一谢过了这些老大爷老太太,还有叔叔伯伯,林松也不闲着,跟着装修的工人一起忙活了起来。
半个多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不大不小的院子和屋子都被重新修缮了一遍,再次有了家的感觉。
里里外外全都忙活了一遍,终于完事,在院里摆了个躺椅,林松开始就地休息起来,已经很久没感觉到如此惬意。
院子的阳光很足,整栋屋子都亮得通透。
稍稍的打了个瞌睡,林松很快醒来,眉眼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上亮起了一个光点,就像是在阳光下被放大镜聚焦形成的光点点燃,散发出丝丝的青烟。
不过很快,林松用手便将那光点抹去,无事发生。
正当他想要继续再歇会儿时,隔壁的周奶奶又来了,上上下下的将重新装修的屋子打量了一遍,连连夸赞。
按照原本老院子的砖墙重新装修,这也就是个二层带院子的小楼,重新装修之后倒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这话不假。
这个点早就过了饭点,周奶奶也不是来叫他去吃饭的,只是将这重新装修的屋子看了一遍后,随手拉了一条木凳子便在林松的旁边坐了下来。
她热情的拉住林松的手,突然语重心长的问道:
“小松啊,外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有没有找个对象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太太的话不轻不重的道来,听到这最后一句,林松便有了预感,顿时讪讪一笑,但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老太太一看,双眼立刻都眯成了月牙。
“你这孩子过得太苦了,奶奶当初看着你爸长大的,后来又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好孩子,人又长得俊,这么一直无依无靠的也不是个事,这个年纪也可以成家立业了,要是你爸在的话也肯定给你张罗这事。”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叹了口气。
“你爸也走得早,不过没事,奶奶一直把你当亲孙子,这事奶奶帮你张罗,咱镇子上罗老五……就是那个罗老师,在镇里中学教书那个。
他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听说也是大学毕业,人也长得好看,奶奶帮你去问问,这事肯定十拿九稳,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不由分说,老太太几句话的功夫便给林松将这事说定,步履蹒跚却又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也不容林松拒绝。
林松对此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这倒是他很久没能感受到的暖意。
周六去四川处理事情了,周五的时候在群里说了,今天晚上回来的,不过可惜还是没能赶上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