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临了还有了线索,宁三和小狄心中都很兴奋,但面上不露声色的由小狄耐心的问道:“这位阿公,我们不是来欺辱田家的,是来查验这个案子的。”
那老汉依旧气愤的说道:“还有什么好查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田家死了女儿,去衙门里告,可那罪魁祸首就坐在堂上,想去京城告御状,路上就被打折了腿,被抓了回来,请问你二人,还想怎地?要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吗?”
宁三拍了拍蹲在老汉面前小狄的后背,意思换自己来对话,小狄起身之后,宁三矮身温和的问老汉道:“这位阿公,这么说你认识田氏了?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官差,专门查这件案子来的。”
此时,老汉的气也消了一些,不禁怀疑的盯着宁三,小心的问道:“你们能斗得过那狗官?都说官字两张口,是用来口口相护的,老头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
听这老头的意思,说话还有条有理的,宁三别开话题问道:“老先生曾经教书?”
那老汉听宁三这么问,神情一肃,呆了半天后才缓缓点头说道:“老头我原是青牛县前隋乡试举人,负责为县里开设学堂,教授圣贤孔孟之道启蒙,后来,隋朝变了武朝,朝廷便废止了前朝科律,老头我只能闲附在家,以种地过活,这已经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你这年轻人还能看得出老头我曾念过几天书来。”
宁三笑着说道:“老人家,你虽是农户打扮,但说起话来有根有据,还有你身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若是没读过书或者教过书,哪有您这等风骨?”
老汉叹道:“我啊...哪有什么文人风骨,只不过是一把老骨头罢了,遇到不平之事,大多数人都选择回避是因为他们还要继续过活,还有家人要养,可老头我呢?独自一个,该死的都死了,我也活了七十余年,死前还能痛快痛快嘴,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啊,他们不敢说,老头我敢说...”
“那好,老人家,首先呢,我也实话告诉您,我们的真实目的,是想调查青牛知县徐富,这田氏冤案呢,只是我们在调查他时无意中得知的事情,他身上,有比这严重得多的案子,若证据确凿,足够他掉十回脑袋的了,但既然得知田氏独女冤案了,就想顺便侦破,您想啊,那可怜的女孩,成为孤魂野鬼,不也同样希望自己的冤屈得以昭雪吗?”
这老汉虽然年逾七旬,但思维逻辑能力还是有的,听说京城来人主要是查徐富其他案子,心想终于可以将内心中的事情一吐为快了。
将熄灭的烟袋,朝旁边的石头上,磕掉了烧尽的烟叶,又续上些新鲜烟叶,点燃后,使劲的吸了几口,叹气道:“唉....那可怜的女娃叫田珍,是离这不远老田家的独女,她娘死的早,是她爹一人将她拉扯大的他家虽然无子,但这田珍从小便非常孝顺他爹,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这么说没便没了...”
“老人家,那您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吗?能否跟我们说说。”宁三问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城里的这些百姓又有谁不知道的?当时大庭广众之下,几百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姑娘就被那狗官活活逼死了,却又白白死掉了啊!人伦枉顾..人伦枉顾啊....”老汉悲声说道。
宁三没话说,等着老汉稳定情绪自己说出来,没过一会,那老汉又狠狠的抽了几口旱烟后,说道:“那是在去年的七月十五,那狗官带人巡视这夯土城墙,待巡视到附近,同样是住在城墙边的田家闺女,正好在自家庭院里纺布,谁知那狗官见田家闺女长相俊俏,便起了歹意,因为随行的商贾和乡绅不少,他也没动声色,便离开了。”try{ggauto;}catch(ex){}