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花间客
女人忽然听出男人话中似乎包含着其他意味,联想到自己控制阴气侵蚀他那么久,他却并无太大反应这点,女子忽然有股不妙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受惊般拼命甩开男子的手,拖着自己的大号行李箱,迅速拉开距离。
男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下跳,试探问道:“怎么了柔柔,我吓到你了吗?”
女子保持着戒备姿态,并没有因为男子关切的态度放松警惕,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显得有些无辜:“柔柔,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话神魂颠倒的?”
女子面对着他,保持着厉色,同时脚下还在不断倒退着远离。
“伱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她色厉内荏道,如同捉迷藏时,告诉同伴:“你不要躲了,我看到你了”一般。
“哦?”男子闻言,收起脸上伪装出的关切,换上玩味的面孔,如同切换了一副面具一般写意。
“那我是什么?”他脸上笑意渐浓。
女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有些惊慌失措,被拖着的大行李箱绊到,一个趔趄,身体仰面向后倒去。
男人足下发力,身形闪动,快速接近女人身侧,一只手抄起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大行李箱,行李箱中传来物体碰撞声,有些沉闷。
越靠近这行李箱,越让他有种不适之感,他微微皱眉,撒手将行李箱推远了些。
看向被自己搂住的女人,他语气轻佻:“怎么了柔柔,咋还站不稳了呢,是不是腿软了,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说完,快速探身,低头对着女人薄薄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口。
女人被他突然袭击,神情先是微愣,旋即大怒,面露凶相,右手下意识就挥舞着向男人脸上扇去,却被男人轻轻松松抬手接住。
女子右手被他抓住后,显得更加恼怒,不断用力挣脱,嘴上骂骂咧咧,同时左手用力推搡男人的胸口,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男人倒也不对抗,快速撒手退后两步,躲过女人泼妇般的几下乱抓,撇撇嘴让到一边。
他掏了掏耳朵,这女人的辱骂,让他失去了玩耍的兴趣,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那个行李箱,对于能让他感到不适的东西,他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女人见他看向自己的行李箱,顿时有些慌乱,急忙向那边快走几步,想要抓住自己的箱子。
男子显然不会让她得逞,脚下微动,人已经出现在箱子跟前,伸手拎住行李箱把手,退开几步。
他的举动让女人十分惊恐,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男人的速度太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程度。
“不要,别打开。”她惊叫出声。
“哦?为什么呢?”男子玩味道。
“没有为什么,你把它给我。”女子命令道,似乎意识到现在的局势,自己这话太过强硬,她硬逼着自己缓和语气道:“里面是我的私人衣物,别打开。”
男人嘴角一咧,伸手直接拉开行李箱,大大的空间内,一个小小的瓮被半固定在行李箱角落,孤零零的。
一行系统提示出现在男子眼前,他轻喃出声:“印文双耳瓮?有趣。”
他用两只手指,捏着瓮身的把手,将它提了起来,对着女子道:“柔柔,这就是你手凉的原因吗?”
女人的慌乱之色已经无法掩饰,她面色难看,僵硬道:“你,你在说什么?把东西,还给我吧。”最后一句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哀求。
男子面露悲戚:“柔柔,这是你对我说话最多的一次了,你还用上了恳求的语气,我太感动了,呜呜呜。”
下一瞬,他表情一收,轻佻道:“我装的,我根本不感动。”
思考着刚刚看到的物品介绍,他正色道:“你在利用这个东西?你想要干什么,你是玩家?”
说完,他立马否认道:“不对,你应该不是玩家,若是能看到物品信息,你也不会这样利用这个东西。”
“唔”他若有所悟,一拍巴掌道:“你不会是想做掉我吧?这么说的话,这个大行李箱,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用来装我的尸体吗?”
说完,他还弯腰用自己的体型,与行李箱比划了一下,确认下尺寸。
他感动道:“柔柔你真是太用心了,尺寸刚刚好哎,不会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我真是太荣幸了。”
下一刻,他又是一个变脸:“我装的,我还是不感动。”
女子慌乱着想要解释,可是男人并没有要听的意思,哪有人大半夜忽然约舔狗散步,还带着大行李箱,箱子里还装着可以谋财害命的道具。
他又不傻,他要是傻的话,也不会能在位面杀场里活到15级,没错,他是一名玩家,的玩家,Id为:花间客。
花间客对着女人啧啧有声,随口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呢?打电话向异事局举报吗?哦,你肯定不知道异事局,你可以当做报警。”
“对,报警,只不过异事局是专门掌管这类的警丨察。”他兴高采烈地将两指间捏着的印文双耳瓮晃了晃,向女人示意。
“那你知道异事局一般会怎么处理犯人吗?你肯定不知道。”他忽然耸耸肩,无奈道:“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过听说,进了异事局,就像进了明朝的锦衣卫大牢一样,锦衣卫大牢里面是什么样的我知道,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哈……”
他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患者一般,表情变化毫无征兆,话题转变突如其来,语调抑扬顿挫,完全不管女人有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而那女子从他拎出印文双耳瓮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无比的恐慌,配合上,花间客神经质的举动,她早就被吓得脸色发白。
瑟缩在树下,心中惴惴不安,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到花间客,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花间客还在不断描述锦衣卫大牢里出现过的刑法,他眉飞色舞的诉说着血性的场面,如同炫耀自己的财富一般。
正说到锦衣卫一种名为“弹琵琶”的酷刑,语气高亢的他,却骤然顿住,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鹅。
无人看到花间客的背后,已有冷汗浸出,一种被锁定的感觉笼罩在他身上。
他身体僵硬的微微转动了下脖子,伸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装作想起什么,生硬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要约静静吃饭,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我什么都没干,这里的事情与我无关啊。”
最后几句话,他伸长脖子说的格外大声,不知在讲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