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起风了,风吹着冰粒子打在屋檐瓦楞上,沙沙作响。
孟清池看一眼外面:“要下雪了。”
卢安心说,下吧下吧,下得越大越好,最好下得几天几夜都出不了门。
羊肉火锅在桌上沸腾,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两人相邻而坐,孟清池给里面加豆腐加蘑菇,知道他喜欢吃长根蒜苗,还专门洗了几根长蒜苗放里头。
卢安翻天覆地寻找,也没找到酒,最后跑到1号门牌沽了一盐水瓶烧酒回来:
“清池姐,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喝点酒。”
孟清池笑说:“烧酒姐只能喝一杯。”
卢安找出两个杯子,放桌上,然后捧起盐水瓶倒满,摆一杯到她跟前:“那你就喝一杯,剩下算我的。”
重生回来,他还没真正意义上喝过酒,这次打算醉一次,最主要的是有她在,很是放心。
卢安举起杯子,“来,我们干一个。”
“祝小安身体健康。”
“清池姐考博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一杯酒。
喝一口酒,孟清池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肉到他碗里,然后她自己也夹一块,小口吃完问:
“小安,这挣来的6万块钱,你打算怎么花?”
卢安知道这姐儿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说了心里话:“计划在老家起一栋新房子,红砖结构的那种,那木房子我住腻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往往有些害怕,苦了我大姐了。”
孟清池问:“建多大?”
卢安琢磨着说:“不用太大,每层三间卧室,上下两层就够。”
孟清池赞同:“挺好,屋子小一点温馨,还省钱。”
卢安说:“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花多少钱,我打算先交4万给大姐,要是不够再拿。”
孟清池笑着点头,主动举起杯子:“小安长大了,姐敬你一个。”
卢安打蛇随棍上,直直地盯着她眼睛说:“我确实长大了,清池姐伱以后不要把我当小孩。”
孟清池莞尔,主动避开他的视线,“才过完18岁的生日不久,明年姐都26了,大你8岁,在姐眼里,你和清水一样,还都是个孩子。”
卢安郁结,这是再一次委婉拒绝了自己啊。
咋就这么难呢?
还把自己和清水的名字放一块,安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气氛有些微妙,卢安直接一口把杯中酒喝干,随后拿起烧酒瓶又倒满。
孟清池看着他,也没劝,伸筷子给他连着挑了好几块羊肉。
一口气喝完两杯烧酒,卢安出神地望了会沸腾的火锅,突然说:“有些人自以为什么都看懂了,其实什么都没看懂。”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孟清池低头笑了笑,不接茬,自顾自地吃着。
小口小口酌完一杯烧酒,孟清池把杯子放他跟前:“今天这酒不错,再给姐倒点。”
“一杯?”
“姐试试。”
“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有小安在,姐醉了就醉了。”
听到这么信任自己的话,看着这双睡凤眼,他硬是起不来歹心。
近距离四目相视,感受到他的热切眼神,孟清池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果真端起酒就毫无顾忌地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夸赞:“小安18岁就能画画挣钱,很厉害,姐盼着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
卢安给自己勘满酒,眨眨眼问:“那天要是实现了,清池姐有什么奖励没?”
孟清池想了会,想不出,于是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卢安脱口而出:“陪我跳一支舞。”
孟清池问:“这算什么奖励,姐平时也没少陪你跳。”
等的就是这话,卢安趁热打铁,“确实是,那我们等会就跳。”
孟清池愣了下,随即矜持地喝酒吃菜,没拒绝,也没说答应。
酒喝得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好,某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喝到尽兴时,只见卢安一溜烟跑到孟清池卧室,搬出来一台老式唱片机,伴随着唱针落下,自然圆润的独特歌声响起,夜上海夜上海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卢安来到产桌前,绅士地伸出手:“清池姐,气氛到了,来吧。”
孟清池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会,最后还是把右手放在了他手心,跟着来到了堂屋中央。
“等一下,姐把这劳动服脱下。”孟清池也是一个非常有情调的人。
卢安很有眼力地拿过羊绒外套给她披上。
稍后又跑去把新做的窗帘拉上,打开灯。
孟清池眼带笑意看着一切,也没出声打断他。
“上次我们跳舞是什么时候?”卢安问。
孟清池说:“你记不得了?”
卢安瘪嘴:“因为上次你拒绝了我。”
孟清池静静地看着他,哑然。
孟清池身材高挑,长相极美,尤其是这双饱含韵味的睡凤眼,很是吸引人。
卢安右手搭在她腰间,左手跟她右手交叠在一起,脸贴着脸,身贴着身,两人在充满沧桑的歌曲中翩翩起舞。
感到她胸臀之间的那道柔美曲线,卢安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忽然说:“清池姐,我想到奖励了。”
孟清池柔声问:“是什么?”
卢安说:“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跳舞。”
孟清池笑了一下,道:“姐本来就没跟别的男人跳过舞,跳舞还是高瑶教的,你忘了?”
卢安定定地看着她,没做声。
孟清池答应说:“好,姐等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两人不知道跳了多久,也不知道跳了几只曲子,但卢安和孟清池都沉浸在默契的舞步中。
期间很多时段,两人靠的很近,视线交投中,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声。
有好几次,卢安控制不住想吻下去。
可孟清池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每当他快要蠢蠢欲动时,手掌在他胸口按了按,然后目光会稍微挪开一点,不再刺激他。
异样的氛围越来越来凝重,某一刻,卢安放在她腰腹的手猛地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住她:“清池姐,我有点累了。”
感受到他那猛烈跳动地胸腔,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背心轻轻滑动的指尖,孟清池静了片刻,说:
“好,姐也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喝酒,还有好多羊肉没吃完,别浪费了。”
“嗯,那些肉算我的。”
卢安嗯了一声,人却没动静,就那样没有缝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怀里的孟清池没挣扎,在安静等待,在等待小安情绪平复下来。
半分钟后,卢安松开她,“清池姐”
孟清池冲他好看地笑了笑,“别说话,你现在适合陪姐喝酒。”
北风在外面呼呼地刮,吹得窗户哗啦啦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氛围。
两人坐回来原来的位置,给炉子里添点新炭火,一边喝着酒,一边小声聊着天,默契地都不提跳舞时发生的事情。
晚上8点过,孟清池搁下筷子说:“姐吃不动了。”
卢安关心问:“头晕不晕?”
说好喝一杯烧酒的,断断续续结果喝了三杯,一壶烧酒全被两人给干完了。
孟清池感觉有些头胀,站起身道:“有一些,姐先去躺会,你照顾下炭火。”
卢安跟着起身,伸手一路搀扶着到了卧室。
脱掉鞋子,孟清池靠在床头说:“姐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卢安伸手帮她拉了拉杯子,“要不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孟清池摇头:“不用,你去把炭火处理下,进来陪我聊会天,我们好多年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话了。”
“诶,好。”卢安满心欢喜地出了卧室。
看着背影消失,孟清池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该不该来?不知道清水在家里会不会怪自己?
这个晚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冷风吹得贵妃巷空空荡荡。
屋内,孟清池靠在床头,卢安拉张椅子坐好,两人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温馨地说了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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